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甜味道-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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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和前一世杀崔烈的那个凶狠沧桑的末路者,现在的游北整个人散发着成熟与野性糅杂的荷尔蒙,眼角眉梢都是春风得意。
他也该得意,他没什么不该得意的,陈其年是他的,陈其年还一手扶起了他这个吃软饭的傀儡,在背后帮他打造一个游总的假象。
想到这里,崔烈反而冷笑起来,心里好受一些。
——游北也就是个吃软饭的。这令他舒服些。
可也没舒服多久。
上一世,陈其年可没对自己这么好,还眼巴巴在学业外帮着创业。
妈的,看来姓游的伺候得好啊,倒也是,看起来就是个能干的。崔烈酸溜溜地这么想着,越想越多,也有几分躁动起来,刚要四处看看,寻个今晚解闷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看一眼来电,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犹豫了下,啧了一声,去旁边接了:“什么事?”
他的语气说不上很差,但也绝不好。
“小烈,你、你是不是回来了?”
“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的?”崔烈问,“你又在我手机上动了什么手脚?陈明你——”
“没!”陈明忙说,“熟人说在机场看见你了。但你也一直没回来,我心想你可能是在忙事情,就没急着打给你,这么晚了,你还没联系我,就问问。你还在吧?没回学校吧?”
“和你没关系。”崔烈冷淡地说,“我说了,别再找我。”
“可是——”
“陈明你听一次不够,我和你说一百次都行,我要被你恶心死了!”崔烈的语速快起来,五官都有点扭曲,“你怎么没去死!你他妈别逼我弄死你!”
“我就是希望你杀了我。”陈明哽咽着道,“你说得对,我恶心,我不该对你那样,所以我就希望你能杀了我……我恨我自己……”
“你他妈倒是想呢!我杀了你还得给你陪葬,你配吗?”崔烈冷笑道,“你如果真恨你自己,你怎么不去自杀?那我就原谅你。”
“我想过,可是……”陈明抽噎了一阵,低低道,“小烈,你来动手吧……”
动你麻痹!
崔烈想起来就从胃里恶心到嗓子眼儿,秒秒钟要吐。
陈明居然对他有那种想法——陈明怎么他妈的敢!变态!
崔烈说不上把陈明当亲爹——就算是他真亲爹,他也没什么多余感情——可陈明蠢归蠢,又确实是难得的对崔烈真心好的人,何况大学距离产生美,崔烈读了大学后没那么讨厌陈明,渐渐地也不记得自己被他坑的血泪史来,倒真当个继父来了。
结果,结果……
艹。
陈明他妈的居然还有脸哭着蹦出一句“你长得太像你妈了,我是情不自禁”。
老子像你麻痹!情你麻痹!每天死那么多人,怎么你就不死啊?!
如果不是最后一丝理智尚存,崔烈当时就想去厨房拿了菜刀砍死这王八蛋。
崔烈从此就再没回陈明那了,陈明倒也有自知没脸,没敢和以前那样光明正大地纠缠崔烈,只是偶尔又发万字信,或者打几个电话尴尬地问问近况。
崔烈不再回他的信,他也自知理亏,不敢过多纠缠,默默发自己的。
只是崔烈看一次,又脑充血一次。
信里面是没看出来陈明有多忏悔,只看出来陈明是个老变态。这老变态写着写着,把他自己给写洗脑了,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他既爱着素素,也爱着崔烈,爱是没有理由的,也没有疆界的,爱不该受到禁锢。崔烈以往受苦了,他想以后以另一种身份永远地照顾崔烈,呵护崔烈。
崔烈:“……”
崔烈当时差点把自己新买的电脑给砸了,他就后悔自己手贱点开了那封邮件。
他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陈明甚至还总送花给他。其他人倒是不知道是谁送的,还调侃有白富美对崔烈追得火热,崔烈只能咬着牙认了,回头就把花扔地上疯狂地踩。
他觉得自己早晚能被陈明给恶心死。
操他妈的祖宗十八代。
崔烈挂了陈明的电话,也没心思找乐子了,去给了酒钱,就起身出了酒吧,刚打开自己的车门,手一顿,警惕地看向戴着口罩、压低帽檐朝自己走来的人,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那人低声道:“崔烈,是我。”
崔烈一怔,心中仍然警惕,面上却只露出惊讶,也低声说话:“文总?您——”
这人正是失踪了几年的文总。
文总左右看看,道:“上车说。”
崔烈想了想,重新打开车门,请他上了车,然后自己也上去,关好车门,关切地说:“这些年都不知道你去哪了。”
“四处躲。”文总说着,把口罩和帽子摘了。
崔烈没开车内的灯,只能隐约看见文总如今沧桑之极的模样,仅仅三四年,就像是老了二十多岁,头发都掺白了,哪里像当年那个保养极好的样子。
崔烈没有多问,只说:“文总这次回来是要东山再起?”
