靠!怀上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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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感觉到了没有?变大了一圈呢,还老是硬硬地,害我都不敢挺起胸膛走路……完了,我肯定是怀上了……”
舒飞的脸变得煞白一片,在暮色中十分诡异,身体亦摇摇欲坠。
肖帆奇怪地看了舒飞一眼,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不禁抓住舒飞的衣服前襟,焦急地说:“你怎么也……难道说,你也是被……”
舒飞的表情呆滞,眼睛却睁得老大,眼珠子似乎要夺眶而出一般。
肖帆见他那表情,迟疑地说:“你真的……也……?我靠,我们俩个还真是难兄难弟!”
舒飞简直要崩溃了,他捂住了脸,身体颤抖不已,站都站不住了一般,索性就蹲在了地上。
倒是肖帆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强,反而是搂着好哥们的肩膀扶着他又坐回了长椅上,安慰地说:“怎么这样比中大奖还稀罕的事情偏就叫咱哥俩给遇上了呢?不怕不怕,实在不行,就打胎呗,这不是常事嘛?报纸上常见呢,什么中学女生打胎的事情。”
舒飞混乱地摇着头,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说:“怎么打胎啊?咱们去医院,人家大夫接不接待啊,说没接过给男人打胎的业务。”
肖帆先是眉头一凝,随后又舒展开来,说:“哎,我想起来了,咱们这怀孕的日子浅,还不用打胎做人流呢,吃人流药就可以掉下来,不用去医院。”
肖帆和舒飞一样,出身单亲家庭,但是,他和舒飞相反,他是爸爸妈妈离了婚之后随了父亲的,后来他父亲另外娶了继母,肖帆又考上了大学,便寄住在以前的舅舅舅母家里,从小颠沛流离到现在,找工作也不顺利,受了许多的搓磨和闲气,所以,他对于挫折的承受能力强于舒飞。
此时,肖帆清楚地看见舒飞的眼里有泪光闪烁,知道对于舒飞这样从小就乖乖巧巧地长大,也没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的小孩来说,这事儿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肖帆倒是将自己的不幸遭遇都丢之脑后,转而安慰起好友来:“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想太多。你还记得郑强以前处的那女朋友吗?第一次那女孩怀上的时候郑强还吓得半死,生怕人家女孩儿的父母来找他麻烦,结果那女孩儿麻溜地就吃了人流药就把孩子弄没了,什么麻烦也没有。后来他们索性连套都不用,不小心怀上了就吃药流掉,说是还能减肥呢。”
舒飞被肖帆这几句没心没肝的话说得确实心里安定了一些,再联想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只好接受了那一个匪夷所思的结果:他是真的怀孕了,一夜惨痛之后又有了新的惨痛,现在他得想法弄人流药来吃,不然三个月后肚子大起来他可怎么上班啊?
老天爷,你还能更坑人一些不?
肖帆皱着眉头想了想,说:“这人流药也不好弄啊,药房里是没卖的,必须是医院开,医院也不是随便一个谁去了就给开的,那还得要做产检,这就有些难办了。”
舒飞六神无主。
肖帆忽然眼睛一亮,说:“有了,前儿我听说我表姐就怀上了。我去求求她,就说不小心弄大了一个中学生的肚子,想要打掉,又不敢自己去医院,怕叫她家里人知道了找上门来,只好求她帮个忙,给弄人流药出来,悄悄地处理了。”
舒飞说:“那你表姐不答应怎么办?”
肖帆说:“她必须答应啊,我就把中学生的年纪往小了编呗,就说小姑娘今年才十三岁,要叫她家长捅出去,我就完了,得坐牢去,和未满十四岁的幼女做|爱,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法律上都算强|奸。我姐不帮我,未必看着我进局子啊?”
舒飞吸着鼻子又小声地问:“可是你表姐顶多帮你一次啊,她还能帮你弄两次不成?”
肖帆本来是有几分侠骨义气的,这时看着好哥们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他在这里无依无靠的,这时候肯定找不着人帮忙,自己不帮他不行,便豪爽地拍着胸口说:“反正这样一弄,我的节操在我表姐眼里已经碎成渣渣了,碎一次是碎,碎两次也是碎,我就索性厚着脸皮到底求我姐帮忙弄两次呗,就说我一不小心,弄大了两个中学生的肚子。妈呀,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想扇我自己耳光了,什么人渣嘛,坑死爹了!”
两哥们商议已定,肖帆视死如归地将人流药的活儿揽过去,又说:“哎,其实女人怀孩子挺不容易的,我记得我以前住那乡下地方,隔壁的东升媳妇好容易怀上个孩子,家里人都不许她下地呢,就叫她成日在家里养着,谁知她一次不小心下梯坎时没注意脚下,跌了一跤就把肚里的娃娃摔没了。要不然,咱们也试试,看能不能把这肚子里的孽种摔没了?”
舒飞问:“怎么试啊?怎么才能摔没了?”
