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相逢必有一O-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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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着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唇。
落入了柏淮眼里。
轻笑:“小狗,又想咬人了?”
简松意猛然被戳破内心想法,慌张地避开视线,心虚地提高嗓门:“谁要咬你了,你走开。”
说着使劲推了柏淮一把。
柏淮拽住他不老实的手,低声哄道:“乖,还没弄好,别闹。”
“我不要你弄,你走开。”
“你想衣衫不整的上台?”
“我整得不要不要的。”
这领结系着系着,两个人就闹了起来,推推搡搡之间,也没注意有东西落到地上的轻响。
还是杨岳气喘吁吁地跑上来催他们下去,简松意才乖乖地任凭柏淮替自己系着领结。
系好后,柏淮伸手替他理了理头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低声道:“紧张吗?”
简松意是见过了大场面的人:“当然不紧张。”
“但是我紧张,怎么办?”
“?”
“你穿成这样,太好看了,我觉得我会分心。”
“……”简松意红着脸,“闭嘴!”
杨岳:?怎么感觉哪里有点奇奇怪怪?
但是来不及多想,只顾着好说歹说地把两个祖宗催去后台候场。
其实向来艺术节最不受期待节目之一就是乐器演奏,不受期待程度几乎和集体诗朗诵不相上下。
因为过于无聊。
但这次因为演奏者是简松意和柏淮,所以大家才勉勉强强期待起来。
但他们的节目是在最后几个,经历漫长的演出,到了晚上九点多,大家都已经有些兴致缺缺,尤其是前面几个诗朗诵和合唱,简直让人昏昏欲睡。
因为是周五晚上,艺术节汇报演出结束,就可以直接回家,甚至有不少人已经偷偷溜了。
音乐厅有点死气沉沉。
等到主持人报幕:“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高三一班,柏淮,简松意同学,为大家演奏钢琴曲目,梁祝。”
才勉强恢复了生机。
有翘首以待准备犯花痴的,有等着看笑话的,有纯粹吃瓜的,总之大家都活动起筋骨,准备看看到底是骡子是马。
幕布缓缓拉开。
舞台一片漆黑。
缓缓打入一束冷白的追光,落在舞台上两个少年的身上,微微行礼,礼貌得恰到好处。
人群发出惊艳的低呼。
两人并肩而立,身形颀长,礼服完美地贴合着少年的身线,平肩,窄腰,长而笔直的腿。
一个穿着白色礼服,黑发蓬松柔软,眸色墨黑,唇却嫣红,眉眼精致漂亮,微微挑着,有些傲气,更多的是玩世不恭的少年贵气,像从小被富贵将养着长大的小王子,张扬桀骜,有着未知人间疾苦的单纯明媚。
他身边的人,略高一些,浅栗色的头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拢着,露出完美而凛冽的面容,眉眼淡,唇色也淡,肌肤在灯光下白得几近透明,削挺的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搭着细细的链子,斯文又冷淡。
强烈的视觉反差和气质对比,让人觉得好看得不真切。
然而还没看够,灯“啪”的一声灭了,舞台又陷入一片漆黑。
众人一愣,直到轻柔的琴音响起,才恍然回神。
伴随着旋律,几只光蝶从舞台一侧缓缓飞向另一侧,到舞台偏左的五分之三的位置,光蝶渐渐消散,一点一点晕染成一柱光束。
光束里,笼罩着一架透明的水晶钢琴,在灯光下流溢着浅浅的光泽。
并肩坐在钢琴前的两个少年,仪态优雅,四只修长的手在琴键上流畅自如的翻飞,凄美婉转的琴声,倾泄而出,一点一点浸入音乐厅每一个听众的听觉神经。
娴熟的技巧,上乘的音色,完美配合的默契,无一不让人觉得享受。
然而最难能可贵的是连外行人也能听出的那份艰难险阻却依旧义无反顾苦苦纠缠的深情。
这个年纪的少年,不乏琴技出众,却难见深情。
而深情,最是打动听者心。
观众沉淀下来,静静聆听。
直至曲终,也未察觉。
而两人演奏完毕,也未曾离开,只有光束一点一点淡去,最后在一片漆黑中,化作一对光蝶,兜兜转转飞走了。
落幕。
短暂的沉默,继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周小洛控制不住原地蹦起尖叫:“啊啊啊啊啊!!!简松意,我爱你!柏淮,我爱你!冲鸭!!!”
