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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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开的阶段。所以他不能确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
为了这个他还去查了半天。最后把查到的资料汇总一下就是三句话:你要是喜欢上一个人,那你肯定整天特别想见他,而且见到他就想笑。
涂思淼觉得自己应该是中招了。
整个晚上他都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自己把这份喜欢掐灭。不掐灭的话,就跟飞蛾扑火没什么两样。
过了几天又见到张星,涂思淼还是有点高兴的,但他不敢表现出来。他还是没想出对策来,只能使劲憋着,不把感情都表现在脸上。
张星今天也不是很想聊天,让涂思淼把手拄在桌子上背对着自己。
涂思淼照做,然后任君处置似得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正被这个人迷惑、裹挟、冲撞,忍不住喊出声来,然后一声一声地往外喊。
他用一只手去捂自己的心口,却感觉不到心的跳动。
算了,涂思淼把手从心口上拿开,就稍微放纵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 6年前 =======
第18章 》》顺受…09
出门不带钥匙这种疏忽涂思淼极少犯,倒不是说他完全不丢三落四,主要是因为一个人住又没什么朋友,出门不带钥匙,那再回到家不就是死路一条吗。
害怕被小偷小摸光顾,他也没在什么地垫下边门框上边放备用的钥匙,每次出门“带钥匙”这件事都不用过脑子,胳臂自动就伸过去拿了。
所以这次忘带钥匙让涂思淼明白了,发烧,烧坏的不仅是脑子,还有你早就烙印在身体里的那些习惯。
张星觉得自己真的是拯救小兔子于水火之中:“你看看,忘带钥匙了吧。这不正好,我在家待着,发现我那天配的你家的钥匙还剩一把,就想着要不给你送过来。”
“……” 涂思淼接过钥匙,不知该不该道谢,张星把钥匙拿来确实帮了自己忙了,但是这钥匙是张星偷着配的,跟做贼没什么两样,贼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我还得说谢谢?
张星看涂思淼一脸天人交战的表情,也不觉得尴尬,继续给自己贴金:“咱们昨天才签了调解书,我不能接近你,这我记着呢。我把钥匙给你送过来,本来想给你放在门口就走的,完全没想过要跟你见面啊,这碰巧跟你遇上了,不怨我吧?”
涂思淼黑眼珠一转不转,抓住了重点:“你打算把钥匙放在门口就走?那这钥匙被别人拿去再把我家偷了怎么办?”
“那……”张星卡住了。
涂思淼用下巴朝地上指了指:“我家门口又不放地垫,门边也没装信箱,你来了到底打算把钥匙放哪?还是你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来敲门骚扰我的?”
张星听见“骚扰”俩字有点不淡定了:“小兔子,咱实话实说,好几年没见面了我心里有多惦记你,你不是不知道,我想你,控制不住自己想见你,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你是个律师,你客观公正地说说,我这几天跟你说的话,陪你做的事算是骚扰吗?”
“……”涂思淼深吸了一口气,“考虑到你曾经的所作所为,现在你跟我说的每句话、对我做的每件事,都是骚扰……你出现在我面前,这本身就已经是在骚扰我了。”
说完涂思淼摔门进屋了。
那门“砰”的一声就跟打在张星脸上一样,震得他站在楼道里挪不动步,心里想再站在这也没用了,又不甘心白跑这一趟,就站在门外稍微抬高一点音量说:“小兔子,我就明说了,我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过这一辈子。你不愿意接受我,没关系,我要重新追你,直到你愿意为止。你等着,咱们俩是一定会在一起的,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今天说的话。”
说完,张星就走了,他不知道涂思淼就站在门后边,一动没动,等到彻底听不到张星的声音了,涂思淼才慢慢蹲下去,抱住了头。
涂思淼家的窗户朝西,每天下午一到这个时候,夕照日就晒得人心烦。但今天不知怎么,涂思淼在屋里,明明能看见阳光照进来,可就是觉得周围哪哪都是黑的。
他仔细想想张星刚才那番话,勾着嘴角笑了一下,这倒还真是,第一次有人说要追自己。
可是老天不长眼,怎么发给自己的就是这么个人呢。
