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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明明如月-第6部分

小说: 明明如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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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歌七拐八绕地终于摸索到段桥的时候,白晶晶已经站在那儿等了很久了。她穿着棉麻的长裙站在西湖边,湖面上袭来的风拂起她洁白的裙摆,即便此时游人如织,聂歌的目光还是一下子落在她身上,他心想,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顾闻弦穿上会不会更有仙气。
  顾闻弦面瘫着一张脸穿着白色长裙的模样在脑海中自动浮现,一下子逗笑了聂歌,但下一瞬又使他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操,想那个混蛋干什么。
  他于是朝着白晶晶走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嘿!”
  白晶晶被吓的一抖,回过身,见是聂歌,又立时升起阳光灿烂,“你来了?”
  然而这阳光落在聂歌眼里,却略微有些刺目,他不自然地垂下眼帘,说:“不是说在段桥上等我么?怎么在这儿?我差点就走到桥上去了。”
  “桥上人太多了,又不准停留太久,我只好在桥旁边等你了。”白晶晶吐了吐舌头,“我想着白素贞和许仙也是在段桥上相遇定情,还想着也试试,借着古人的光辉,说不定就成了呢?每想到政策有变,失算了。”
  这话说得委婉,但其中涵义,已经十分明晰。
  白晶晶一张脸已涨得通红,但仍旧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抬起胳膊,用手肘撞了撞低头沉默不语的聂歌,说:“诶,你说,站在段桥边,白娘子的光,我借到了吗?”
  聂歌脑子纷乱一片,心底却如明镜澄澈,他硬着脖子抬起头,望见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白晶晶,眼前却忽然闪过穿着白裙冷着脸的顾闻弦,忍不住又笑了,他一愣,然后抿了抿嘴,说:“白晶晶,传说终归只是传说而已。”


第8章 明明如月(八)
  白晶晶纤长的睫毛上下扑动,脸颊上露出一对酒窝,“啊,果然还是离得太远了没借到吗?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坚持去桥上等你才对。”她嘴上说着俏皮话,眼底却泛起深深的波澜。
  像是要哭了。
  聂歌最怕女孩子掉眼泪,顿时紧张得手足无措,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嘴皮子哆嗦半天,最终憋出来一句,“你别哭……”
  他不说还好,一说,白晶晶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
  她一边抽鼻子一边抬起胳膊搂住了聂歌,把黏黏糊糊的眼泪鼻涕往他T恤上抹,如此流氓行径换做平时早被聂歌一巴掌甩开,只是眼下场景,他也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犹豫着抬起手,放在她柔软的后背。
  白晶晶抽抽噎噎地说:“我这么好你都不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男的呀?”
  聂歌无奈地笑,问:“我能喜欢哪个男的?”
  白晶晶毫不犹豫地说:“顾闻弦呀!”
  聂歌面色不变,沉默片刻,说:“大概吧……”
  顾闻弦忽然想打喷嚏。
  但他硬生生拧着鼻子忍住了,生怕自己一个轻轻的喷嚏声穿越风与人群,被送到湖边相依相偎的两人耳畔。
  他忽然想起以前陪妈妈妹妹看过的八点档狗血爱情剧,暗恋的男主的恶毒女配目睹他男主和女主恩爱画面,心生嫉妒,于是使出各种十八般卑鄙手段陷害女主。他对这类角色一向嗤之以鼻,如今却忽然生出几分认同感。
  艺术源于生活,孔子诚不欺我。
  比如现在他就很想冲过去把白晶晶推进西湖里。
  但聂歌必定马上跟着跳下去,若剧情继续朝着狗血方向进展,两人说不定还会在水底下来个渡气接吻,这就更不妙了。
  于是顾闻弦一动都没有动。
  此时夜幕已悄然降临,凉风习习,挟来初夏时节清馨的荷花香,顾闻弦站在一棵柳树后,悄悄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聂歌,《柯南》里那道灵光乍现的白光突破次元壁,劈在他的天灵盖。
  他忽然明白了。
  我喜欢你。
  顾闻弦喜欢聂歌。
  但是他一动都没有动。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顾闻弦一直在回忆自己当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想了十年,终于记起,他当时其实什么都没有想。
