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尘_十三渡一-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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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等他点发送,我就把手机抢了回来,因为我意识到,万一他发送给警察,警察就能根据我这个手机查到定位,这样我就很危险。
在他到达我们约定的地方之前,我特意把那个和他联络的手机扔进了海里,他在仓库前面收到的那条短信是我提前定时发送的。
我手上的这个手机里面的手机号是一个无名号码。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发短信给警察!”我拿起刀子朝着应止源的胳膊又是一刀。他嘴里被塞着布团根本无法出声,只能看到因为剧痛不停流泪。
“我没有骗你,你可以检查我发的短信内容,如果我事先跟警察联系过,他们可能早就来了!根本不用等我给他们发这条暗示短信!”他小心解释。
我能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和脖子上的青筋。
好吧,我决定暂时相信他,“如果待会我的朋友没有在指定地点收到你的东西,我就杀了他!”我指着应止源说道。
“好!”他保证。
我打电话给我另外预定的酒店前台让她们二十分钟后帮我收一个东西。
我不相信医院,不相信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万一警察查到滨海,他们很有可能都被控制。
这个酒店是我从医院溜出来时用工作人员的身份证提前预定的,就是为了“狡兔三窟”,万一来不及赶回滨海的行程,万一被工作人员发现我从医院每晚溜出来四五个小时,问起我来我可以说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所以在这里住了几天。
他们一定会相信,因为我睡眠一向很浅,医院冷冰冰的氛围实在很难让人入睡。
他开始发送短信,只有一句话“帮我把录像带送到景逸酒店前台。”
就在他准备按发送键的时候,我的心莫名的慌乱起来,我的脑海里又冒出一个念头。
我把手机抢了过来。
万一他给他熟悉的人发送短信,他没有报警,但是那个熟悉的人报警了怎么办?
我们僵持不下。
当时我的脑海全部被“万一他借用我的手机报警”这个念头占满,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在拖延时间。
在我们又僵持了五分钟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黑暗里冲了出来。我还没有看清他的脸他就扑向我,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有另外一个人,一点防备都没有。他开始抢夺我的刀子。
在争抢的过程中我划上了他的手。
然后另外那个男人见状也扑了过来,我趁机又把刀架上了应止源的脖子。
“你竟然骗我!”我对着他吼。
他没有理我,只是把身上那件浅蓝色的风衣撕成一片一片的给另外那个人包扎,仿佛我手上的人质他一点都不关心。
地上坐着那人的另一只手上举着一个手机,手机灯的照射让我清楚的看见浅蓝色的风衣内里洗水唛上掉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芯片。
我知道那是高科技的定位芯片。
等我回神的时候我拿刀的胳膊中弹了,刀子被震在地上。
我这才注意到一列持刀的武警正在地上匍匐前进。
我想我得马上把刀子捡起来,只有这个人质能够救我的命。
我赶紧俯身捡刀,没想到那个正在帮忙包扎的人突然冲了过来,他离我最近。
他把应止源连人带凳子推倒在地。
这时我另一只胳膊也中弹了,地上匍匐前进的武警冲了上来,冰冷的手铐扣上我的手腕。
当我在冰冷冰冷的审讯室接受审讯时,我的经纪人李涟还来看过我,她说她会请最好的律师来帮我。我跟她说下次过来的时候记得帮我带几件干净的衬衫,对了,我的胡子长了出来,我需要刮一刮胡子。还有,我最爱的那瓶香水也记得给我带来,还有我经常买的那个牌子的丝巾手帕……她再也没有来看过我,那个曾经替我遮风挡雨,那个能干凶悍的女强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忽然想起,我和公司的合约这个月底就要重新续约了,他们应该给我送来一份新合同……
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说要代替应止源给我送录像带的人是谁,自从我被抓了进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警察在我家巨大的冷冻柜里面,找到了我的心,应该说是乔桥的心,她被放在她最喜欢的那个古董珠宝匣子里。
那颗心将再也不会属于我。
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再跟我说录像带的事情。
后来,我在监狱里想了很久,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这个世界上可能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记录我杀人的录像带。
可惜我再也没法证实这件事情的真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局了···
第27章 终章
第二十六章终章
御景山庄对面沈家别墅的大花园里。
沈故正躺在花园中央的躺椅上晒太阳,椅子的旁边放着一张矮矮的白色圆桌。桌子的左半部分放着两块欧培拉,右半边是一台正播放着电影的笔记本电脑。
画面的进度条已经快接近尾声,沈故的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双大长腿也交叉直直的放在椅子上。电影放了多久他就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多久。
他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头发被轻轻拉扯,捏住发尾的是一只拿着黑色剪刀的手。另一只手从他的脖子边冒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动!要是给你剪秃了不要怪我!”