涂思淼不是没想过谈恋爱和结婚,他和别人一样,也想有个家,也想有家人。严格来说他确实更喜欢男人,但对他来说性别其实无所谓,他不打算求那种稍纵即逝的快|感,也不求两情相悦的契合,他只求一个能跟他互相帮忙捂着心的人。
磕磕绊绊的人生总是显得特别漫长,他一个人捂着心走到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但他就是不愿意松手,就是不愿意让这颗心蹭脏了或者磕破了。他希望接下来那个共渡一生的人,也是个一直捂着心的人,这样两个人就能互相捂着心了,有谁挺不住的时候,另一个人就能帮忙撑过这一段。一辈子需要面对的事情再多、再恶心,只要和这样一个人一起,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可世界上蝇营狗苟的人太多,愿意捂着心的人太少。涂思淼有过上次被张星伤透的教训,更不愿意放弃自己择偶的初心,去找一个自己本不想要的。
他以为再等等,再等等就能遇见那个想要的,结果他等来了张星。
作为一个配偶,张星怎么样呢?涂思淼其实能看出来,张星现在已经勉强能算“不坏”了,对自己也挺执着,有时候涂思淼想起他,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曾经的激情,跟火星似得从心里迸出来。问题只有一个,跟张星在一起,他就得万分小心地捂着自己的心,才能保证它不被张星碰坏了。
曾经就是一个不慎,自己的心就被张星从里到外埋汰了一遍。怪谁呢?怪张星吗?可是张星就是张星,他从始至终都是那样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想都没想,就把心送出去了。
时间到了年底自然过得飞快,工作总结交上去,年终奖发下来,大会小会年会一个一个开完,整座城的人就“呼啦”一下都散了。
涂思淼回到自己家,翻出来紫菜和速冻饺子,给自己做了顿饭。他喜欢把饺子煮好了捞出来泡在紫菜汤里吃,这样就只占一个碗,还不用再找碟子盛醋了。
房子小,他也没有餐桌,从来都坐是在厨房里吃的。今天也不知怎么想的,他拎了把椅子,坐到阳台上把这顿饭吃完了。
紫菜汤的热气升起来,把窗外一片灰白的景色从他眼前隔开,涂思淼才突然想起来,张星就住在对面的3号楼上。
最近一段时间张星都没再出现过了。
可能是一时兴起,又去追别人了吧。涂思淼想,最好是这样,这样我就不用再想办法把你赶走了。
春节假期一晃就过,回来上班的人有说不完的话,自家父母身体怎么样了,亲戚又怎么变着法攀比了,回来时在车上被挤成饼了……涂思淼笑着听他们说,偶尔还打趣两句,但从来不提自己。有人问他去哪玩了么,他说没,我门都没出,原地修整了七天。
开始上班之后的第二周,他让文静联系金麦那边,起诉书和证据材料都准备好了,金麦得来个人确认一下,没问题就递交法院。
第二天,张星就来了,一见面忙不迭跟涂思淼道歉:“真对不起,你别怪我。我跟我老板说了,让他把这事给别人负责,省得我再来给你添堵。可我们公司这人手是真换不开,谁的事都是一大摊腾不出手,你就将就将就,咱们公事公办把这个官司打完吧好不好?”
涂思淼翻着卷宗头都没抬:“好啊。”
不就是又来了一件恶心事嘛,捂着心,咬咬牙,用不了多久也就挺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 6年后 =======
第19章 逆来…10
没什么大变化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在张星的感觉里,接下来这一年过得尤其快。
家里的生意,他爸开始慢慢地都交给他了。张星掌了权也没敢放肆,该放的放、该收的收,有事还是勤回去请教太上皇。毕竟放贷这一行始终是在河边走,拿捏不好可能就栽进去了。
老爷子也乐意指点他,毕竟这一辈子,做别的生意都是浅尝辄止,唯独放贷这点天分,在自己身上发扬光大,完了又传给儿子了。
张星的几个哥们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差不多全赶在今年结婚了。张星东跑西奔地去喝了好几场喜酒,喝到年底这场,一桌哥们里还没结婚的就剩俩了。
张星本来想团结着那个还没结婚的,秀一下单身贵族的优越,没想到那小子叛变了,端着杯子站起来说自己婚期定了,明年五一。就这么把张星给扔下了。
一桌人忙着祝贺这个马上也要进坟墓的,过了半天才想起来问张星,你们家不催着你结婚吗?你爸不急着要抱孙子?
张星被这么一问,才想起来,家里……还真没催过他结婚。他爸跟他小妈感情还不错,有时候张星不打电话,人家能半个月都想不起来张星,更别说催着要孙子了。他小妈肯定对孙子没什么兴趣,他爸也没兴趣吗?这有点不对劲啊。
得了空,张星就跑回家去问这事,他爸把手里正端详着的印章往桌子上一扔,哼了一声,斜眼看着他:“现在才想起来这事?”
