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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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其年就换一个方向看。
游北又移过去。
陈其年低着头看自己的腿。
游北就蹲在床前,歪着头凑过去看他。
陈其年忍不住破功笑了,抓住游北的脸揉。
游北仰着脸让他揉,却坚持不懈地问:“似不似,喔系服?”
陈其年说:“可是你不是猪八戒啊。”
游北见他不承认,就不高兴了,熟练地摆出一脸“我好无助弱小,你还欺负我”的表情。
陈其年:“……”
陈其年忙说:“是是是,你是我也是!”
游北也不让他揉脸了,低着头,蹲在地上,当场给他表演自闭。
陈其年赶紧也溜下床去,搂着他亲亲哄哄,亲着哄着,又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得了啊!你自己都笑场了!”
游北确实笑场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一边试图捂住陈其年的眼睛,一边扭过头去偷笑。
“你为什么每次笑都不好意思让我看啊?”陈其年抓住他的手啪唧嗯在地上,就要看他笑,“你笑起来这么帅。”
游北不自在地继续躲避他的目光,低声说:“没。”
“没什么?你要不要照照镜子你有多帅?”
游北不说话了,反过来拉住陈其年的手,抱着他坐回床上,然后自己蹲回去给他脱鞋子。看流星雨的时候是穿了帆布鞋,省得回来又要洗半天沙子。
陈其年没拦着他,就坐在那静静地看着他略低着的脸。
游北的头发长了一点点,但摸上去还是毛刺刺的。
锋锐的轮廓和五官就像是一尊精致刻出来的雕像。
他此时此刻专注地给陈其年解鞋带,好像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值得他集中全部的注意力。
“我发现了你的阴谋。”陈其年突然说。
游北疑惑地仰起头看他:“嗯?”
陈其年瞬间不记得自己要说什么了,脸一红,说:“你再嗯一个。”
游北一脸茫然:“……嗯?”
陈其年莫名脸热,他觉得自己没救了,光是听游北的声音,心就狂跳。好喜欢,特别喜欢,游北的声音都这么好听!有点低沉,特别man。
游北等了几秒钟,主动帮他找回思路:“什么阴谋?”
“啊?”陈其年想了一下什么阴谋,终于想起来了,说,“你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养废掉。”
游北:“……”
游北反应过来,一秒紧张,火速代入自己:靠!被他发现了!他终于意识到我有多么阴险狡诈了!
心狂跳起来,惊慌失措。
陈其年却接着又说:“那就让你养废掉。”
游北:“……”
他沉默了一会儿,转身想去拿拖鞋。
“干什么去?”陈其年忙拉住他。
“拿拖鞋,过来。”
“背我去。”陈其年提出要求。
游北也不知道他这是想干什么,但也不问,二话不说,就背起了陈其年,去玄关拿拖鞋。
陈其年趴在他的背上,问:“你刚刚流星雨,许了什么愿望?”
游北低声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陈其年说,“肯定和我有关系。”
游北沉默。
“你是不是偷偷地许愿,我们永远都在一起?”陈其年说,“我说出来的,不是你说出来的,不会不灵的。”
游北还是沉默。
“流星雨很灵的。”陈其年继续给他洗脑,“你都许愿了,就一定会实现。”
游北终于“嗯”了一声。
但他心里却在想,确实会实现的,一定会实现的,他会用生命去守护这个愿望。
他没有许愿能够和陈其年永远都在一起,因为他害怕同时许两个愿望太奢侈了,就没有那么灵验了。
所以他只许了一个愿望。
他许愿,陈其年能够永远快快乐乐、平平安安、顺顺利利。
只要这样,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旅程热热闹闹地顺利结束了。
除了江一六对秋芒心怀恐惧,能躲就躲之外,其他四个人都玩得挺开心的。
借着这个机会,爷爷和奶奶找游北谈过崔烈的事情。
毕竟,游北打崔烈的录像,他俩是看过的,就算当着陈明的面,他俩维护了陈其年和游北,心中却仍然很困惑。
陈其年当场就想替游北解释,却被奶奶温和地阻止了:“小年,你让小北说。”
他只好闭嘴。
游北安抚地抓住陈其年的手,对爷爷和奶奶说:“是我打的。因为我,知道他,不是好人。”
这里游北刻意模糊过去了。事实上,他第一次对崔烈动手的时候,并没有调查崔烈的过往,只是依靠本能,只是因为他起初就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暴戾的混混而已。可是他不敢让爷爷奶奶知道这一点,怕他们让陈其年远离他,所以他撒了谎。
游北自嘲地想,看吧,自己果然就是一个满口谎言的地痞流氓而已。
骗了这个,骗那个。
哄着陈其年和自己在一起,又哄着陈其年的家人同意陈其年和自己在一起。
却无法控制这样卑劣、龌龊和猥琐的自己。
这事儿若真论起来,游北确实不该先动手打崔烈。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且后来的一系列展开也隐约说明了崔烈恐怕真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无辜。爷爷和奶奶想来想去,最终语重心长道:“小北,以后别这样了。”
游北沉默了一小会儿,说:“如果还有,这种事情,我还会,这么做。”
爷爷和奶奶一怔,陈其年也有点茫然地看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回答,明明敷衍一下,答应一下,这事儿就过去了。
游北却不想什么事情都撒谎。
他说:“谁也不能,欺负,陈其年。”
陈其年的手指蜷缩起来。若不是爷爷奶奶看着,他就想抱住游北。
爷爷叹气:“小北啊……”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半晌,道,“如果还有这种事情,你就告诉我们,不一定要你自己去解决,我们是一家人,好吗?奶奶和爷爷从来没有把你当外人看待过。”
游北垂眸,僵硬着点点头。
奶奶则抱了抱他,慈爱地摸他毛刺刺的头发:“小北,和小年一起好好生活,好吗?”