肖帆横下心,说:“咱们就跟玩三步跳远一样,往前猛跑上一段,然后,立定,跳!只不过学校里有沙坑挡着,有个缓冲,摔不疼屁股,这里就是光秃秃的土地,一挫下去,没准当场就掉了,还不用我去找我表姐编瞎话那么麻烦呢。”
☆、第9章
。
两哥们还真玩了一会儿三步跳远。
肖帆身体素质好,读大学的时候擅长各种短跑跳远接力赛,所以,他连跳了三次,都比舒飞跳得远,立脚也稳,压根儿没有出现他所想要的“吧唧”一声摔地上然后捧着肚子“哎呦呦”叫唤的场景。
真打击人啊,尽做无用功了。
肖帆又跳了个远的,沮丧地说:“这招不管用。要不然,咱们换一种。咱们爬几层楼梯,然后屁股坐在楼梯的扶手上往下滑,冲力那么大,不掉下来就怪了……”
觉得背后没声音,肖帆回头一看,却见舒飞蹲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不禁大惊道:“嘿,还真有效果啊。看,你的是要给弄掉了吧?”
肖帆奔到舒飞身边,扶着他的肩膀问长问短,着重问他疼不疼,哪里疼,是不是肚子疼。
舒飞从牙缝里挤出个字:“疼……”
肖帆说:“疼就对了!哎呀,我怎么一点也疼,看来是我身体素质太好了,得弄个更激烈的……”
舒飞嘴里“咝咝”地抽着气,好容易说了出来:“不是肚子疼,是腿疼……像是扭着筋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肚子毫发无损,舒飞因为天天坐办公司疏于锻炼,刚才的运动又没做事前的准备动作,于是肌肉拉伤加扭伤,连公交车也做不成了,肖帆只好扶着舒飞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白白花了三十七块冤枉钱,最后还得背着舒飞上楼。
到了舒飞的租住屋,肖帆累得直喘气,最后说:“算了,我也懒得回去了,这时候出去又要打的,划不来,我就到你这里猫一晚上,明天一早从你这里出发去店里好了。”
舒飞忙说:“那太好了,正好这么就没看见你,咱们好好聊聊,侃大山。”
问题是两人的肚子里各自多了一块肉,哪里还会有心情跟以前一样没心没肺地侃大山,说这聊那呢?肖帆还好些,本来心情郁闷之极的,现在见好哥们也有了和自己一样的不幸遭遇,顿时觉得平多了,他本身是个不爱担着多少心思的乐天性格,于是没说上几句话困意袭来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肖帆被尿憋醒了,才发现好哥们大睁着双眼平躺在床上,竟然是一直都没有睡着。
肖帆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哥们,究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沉默着搂住舒飞的肩膀,最后蹦出来一句:“坚强点,兄弟。”
舒飞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次日一早,还是几乎没怎么睡着的舒飞先起床,下去买了一笼小笼包子和两杯豆浆回来,两哥们心事重重地将早点吃完,一起下楼去上班。
分手时,肖帆搂了搂舒飞的肩膀,说:“放心,我尽快把那药弄来,然后,咱们一起吃,把那一团血流了就是了。以后该咋样还是咋样,你上你的班,我修我的车,挣到钱了找老婆结婚生孩子,一切都会好的。”
舒飞无精打采地到了公司,蔫巴巴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打开电脑,可是,他这时候的脑袋瓜像是钻进去了一窝马蜂一般,嗡嗡嗡地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结果呢,做出来的报表不是这里数据不对就是那里格式不对,一早上返工无数次。
舒飞在心里命令自己集中精神,可是,状态就是不好。
一会儿,人事部的张妙玲踩着高跟鞋,扭着水蛇腰过来,将一叠子报表拍在舒飞的桌子上,嚷嚷着说:“你怎么回事?这报表上的好几处公式都不对,害我做出来数据一错就是一大排!”
舒飞连忙接过报表一看,果然是函数设置错了,连声道歉,又承诺说中午之前一定修改好,张妙玲才一扭一扭地走了。
邻桌的吴美丽冲着张妙玲暗暗吐了吐舌头,将转椅移到舒飞的桌子边,悄悄地说:“舒飞你呀,帮她做什么呀?做好了,是她的功劳,做错了,就都是你的错了,真是!不洗碗就不会打烂碗,做得越多,错得越多,知道不?”