张星光笑,不做声。
张秉德往躺椅上一靠,开始给张星上课:“你以为我不想要孙子?我和别人一样想……但后来想想,算了,不要了,最好别要。放贷放了一辈子,挣的是敲人骨头喝人血的钱,缺了德了,非得遭报应不可。现在你可能不觉不出来了,我刚辞了工下海开始干的时候,什么造孽的事没干过。大冬天的把人捆在屋里,把他一只手夹在门外,还把人老婆闺女送出去卖,让他在窗户外边听着……是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我自己干的也不是人事儿啊……这不,现世报啊,就落到你身上了。”
张星不懂了:“啊?什么现世报落我身上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张秉德又转过来盯着他,眼睛从老花镜上边露出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女的上过床吗?”
“……”张星立马就哑火了。
张秉德又从桌上拿起那个印章开始端详:“你小子肚里几条虫我都知道,哼,更别提这点事……当时我就想着,完了,遭报应了吧,儿子是个二尾子……”
张星不淡定了:“爸,您看我哪像二尾子……”
“行行行你不是,但你就只中意二尾子!我没说错吧?”张秉德瞪了张星一眼,“这是什么啊,这就是报应,我张秉德堂堂正正一条汉子,生出来的儿子只会走后门。”
张星觉得自己耳朵要聋,眼要瞎,他只想回来请示一下抱孙子的问题,没想跟他爸讨论这个呀。
张秉德不理他,接着往下说:“你想想你都这样了,生出来的孩子还能好的了?”
张星觉得还能抢救一下:“那可不一定,爸我跟您说啊……”
“算了……”张秉德挥挥手打断他,眯着眼睛瞧着窗外,“……我心里想的就是,算了,这报应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也指不定落到咱们家谁身上,求神仙拜佛也没用。你要想生孩子,就先把咱们家的生意都撤了,彻底撤了,然后多做点善事多积点德,你要是不想要孩子……那就真别要了,再把别人家一个姑娘扯进来,咱们造的孽就更多了……”
张星坐在边上想了半天,最后一句能安慰他爸话也没想出来,只能说:“行,爸,您今天说的我都记住了……但就是吧,我现在这样,怪我自己,这是我自己选的,跟您做过什么事没什么关系。”
张秉德攥着手里的章子敲他:“怎么就没关系了?没有老子能有你?”
一转眼到了岁末,张星他爸在家里待得也烦了,干脆领着他小妈又去三亚过年了。张星今年过年又能自在几天。
他挺满意,打电话叫涂思淼过来。涂思淼在电话那边特别小声,说自己在实习单位呢,晚上下了班马上就过去。
张星不乐意了:“你们那黑心企业怎么还不放假呢?”
涂思淼跟他打哈哈:“再有一星期吧,到年三十就放了。”
“年三十放假?”张星呛了一句,“年三十才放的假也叫放假?你干脆来给我打工算了。”
事实上没等到年三十,腊月二十七八人就走得差不多了。涂思淼收获了一份实习报告,学校也没回,直接就去张星那了。他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去找张星把欠条要回来。
张星这一年基本都住在西城的一套房子里,离涂思淼的学校和工作的地方都不远,有时候涂思淼就在这过夜了。这一年下来,房子里也留了不少涂思淼的东西。
涂思淼拿着钥匙开了门,看着屋里自己的东西,想着今天要是顺利把欠条要到手,自己就收拾收拾走人吧……如果张星同意的话。
张星见他来了,就招呼他过来吃饭。
涂思淼心里还有点感激,下了班预备好饭等着你的人,这辈子能有几个。
张星听说他实习做完了,还挺高兴,就着势问他:“对了,你知道今天还是个什么日子吗?”
涂思淼把汤碗放下想了想:“……腊月二十八?”
“怎么就没点想象力呢你?”张星也知道小兔子不敢提这事,干脆就自己提了,“今儿早晨我翻了一下日历,发现我差不多该把那欠条还你了。”
涂思淼把手里的勺子放下了,顿在那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星回卧室里拿出来一个文件袋,返回来递给涂思淼:“欠条,还有后来咱俩签那协议,都在这了,你自己看看。”
涂思淼觉得自己心情复杂,他不是很想面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但他知道自己躲不过去,就逼着自己伸手接了。
张星坐在对面看他把欠条取出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就问他:“没问题吧?这就是你找我借的唯一一笔钱,现在协议履行完了,钱也就算都还上了,咱们俩两清了。”
涂思淼把那两张纸装回文件袋里:“没错,我收到了。谢谢你……这两年来,都谢谢你了。”
张星看涂思淼脸色有点不对,就故意打趣他:“怎么了?小脸皱得跟要哭似得?没事,放心吧,我不会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