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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破尘_十三渡一-第16部分

小说: 破尘_十三渡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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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起初是为了钱,也只能指望沈季禾给的这张银行卡保命了,希望这卡里不至于五万块都没有。

她凑上前,他身上那种清幽带着少年薄汗的味道早就被酒气熏天所遮盖。
眼神涣散,酒后吐真言,应该不像是说谎。
她把手伸向口袋,右边口袋果然有一张卡,她把卡递给身边的壮汉,“阿斌去查一下。”
阿斌拿着卡下楼去了,另一位黑人也松开了沈故的手。
“我说,你们可真奇怪,”沈故努力的使自己保持清醒,活动手腕,“先前那个妹妹是中国人给自己取一洋名,这个黑人老外又是叫中国名,果然天下人都一样崇洋媚外。”

面前的女子冷哼一声,旁边的黑人对着他的手腕又是一撇,沈故疼的直叫顿时酒意全无。
“忘了告诉你,他们都听得懂中文。”她凑上前,在他耳边狠狠道,“你最好少说话,薄命的人都死于话多。”
“Queen!”阿斌刷完卡,进来。
她转身走了过去,阿斌附在她耳边耳语。

语毕,她走了过来,心情仿佛极好。
“你这卡里有十万,刚好抵我们这瓶酒,我刚刚问过Tina了,这酒可全被你喝了。”说着把卡扔给他,“我现在相信你不是他派来的了。”

沈故冷笑,有谁跑来替人要债还贴上自己本钱的。
他捡起地上的卡,揣进兜里,直直往门口走。
阿斌拦住了他。

“怎么,还不够么?”他转身望着这个本名叫高小莲,英文名为Queen的女人,然后习惯性的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做出保证,“你放心,我踏出这个门不会报警,也不会让人来找麻烦的。”

“你报警也没用,你确实在我这里喝了一瓶十万块的酒,酒单子上可写着呢,明码实价你是赖不掉的。”
她耸耸肩,摊手,认定了他就是欠宰的肥羊。
“我这两位兄弟伺候了你,可能是期待你给点小费给他们。”

沈故掏出口袋,索性把剩余的五百三十九块人民币全给了他们。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那女人上前对着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鲜红的口红印子印在沈故的脸上。
“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了,昨天明明一起发的,结果发现存稿箱时间定错了,抱歉抱歉,让你们看漏了一章~~~~





第17章 醉酒
第十六章醉酒 

 才四个小时不见,没想到沈故会变成这番模样。
白色的T恤脏的不成样子,浑身酒气的睡在路边,手机也摔在地上,身无分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一个小时前银行短信告诉他,沈故刷了那张卡里的十万块钱,他还以为他伤得很重去了医院,打电话过去发觉电话那头的人说话都不大连贯,更觉担心。
开车过来就看见了他狼狈的模样。

他的确是受了伤,手腕上都是青紫一片。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脸上赫然有个红唇印。

沈季禾掏出帕子把那印子抹掉,心中有一万个疑问。
比如,这些伤是怎么来的?你的钱去哪儿了?你脸上的印子又是怎么回事?
但他没法问出口,就算问出口也不指望一个醉汉能给出什么答案。

他扶着他上了车,拿了一个抱枕让他在后座舒服的躺好,然后打电话叫私人医生到沈故家里。
他知道沈故不希望醒来看见自己在医院里。
一路上他睡得迷迷糊糊,车子里都是酒味。
酒架,酒架,他判断。
幸好不是酒驾,他庆幸。

他背他上楼,隔着衣服他也能感受到背上的人胸膛腹部,胳膊上全是结实的肌肉。他好像比想象中要重的许多。
他来的时候留意到他楼下的紫薇好像陆陆续续开始凋谢,景观不似上次来的的好。他想是不是该要宋玟选一些花材送过来。
但其实并没有过几日,离紫薇彻底凋谢至少还得十天左右,他浑然不觉。

“沈故,沈故。”他把他放到卧室的床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沈总,还是先给他检查一下有无受伤比较好。”女医生建议。

沈季禾只好退在一边椅子上坐着,他好像什么忙也帮不上,既不会看病也不会煮醒酒汤,甚重连熬粥也不会,除了赚钱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他有些懊恼。

五分钟后女医生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沈总放心,手腕上的上可以擦一些药酒,肚子上的伤,输液会好的快一点。”
“你是说他肚子上也有伤?”
“嗯,虽然看不大出来,但是确实有内伤,伤他的人应该很注重力道得道运用。”

沈季禾面色阴沉,女医生劝慰,“沈总也不用担心,输液的话不到四五天就不会觉得疼了,或者吃药的话十天左右也应该痊愈,并不算太严重。”
“好,我知道了。”沈季禾请求,“要是方便的话可以帮我煮一点粥吗?我想他醒来应该需要。”

