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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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准备出去,转身的时候看到江秋白桌面上的画,愣了一瞬,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
画的是酒吧,冷清的酒吧,虽然是速写,却有一种道不清的暧昧朦胧。
江心月觉得这副画真的画的很好,笑着查找画手的署名,却在翻到背面的时候愣了一下。
这个人还画了她弟弟,虽然一看就是未完稿,但是她一眼就看出来。
说是出神入化也不为过。江心月轻轻把画翻回酒吧那面,把纸放回桌上,看了一眼已经从她身后走出房间的江秋白,轻轻笑了下。
她想,这是个女孩子画的。
而且是个喜欢江秋白的女孩子。
“你今天又不去学校啦?”江心月压根不知道是什么折腾得江秋白不去学校,一边倒榨菜一边笑。
“你以后少喝点酒。”江秋白无奈看她一眼,“而且你是不是胖了?”
江心月正在咀嚼的嘴停了一下,筷子抵在唇边和江秋白对视一会,然后拿筷子的上面打了一下他的脑袋:“你胆子很大啊现在!”
“我昨晚给您做奴才呢。”江秋白摸了下头,“你吐我给你端盆子,吐完洗盆子,还给你一勺勺喂醒酒汤。”
江心月越听越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看到自己弟弟也笑了:“就算喝多也要记得回家,不然口无遮拦,酒后真言吐着吐着就出事了。”
这句话隐晦地说明了她昨晚说了一些本不应该说的话。
江心月突然紧张起来,旁敲侧击:“我……没说什么吧?”
“你把我当邓祁寒了。”江秋白淡定吃饭。
江心月倒吸一口冷气,捂住了自己的嘴:“我亲你了?”
江秋白没想到她还有这种想法,笑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哦,原来你想偷亲他啊?”
“偷什么偷!我就算亲也光明正大!”江心月信誓旦旦,随即又回过神来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你就是把我当成邓祁寒了。”江秋白起身把碗拿进厨房,再出来时看到江心月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吃饭。
“没关系。”他对她笑着,“有的话真的憋不了一辈子,说过了就算了。”
算了多难啊。江心月想,你不会知道。
再过一个月即将月考,江秋白心思也多放在了文综上。
下午去学校的时候田杏一看到他就狂瞪他。
“怎么了啊大小姐?”江秋白好笑。
“你不是说好好学习吗?”田杏气鼓鼓,“早上怎么又旷课?”
“有点事情。”他一带而过,“我下午不还是来了吗?下午什么课?”
田杏看了一眼课表:“历史政治班会英语。”
江秋白点头,去抽屉里翻卷子,他抽屉里堆了一堆的卷子,他们班自从开学来就没换过座位,他把卷子拿出来,有很多是之前发的。
田杏看了他一会,把笔放下,帮他整卷子,然后按顺序放好,说:“快点做吧,做完我把我的卷子给你对。”
“嗯?”江秋白奇怪,“你的给我对?”
“我有听讲评的好吗?”田杏翻白眼,“你没来都不知道而已。”
江秋白笑着道谢,被田杏又瞪了一眼:“不用谢了,会考能过就行。不过你应该能过吧,毕竟你姐是省文科状元呢。”
“那也是当年。”江秋白安安静静地做题。
田杏看他不想说这个,连忙换话题,又是女孩子一般的扭捏:“昨天的画……你喜欢吗?”
江秋白好笑地抬头看她:“我看昨天你塞到我手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喜欢啊。”
田杏没说话,只眼巴巴地看着他,跟条没吃饱的小狗一样。
江秋白顺了顺“小狗”的毛,笑道:“很喜欢。”
田杏嘿嘿一笑,又开始乐了。
一天做了好几份欠了的卷子,江秋白没对田杏的答案,因为他准备要答案的时候田杏都在睡觉,干脆去办公室找了老师。
江秋白对老师不恐惧也不讨厌,他从来不轻易讨厌谁,就跟不会轻易喜欢谁一样。
“哎哟,你怎么来了?”历史老师好笑地看他一眼,“来干嘛?”
“要答案。”他平静地说。
历史老师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卷子,去桌面翻答案,看着江秋白对,真是出人意料,他的选择题居然才错两道。
“你有家庭教师吗?”历史老师好奇,“所以不来上课?”
