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A相逢必有一O-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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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柏淮这个王八犊子居然敢答应这样的条件,还他妈不告诉自己一声。
不对,不是没告诉,是说以后告诉,可是以后是哪个以后?是等他理综没考到年级第一灰溜溜地滚回北城后的以后吗?就不知道给自己说一声,让自己考差点让让他?
自己理综这么好,一个不小心考飚了,到时候男朋友没了,自己找谁哭去?
而且以柏淮的性子,都是七分说成三分,实际上谈的条件肯定没这么简单。
怪不得最近自己几次明晃晃的暗示,柏淮都不再提确定关系的事,肯定是在为他随时会离开南城做准备。
这人可能要跑。
简松意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迎面看见柏淮走来的时候,气得直接上去就照着胸口给了他一拳。
可是到底没忍心,重重地出去,轻轻地落下。
柏淮权当自家小猫习惯性挠人了,把大衣披到他肩上,低声道:“怎么不高兴了?”
简松意本来就热,被大衣一裹,更热了,直接把拽下来,胡乱团成一团往柏淮身上一砸,恶狠狠道:“王八蛋!骗子!赖皮!”
柏淮:“?”
“你说了再也不会一句话不说就走的。”
“我不走。”
“不走个屁!你瞧不起谁呢?老子理科天才,只要我愿意,我能次次考满分,你能保证自己次次考满分吗?”
柏淮知道简松意是气什么了,把大衣展开,重新裹住他,柔声道:“你放心,我自己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个屁!你不告诉我不就是怕我考试让着你吗?你面子比我重要?而且你不想和我好,不就是因为觉得自己随时会走吗?”
柏淮不知道简松意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的,重新拽着大衣两襟把他兜在里面,哭笑不得:“我怎么就不想和你好了?”
简松意热,拽着他的手腕想扯开他,却被柏淮手腕上的手串硌了一下,本来想赌气让柏淮还给自己,却发现手链上只有一串黑曜石。
正中间本来该串着葡萄石的那根细绳子断了。
葡萄石不在了。
而简松意清楚地记得柏淮给自己系领结的时候,还在。
不等他细想,就传来了锁门的声音,低低骂了句“艹”,飞快往艺体馆后面的小门跑去。
南外周末经常还有艺术生练习,凌晨五点就有清洁工清理打扫,如果今天不找到,明天可就不一定还在了。
那是他分给柏淮的运气,不能丢。
柏淮以为简松意是落了什么东西,连忙跟上,温声哄道:“找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找。”
“王八蛋!”简松意骂了他一句,打开手电筒,弯着腰,沿着后台,一寸一寸,仔仔细细找了起来。
“好好好,我王八蛋。”柏淮顺着他,“但你先告诉我你丢了什么,行不行?”
简松意想和他闹脾气,但又更想先把东西找到,抿了抿唇,没好气道:“你自己葡萄石掉了你都没发现吗。”
柏淮确实没发现,荷叶边的袖口太大,把手链挡住了。
所以简松意吵架吵一半都不吵了,就是想把这个迷信的小礼物找回来。
柏淮突然觉得,简松意怎么骂自己王八蛋都行。
低声哄道:“先回家,明天再来找,行不行?”
“不行,万一明天早上清洁工阿姨把它扔了呢?”
柏淮顿了顿:“那你陪我一起找行不行。”
简松意推开他:“别抱我,热得慌。而且我是自己找我自己的东西,关你什么事?”
音乐厅的暖气已经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简松意就是觉得热。
柏淮确实没感觉到他皮肤凉,也就由着他,想着等他冷了再帮他把衣服穿上。
也打开电筒,找了起来。
可是没有找遍了后台和舞台,也没有找到。
简松意有点急,又闷又热,扯下领结,扔在地上,松了松领口。
柏淮看着那个领结,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们去琴房看看。”
简松意想起来了,可能是琴房自己和柏淮闹的时候扯断的。
立马转身走向楼梯。
平时普普通通的四层楼梯,简松意觉得今天走得格外累,甚至热得浸出了汗,但没放在心上,还是直奔琴房,蹲在地上,找了起来。
一句话都不和柏淮说,柏淮哄不住他,只能让他找,然后一手替他打着光,一手护着他的头。
终于在钢琴底下找到那颗葡萄石。
简松意却好像不打算还给柏淮,只是往自己衣兜里一放,站起来就准备走人。
却一个头晕目眩,栽进了柏淮怀里。
头抵着柏淮肩窝,腺体完全暴露在柏淮面前,身体的热度,也传了过去。
柏淮搂着他的手紧了紧,然后低声道:“我闻到玫瑰花的味道了。”
“哦,因为我一直抱着别人送我的玫瑰,所以可能沾上味道了。怎么了?嫉妒了?还是吃……”简松意一边冷嘲热讽,一边推开他。
然而醋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一股热流就突然从尾椎原点的地方蹿出,瞬间弥漫四肢百骸,然后在脖颈处引发一阵痉挛。
他不受控制地重新栽进了柏淮怀里,软软的,不自觉的,搂住了柏淮的腰。
头顶传来柏淮无奈的叹息:“简松意,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是柳下惠?”