“好。”女医生帮沈故扎好针,一切妥当后,往厨房走去煮粥。
沈季禾坐到床边,看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差点忘了他只是醉酒而不是晕倒。
输液输完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女医生答应明天中午再过来。

“沈故,沈故。”沈季禾轻轻推他,“起来喝点粥。”
床上的人没反应。
他又轻轻推了推他。
“我不想喝粥。”床上的人支吾了一声。

他凑上前,“你说什么?”
床上的人又不说话了。
很明显他还没有醒酒。

沈季禾的电话响了,周姨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不用,”沈季禾补充,“今晚我可能不回来。”
叶秋在周姨身边问,“怎么又不回来?”
“我在沈故这边。”
“噢”
那边木然的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再看看床上的人,他依旧睡的深。
醒着的人反而不知道要做些什么,走到房门口打开灯,觉得太亮又关掉,扭开床头的台灯,昏黄色依旧很耀眼,他最后索性也关了,就剩下客厅微弱的光从半掩的门缝里照进来。

屋子里都是酒味,他在想要不要去洗个澡,然后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吃的——开了一下午的会议使得他又累又饿。

打开衣柜,他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也是穿的他的衣服,原来上次在他家留宿不过才昨天而已。
他想起中国古文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样算时间也不是很近,毕竟过了三个秋天。
他笑。

柜子里清一色都是他平时穿的休闲服装,他不知道选哪件,索性想找到上次睡觉时穿的那件浅黄色笑脸T恤和黑色大裤衩。但是他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应该不在衣柜里。

他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第一层抽屉里面便已经别有洞天。
里面大大小小有五六十瓶香水,第二层也是同样。
原来他有收集香水的癖好。
他不由想起他身上总有种特别的香味,拿起香水一一辨认,始终没有找到那一种味道。
原来他仅仅只是收集,却从不涂抹。他身上那种特殊的香味,恐怕是这么多香水随意混合,穿过抽屉,窜到衣柜里使衣物无意沾上的。

因为香水没有打开,抽屉和衣柜也隔着一层挡板,所以香味虽然独特却十分清淡,不凑近闻恐怕是闻不出来。
无心插柳的杰作。

喜欢收集东西的人,或多或少都缺乏安全感,他在国外读书时的心理医生说的。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在英国的时候天天去烦一位心理医生,就连沈暮生安插在英国天天盯着他的管家也不知道。

他总是在周五的下午翘掉一节课跑到学校最近的心理医生那里“看病”。
他说:“布莱兹医生我有心理疾病。”
连着一个月都反复说着这句话。
布莱兹医生替他做了详细的检查,十分专业且肯定的告诉他,他没有任何心理疾病。

他仍旧不相信,又继续骚扰了布莱兹医生一个月之后,布莱兹医生终于忍不住了。
“听着,亲爱的,你心理上并没有生病,如果非要说有病,用你们中国的话说那叫‘相思病’!”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布莱兹医生。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病,那时他才17岁,刚到英国第二年。

后来他读书格外用功,再也没有翘过课,尽管他的功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
20岁的时候他要回国。
叶秋心疼他,“你还这么小,你知道回来意味着什么吗?”

他知道,回来就意味着他就要从一个小大人变成真正的大人了,他要开始接手沈家的生意,没有人再为他挡风遮雨,他将一辈子劳碌。
他满怀欣喜的回国,这三年却忙的自顾不暇。

沈故最先开始仍旧是“例行公事”一个月回来吃顿饭,后来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家都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现如今沈故连庙都不要了。
这三年他们见面的次数数都数的过来,不知算是多少个“三秋。”

他在抽屉旁边的小柜子里面找到了那两件衣服,不舍的放手。
穿着这身衣服,明天他肯定会再次帮他重新挑衣服。
想到这他心情就格外的好。

“噢,是季禾啊。”
床上的人好像醒了。

他赶紧关好衣柜,把衣服放到床旁边的椅子上,然后凑了上去。
“嗯,是我。”
床上的人又没有了声音,一只胳膊搭在脸上,挡住了眼睛。

原来是半睡半醒,或者根本就没有醒过,也许是他出现了幻听。
他帮忙捻了捻被子,然后出去客厅倒了一杯水端进来。
听说醉酒的人要多喝点水。
“沈故,沈故,起来喝点水。”
床上的人不动。

他又拍拍他搭在眼睛上的手。
他的手冰凉冰凉,床上的人燥热难耐。
“沈故?”
他的声音清清脆脆在他耳边细不可闻。

“砰”地一声,水杯被打翻在床褥上,床上的人突然翻过身一把把他扯了过去。
他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他的呼吸在耳边起伏。像电流一般袭击全身。
他不敢动弹,感觉心脏要从胸口喷薄而出。

