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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农夫与司令-第5部分

小说: 农夫与司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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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只猫,”秀儿回头笑了笑,说:“最近院子里常来野猫出来吓人。”
  她笑着走了回去,夜风吹来她身上的脂粉香气,在黑暗中侵袭到宋安非的鼻息之间,他暗暗吁了一口气,靠在了墙上,觉得那脂粉香气灼热滚烫,灼的他脑袋发晕,他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缓缓蹲了下去,却突然听见秀儿喊道:“三爷……真的是只野猫……”
  “野猫进了院子你怎么也不说,最近常有野猫伤人的事儿……”
  宋安非猛地睁开眼睛,却听见三当家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立即站了起来,却退无可退,他紧盯着墙角处,眼瞅着三当家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继而越来越近,宋安非脸色苍白,直到三当家本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他,英俊的面色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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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9
  看模样,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但是看那一身洋人打扮,又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他们这的男人,穿的可没有这么齐整。这样的打扮,秀儿以前也见过,就是省城里来的学生。这省城里的学生,怎么跑到她们这儿来了?估计又是大爷手里的那些人办的事儿。
  她招招手,说:“你再不出来,我就把你交给外头那些人了。”
  宋安非这才从木屋后头走了出来,原来整个人个头也不高,很清瘦的模样,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脏,却掩不住整个人的秀气,只是脸色很苍白。
  秀儿就问:“你是谁,他们为什么抓你?”
  宋安非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抓我,我去镇上买东西,半路上遇见了劫匪,他们杀了好多人,我被掳到了这里,他们要把我给二当家,姐姐救我。”
  秀儿听他口音,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眉头一皱,说:“我救你可以,可是你可不能跟我漫天扯谎。”
  “我没说谎……”
  “你说好多人被杀了,可这儿的规矩我是知道的,我们大爷,也就是大当家,前几年就立了规矩,只劫财,不杀人,这规矩立了之后,卧虎山就从来没有死过人,你说好多人死了,不就是扯谎?”
  没想到宋安非登时激动起来了:“我怎么会扯谎呢,你要是不信,可以出去打听,我亲眼看见好多人躺在路上,我要是有一句谎话,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秀儿正要说话,就听外头传来了说话声,身边的小姑娘赶紧跑过去开门:“是三爷。”
  宋安非一惊,赶紧说:“我不能叫土匪知道我在这里!”
  “来的是我们三爷,三当家。”
  “三当家跟二当家,那不是一伙的么?”他说着扭头就要跑,却被秀儿一把抓住:“你不用跑,放心,到了我们这儿,你就没事了,三爷未必知道这件事,都是二当家搞的鬼。”
  宋安非涨红了脸,眼瞅着那小姑娘就要开门,脑门一涨,就要推秀儿,秀儿盯着他看了一眼,忽然抓着他的胳膊朝木屋后头走去,他踉踉跄跄喘着气,脚下却有几分不利索,秀儿低头看了一眼,他喘着气说:“刚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把脚踝给崴了。”
  “你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许去,你要是敢跑,阿措他们可就在外头守着呢,他们要是抓到你,非宰了你不可。”
  她说罢就松开了他的手,宋安非紧紧靠着墙沿,看见院门被打开,他偷偷探出头来,就看见一个青年人走了进来。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三当家并不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汉子,他精瘦干练,穿着一身中山装,干净整洁,像个绅士。
  他赶紧缩了回去,躲到了角落里,黑暗中他的脚碰到了墙角堆着的木柴,哗啦啦一阵乱响,吓得他几乎瘫软在地上。
  正要进屋的三当家立即停下了脚步,烛光的光亮照亮了他漆黑的眉目,秀儿赶紧往后头退了一步,走到了墙角的阴影里,宋安非大气也不敢出,紧张地看着她。
  秀儿看了他一眼,嘴巴张了张,宋安非几乎以为她要拽他出来。
  “是只猫,”秀儿回头笑了笑,说:“最近院子里常来野猫出来吓人。”
  她笑着走了回去,夜风吹来她身上的脂粉香气,在黑暗中侵袭到宋安非的鼻息之间,他暗暗吁了一口气,靠在了墙上,觉得那脂粉香气灼热滚烫,灼的他脑袋发晕,他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缓缓蹲了下去,却突然听见秀儿喊道:“三爷……真的是只野猫……”
  “野猫进了院子你怎么也不说,最近常有野猫伤人的事儿……”
  宋安非猛地睁开眼睛,却听见三当家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立即站了起来,却退无可退,他紧盯着墙角处,眼瞅着三当家的影子出现在眼前,继而越来越近,宋安非脸色苍白,直到三当家本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到他,英俊的面色微微一愣。
  