  他迷迷茫茫地走回宾馆,迷迷茫茫地躺在床上,躺了很久,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聂歌之前说的话。
  “等我接手了家业,我爸妈肯定就开始惦记着抱孙子,他们估计会捎带上一帮七大姑八大姨的,整天在我耳边叨叨该取媳妇啦、该生孩子啦。”
  “娶到媳妇之后肯定就急着生娃,我们家不是那种封建老古董,生男生女都一样……”
  “等他稍微大一点儿,我就能把他扛在肩上走来走去,把他往天上扔又接住,教他说话带他走路,看他迈着小短腿到处扑腾,然后听他大声叫我爸爸。”
  “最后走不动了就和老伴儿手拉手躺在床上,直到死掉。”
  别看聂歌一副糙汉的模样,内里其实是一个相当柔软的文艺青年,最喜欢的故事是《白蛇传》。高二那年电影院上映了最新一版的《新白蛇传》,本着对上世纪香港两大女神的热爱,他拖着顾闻弦的手屁颠屁颠地去看了,走出电影院就直骂娘,说浪费了自己几十块票钱。
  顾闻弦嫌弃地问他究竟喜欢这个老土故事的哪点,他说,白娘子水淹金山寺那敢爱敢恨的样子,很帅,他说他要是遇到这么一个妹子,这辈子都要把她供在自己身边。
  聂歌找了他的白娘子这么多年,可能今天终于发现,她其实化名白晶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他们会恋爱,结婚,生子,渡过平淡而又幸福的一生,最后手牵着手一起老死。
  这就是聂歌所盼望的生活。
  顾闻弦虽然不喜欢白素贞这个傻女人,但对法海那个棒打鸳鸯的老和尚也并无好感。他做不到真心祝福,也不会出手做他们幸福道路上横生而出的碍眼枝节。
  他穿好鞋子,下楼买了两斤麻辣小龙虾,提了几听啤酒,回到房间里,聂歌已经回来了,衣衫整齐地坐在床沿上,听到声音,回过头来,望着他,说:“我有事想和你说。”
  顾闻弦晃了晃手里一堆东西,说:“吃完再说。”
  聂歌思考了一秒钟,说:“也好。”
  啤酒瓶碰撞在一起,又送到各自嘴边。顾闻弦一边喝,一边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里面在放一部眼熟的电影,定睛一看,正是他们一起去看的那部《新白蛇传》。聂歌也跟着瞟了一眼,“啧”了一声,说:“你放这个糟心玩意儿干什么?”
  顾闻弦说:“你不是喜欢看白娘子么?”
  聂歌说:“我拒绝承认这货是白娘子。”
  “说真的,”顾闻弦咧嘴一笑,望着面前脸色绯红已有醉意的聂歌,说:“你到底喜欢那条白蛇什么?我们家里就我外婆跟你一个口味,因为唱白蛇那个花旦的嗓子特别好。”
  “忠贞不渝,敢爱敢恨啊!”聂歌说着,打了个酒嗝,啤酒的气味渐渐在房间里弥漫,他眼睛忍不住眯了眯,“这两点,能满足其中一点就很难得了,更何况我娘子简直是这两个词的代言人!要是有这么个人喜欢我,该有多好……顾闻弦……”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快要睡过去了,但仍是倔强地睁着眼睛,扭头朝顾闻弦看去,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却被打断。
  顾闻弦说:“要是喜欢你的人,胆小如鼠,不敢爱也不敢恨,连说一个喜欢都没勇气呢?”
  被他这一插话,原本吐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聂歌努力转着眼珠子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想说什么,只好放弃,答道:“那要看我喜不喜欢他了……我要是喜欢他,他怎么样,我都喜欢。”
  顾闻弦问:“你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吗?”
  聂歌没有回答。
  他的眼睛沉沉地阖上,鼻间呼出的气息都带着酒味儿。
  顾闻弦于是帮他脱了鞋子,盖好被子,盯着他通红的脸,心想,你的酒量真是差劲。
  但是好歹酒品很好。
  他们寝室曾经在暑假里一起出去喝过酒,聂歌是著名的三杯倒,第三杯酒将将下肚,脑袋已经歪歪扭扭地倒下去。
  正好落在顾闻弦的肩膀上。
  他背着他回了自己的家,像现在这样,脱了鞋子擦了脸,再盖上被子。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顾闻弦附赠了额外的项目。
  他低下头,聂歌呼出的酒气仿佛是夏日荷塘畔清新的风,拂去他皮肤上滚烫的暑气,他痴迷地嗅着,鼻尖离聂歌的鼻尖越来越近,直到自己的嘴唇亲密无间地印上了聂歌的嘴唇。
  他轻轻地吻了他。
  而此刻电视里的白娘子和许仙却在经历生离死别,他们的视线被金山寺的大门隔开,白素贞的脸上滑落晶莹的泪水,她心中的话语透过音响传到顾闻弦耳边,她说:“官人,你我有缘再见。”
  种在脑海深处长达十年之久的老降头余威不减,折磨得聂歌一夜未眠,第二天顶着两只熊猫眼凶神恶煞地走进公司。聂歌的助理一向是把察言观色的好手,今日不知怎的竟没瞧出小老板心情不佳,面带桃花脸含□□地跑到他跟前喜滋滋说:“聂总,接替王律师的那位律师今天来了,您刚才不在,我就先请他在您的办公室里等一会儿。”
  “哦。”聂歌神情恍惚地应了一句,晃晃悠悠地踏进电梯,直到“叮”的一声,电梯到了总裁办公室所在的顶楼,他才终于反应过来,问:“来了新律师你这么激动干嘛?”