文总嗤笑了一声。还东山再起,若他现在能东山再起,他也不至于要这样狼狈的来见崔烈了。
“听说你现在混得不错。”文总自己从车上摸了根烟,点着了抽。
崔烈也点了根烟,笑道:“混口饭吃而已。”
“不跟你说虚的了,我这回来找你,是要你帮我个忙。”文总道,“我知道当年是谁搞老子的了。”
崔烈不动声色地问:“谁?”
“秋芒这个贱人。”文总咬牙切齿道。
崔烈一怔:“秋芒?”
“那个gogo,就是秋芒!”文总冷声说。
崔烈在一瞬间觉得许多问题得到了答案。
Gogo是秋芒?!
那……那飞鸟科技不是陈其年帮游北弄起来的?秋芒……
文总与崔烈思考的方向不同,他仍在自顾自地说:“妈的,为了个男人出卖老子,贱人。”
崔烈一怔,没跟上他这思路:“什么男人?”
“游北你不认识吗?”文总问,“你不是还被他整过吗。”
崔烈:“……”
文总恨得反而笑了:“秋芒那贱人,他妈的是被游北艹爽了,反水老子。你知道现在的飞鸟科技吧?里面那个rain,就是秋芒这死贱人,飞鸟科技是游北开的,姘头店,呵呵。”
崔烈:“………………”
崔烈:啊,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你思考的方向偏了的直觉。
崔烈:不过就当是陈其年被绿了吧,感觉也挺不错的。
崔烈便自欺欺人地这么觉得了。
“所以,你这次露面,是想报复?”崔烈问,“文总,我能帮上你什么?”
“别紧张,我没打算拖你下水,我只是现在住不了酒店,朋友那也出了点问题,找个地方住,让你出面给我弄个地方住。”文总道,“别的我不会害你。不过你也别想着别的,你也没少帮我做事,我如果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崔烈笑了笑:“文总说笑了,于情我都会帮你。”
“你爽快,我也不含糊。”文总道,“送你一件礼物,不白住你的。”
崔烈问:“什么?”
文总没说话,给了他个地址,示意他开过去。
崔烈把车开进一个荒废的厂房,跟着文总下车,去了其中一间仓库里,看着守在那的打手和文总打招呼。
“人呢?”文总问。
打手道:“里面呢。”
“没闹吧?”文总又问。
打手:“没闹,要不说知识分子就不一样呢,我还第一次见被绑架了不叫不哭不闹的,就傻子似的待那。”
听到“知识分子”四个字,崔烈的心里就不自在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文总知道自己和陈明的事,要帮自己干掉陈明。
可是他转念再一想,陈明那怂货见到个蟑螂都要尖叫,不可能被绑架了不叫不哭不闹,何况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自己和陈明的事。
他这么想着,就被文总领了进去,与坐在货箱上的陈其年四目相对。
崔烈:“……”
陈其年:“……”
文总在旁边笑道:“你好像和他有仇吧?听说你妈绿过他妈。”
崔烈面不改色,问:“所以文总这是……”
“北哥还挺会玩的,一朵红玫瑰,一抹白月光,享齐人之福啊。”文总冷笑。
陈其年:“……”
陈其年:红玫瑰又是谁?
陈其年:为什么游北永远都在脚踩两条船的边缘?他长得很像玩弄感情的样子吗?
陈其年:仔细想想……
“文总想用陈其年引游北来?”崔烈笑着又点了支烟,“好主意。不过更多的计划就别让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也放心。”
“我被追得紧,这里也藏不了了,得让你把他给藏起来。”文总道,“我也一起过去。”
崔烈皱了皱眉,想了想:“给我点时间,我安排。”
文总一摊手:“天亮之前。”
崔烈点点头,便出去外面打电话安排了。他要安排些这种事,倒不成问题,这是还得顾及着把自己摘出去。
以及,他得把陈其年也保了。
游北和秋芒死不死,他不关心,或者说,死了最好。文总死不死,他也不关心,或者说,也死了最好。
全世界的人都是死了最好,唯独陈其年不能死。
因为陈其年和自己绑了命,陈其年若受到伤害,难说自己会不会跟着殉葬。
崔烈想起这一点,又差点被气死。
崔烈安排完,回去仓房里面,文总正在一旁和打手低声说着话,他不去打扰,冷冷地看着陈其年。
陈其年原本在看文总,感受到了崔烈的视线,便转过头来看着他。
崔烈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陈其年倒是很淡定啊,虽然被五花大绑着,却还规规矩矩地坐在货箱上,像平时在休息似的。
文总和打手说完话,看了看这边,笑道:“想玩随便玩啊。”
崔烈原以为自己没什么想法,可听了这话,突然又有了想法,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其年,阴恻恻的,问:“这么镇定?确定游北能把你救出去?”