第60章 Chapter 60
简松意连忙松开手; 推开了柏淮:“我没有,我这次带了抑制剂的。”
“抑制剂呢?”
“书包里。”
“书包呢?”
“被我妈带走了……”
“……”
“这不怪我,我以前都是月初; 这次不是月初; 它又没给我打个招呼。”
居然还委屈起来了。
柏淮只能好言好语哄着:“你现在刚分化不久,还没稳定,所以却是不怪你。但是既然结合热来了,那我们就先回家; 你回头再骂我,行不行?”
简松意大度,决定先不和柏淮计较。
柏淮担心他腿软:“我背你下去。”
“呵。”简松意冷笑一声; 直起身子; 转身就往外走,“你怕不是忘了爸爸在结合热时期单挑三个Alpha的英勇事迹了。”
走得还挺利落; 就是下楼的时候,腿软踉跄了一下。
柏淮上去扶住,却被他一手拍开:“别碰我。”
说完自己扶着扶梯; 三步并做两步; 飞快跑了下去。
看来还生着气,而且气得不轻。
柏淮无奈地跟在后面:“你慢点儿,小心摔了。”
只得到一个简短有力的“呵”。
下了楼; 简松意头也没回地往艺体馆后门走去; 从背影看上,健步如飞。
但只有简松意自己知道,体内热流已经乱蹿; 腿软得不行,脸也烫得不行; 感觉再慢一步,就想转身把柏淮推倒。
可他还生着柏淮气,所以不能推倒,于是走得更快了,只想马上回家,打抑制剂,然后继续骂柏淮。
然而到后门的时候,却愣住了,
从来不锁的艺体馆后门今天居然锁了?还带着链子锁了?锁得严严实实跟个锁妖塔似的?!
可去你的吧。
伸手拽着链子,使劲晃了几下:“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又晃了几下。
还是没有回应。
再晃……
柏淮握住他的手:“这儿肯定没人了,我打个电话给杨岳。”
拿出手机。
没信号。
拿出简松意的手机。
连电都没了。
……
“我去其他地方看看能不能叫到人,或者有没有信号。”柏淮把大衣铺到地上,试了试,嫌不够软,把自己的大衣也脱下来,又垫了一层。
抬头看了简松意一眼,“怕黑吗?”
“呵。”
“行,不怕就好,在这儿等我,不要动。”
“我跟你一起去。”
“你让我缓缓,你信息素一直在我旁边,我怕忍不住。”
“……”
简松意心虚地低下头,他还以为自己信息素控制得很好呢。
“哦,那你去吧。”
柏淮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没了柏淮在旁边,特殊时期那种难受,越来越明显。
简松意背抵着墙,俯身撑着膝盖,缓缓顺着气,想压下自己体内的感觉,可是一闭上眼,全是柏淮禁欲冷淡的样子。
越压,越汹涌。
最后只能顺着墙面,慢慢往下滑去,坐到地上,曲起腿,手臂搭上膝盖,低头,埋进双肘之间,大口大口喘着气。
结合热往往汹涌强烈又突然,几乎没有Omega抵挡得住,所以Omega随身携带抑制剂是基本常识。
上次吃过亏后,他就记得,一直带着。
但今天因为演出,不得不把抑制剂先放到了书包里,却好巧不巧就赶上了。
怎么就这么巧。
老天爷是不是看不惯他,非要玩他?让他变成一个Omega不说,还要变成这么狼狈的一个Omega?