游北沉默着点头。
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一行人在海边玩够了,又浩浩荡荡地回了家,继续暑假生活。
这个暑假过得很充实,陈其年仍然和游北住在一起,两人每天有固定的写作业和复习功课的时间,其余时间就会出去约约会。只是游北仍然坚持约会就要口罩帽子全戴上,大夏天的能热死人,两人便更多是去附近城市或者郊区爬山。山里面凉爽,并且不太可能遇到认识的人。
在这样快乐的时光中,只有江一六非常忧郁。
他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只单身狗。
因为,瑟瑟秋雨不理他了,不管他发什么过去,瑟瑟秋雨都不回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一次和瑟瑟秋雨聊天的时候说错了什么,翻来覆去地看,一切都很正常。
他也不敢问。
唉……
真他妈涝的涝死,旱的旱死。
游北那嘴上说着绝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和陈其年在搞对象的狗比连QQ头像都换成了德国牧羊犬,陈其年的QQ头像则是一头羊。
你妈的,就差上新闻宣布发喜糖了。
不是这俩人脑子已经谈恋爱谈到彻底坏掉了,就是他俩以为别人的脑子都是坏的。
而自己,却连瑟瑟秋雨的一条QQ回复都收不到了。
操。
气得他都上火了,没忍住喝一口他妈的静心口服液,被他妈以此为借口把他拉到商场里打暑假工赚钱赔她口服液。
江一六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
全世界都和他在作对!
第七十四章
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再到学校; 大家都是高三生了; 刚开学,就全年级都被召集到大礼堂开了动员大会,倒数的牌子也挂到每个班的黑板上面。
空气终于正式紧张起来。
很多新闻的时效性都很短。学校封锁消息得快; 又一个暑假过去,关于崔烈那件事的印象; 已经不如最初那样令人深刻了。
何况,崔烈转学了。
陈其年也是开学后才知道的; 他身为班长,要协助老师统计同学按时报到等事宜。
得知崔烈转学了,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却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希望以后再也别见面了吧。
而他从学校回去后; 同时知道了另一件事情:他爸爸向单位递交的转职申请得到了批准,以后陈明就会稳定留在城市里面工作,不再到处飞; 也不用总是封闭式一大段时间; 他可以每天|朝九晚五了。
陈其年他爷爷奶奶得知这个消息,差点没被气死。
稳定是稳定了,前面十几年的项目全都白做了; 基本等同于前途废了。
何况,陈明对他们说得明明白白,像是炫耀,又向威胁:“你们不愿意照顾小烈,我就自己照顾。”
陈其年他爷爷气得骂了句“滚”; 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时候,陈其年和游北正好从学校回来,一开门就听到他爷爷很鲜见的在发火,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后,也觉得很不可思议。
虽然说起陈明和赵霜叶的工作很辛苦,一年到头要满世界跑着做项目,可这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轻易还拿不到这种机会。
当着陈其年和游北的面,爷爷按捺着脾气,没说什么,等俩孩子回游北家之后,他忍不住和奶奶嘀咕了几句,说陈明是不是吃迷魂药了。关键是,崔烈他妈人都死了,怎么还有迷魂药吃。
奶奶有些犹豫着说:“我琢磨着吧,我们直接把陈明扔出去,是不是他就更没忌惮了?要不,我们把他叫回来,放身边管着?”