他伸手在椅子边摸索,椅子边上挂着一面镜子。他拿起镜子对着脸仔仔细细的照了一下,从前垂在耳朵下面的头发被剪到了耳朵上面,拉到眼睛边比了比,隐隐约约露出眉毛。
“还没剪好吗?我感觉差不多了。”他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后面的人把那只拿剪刀的手伸到他眼前,白色的绷带正从掌心穿过,“伤残人士,动作难免不利索。就快了,后面还有一点。”
沈故略带抱怨的说:“所以说嘛,干嘛不去理发店剪,非要在家里剪?”
“这能怪谁呢?不止你被禁足,现在我也被禁足半个月,不止你的银行卡被停了,这半个月我的银行卡也被停了,现在我俩浑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后面的人凑在他耳边,声音里透露着幸灾乐祸,“所以能节约一点是一点。”
沈故一把扯过他的手,后面的人重心不稳差点扑在他身上。
“我就不信了,堂堂沈总竟然穷的只剩下五百块钱!”
沈季禾举起走到他面前投降,“不信你自己搜!”
秋天的太阳并不炽热,但是照在他的脸上却映得格外的红。
“沈总。”刚刚送来日用品的司机老赵搬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躺椅和沈故的躺椅并排放着。
进进出出的白衣黑裤的伙计正在把大门外货车上沈故小公寓的物品往屋里搬。
沈季禾接过老赵递过来的湿手帕擦了擦手,然后在椅子上躺了下来。
刚躺下,一个纸箱子从搬家伙计的手里挣脱了,五六本书摔了出来。
那本《花间集》摔在最外边格外显眼。
沈季禾想起来被他捏出褶子的那一页。
“若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他心里一阵紧张。
老赵过来捡起书对抱着纸盒子的搬家伙计说:“怎么这样不小心,还好是书没摔坏,要是里面装的是茶具花瓶一类,可有你受的!”
伙计抱着纸盒子想要鞠躬道歉也不成,只能一个劲的说对不起。
沈故闻声望了过来,沈季禾对着老赵说:“行了,他也是不小心,搬进我的房间吧。”
原来外面不仅有沈故的东西,还有一些是沈季禾的。
伙计“哎”了一声,正准备走,沈故望见纸盒子最上面躺着的那本《花间集》转头对着沈季禾说:“搞错了吧,这些是我的。”
沈季禾头皮有些发麻,生怕被某人看出端倪,“书房那么大,都放书房里。”
沈故没有说话,意味深长的望着伙计离去的背影。
“怎么了?”沈季禾推他。
“哦,没什么,看电影。”沈故指了指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
他酝酿了很久还是没有问沈季禾为什么把定位仪悄悄粘在他那件蓝色薄风衣的洗水麦上面。
那日他骗了他,然后他又救了他。
笔记本电脑正在放着电影的最后几个画面。
17岁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主角夏华拿起刀子刺进了自己的心脏,她对着反派言非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你永远都得不到我的心!”
画面定格,然后被缩小,缩小再缩小,最后变成黑幕,《藏心》二字定格在电脑屏幕的黑幕里。
电影就此完结。
沈季禾问沈故:“你说,是不是因为这句话,所以李彦非杀害了乔桥并且挖走了她的心?”
沈故说:“不知道。”
“那,那盒录像带呢?究竟在谁的手里?”
“根本就没有录像带。”
“什么?”
“当记者高白发布那个视频的时候,暴露了他的拍摄地点。李彦非自己给自己设置了障碍,他以为高白拍下了他的行凶过程,于是向高白打探,因此高白也知道了杀害乔桥的人就是李彦非,于是没有否认录像带的事情,而是趁机勒索,最后被设计死在了他的贪婪和谎言里。”
一个做了恶事心虚的人因为一个毫不存在的录像带坠入无底的深渊,并越陷越深;另一个贪婪的人因为这个不存在的录像带走入死亡。
从来都没有录像带,只有人的心。
那颗易怒,贪婪,害怕,惶惶不可终日的丑恶的心。
沈故把注意力从笔记本电脑的屏录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
他关注的一位悬疑小说作家白清河正在个人网站上发布了最新的一篇短文,短文的名字叫《凶手的自白》。
一旁的沈季禾正躺在椅子上似乎正在闭目养神,他的脸上正搭着一本金融杂志。透过杂志的合缝能够望见沈故的脸。
他的思绪停留在刚刚的电影里。
《藏心》。
你什么时候能够发现我对你藏着的这颗心呢?