喊完后发现周围一片寂静,才反应过来还有老师和家长在,立马心虚地灰溜溜缩下去,被陆淇风藏在了身后。
音乐厅里响起善意的哄笑。
好看就是好看,好听就是好听。
这就够了。
大家不聋不瞎,不可否认花钱定做的礼服还有舞台全息投影以及音色上佳的钢琴,都给表演加了分,但归根到底,人家还是赢在了长相底子和琴技情感,一切不过是锦上添花。
有人录了视频,当场直接上传贴吧,贴吧直接变身阿伟火葬场。
[啊啊啊啊!!!我为什么要先回家!我后悔死了!啊!心痛!'
[钱不能堆出庸者的艺术,却可以堆出帅逼的艺术'
[我的天,松哥真的会弹钢琴!还弹得这么好!天啊!这是什么完美的男人,哪家Omega可以如此幸运拥有松哥,呜呜呜'
[楼上,或许是Alpha呢?'
[不是不可]
[我日,柏淮是什么吸血鬼王子转世,我死了,金丝眼镜杀我'
[我松哥原来这么漂亮吗!天啊!为什么我觉得他在柏爷旁边的时候尤其漂亮!漂亮到可爱!'
[啊啊啊!CP粉原地复活!我柏爷大总攻!冲鸭!!摁倒那个穿白色小礼服的男人!'
[我把flag立在这儿!简松意和柏淮不是社会主义兄弟情我把那架钢琴吃了!你们听听!多么情意绵绵的一首曲子!'
[结婚!就在这儿结婚!就穿着这两套衣服结婚!我给你们当司仪!众筹帮你们交罚款!'
[众筹加一'
[众筹加身份证号'
……
两人在后台休息,等着领奖,闲来无事刷了一下贴吧,看着整整齐齐的众筹,柏淮忍不住轻笑:“你帮人民大众省钱了。”
“滚。”简松意撇撇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这都是哪儿哪儿的人,我和谁在一起,关他们什么事。”
这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是故意说给柏皇帝听的。
柏淮却以为是简松意不喜欢这样被人催,于是淡淡道:“嗯,确实不急。”
简松意划着屏幕的手指顿了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和唐女士发起了微信。
唐女士:[宝贝儿啊,晚上你们是不是还有聚会啊'
简松意:[嗯。'
唐女士:[那妈妈就不等你了,妈妈还有点事,得现在就走'
唐女士:[你和小淮的包在妈妈这里,妈妈先帮你们带回去,免得你们晚上聚会带着不方便'
简松意:[嗯,好。'
一边发着微信,一边扯了扯领口,蹙着眉:“你觉不觉得热得慌。”
柏淮拿掉他的手,“都快零度了,哪里来的热?别贪凉,待会儿还要领奖,别扯乱了。”
“行吧。”简松意还是觉得不舒服,嘟囔道,“怎么还不颁奖。”
“好像到我们了,走吧。”
奖项颁发。
他们得了乐器类一等奖和最具人气奖。
而高一年级那出传说中的史诗级音乐剧,却因为编排和剧本过于冗长死板,而被强行砍去三分之一,最后安慰性地拿了个优秀奖。
两人返场领奖的时候,底下都是控制不住的土拨鼠尖叫,杨岳怕简松意膨胀,千叮咛万嘱咐,让主持人千万不要把话筒给简松意,免得他又说出什么“老子今天就是想说,钱就他妈能堆出艺术”这种拉仇恨的装逼之言。
毕竟还是有人不服气。
只是再不服气,那人气奖也是当场实名制一票一票投出来的,谁也不能说什么。
两个人被拉着合了一圈影,等人都快走完了,才勉强得空,下了舞台。
一下台,一个小姑娘就抱着三大束花冲上了上来,两束偏小的白绿色系花束,塞给一人一束:“这是我们简松意后援会集资给你们应援的!祝贺两位艺术节大获成功!”
简松意:“?”
我他妈什么时候有后援会了,我怎么不知道?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塞了一束红玫瑰。
红得极纯极浓,满满一束,没有其他任何一丝杂质,用黑色绸缎纸包着,一束比两束加起来还大,塞了简松意一个满怀。
简松意挑挑眉。
林圆圆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我们后援会副会长单独出资送你的。”
“副会长?”
这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们副会长是你头号迷妹!超级爱你的!里面还有她的小卡片!你千万要记得看哦!”
简松意斜眼瞟了一眼柏淮,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朝林圆圆笑了笑:“行,谢谢你,也请你替我转告这位副会长,我很喜欢她的玫瑰花。”
他不笑不要紧,他这一笑,林圆圆原地起飞:“啊啊啊啊啊啊!!!崽崽对我笑了!!!我又可以了!!!”
崽崽?
简松意蹙了蹙眉。
一个刚到自己下巴的小姑娘喊自己崽崽,似乎有些奇怪。
林圆圆也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出了心理话,顿时不好意思极了,二话不说,拔腿就跑,剩下简松意一脸懵。
旁边的柏淮轻笑一声,凑到简松意耳边,低低念出两个字:“崽崽。”
唇齿碾转,带了点儿宠溺。
明明林圆圆说这两个字的时候没什么,被柏淮这么转着调呢喃一念,就臊了起来。
简松意耳根一红:“崽崽怎么了?崽崽有玫瑰花,你有吗?”
