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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人上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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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点拿不准尺度。
  许丹有点听明白了:“我知道了。是对方在装逼。”
  林思涛说:“而且我不想从炮/友关系开始。”
  许丹说:“那你要明白,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要么从炮/友开始;要么就一直被定位成可爱的小弟弟。你和对方年龄差那么多,差距又那么大,你又不是帅得惊天动地,很难叫对方非你不可啊。”
  她说:“不是我吓唬你啊。三十几岁的美艳大姐姐,家境超好,本人还超有钱有能力,她不会缺男人的。估计这会儿替补已经一大堆了。你这时候不上,错过了机会不要来和我哭。”
  林思涛挂了电话。
  贺显从浴室里出来,林思涛正坐在床边,一看他出来,就站起来:“我去洗澡。”
  他进了浴室。浴室里热气还未散去,镜子上一片白雾,林思涛恍惚间觉得这剧情仿佛发生过一次。
  他天人交战了许久,还是老老实实洗完澡,穿好睡衣才出去。
  贺显正在摆弄一架双筒高倍望远镜,看到林思涛洗完澡出来,就说:“今晚早点睡,明天起个大早看鸟。这里没雾霾真好。”他笑容灿烂,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思涛拿他完全没办法,只能说:“好。”
  这样陪贺显玩,也是非常开心的事情。
  夜里的时候林思涛又梦到了过去,奇奇怪怪,贫穷窘迫依然纠缠着他,贺显成了电视里的人物,从未在他生活中真正出现。
  “林思涛。”有人叫醒了他。贺显正站在他床前,俯身抚着他的头发。
  林思涛怔怔地看着他:“贺显。”他第一次这样叫贺显的名字。贺显微笑起来:“快起来。”
  天还黑着,五点钟左右。林思涛不想跑远,贺显和他就披了羽绒服站在面湖的阳台上,一人一架望远镜,两人紧挨着。
  “什么也看不到嘛。”林思涛嘀咕。
  “不可能,你白长那么大的眼啊。”贺显说。
  林思涛顺着他的指示,总算找对了地方,看到了鸟。
  不过他对此兴趣不大,一会儿就跺跺脚,一会儿去倒杯热茶。只有贺显非常深沉地举着望远镜一直一直默默看着。
  林思涛后来也安静下来——贺显比鸟好看。他放下了望远镜,只是侧着头,看着贺显。
  贺显突然放下了望远镜:“天亮了。”
  天边透出光亮,太阳快要升起了。他转面看向林思涛,林思涛也正侧着头看他。
  “你在看什么?”贺显问。
  林思涛没有回答,此情此景,不需要回答。他靠过去,轻轻吻了吻贺显的嘴唇。
  

☆、第十三章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只是嘴唇相触。好像小动物的示好和试探。
  贺显愣了一下,然后他放下望远镜,捧住林思涛的脸,吻了吻他的唇。林思涛闭上眼睛,贺显又吻了吻他的额头,吻了吻他的眼睛,又送上一个细细地吻上他的嘴角。他还给林思涛一个长而温柔的吻。
  然后他放开了林思涛。林思涛迷蒙地望着他,凛冽的空气从他们中间穿过。贺显笑着抚了抚林思涛的脑后:“这是今天的糖。吃完了,没有了。”
  林思涛不做声,他看向远方。顺从,安静又镇静。没有撒娇卖痴,没有缠着贺显再要一次吻。甚至有些从容的冷淡,真像只刚刚吃饱了的猫。
  贺显又摸了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回屋补了个眠,就接着去钓鱼。
  这个地方他和赵恕清来过许多次,出城散心的好去处。春夏秋冬都有不同风景,赵恕清喜欢摄影,他钓鱼时候,他就拿着单反慢慢拍。夜里就在小楼上做/爱。完事之后赵恕清会看一会儿书——这是他的习惯,有时候看到精彩的地方,他会念给他听。贺显在他低沉的声音中会得到一种比上床更大的满足。
  他原以为这份爱会一直持续到老,持续到他和赵恕清都老得不能看时候,老得接吻都嫌碰到对方假牙。
  从去年年中到今年,他们几乎哪里都没去玩。时间精力全耗内战上了。长途旅游不能成行,他就带着赵恕清来这里找找感觉。结果那一夜他们做过之后,赵恕清没有看书。他与贺显并肩躺着,过了许久,他翻身趴在贺显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
  “贺显,我还是想要个孩子。我一定要个孩子。”
  贺显已经不记得自己那时候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一刻他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心寒”。他父母离婚的时候他没心寒;周琴把他扔给贺不同的时候,他没心寒;看到继母和弟弟的时候,他没心寒。赵恕清叫他心寒。
  他和宋优分手后一年多遇到赵恕清。赵恕清当时刚博士毕业,贺显与他在朋友聚会上认识。两人几乎是一见钟情,很快就在一起了。那时候他们还不到三十岁。
  第一年最激情,之后两年最温馨,第四第五年默契疯长。结果某一天,赵恕清突然说:“贺显,你想要个孩子吗?”