一周以后沈故接到了罗潜的电话:“沈故,悬疑作家白清河溺死在自家别墅游泳池,你要不要过来一趟?”
(完 )
第28章 番外
应止源篇
我是十五岁的时候发现我父亲出轨。
那是一个夏天,正值学生放暑假的时候。平时他总是特别忙碌,忘了介绍,他在我十岁的时候就一直是担任市区刑侦队队长一职。
没错我的父亲是一名人民警察。
那年暑假,我的外婆生病住院,母亲不得不去医院看护,经常白天晚上都不在家。
有一天晚上,我听见房间外面好像有稀稀疏疏的说话声。我趁着晚上出来上厕所,悄悄在客厅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声音是从我父亲的卧室传来的。
他卧室并没有第二个人,也不是他在自言自语,他是在给某人打电话。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没有走过去细听他们说了什么。父亲工作繁忙打个电话有什么稀奇,我当时这样想。
后来我发现一件奇怪的事情,在我母亲不在家的那段时间,他似乎天天晚上都在给某人打电话。
有一次我终于忍不住了,提着鞋子光脚走到他的门外贴着房门偷听起来。
不是我耳朵好,可能是我父亲的职业原因,他的嗓门一向大,特别是跟某人聊得似乎非常契机投缘,说话声里面还夹杂着爽朗的笑声。
对方似乎是一名女性。我能肯定,那不是我母亲。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印象中我父亲从来不会这么轻松的跟我母亲聊天,还能聊这么久。
我父亲和母亲聊的最多的就是柴米油盐。
我的母亲长得很美,有人说幸好我是遗传了我母亲的外貌。她没有读过什么书,很多大道理,很多潮流词,新奇的观点她都不知道。她是一名极其传统的女性,饭烧的好,针线活好,有一颗善良的心,但就是有一点,她没有文化。
她是农村长大,是我父亲回老家被我爷爷安排相亲认识的。而我的父亲是警校毕业,课业很好,懂的东西很多。
我的母亲因为家里安排以及钦慕我父亲的“才华”嫁给了我父亲,而我父亲纯粹是因为我母亲的美貌娶了她。
相处久了,他们的性格其实不大合适。时不时能听到一些争吵,我觉得太吵了,我需要安静,我越发的沉默寡言。
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母亲。
你肯定要问,仅凭这一点你怎么能判断父亲出轨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就当我听见他和电话那头的女人聊天的时候,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可能会出轨。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九月开学的第二天下午我因为要准备新生代表发言(高一入学)稿子被同学不小心收到自己书包带回家,而我不得不放学去他家拿稿子。回来的路上我路过一家咖啡厅,我亲眼看见他和那个女人坐在角落里接吻。
我看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肯定就是那个跟我父亲聊天聊到深夜的女人。
说实话,她长得并没有我母亲好看,一张圆脸,五官很小,鼻子偏大。
但是看整体,她的气质确实不错,看她精细的服装搭配以及选择的项链和耳环的款式,我能感觉她应该是那种温柔,有学识,有良好家境的女人。
他们缠绵的亲吻之后,在咖啡店门口依依不舍的道别。我躲在不远处的路灯后面感觉后背发凉,手里全是汗。
尽管我事先就有预感,给自己打过“预防针”,但是亲眼见到这一幕还是令我崩溃不已,等我整理好思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我很少哭,小时候父亲就教导我,男孩子不能哭,人民警察的儿子就更不能哭。
小时候没完成课业大庭广众之下被老师打手板心我都没有哭过,现在却哭了。
我回家的时候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仍旧没有告诉母亲这件事。
后来我患上很严重的抑郁症,从高二开始。
所有人都不知道,包括我的父母。
我的母亲根本不知道有这种疾病的存在,我们很久没有交流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能够明白我心中所想。而我的父亲,他实在太忙了,忙着工作,忙着恋爱。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自己得了抑郁症。
我只知道我比以前更不合群,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不喜欢和人说话,白天埋头苦干如同一个学习机器,一旦到了晚上,我就会莫名的悲伤,莫名的流眼泪,高中三年我好像偷偷哭得特别多,睡得特别少。我的神经似乎永远都是紧绷的,有时候我会焦虑的喘不过气,感觉胸口疼痛,甚至怀疑自己得了心脏病。
为了不使功课落下,我好像学习的格外辛苦。
当时脑海里最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