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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问心有情-第2部分

小说: 问心有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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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淡淡说完这句,就转了头,望向台上。
  下一首歌,“狂鹰乐队”的五个人都站了上去。
  白晚望着那一张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他实在没想到,时隔多年,他们还会回到这个地方驻唱。
  而显然,乐队的人也都认出他来了。只不过,其他人是冷漠、隋风是恨,只有程吟,软性子好脾气的程吟,对他轻轻地笑了一下。
  那个整天跟在他们身后的小男生似乎一夜之间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
  刚刚听完那首《旧梦》,白晚不得不承认,程吟的声音里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很有辨识度,感染力也很强,连自己都情不自禁地被吸引。
  其实从前程吟唱歌就颇为动人,只是因为有他在,隋风是不可能让别人来做主唱的,所以总是压了程吟一头。
  而现在他离开了,程吟又长大了,应该如愿以偿了吧。
  白晚漫不经心地想着,突然听见台上程吟的声音柔柔地传来:“下面这首歌,送给我们的一位老朋友,祝他前程似锦……”
  白晚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紧接着一把低沉的嗓音打断了程吟的祝词:“孤独无边。”
  “飞到最高”。
  最后一人笑嘻嘻地:“跌到最惨……”
  鼓手梁成著死命一敲,咚的一声,一锤定音,白晚的心重重地落了下去。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干嘛呢!你们是在说相声吧?”
  “开个玩笑。”隋风说着玩笑,眼里却一丝笑意也无,冷冰冰的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白晚身上。
  白晚面上无动于衷,撩起眼皮与隋风对视着。
  台上台下,犹如两军对垒。
  片刻,隋风一垂眸,拨动琴弦,《远方》响了起来。
  “他们说远方有梦但我只喝了酒
  他们说远方有生活但我只交了朋友
  远方像一个笼子困住了我,
  哪里有什么诗与远方?
  都是苟且都是彷徨
  都是狮子都在疯狂……”
  这首歌曾经是白晚的拿手曲目,隋风特意为他量身打造的,有一段连d3的高音,飙出来能震撼全场。
  没想到,这么高的音,程吟唱起来也毫不吃力。虽然他的真声不如白晚那样结实有力,却巧妙地混入了假声,给这首铿锵的轻摇滚带来了一丝柔韧调性。
  刚刚白晚被一番明讽暗刺都没什么反应,此刻听见程吟唱歌,却突然有些恍惚。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当年做错了,如果时光重来,他还是会如此选择。可是,不知为何,当程吟唱起这首歌,当旧日的伙伴全都在台上轻轻唱和,他的心,还是像被什么蛰了一下,说不清是痒是痛……
  这一晚,白晚一坐下就没挪过身。后来连苏旭都坚持不住先走了,他却仿佛自虐一般地看完了“狂鹰乐队”的整场表演。
  从“开嗓”离开时,长夜将尽,黎明迫在眼前。
  疯了一夜的酒吧街,门庭寥落,灯火暗淡,透出一种意兴阑珊的疲惫。
  白晚走在冷风里,突然很想抽根烟,在裤子口袋里神经质地摸呀摸呀,摸出一块口香糖。
  他是大一加入的“狂鹰乐队”,那时偶尔还和乐队成员一起蹲在地下室里抽烟。后来为了保护他的嗓子,队长隋风将他们的烟全都毫不留情地扔了。有人抗议,隋风就扔给他们一盒口香糖。后来,一天一盒口香糖逐渐成了习惯,渐渐也就不想抽烟了。
  手上这块口香糖还是去年录歌时买的,一直放在这条裤子的口袋里,好像快过期了?
  这东西也跟人的关系一样有保质期吗?白晚剥开糖纸闻了闻,犹豫了一下,还是丢进嘴里。
  甜味在口腔迅速蔓延,而后又渐渐淡去,像那段恍如隔世的时光。
  白晚自嘲地笑了一下,压低帽子,向自己的车走去。
  刚迈出两步,身后有人叫住了他。
  “白晚哥……”
  这样怯生生的语气,不是程吟是谁?!
  白晚不想回头,更怕被人发现,加快脚步往前走。
  程吟亦步亦趋地跟上了他:“白晚哥,你……是特意来看我们演出的吗?”
  “……”
  “你觉得我今晚唱得怎么样?”
  “……”
  “白晚哥?”
  白晚被他磨得没办法,只好转过身:“你唱得很好,不过今晚只是个巧合,我是来找朋友的。”
  “但是你一直没走,听了很久呢……”
  “……”白晚戴着口罩,做不出凶神恶煞的表情,只好用眼神杀人,想让他闭嘴。
  程吟却不知趣地又问:“那你下次还来吗?”