  贺显没当真:“你又不能生。你要能生给我生个十个八个我没意见。”他随口胡说八道。
  赵恕清认真说:“我是说真的。我想要个孩子。你的孩子,我的孩子,都可以。或者我们一人来一个。”
  贺显开始觉得不好笑了:“你的孩子我没兴趣。我的孩子,我更没兴趣了。”
  赵恕清问他:“你觉得上次和我们一起吃饭的江老师怎么样?”
  江老师是赵恕清同事的朋友,快三十岁,眉目清秀,挺有气质。贺显只当是普通的朋友小聚,对她印象并不深。
  赵恕清说:“江老师我一直有接触,人很好,聪明又有教养。她有女朋友,但也想生孩子。去精子库做她不放心,如果是你或者我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吵起来。贺显直接放嘲讽:“你当我是什么?配种的公猪?”
  从此裂痕越来越大。
  他们先吵,吵完坐下来谈。谈着谈着又要吵。陷入地狱一样的恶性循环。
  赵恕清提出了几个方案。
  a。他们各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形婚。分别试管生下两人的孩子;
  b。只有贺显形婚,试管一个贺显的孩子;
  c。只有赵恕清形婚,试管一个赵恕清的孩子;
  d。不形婚,去国外做试管。孩子的身份以后再说。
  每一个方案在贺显看来都大同小异,他无法接受。他问赵恕清是不是太寂寞了,他的解决方法是从丁晟光的某号女友那里借了条又肥又蠢的哈士奇,带到家里给赵恕清。赵恕清转头就把狗还给了丁晟光。
  他们试过不吵架,只写邮件沟通。半年间邮件写了有上百封,快十万字。试过找心理医生,帮两人做调解,依然无果。
  最后他们也意识到了,根本分歧不解决,他们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这个分歧就是,赵恕清一定要个孩子。为了贺显,他最后忍痛退了一万步,表示哪怕是领养都可以。贺显却坚决不想要,有血缘的也好,没血缘的也好,他都不想要。
  赵恕清觉得他那么爱贺显,爱到想看到他的下一代,想要复制一个小小的贺显。
  贺显还觉得他更爱赵恕清。爱到只要有赵恕清就足够了。
  直到最后,赵恕清说:“贺显,我还是想要孩子。我一定要个孩子。”
  贺显便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头。
  决定分手的那一天他很轻松。终于放手了,结束了,不用陷在无休止的争执中了。随着赵恕清搬出去,东西一件件减少消失,贺显才觉得失重。几个月下来,他偶尔半夜醒来,还是会想起赵恕清。
  他在干什么?后不后悔?是夜不能寐还是正在期盼一个新生儿?
  但贺显并不担心。这种失落会过去的。他只需要再忍耐五十天,一百天,终会习惯。
  至于林思涛,只是时机出现得很好。
  贺显原来是想不破不立,彻底破罐子破摔,打/炮解愁。但阴错阳差,半真半假地玩起了暧昧,也不失为排遣寂寞的好方法。
  只是若林思涛认真起来,未免不太公平。这样年轻,太容易沉迷。根本不是贺显的对手。
  贺显这时候开始心慈手软了,在心中念起“玩物丧志,玩人丧德”。
  周日下午,贺显开车先送林思涛回去。快分别时候,林思涛问他:“我们下次还能一起出来玩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他别的都不如赵恕清,只是年轻,脸又小,有一种赵恕清没有的可怜感。
  “当然。”贺显心软。他答应会找林思涛。
  林思涛笑起来。
  正在这时候,贺显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是丁晟光打来的。
  “赵恕清要结婚了,你知道吗?”丁晟光问他。
  贺显挂了电话,他心里堵得慌,只想找个人说说话,于是他对林思涛说:“我的前男友要结婚了。”
  林思涛想他说的应该不是宋优,而是最近和他分手的那个。车停在他家楼下,他问贺显:“你上来坐坐好吗?”
  贺显没有说不。
  

☆、第十四章

  林思涛没有让贺显等一等再上楼——他家还是挺整齐的,客人来了随时都可以上去坐一坐。
  地方不大,没有电梯。贺显上楼时候不能和林思涛并排。林思涛开门时候正好隔壁的男人出门,好奇地看了眼贺显。
  贺显本就高大,站在逼仄狭窄的楼道里,更叫人不看他一眼都不行。林思涛侧身先请他进去,带上门时候笑着问:“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上去很拽?”