“我没有。”
“那不就得了,说明崽崽是爱称,我可爱,我惹人喜欢!”
说着还嘚瑟地捧着玫瑰花束在柏淮面前抖了两下。
结果抖出来一张卡片。
卡片上写着:
我曾见过五千朵玫瑰花,但是他们全部加在一起,也不及你万分之一的美丽。
——B。S。
简松意飞快地想藏起卡片,结果没来得及,被柏淮两根手指夹着,拿了起来。
简松意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拈花惹草被抓包了的愧疚和心虚感。
柏淮却只是把卡片递给他,笑道:“喜欢吗?”
一点都没有吃醋不开心的样子。
简松意想起自己这几次暗示得那么明显,柏淮都不领情,现在还不吃醋,有些赌气地说道:“喜欢,怎么不喜欢,当然喜欢,喜欢惨了,我这辈子都没收过这么好看的花。”
柏淮笑着点头:“喜欢就好。”
“而且我觉得这个副会长特别会说话。”
“嗯,我也觉得。”
“……”
简松意观察柏淮的反应,一点吃醋的样子都没有,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我觉得有机会见见,也不是不可以。”
“可以见见?”
“对啊,反正我还单身,名草无主,精挑细选一下,有什么问题?”
简松意这话,幼稚得很明显了,就差没直接说出“你再不给老子表白,老子就和别人跑了”。
然而根据狼来了的故事,柏淮见多了简松意嘴上叭叭得厉害,一动真格就怂了的样子,怕又和琴房标记那次一样,把他吓到,就没顺着说下去。
而且他就算和这个B。S。跑了,也没什么问题。
反正翻来覆去都是自己的,跑不掉,不着急。
想到假如简松意这炸毛脾气,如果知道了自己就是那个B。S。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你是可以好好挑挑。”
反正挑来挑去都是自己。
简松意发现柏淮是真的一点也没不高兴。
于是他不高兴了。
冷着脸,抱着玫瑰花就快步往音乐厅外走去。
十二月天凉,音乐厅里暖气开得足,所以穿着礼服,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一旦去了室外,先不说这衣服有些浮夸,光是冻就能冻死人。
柏淮连忙回后台,去拿简松意的外套。
而简松意出门埋头走了一大截儿路,一回头,发现柏淮居然没跟上,顿时更不痛快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玫瑰花也烦,往路边随便一扔,两手揣着兜就快步往教学楼走去。
听到身后有跑步的声音,连忙一回头,发现是杨岳,有些失落:“跑什么跑?”
杨岳气喘吁吁:“不是,松哥,你穿这个好看是好看,但是你不冷吗?现在温度是零摄氏度啊!你不怕感冒吗!快回去穿衣服!”
简松意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演出礼服,但很奇怪的是,确实不冷,不仅不冷,还觉得有点燥热。
不过不冷归不冷,穿这个出去还是显得有些神经病。
转身往音乐厅走去:“我刚被柏淮气糊涂了,忘了,所以现在音乐厅还开着吗?”
“音乐厅里人都走完了,保安在清场,要去赶紧去。”杨岳哈了口冷气,“不过柏爷怎么气你了?你俩不是挺好的吗?”
“没什么,就是他这人天生就惹人生气。”
“松哥你不能这么说柏爷啊,柏爷人挺好的,而且他也不容易。”
简松意突然想到什么,假装不经意地问道:“他怎么不容易了,他不过得挺好的吗?”
“嗐,松哥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就说呢,你要是知道的话,怎么也不至于上次月考理综还非要考满分。”
简松意挑挑眉:“你这儿都哪跟哪?”
“就是柏爷说只要他理综不是年级第一,就要回北城复读文科。说到这个,松哥,不是我说你,你理综这么好干嘛?逼得柏爷堂堂年级第一还要早上五点就起来……唉,松哥,你去哪儿?”
简松意没理他,自顾自地往音乐厅快步走去。
杨岳挠了挠脑袋,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又瞥见路边的那束玫瑰,小心翼翼抱起来,护送回了教室。
简松意是彻底不觉得冷了,浑身都很燥热,燥得他想发火。
他知道柏淮和柏寒好像是做了约定,也能感觉到柏淮压力更大了,但看柏淮好好留在南城,他就没问。
但没想到柏淮这个王八犊子居然敢答应这样的条件,还他妈不告诉自己一声。
不对,不是没告诉,是说以后告诉,可是以后是哪个以后?是等他理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