简松意气得笑了一下。
他的意志力在Omega中算最为顶尖的了,能勉强能压住本能,不至于失态。
可也仅此而已。
千万年来人类进化出的体质,写进基因里的东西,强大顽固到可怕。
欲念从土壤里滋生,玫瑰野蛮生长,诱人的信息素肆意蔓延,在黑夜里无止无尽地涌动。
无力地垂下手,手指触碰到冰凉的地板,后脑勺抵着墙,仰起,脖颈线条拉长,喉结因为呼吸沉重,不住上下滚动,月光落下,照出额上颈间涔涔的汗珠。
每一分每一秒,都极为难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见脚步声。
偏过头,眼神已然潋滟着水光,眼角泛着红意,缓缓启唇:“柏淮。”
少年干净清澈的声线,带着南方软语的那点儿子缱绻。
柏淮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走过去,蹲下,抱住他:“我在。”
“怎么样了。”
“没人。应该是周末没人值班。也没信号。”
简松意无奈地笑了一声:“真不是我故意的,是老天爷在玩我。”
柏淮理了理他浸着汗的额发:“我们大概只能在这儿过一夜了。”
“怪我,连累了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本来就是我连累了你,非要来捡这破石头,不然你早就回家舒舒服服睡觉了,结果还因为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草,柏淮你干嘛?”
简松意说着赌气欠揍的垃圾话,扶着墙想站起来,却突然重心一失。
柏淮直接打横把他抱了起来:“你说谁是不相干的人。”
简松意抿着唇。
“如果生气,可以骂我,但不准乱说话。”
“……你放我下来。”
“那你现在这样,自己能上四楼?”
“?”
“你结合热到了。”
“……”
“只有琴房没监控。”
“哦。等等……”简松意反应过来,突然睁大眼睛,“没监控你是想干嘛?!”
像猝不及防被捉住尾巴惊恐又慌乱的小猫,让人忍不住想逗逗。
柏淮轻笑:“一个成年Alpha,和一个发情期的Omega,你说我想干嘛?”
简松意挣扎起来:“柏淮,你不是人。”
本来很凶的语气,因为没力气,听上去倒有些像撒娇。
“畜生。”
“垃圾。”
“王八蛋。”
“放开我。”
“我跟你没完。”
……
柏淮听了一路撒娇,也不说话。
等到了琴房,才放下简松意,不等他抬腿踹人,就直接放到钢琴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只不知好歹的小猫。
“简松意,我记得我说过,事不过三。”
语气有些危险。
“……”
“你趁着结合热,往我跟前送,大摇大摆了三次了。”
柏淮此时此刻,还是演出时候的那副打扮,窗外的月光清清冷冷地落下来,勾得他特别像一个撕去了白日伪装彻底沦为斯文败类的吸血鬼公爵。
金丝眼镜下那双狭长的眼睛,能勾了人的魂儿。
而自己则像不知道那儿冒出来的傻白甜,明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还是忍不住被他蛊惑。
简松意感受到自己内心疯狂想要他的念头,有些慌乱地避开视线:“你,你要干嘛。”
“临时标记。”
“不可能。”
简松意想也没想。
柏淮耐心解释道:“你没有抑制剂,不接受临时标记,不可能撑到明天早上。”
“我可以。”
“就算压下去,也会很伤身体。”
“不关你的事。我,简松意,就算今天晚上死在这儿,也绝对不会要你标记我。”
简松意语气十分倔强,偏过头,也不看他,放在腿侧的双手,指尖狠狠掐入掌心。
“反正我再也不会和你好了。”
眼角有点水汽。
结合热时期的Omega,总是比较敏感脆弱。
柏淮心软了,指尖抹过他的眼尾:“但我想和你好。”
“屁,你才不想和我好。你如果想和我好,你为什么要和柏寒做那种约定。”
“只要我每次都考满分,不就行了吗?”
“万一考不到呢。”
“我肯定能考到的。”
“我才不相信你,骗子。”
简松意闭上眼,心口不住起伏,呼吸急促。
其实他现在无比渴望柏淮,想要他的拥抱,想要他的安抚,想要他的标记,想要和他彼此占有。
可是他是真的犯了倔。
柏淮的那三年,起码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喜欢和不喜欢,相见和别离,都在他一念之间。
可是简松意的那三年,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懵懵懂懂,迷茫不安,甚至连个盼头都没有,根本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
所以他比柏淮更害怕分别。
所以他会在意为什么柏淮没有再主动开口做他男朋友。
所以他会因为想到柏淮有可能又会走而格外生气和不安。
并不是习惯了被爱的人就一定轻松,没有学会主动的人,反而更没有安全感,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努力争取到自己的爱人。
越想越难过,实在气不过,又恶狠狠骂了一句:“骗子,你根本不喜欢我,我讨厌你。”
本来凶巴巴的一句话,却无意识流露出委屈。
柏淮叹了口气,把他抱进怀里:“别讨厌我。”
信息素一点一点温柔地释放,包裹住简松意,似乎是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