  第010章
  
  秀儿故作装惊讶地喊了一声道:“呀,这怎么有个人?!”
  宋安非抓住了身下的一根木柴,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看那架势,似乎要拼命了。
  “这是谁?”三当家看了他一眼,又扭头看秀儿:“哪来的?”
  秀儿装作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哪来的人,快过来俩人,赶紧把他弄走!”
  她说完后头立即上来俩人,上来要捉宋安非,宋安非挥舞着手里的木柴,被逼到了墙角里,嗓子里忽然吼了出来,三当家挥手说:“别让他打扰了老太太,赶紧捂上嘴弄走!”
  那俩人一听顾不得宋安非手里挥舞着的木柴棍了,齐齐扑了上来,有人闷哼吃了一棍,却总算是抓到了宋安非的脖子,手掌一扳,就把宋安非扣着脖子抱起来了,宋安非身上没三两肉,就算有那么点蛮力,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事儿,要控制他简直易如反掌。
  宋安非那身体跟泥鳅似的直打挺,白花花的肚皮全都露出来了,那腰细的好像稍微再一用力就会断了。秀儿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被逼着后退了几步,让开了一条道,回头看了三当家一眼:“三爷……”
  “回头再找你算账!”大当家一边说着一边朝屋里走,院门口阿措他们已经跑了进来,交接的时候宋安非忽然尖叫起来,那叫声划破夜空,惊得三当家立即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怒意低吼道:“嘴嘴嘴,给我捂上!”
  阿措立即捂住了宋安非的嘴,宋安非拼了命地挣扎,他就捂得用力,把宋安非的脸皱成了一团,脸色通红,眸子烧着火瞪着他,那眼角似乎都要裂开了,阿措扛着人赶紧朝外走,却突然“啊”一声叫了一出来,一下子将宋安非甩在了地上。宋安非人掉在地上,嘴却还死死咬着他的手,那烧着的火的眸子死死盯着他,让阿措心里恐惧,他痛的怒目圆睁,狠命踹了一脚,这才将宋安非踹开了。
  宋安非掉在地上,阿措跳着脚甩了一下手,手上已经鲜血淋淋,半个小指头都快被咬掉下来了,宋安非滚落到地上,立即又爬了起来,火把的光照着他的脸,嘴角鲜血淋淋,显得异常诡异。
  “看着娘们兮兮的,心倒是狠。”阿措紧紧捂着自己淌血的手,厉声对身边的人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人给我弄走!”
  宋安非现在满心惦记的就一件大事,那就是士可杀不可辱,想到这他一不做二不休,拼进了最后力气,一头撞到了门框上,那门被撞的“咣当”一声,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宋安非就倒在地上了!
  这一下,众人都呆住了,包括三当家。
  宋安非要效仿传说中的碰柱而亡,人是撞懵了,却没死。等他疼的发懵地躺在地上,才知道碰柱而亡这件事有多么的不靠谱。
  迷迷糊糊的疼痛中,他微微睁着眼睛,看见有人蹲了下来,摸了摸他的脖子和鼻息。火把的光晕成了一团,什么都看不清楚,他察觉有人又要碰他,想逃避却力不从心,感觉自己已经动不了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儿爬了起来,额头的鲜血流到了他的眼睛里,天地间顿时乌黑一片,血腥味让他有些反胃,他察觉到眼前来了一个人,他抬头模模糊糊看到一个老太太,于是本能地就猛地伸手抓到了那老太太的脚。
  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立即有人上来一脚就把他踹了出去,这一脚正踹到他的要害,嘴里一阵腥甜,几乎吐出血来。
  宋安非想自己跟着母亲到这儿本是为了活命,却没想到竟然命丧在这里,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守着江阴。周围的人似乎在说话,他也听不清都说了些什么,只听见那老太太直喊“作孽”,紧接着便有人将他搀扶了起来。
  宋安非几乎奄奄一息,鼻息间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脂粉香气,他知道,扶着他的人就是秀儿。
  “娘,这人是前头大哥他们的人,您不能留。”
  “我不管他是谁的人,你们对一个这么小的男伢下毒手,又让我看见了,我就不能不管。”
  宋安非听到这些,身子一软又直接跪到了老太太跟前,说:“老太太救我……”
  他这么一喊,老太太自然更心软了,秀儿拿了手绢捂住了他的额头,着急地说:“老太太,这人额头一直流血呢,得赶紧找郎中来。”
  “快去请胡郎中!”
  刚才那个小姑娘立即跑了出去,她刚跑出去,立即就有人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喊道:“三爷,三爷……”
  三当家问:“说,什么事?”
  来的那人看了看老夫人,似乎欲言又止,三当家气息沉静,语气却不耐烦:“有话就说!”
  “王老爷来了,说来赎人!”
  “哪个王老爷?”
  然后就听靠在秀儿身上的宋安非说:“他……他是来找我的……”
  