  “新律师帅啊!”助理是个二十五六的单身女青年,一贯动作麻利雷厉风行,难得看见她像个小女生似的几乎要蹦跶起来,欣喜之色溢于言表,“高冷禁欲款,就跟那个传说中的何以琛一样一样的!太帅了!”
  聂歌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没想起那个传说中的何以琛是何方神圣,想来也不是什么厉害人物,于是不屑地撇撇嘴,“能有多帅?再帅的男人还能比本霸道总裁帅?”
  “聂总,您跟他不是一款的。”助理正要从四面八方悄无声息地将自家老板夸一通,却忽地想起公司里某些传言,嘴角弯起富有深意的笑容,说:“说不定您也会很喜欢他。”
  聂歌身为一只标准的高富帅,接手聂氏集团后更是晋升霸道总裁,一身软硬件简直言情小说男主,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妖艳贱货试图攀上这座高峰,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管发起攻势的人是清纯是冷艳是妖娆是柔婉,统统被聂歌轻描淡写地击退,好端端的一个纨绔公子哥,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单着。
  于是公司里便悄然流出传言,说聂总其实一直暗搓搓地喜欢男人。
  脑补了一下顾律师和聂总手牵手站在一起的画面,助理幸福地眯起了眼。
  望着助理诡异的表情,聂歌撸了撸胳膊上起的一阵鸡皮疙瘩,推门而入,“你好,顾……律师?”


第9章 明明如月(九)
  望着助理诡异的表情,聂歌撸了撸胳膊上起的一阵鸡皮疙瘩,推门而入,“你好,顾……律师?”
  传说中的顾律师果然高冷禁欲英俊帅气,修长而挺拔的身形往那儿一戳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听见响动,微微侧过身,望见呆若木鸡的聂歌,轻轻一笑,说:“你好,聂总。”说完,转回身,抬头望着挂在老板椅上头的一幅精心装裱的字画,说:“这幅字保存得不错。”
  这幅字写得如铁画银钩一般,颇有行云流水之感,只是无盖章也无落款,唯有四字。
  明明如月。
  这幅字正是出自顾律师之手,是他当年送给聂总裁的分别礼物。
  当年他们旅游H城,最后一站是西泠印社,顾闻弦向店家借来了笔墨纸砚,挥毫泼墨,写下这幅字,却小心遮掩,并未叫聂歌看清自己写了什么,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他才把这幅字寄去给了聂歌。
  聂歌收到之后疯了一般地冲到他家门口,敲门喊人未果后站在门口,气急败坏地口头与顾闻弦十八代祖宗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妈妈和妹妹早被他支出去了,是以家里只有顾闻弦一人,站在门后,冷眼看着聂歌撒泼。
  聂歌最后骂到没力气,红着眼睛喘着气,死死地盯着猫眼,哑声说:“顾闻弦,你把话说清楚,你把话说清楚!”
  顾闻弦动了动嘴唇,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
  他已无话可说。
  而后的十年里,他们再未相见。
  明明如月,月不可掇。
  两两静默许久,聂歌抬了抬手,示意助理出去。助理望着聂歌仿佛死了亲娘一般惨淡的脸色,瑟瑟发抖地跑了,末了送给顾律师一枚担忧的眼神。
  聂歌冷冷地一咧嘴角,说:“老子说了不想再见你。”
  处在聂歌狂风骤雨一般的眼神中心的顾律师淡定自若,“但是我很想你。”
  抬起手使劲儿按了按太阳穴,压抑住藏在脑海里蠢蠢欲动的降头,聂歌说:“那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可以走了。”
  “现在还不行,”顾闻弦毫不见外地往沙发上一坐,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叠文件向聂歌晃了晃,“还有正经事要谈。”
  顾闻弦出现在这里这事儿说来是聂歌的失职,原本负责聂氏诸多事务的律师年事已高,前些日子告老还乡,向聂歌的老爹,也就是聂氏的大老板,举荐了自己的徒弟来顶替自己的职务。这事儿聂歌有所耳闻,但他一向不怎么管公司法务方面的事,听说自己老爹都同意了,也就跟着点头。
  望着大喇喇坐在对头沙发上的顾闻弦,聂歌心想,这大概是老爹给自己的一个教训吧。
  而“教训”此刻正一本正经地翻着那叠文件,嘴里嘀嘀咕咕着一堆听不懂的专业名词,仿佛真是个敬业爱岗、为人民服务的好律师。聂歌坐在老板椅上,托着腮帮子,平日里时常仰视欣赏的那幅字此刻就挂在自己头顶,如一座火炉,烤得自己后颈直冒汗。即便如此,聂总裁也还是能分出心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顾律师那张小白脸,心想,这厮怎么永远长这么好看?
  这个念头仿佛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将满心花里胡哨的念头浇了个一干二净。聂歌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几乎没忍住就想抬手扇自己巴掌。
  瞧你那点出息!
  顾闻弦恰好在此时念完了那一长串条目,抬起头,冲聂歌笑了笑,说:“听懂了吗?”
  聂歌的嘴角不动声色地抽了抽,他绝对不会承认刚才因为沉浸美色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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