  “……”
  “我们这个月都在‘开嗓’演出,你有时间能来捧场吗?”程吟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目光中满是期待。
  他是真不懂还是故意的?!
  白晚心里一阵烦躁。
  所有人都喜欢程吟,只有白晚从一开始就烦他。
  他特别烦他这种怯生生的语气,烦他一脸不谙世事的天真,烦他整天跟在他们的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像个要糖吃的小孩。
  “你觉得呢?”白晚心里的恶魔在蠢蠢欲动,说出的话尖刻了许多,“下次再来被你们奚落?”
  “不是的。”程吟急着分辩,“今天就是个误会,隋风哥他只是嘴硬,他其实一直想你能回来……”
  “回来?”白晚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噗地笑出了声,“我好好的大明星不做?回来混酒吧吗?你以为我智障吗?”
  “不是的,不是的,”程吟急得脸都红了,他其实并不善于解释,面对气势高出一截的白晚,更加不知所措。
  白晚却不放过他,意味深长地在他身上打量一圈,恶劣地说:“他怎么还想着我?我以为你早就如愿以偿了,没想到你这么没用,我走了这么久还没搞定隋风。”他顿了顿,致命一击,“别告诉我你们还没上床?!”
  程吟一张小脸霎时褪去了血色,像个玻璃人随时都要碎掉的样子。
  白晚突然又后悔了。
  跟程吟说这些干什么?无论感情还是事业,自己都是胜利者,又何必姿态难看地讽刺别人?
  他只不过是一首歌约不到就这么郁闷了,程吟多年来的求而不得,只会更为痛苦吧?!
  白晚心情烦躁地转身欲走,突然,肩膀被人向后重重一扯,差点拉他个跟头。
  这么粗暴的动作,只会是那个人了。
  果然,隋风如神兵天将,插在了他和程吟之间,质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只会问这一句。
  白晚看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想笑,撇了撇嘴,却没有笑出来。
  “隋风哥,白晚哥他没有……”
  “你闭嘴!”隋风呵斥一声,转头冷冷地看向白晚,“白晚,这样就没意思了,你都得道升天了,还欺负一个孩子,好玩吗?”
  白晚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真是的,跟一个孩子较什么劲儿?他今天根本就不应该留到最后!
  他看都没看隋风一眼,拍拍程吟的肩膀,俯身在他耳边悄声道:“加油!哥看好你,早点搞定他!”
  说完,直起身板,扬长而去。
  程吟的脸色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僵直地站了好一会儿。
  转头,却见隋风还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刚刚的狠厉气势全都化作了萧索,像一头孤独的狼伫立在夜风里。
  他心里不禁一酸,轻轻扯了扯隋风的衣角:“哥……”
  隋风反应过来,立刻恢复了往日淡漠的神色:“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
  隋风见他不愿意回答,也不勉强,冷着脸告诫:“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再和白晚扯上关系,咱们高攀不起!”
  “可是白晚哥今天特意……”
  “只是个巧合罢了。”
  “……”
  巧合。又是巧合。隋风的话与白晚如出一辙,他们从来就是最合拍的,连借口都找得如此一致。程吟想,也许真的只有自己还期待破镜能够重圆吧!
  只是,那真的是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吗?
  说起来如此可笑。所有人都看出他对隋风的感情,早已泥足深陷不可自拔,只有他们自己,还在掩耳盗铃。他假装伟大地希望隋风能够找到真爱从此幸福,而隋风呢,假装兄友弟恭可以当他的好哥哥一百年不会变……
  只是这样的假象,又能维系多久呢?
  “发什么呆呢!听到没有?”隋风提高了声音,“以后见了那个人,有多远走多远,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吟咬了咬嘴唇,弱弱地应了一声:“哦。”
  隋风大手覆上他的脑袋,像揉小狗似的揉了揉:“走吧!”


第三章 
  从酒吧街离开,白晚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去了蓝港。
  一道跨海大桥,将东西两岸分割成两个世界,一面是灯火璀璨的繁华人间,一面是人迹罕至的荒地。
  白晚倚在车头吹风,望着天空渐渐泛起的鱼肚白,脑子里乱糟糟地跑过许多事情。
  这晚的偶遇,让他想起18岁的自己,终于脱离了那个令人窒息的冷冰冰的家,千里迢迢北上求学。新生入学的欢迎晚会,他站在表演台上,唱一首经典的英文歌。台下黑压压闹哄哄的学生们,在他开口的一瞬间,全都安静了下来,仰头望着他,犹如望着一颗闪亮的星。
  那其中,应该就有隋风赫然一亮的眼睛。
  隋风高他一个年级,大二就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组建乐团,四处演出,十分活跃。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活泼轻佻的人,白晚清楚地记得他们一行人来找自己时,是鼓手梁成著先开的口。
  “帅哥?有兴趣加入我们乐队吗?”