  贺显才迈了两步就走到房子中间了:“习惯了。”
  房子很小,几乎是一目了然。贺显露出了些怀念神色:“我想起大学宿舍了。可能比这里还小,也没这么整齐。”
  林思涛帮他挂好外套,插上电水壶烧水泡茶。贺显像是被这个迷你娃娃屋一样的一居室迷住了一样,看着林思涛对房间的布置——虽然只是租住,但林思涛布置得还挺用心,电脑桌上整齐归纳着各种东西,墙壁上钉着简易书架,尽量利用空间。沙发都用沙发套套着。窗下向阳处放着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房子太小,两个人坐下就好像已经满了。窗帘拉上,灯光明亮,再手捧一杯热茶,就是夜谈的好氛围。
  林思涛拖了个坐垫,直接坐在地板上。他拿了一副扑克牌,和贺显两个一边玩牌一边闲聊。
  “……我不明白,你前男友是和男人结婚了还是和女人结婚了?”林思涛整理着自己的牌。
  贺显说:“和女人。”
  “那他是双?”
  “不是,我想不是。是形婚。”
  林思涛惊叹了一声,他听说过形婚,但是在身边还没有遇到过。
  贺显说:“你说他傻不傻,和我分手,去走这条路,他图什么。”
  林思涛问:“对啊,他图什么?”
  贺显噎住了。林思涛还很年轻,才二十六七岁,单身在大城市,就是异性恋也没到着急结婚的时候。他觉得林思涛大概不会懂。
  “我问你,”他反过来问林思涛,“你想过结婚的事吗?”
  林思涛说:“想过。”
  贺显笑了起来:“你这大学刚毕业的模样,居然想过结婚的事?”
  林思涛认真说:“我是想过。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结婚。”他抬起眼睛看了眼贺显,贺显正看着手上的牌,又好像在等待他的下文。他便说了下去。
  “我从小是我外公外婆带大的。我妈妈很早就去世了。她在我刚上小学时候就生病了,起初我爸还愿意照顾她,过了不到半年,就变成都是外公外婆陪床了。为了给她治病外公外婆把房子都卖了——可惜那时候房子也没现在这么值钱。我妈去世之后,我爸就走了。我外婆托人打听过,但只知道他去了上海,就这么失去了联络。”
  林思涛笑了一下:“大概这就是典型的夫妇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从小就常常想,父母夫妻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后来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我不是什么社会公众人物,家里也没什么压力。所以我想我应该是不会结婚的。”
  这全是他的真心话。结婚对他来说本就是件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外公外婆早就看开了,他自己更不会费心思在这上面。
  贺显却说:“你还很年轻,等你过了三十五岁,也许会和现在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林思涛很自信:“不会的。难道你现在的想法和二十几岁时候不一样吗?”
  贺显笑了:“你怎么老是逼我回忆过去。”
  话虽如此,他还是说:“当然变过。人的想法怎么可能一成不变。我二十出头的时候,还想过找个欧洲小镇,和当时的男友结婚隐居过一辈子。”
  “宋优?”林思涛问。
  贺显没有否认。他暗暗想,人的际遇,真是奇怪。如果不是和宋优分手,他不会遇到赵恕清。如果不是和赵恕清分手,他现在不会坐在这里。如果用图表表现,这一路的幸福感还真是大起大落。
  他情绪低落,手气也不好。连输给林思涛两局。
  林思涛又把话题扯回去:“你还没说,你的前男友形婚图什么。”
  贺显说:“简单来说,是图一个孩子。和他形婚的是他的一个朋友,是女同,两个人都想要孩子,就一拍即合了。”
  据丁晟光说,赵恕清已经和江老师领证了,婚宴请的人很少。贺显想赵恕清既然有了那一纸合法证书,大概很快就会去和江老师造孩子去了。
  林思涛问:“那他们生下孩子之后会离婚吗?他们的父母知道吗?”他对这个真好奇。
  “我不知道,”贺显说,“已经与我无关了。”
  当时赵恕清和他讨论方案abcd的时候也说过一些形婚之后的打算。他不能接受。孩子是他们分手的最主要原因。然而并不是唯一原因。
  他站起来,一伸手就可以够到窗帘,他撩起窗帘,这边没有阳台,也没景观可看。林思涛住在这里,可以算是实实在在的蜗居。林思涛却向他介绍起来:“看到楼下的梅花没有?开花时候可香了。”
  贺显又被他逗笑了。人在哪里不是活,人离开谁不是活。怎么样都是活,还不如好好看看门口两树梅花。
  他问林思涛:“有酒吗?”
  林思涛没有酒。他们就下楼去小区附近的小餐厅喝酒。林思涛知道有家做川菜的小店还不错。
  “喝了酒就不能开车了。”林思涛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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