“沈故。”他的声音变得沙哑。
他却没有了动静,过了一会儿竟然出现了鼾声。
沈季禾不知此时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他只能用手慢慢把他撑起,然后重新把他放到床上安置好,重新替他换一张被褥。
这下,他不得不去洗澡了。

沈故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罗潜连给他打了三个电话。也许是他心里一直都在等今晚的电话,听到电话铃声突然就从梦中惊醒。

他睡了五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头疼,肚子疼,手腕疼,手背上也疼。
他看看手背,上面有一个针孔印,带着点青。
他跟罗潜说等他十分钟,他要先去洗个脸清醒一下,这样才能比较清晰的做出条理化的分析。
既要分析案子也要分析一下自己手背上为什么会有针孔印。

他起身打开台灯,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清水,床尾的椅子上躺着一个人。
他吓得差点呛着。走近一看,原来是沈季禾。
他睡得正熟,睡着的时候平时梳上去的头发放了下来搭在额头上,显得年纪很小。

沈故忽然想起,他才23岁,的确是年纪小。
他穿着那件笑脸T裇和黑色的大裤衩,身上还有玉兰花沐浴露的味道。
旁边的小桌子上还放着两包白色盒子的药膏。他总算明白他手上的针孔印子从何而来。

他努力回想,记忆停留在……哦,原来是他自己打电话打给了沈季禾。
他也是忙了一天所以才能睡得这么熟吧,他终还是没有叫醒他,把他抱到了床上,好在凳子就在床尾,抱到床上几乎没有什么大动作,替他盖好被子之后,他悄悄关了灯退出了房间。

沈故简单洗了把脸,退到书房听罗潜讲述那边的破案经过。
这件盗窃案的重点,在于被盗失物的运输方式。
失物是一件珠宝匣子,长22厘米,宽16厘米,高15厘米。
不算小,既不能折叠,又不能拆分,晚宴现场处处是人,就算犯人想办法把珠宝盒偷走,要运出去也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起初,市区支队的队长于歌在晴日时光会场侧门发现了楼梯通道可以到达77楼的餐厅后勤食材专运电梯,他猜想也许犯人是从这个侧门进入,乘坐专运电梯到达一楼逃走。接下来是酒店监控被清理,让市区刑侦支队队长于歌受到了干扰,他开始怀疑是两人作案,或者犯人先把珠宝盒运出再返回现场清理监控。

但是由于作案时间的限制,他认为一定有一人,要么是犯人要么是同伙留在了现场。但是根据现场笔录查看,在场人士均有相互指正的在场证明,所以他推想犯人很有可能就在酒店,并没有出去过。

所以最后他把目光还是放到了珠宝盒子失物本身。

“照你这么说,珠宝盒子是和犯人一起出去的?”
沈故听了罗潜陈述市区支队的查案过程,问道。
“没错,在场人士均有相互指认的在场证明,所以犯人压根就没有离开过酒店,那件珠宝盒子也一直都在酒店!”

“现场既然排查无果,于歌那边也只能先把人都放了。”
沈故的声音很小,即使书房的隔音效果比客厅要好得多,但是一想到隔壁有人入眠他就不自觉压低了声音,“但是只有把人放了,才能进一步顺藤摸瓜推动案件的发展。”
“不错”
“最后的犯人是谁?”
“沈哥你觉得呢?”罗潜饶有兴趣玩起猜谜游戏。

沈故卧在书房的沙发上,翻身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觉得……如果于歌那边的排查和分析思路没有问题的话,犯人应该,应该和另外几件拍卖品有关。”
罗潜大笑:“沈哥,牛!这都被你猜到了!犯人就是运输拍卖品的工作人员其中一个!”

“现场人员除了记者,就是富贵名流过来拍卖的,再然后就是工作人员。富贵名流大多是些千金小姐,这样的场合一定打扮的端庄美丽,手里的东西顶多就是一个包,那么大个盒子他们肯定不会自己拿出去太引人注目。至于记者,他们背着

设备,有很大的运输条件,但是出了这么大的新闻,他们的设备都拿出来拍照的拍照,采访的采访,如果哪位记者的包里还塞得满满的那肯定也很奇怪。工作人员除了那几个负责运输的,其余的都是一眼就能从上到下看个干净,东西藏不了……”

罗潜忍不住插道,“沈哥这么一说,好像亲眼见到似的。”
沈故连咳两声,掩饰尴尬。

罗潜接着说:“不过你说得对,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是统一服装,不是保安就是服务人员身上根本藏不了东西。”
听到这,沈故不解,“照市区支队那边这样的破案进度,应该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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