“也不是。”陈其年淡定地说,“只是怕也没用,只会挨打。”
崔烈:“……”
崔烈又问:“所以你还是怕的?”
陈其年老实地点点头。
“要不要求我救你?”崔烈没有避忌文总,因为他知道文总会当自己是在开玩笑,越是大方,文总越不会起疑心。
陈其年对此没抱希望。他并不知道崔烈和自己单向绑着命,只知道崔烈恨自己。
他便没有说话。
“不要啊?”崔烈来回也没事,现在又不能离开,就索性戏谑陈其年。
陈其年却不爱被他戏谑,沉默着看他。
陈其年的眼神很澄澈,不像一个成年人,至少,不像一个经历过家变、和一个瘪三厮混了许多年、如今还被绑架了的成年人。
崔烈甚至有一种错觉,觉得陈其年看起来,像比高中的时候更单纯、更剔透了,像是越活越回去了,就连模样,都比以前更水嫩了。
崔烈记得,前一世的大四的陈其年,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陈其年不差,却怎么都没眼前这个嫩。
他的眼神逐渐地暗下去,忽然问:“游北是不是让你很爽?”
陈其年一怔,脸瞬间红了,像是被极度冒犯了似的,眼中有点儿愠怒。
看着他这样的反应,崔烈觉得好笑:“还这么爱脸红啊?还是处吗?”
崔烈太粗鄙了,陈其年不想理他,别过头去。
崔烈看了会儿他的侧脸,掐了烟,捏住他的下巴,眼神落在他的嘴唇上,慢慢地凑过去。
陈其年被他吓了一跳,急忙挣扎着往后躲。
崔烈倒也没继续逼近,只是哼了一声,很小声的、有那么一丝不甘心地说:“又不是没亲过。”
陈其年又是一怔。
他这几年不去在意崔烈,甚至都快忘记自己和崔烈在重生前曾也谈过一场满是谎言和阴谋的恋爱了。
他更不记得自己和崔烈亲热过了。
崔烈不知道陈其年也是重生的,他看着有些发怔的陈其年一会儿,忽然问:“你信不信有平行空间?”
陈其年:?
“你说,会不会在另一个平行空间里,你男人不是游北,是我。”崔烈勾着嘴角问。
陈其年:“……”
崔烈这些年都没有看心理医生吗?为什么不看?
崔烈说到这里,忽然把自己给说不高兴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想打陈其年一巴掌,又怕打完自己脸也疼,就更生气了,气鼓鼓地坐在陈其年旁边的货箱上,低声骂道:“操。”
陈其年:“……”
完全不知道崔烈经历了什么心路历程,只知道他看起来精神状态越来越堪忧。
崔烈生了会儿闷气,又去看陈其年,忽然很想告诉陈其年,这次的事儿自己也是刚知道的,不是自己和文总联手绑架他。
可崔烈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告诉陈其年这一点。
他也不能说,容易让文总多心。
何况,陈其年看起来也并不在乎的样子。
陈其年好像,很顺理成章地认为是自己和文总联手绑架他的了,甚至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在陈其年心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崔烈想到这里,心里忽然有点酸。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最终在陈其年的心里面,自己都是个恶人。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崔烈默然想。谁稀罕他怎么觉得啊。
崔烈不再想陈其年,自顾自地在那思考着怎么在让陈其年不受伤害的前提下,让游北和文总达到最大限度的两败俱伤,最好全都死了。
——他思考了一整夜,好不容易有点眉目,假意陪着文总转移陈其年去自己安排好的地方,还没下高速,文总就被抓住了。
那一刻崔烈是懵的,文总也是懵的。
他俩没想到事情能结束得这么突然。
明明不该……
游北从后备箱里抱出陈其年,赶紧给他解了绑,搂在怀里搓手搓脚,怕他血液不顺畅:“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还好,他们没打我。”陈其年小声说,“就是有点怕。”
“别怕。”游北忙亲了亲他的脸颊,又摸他的额头和刘海,“我在。”
“嗯。”陈其年虽说着不怕,身体却很诚实地继续往游北怀里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