说着,吴美丽又将转椅转回了她自己的位置,指着电脑上的懒洋洋屏保,说:“做人啊,要像懒羊羊,没事就趴着。”
舒飞摇摇头,说:“我哪能和你比啊,你有灰太狼的男友罩着,当然想做懒羊羊就做懒羊羊,想做美羊羊就做美羊羊。”
吴美丽的男友是另一部门的主管,比吴美丽大十岁,却对这个才毕业的小女生俯首帖耳,众同事都戏称其为吴美丽的“灰太狼”男友,说贾宝玉是衔玉出生的,吴美丽是手持平底锅出生的。
其实舒飞有一句话没说,他之所以对人事部那边的八婆特别客气和肯帮忙,原因在于他特别珍惜目前这一份工作。在舒飞的潜意识里,他能进入公司首先是得到了人事部的首肯,但是,一旦表现不好要被公司扫地出门的话肯定也是由这人事部来收拾残局的,为了那一日永远不到来,舒飞本能地就愿意结好人事部的人,管她们八婆还是尖酸麻烦。
到了午饭时间,舒飞的耳朵里全是同事们议论的去年入职的某女同事霍某某的新闻:该女同事进入公司初期表现很不错,半年后顺利转正便开始原形毕露,偷懒磨洋工,利用工作之便揩油拿些小回扣,经常在工作时间打长途电话,甚至在下班时趁人不注意将公司茶水间的雀巢条状速溶咖啡倒入自己的包里被人当场撞见。种种劣迹曝光后其顶头上司和人事部商量要和她解除劳动合同,该女同事居然此时抛出她怀孕了的消息,因为法律规定在女雇员怀孕以及哺乳期间不得以任何理由解雇或者解除劳动合同,于是该女同事顺利留下来了,先是孕期八个月,然后产假四个月,哺乳期六个月,要是她那时候没怀孕的话,现在都被解雇一年多了。
众八婆女同事你一言我一语地发表各自的高论:
“谁知道她那时候是真怀孕还是假怀孕?也许是为了怕被炒鱿鱼而临时想出来的办法,找一个怀孕了的朋友去代替,拿到早孕一个月的产检报告来哄骗公司。”
“那是很有可能的。她以前还说要丁克呢,一直说是不要孩子,于是,一听公司要开她了,她就立马怀上孩子了!还真会钻空子,利用劳动法的漏洞!”
舒飞心神不宁地听着这些话,忽然心里一动,想:法律保护怀孕的女员工,那保不保护怀孕的男员工呢?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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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捱到了周末,等到了肖帆上门。
舒飞见他脸上明晃晃地肿起来,心里惊惧,说:“这……这这,怎么了?这是被谁打了还是怎么了?”
肖帆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我表姐听我说我搞大了两个未成年小女生的肚子,果然就咆哮马附体了,先骂了我一个狗血淋头,还说要告诉我妈去。我就说我妈现在在享受幸福的第二春呢,你跟她说等于零,结果,我表姐就彻底黑化了,拿着扫帚满屋里追着我打,不过,她总算还有点人性,最后还是出马给咱俩把药弄了来。”
说着,肖帆从夹克衫的口袋里摸出两个医院的处方药袋子来,在舒飞眼前扬了扬,踌躇满志地说:“好,今天就把麻烦彻底解决。”
舒飞感动得几乎飙泪,一个劲儿地拉着肖帆说谢谢。
肖帆不耐烦地说:“别谢了,还不一定弄得下来呢。我表姐说了,这个药流还要分个人体质的,有些人吃了没多久就流出来了,有些人光是肚子痛,就是不下来,最后还是要到医院去挨手术刀。就看咱们有没有那个好运气了,但愿一次就把他妈的个小孽种流出来吧。”
舒飞给自己和肖帆各倒了一杯白开水。
肖帆很干脆,将药往嘴里一丢,然后一扬脖,合着白开水吞了下去。
舒飞在心里默默地祈祷了一下,但愿一次成功吧,然后也吞了下去。
因为这药要连服三天,到第三天的最后一次服药后才会有流产反应,于是,为了互相照应,肖帆干脆就在舒飞这里住了下来。
第二天是周六,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两个好兄弟一起出门去逛了逛超市,买了些吃的和日用品回来,晚上舒飞做了饭,两人吃了。饭后,肖帆说:“洗个澡吧。我表姐说这个算是小月子,对身体损伤挺大的,而且完事后几天都不能洗澡。”
两人轮流进浴室洗了个时间很长的澡,然后躺在床上,心里各怀滋味。
肖帆叹气说:“现在想想,做女人也不轻松啊。比如说吧,遇上这事儿该多倒霉。以后我再谈女朋友,一定要好好珍惜,不结婚就不去动她,免得叫她遭这罪儿。”
舒飞说:“你以前动过几个女的?”
肖帆说:“没几个。就以前我一高中女同学,还有大学里谈的夏雪,不是都吹了吗?和高中女同学,那是因为那一天都喝醉了嘛,酒后就容易乱性,她也不是什么纯洁处女,动了就动了呗,后来还搞了几次,她有了正式的男朋友之后我们就彻底断了。至于夏雪,我本来是想好好待她的,甚至想着大学毕业就结婚,可是,人家没那打算啊,现在一门心思想出国找老外呢,三四个月没见了,只怕早把我忘到爪哇国去了。”
肖帆说了自己的光荣革命家史,又碰碰舒飞的肩膀,坏笑着问:“你呢?不会还是童子鸡|吧?”
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