  隋风站在梁成著后面,目光笃定地望着他,似乎并不担心会被拒绝。
  但白晚习惯了独来独往:“抱歉,我没兴趣。”他将书包甩在后肩,越过他们向前走去。
  擦身而过时,隋风开了口。
  “《All out of love》;下周我们乐队也要唱这首歌,你可以来听听,到时候再决定要不要加入。”
  他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如大提琴般,带来温柔可靠的感觉。白晚本不应该在意的,却在“狂鹰乐队”演出那天,悄悄去了现场。
  舞台的追光犹如天堂开启时的圣光般照耀着台上那几人,音浪汹涌澎湃,到了副歌处全场齐声唱和。白晚惊讶地发现,原来乐队的魅力与一个人单打独斗地在台上演唱,是完全不同的。他感受到了激情、交流,还有这首歌中浓烈得化不开的伤感……
  隋风再次来找他时,是一个人来的。
  俩人坐在教学楼顶的天台边缘,俯瞰着被黄昏浸染的校园。
  “我们的主唱马上就要毕业了,乐队需要一个新主唱。”隋风说,“我们都觉得你挺合适的。怎么样?加入吧!”
  白晚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毕业了也可以继续唱啊!他为什么要放弃?”
  “他要当白领赚钱养家了。要知道,进了社会,就有太多身不由己的事了。”
  白晚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会放弃,就说明自己不够坚定,不要什么都怪社会。”
  “那你足够坚定吗?”
  “当然。”白晚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若是不够坚定,也不会与家庭决裂,走到这里。
  “那你有信心比我们原主唱唱得好吗?”
  “当然。”白晚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
  “那就好!”隋风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白晚这才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
  “我会付给你演出费的,我知道你上大学需要钱。”原来隋风将他的情况都调查清楚了。
  “你……”
  “欢迎你!新主唱!”隋风伸出右手,目光灼灼地望着白晚,夕阳的余晖中,他的神情是那样坚定、执着,带着真正不容拒绝的力量。
  白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把手握了上去。
  白晚没有食言。他在乐队待了七年,哪怕是毕业了也继续坚持着。没有找工作,跟着隋风在各大演出场所东奔西跑,在“开嗓”驻场,赚一点可怜的演出费。隋风的父母因为他不切实际的音乐梦想,也不再资助他。最穷困的时候,几人挤在地下室吃泡面,睡通铺,大冷天的暖气都舍不得开。
  但其实这些苦,都算不得苦,反而因为音乐和伙伴,显得自由而快乐。
  真正让白晚受不了的是,他和隋风的关系,在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中,渐渐变了质。
  他竟然在疲累失落时想要去依赖隋风;
  他竟然看懂了隋风望着他时眼里热切的光芒;
  他竟然在看到程吟冲着隋风撒娇时,心中异常暴躁;
  他竟然在隋风不理解他的音乐追求时,感觉如心死般地失望。
  这些感觉让他恐慌。从小到大,稍微亲近一点的关系,都会让他感觉黏腻、厌烦、不安全,更别说失去自我的感情。他习惯了将自己包裹在厚厚的壳里,用一丝不苟的伪装面对外界的刺激,任何要将围墙推倒闯进来的行为,都让他抗拒不已。
  他变得患得患失,同时也对隋风越来越苛求,加上音乐理念的分歧,后期俩人常常争执、吵架,甚至有几次,差点大打出手,矛盾在“你听我唱”比赛时到达了最高峰。白晚忍无可忍,签约单飞,这几乎是一个必然选择。
  他唯一后悔的是,没有亲口对隋风讲,而是让他从媒体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于是错过了解释的机会。
  不过解不解释,其实并不重要。
  他永远说不出口内心真实的感觉。曾经,他在一本书上看到,现代社会有一种“容器人”,为了摆脱孤独,“容器人”希望与他人接触,但这种接触只是容器外壁的碰撞,不能深入对方的内部。
  也许他就是这种人。
  之后一个多月,白晚再也没有去过“开嗓”。这一个多月里有很多烦心的事,白晚都宅在家里自己消化了。只有一件事,是他怎么也放不下的。原本,他的新专辑定在7月出。他粉丝里学生党众多,赶在暑期前做出来,还能在假期办一轮全国签售。可眼看到了六月,一百多首收来的歌里,竟找不出十首特别满意的,特别是无论挑哪首来做主打歌,都欠缺了那么一点儿意思。
  微博下那成千上万的评论,每天都在追问——
  “六月已经到了,七月还会远吗?”
  “今天哥哥出新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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