  第011章
  
  土匪王家,跟王家大院的王家,虽然都姓王,但可不是同宗,虽然都是当地有名的人家,过的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声名可就差远了。王阳是当地王氏的族长,名门望族,王虎是外地来的,如今占山为王,和王家大院的王家,那不算是仇敌,也算不上关系融洽。卧虎山的王家抢劫卫生,王家大院的王家训练了一批民兵,为的就是抗匪。
  老夫人立即吩咐人:“把这孩子抬到西屋去。”
  西屋是专门给留宿的客人准备的,但是王虎入山做了土匪,家境虽然富裕了,名声却坏了,一年到头其实也难得来一个客人。宋安非被人抬到了西屋,挣扎着还要起来,秀儿说:“你要是想活着离开这儿,你就老老实实的别胡闹。”
  宋安非这才安生了下来,其实他额头伤口那么深,流血过多,整个人意识已经不大清楚了。屋里点的是煤油灯,他眯着眼睛看不大清楚,只听秀儿说:“你放心,你这条命,已经算是保住了。你要是早说是王老爷的亲戚,也不至于受这份罪,你倒也真傻,拿脑门往门棱上撞,真不想活了?你等着,胡郎中一会儿就来了,我出去看看,一会再过来。”
  宋安非靠在枕头上,这一会觉得疼了,一动也不敢动,他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整个屋子,这屋子收拾的虽然干净,却没有人气,昏黄的煤油灯照着,可能长久没有人住了,隐隐约约透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将他身上的血腥味都冲淡了,他微微侧头,就看见床头板凳上放着的洗脸盆,盆里一片血水,还有那被血染红的白毛巾。
  都是他的血。
  想到这他觉得有点心疼,可能心理方面的缘故,他觉得更疼更晕了,他活了这么大,虽然经常受欺负,但是流血还是少有的事儿,如今糟了那么大罪,想想就觉得心疼,自己替自己心疼。
  院子里传来了中年男人的说话声,这声音他虽然陌生,可是猜也猜得到就是他爹王阳了,说来他对他这个亲生父亲却是完全陌生的,他妈宋英说他是见过的,在他两三岁的时候,可是跟很多年纪一大点就记事儿的孩子不同,宋安非从小就记不住人,对王阳,他毫无印象,只记得貌似带着一副金丝眼镜,相貌倒是挺好的,不然宋英也不会那么爱他。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他微微侧过头一看,先看见的是秀儿,后头跟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看打扮就是胡郎中了,胡郎中放下肩上的医药箱,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眯着眼透过老花镜看了他一眼,说:“还好,伤得不重。”
  “我看他流血流了好多,好吓人。”秀儿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刚才给他额头上洒了一点止血散。”
  “你那么做是对的,”胡郎中说着,就开始给宋安非处理伤口,宋安非疼的直抽气,胡郎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秀儿,声音忽然放低了,问:“这娃子是谁啊?”
  “我是平头老百姓,被他们劫了。”宋安非不等秀儿回答,就自己说了一句,那胡郎中立即看了他一眼,不作声了,似乎颇为忌惮这些事儿,宋安非心里头也有自己的主意,他不想亲口承认外头的那个男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对他只有怨恨,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王阳这辈子想听他叫一声爸爸,那死都不可能。想到这他心里头一阵不是滋味,伤口的疼痛让他细而柔顺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眼皮子抑制不住地抖动,他咬紧了牙关,脸色瞬间显得十分苍白。
  外头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来了一群人,宋安非听见立即睁开了眼睛,胡郎中赶紧按住他:“别动别动!”
  他坐起的上半身又被按压了下去,头却微微侧了过来,结果看见了一个短发,身着灰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即便只是余光一瞥,他就知道那人就是王阳了,血缘联系,似乎总有一种不可言说的感受,他心里忽然一酸,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动容的坚韧,一下子变得柔软,他眼眶一红,就要坐起来。
  胡郎中把他按了下来,说:“你要是再这么乱动,伤口就又要流血了。”
  王阳似乎也是有些窘迫,那神色看着又关心他,又很生分,看了一眼,也没有说别的什么,就走了出去。胡郎中也出去了,安非隔着房门听见王阳在外头问:“伤要紧么?”
  “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里头,只是这伤口挺深的,额头怕是要留疤了。”
  王阳又问:“我这就接他回去。”
  胡郎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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