“那崔烈呢?”爷爷问,“你当陈明是十几岁啊?”
“这崔烈……”奶奶也头疼,“放寄宿学校呢?我们出这个钱。”
“你去试试?”爷爷说。
奶奶就去试试了。她当真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语气很委婉地提出送崔烈去一间最好的寄宿学校,陈明则回来和陈其年修复一下父子关系,说不定,也能劝得赵霜叶回心转意,不离婚了。
陈明和他爸杠也是为了一口气,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一来不想和老婆这么大年纪了还闹离婚,二来,就算儿子陈其年再怎么“被惯坏了”,毕竟还是亲生儿子,也不想闹得太僵,三来,更不想和父母也离心。毕竟现在他算得上众叛亲离了,这种结果太糟糕。
如今,他妈妈给了个台阶下,他便也缓和了语气,母子俩说了好一会儿。陈明最终道:“妈,这事儿你让我再想想。”
他挂了手机,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和崔烈仍然租着这别墅住,别墅不算很大,但两个人住,仍然显得过于空旷,安静得有些吓人,尤其是夜里。夏天总是下暴雨,连闪电带打雷,那种时候最恐怖了,崔烈很容易被吓醒,怕得不行,陈明一问,他是以前被亲爸打出后遗症来了,心里更疼了。
陈明想了一会儿,起身,一转过去,就愣了下,看着站在门口的崔烈:“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出声?”
崔烈很内疚地说:“爸爸,我不是故意的,但我都听到了。”
这段时间,崔烈终于这样叫他了。
第一次是在打雷的晚上,陈明哄了他大半夜,听到他这么叫自己,浑身都如同过了电一般,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
崔烈说,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父爱。
后来,就这么叫了。
陈明尴尬地笑了笑:“别乱想,小烈,爸爸不会扔下你的。”
“您还是,送我去住宿学校吧。”崔烈却仿佛是忍着痛下了决心,眼神忧郁,语气却很坚定,“爸爸,我没事的,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和爷爷奶奶,还有阿姨和小年,都继续闹僵下去。”
陈明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些后悔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总是情绪上头,做出冲动的行为了,可崔烈这么一说,他顿时又忘了那些后悔,反而觉得崔烈果然是很懂事,不像自己那个被宠坏了的儿子。
可是再一想,崔烈正是从小没有被宠过,是被那样对待着长大的,因此才这么被迫早早懂事和处处忍让,心里更怜惜了。
“可是……”
“爸爸!”崔烈走到他面前,真诚无比地看着他,“我真的没关系,如果你为了我和家人闹僵,我会很难过的,都没有心思学习了。”
——你可他妈的快点滚吧!
崔烈在内心呐喊。
他要被陈明这狗比给烦死了!这什么人间极品,他妈的黏死个人,关键是还非常不懂读空气。
比如说,陈明口口声声要补偿他这些年亏欠的父爱,没事儿就拉他上街买衣服买这个买那个。这本身没什么,可关键是吧,陈明看崔烈的眼神令崔烈自己都受不了,浑身鸡皮疙瘩。崔烈觉得自己可能也有点心理作用,因为陈明越来越爱说“你这样跟你妈好像,你那样就更像你妈了”,他就操了。
每次商店里面的导购员看他俩的眼神都可以直接翻译成“卧槽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现在的孩子才多大就找sugar daddy了”。
崔烈试图委婉地拒绝陈明过于不知轻重的亲密举动——至少在外面别这样——可他一拒绝,陈明就当场给他表演苦情剧,张口就来“我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你怪我是应该的”“你给我一个机会,把你失去的都补偿给你”。
也不看场合。
然后满大街的人用微妙眼神看他俩。
崔烈也是要脸的。
还有,陈明这神经病在家更过分,逮着机会就要抱抱亲亲,还试图给崔烈喂饭。
崔烈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甚至有天晚上还做噩梦,梦到陈明把他当他妈给上了,吓得睁开眼,就见陈明坐他床头,沉默而忧郁地注视着他。
崔烈:“……”
窗外轰隆隆的又一道雷劈过去了。
天雷滚滚。
陈明关切地问:“你又被吓醒了?爸爸就知道你怕,所以过来陪着你。”
老子求你了,你别吓老子行不行!老子怕的是你啊!你他妈是不是苦情剧看多了!
崔烈扭曲地露出一个感动的苦涩笑容,刚准备劝他滚回他自己的房间,就被他抱住了,摸着脑袋说:“爸爸陪着你,你继续睡吧。”
滚啊!
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