“没有。”他一边对答案一边说。
“不过也不用请嘛,你姐的成绩那么好。”历史老师抱着水杯冲他笑。
江心月毕业于桉市第一中学,和江秋白的二类高中不一样,但是人人却都对四年前的文科状元有印象,只是因为他。
江秋白应都没应,对完答案后和老师道了个谢就转身走了。
他晚上破天荒地在酒吧里写作业,聂一一边调酒一边和来酒吧的客人看着他的卷子。
“李……这字怎么念啊?”聂一皱眉。
“李贽。”江秋白说,“不知道别来瞎凑合,调你的酒。”
聂一又转了过去,看了一眼表,“诶”了一声:“祁寒怎么还没来啊?都八点多了啊。”
“可能加班吧。”江秋白终于抬头,嘴里这样说着但是也觉得奇怪,邓祁寒要是晚来或者不能来都会给他打电话。
今天来的人并不多,他干脆就直接让聂一放歌了,自己坐在吧台那里写作业。
回到家之后他才把卷子收起来,江心月晚上出去和朋友吃饭了,江秋白看到她顺口问了一句邓祁寒,江心月也说不知道。
他没再说话,低头继续玩着手机。
江秋白十一点半关灯睡觉,在即将入睡的时候听到手机震动,他有点恼火,接起来冷淡道:“喂?”
“白白。”那边的人声音十分温柔,“睡了吗?”
“我明天还上课。”江秋白闭着眼睛没好气。
“我是想说……今天晚上没去酒吧,忘记和你说一声了。”邓祁寒说,“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没吵到你吧?”
江秋白“嗯”了一声:“你怎么还不睡?”
“我刚刚睡醒啊。”他声音带着倦意,“给的方案临时要换,要不是加钱我才不干,现在好了,顾客是金主嘛……”
江秋白渐渐也不困了,就听着邓祁寒絮絮叨叨。
在今天以前,他还真的没想到邓祁寒会一口气说什么多话,所以他没有打断。
“……本来想和你说,结果饭一吃完就睡着了,实在太困了,睡到现在我才想起来这件事,赶紧给你打电话。”邓祁寒笑着,“你还在听吗?”
“嗯。”他强打精神,“如果你实在忙,就不用来了,没事的,不克扣你工资。”
“但是要去的啊。”邓祁寒还是在笑,“好了,那你快睡吧,晚安。”
江秋白也说“晚安”,才挂掉电话。
他刚刚有句话想要问,却不好问出口。
你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江秋白想问这个,他知道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他今天晚上没有来而请假。
但是他不敢猜。
第13章 第十三章
圣诞节的那天,邓祁寒才终于完成所有的工作。
方嘉嘉当天给他打电话问他有没有空。
邓祁寒早上刚醒没多久,却一直记着一件事,笑着说:“有约了,真不好意思。”
方嘉嘉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要见的是谁,聪明地表示谅解。
邓祁寒这个时候才看到短信。
“今天晚上酒吧有惊喜活动,来吗?”
是江秋白给他发的。
惊喜活动啊?邓祁寒挑眉笑着,看看谁比谁更惊喜。
“初见”开业一个多月,在桉市这个平静又屁点大的城市几乎是gay尽皆知。
gay吧真的没几家,gay吧里的驻唱还特别帅的也仅此一家。
邵情提前好几天就在准备圣诞节的装扮,拉着江心月还让江秋白翘课给她们当搬运工。
最后搬回来一颗圣诞树,还有很多很多五彩缤纷的挂饰。
江秋白和江心月也帮忙着装饰,江心月看了一眼现在还没有人来的酒吧,问:“这几天……邓祁寒怎么没来?”
“他工作忙。”江秋白看了一眼手上的彩灯,头也不转。
“哦。”江心月冷淡地回应一声,转过头继续挑挑拣拣着看要挂什么。
由于酒吧里现在很安静,门被推开的时候他们能听到声音,几个人站在不同的地方不约而同地回头去看,邓祁寒穿着长风衣站在门口,手插口袋,笑得十分温柔:“圣诞节快乐。”
江秋白看了一眼旁边踩在椅子上的江心月,怕她不留神踩空了摔下来,走到她身边确保她要是真的掉下来自己能第一时间接住之后,才对邓祁寒打招呼:“圣诞节快乐。”
他关上门走进来,江秋白终于觉得他每个动作每一帧都是绝美的电影画面。
邓祁寒笑着:“要我帮忙装饰吗?”
江心月连忙转过头,把这个问题留给江秋白。
后者看了一眼明显手足无措还装作很认真的江心月,摇头道:“她自己能来。”
江秋白把邓祁寒带到吧台旁,给他倒了一杯水,随口问:“工作都解决了?”
“嗯,还捞到了一个假期。”邓祁寒接过水。
“要出去玩吗?”江秋白接着问。
邓祁寒说:“不了,这么冷的天能去哪儿玩啊,何况又没多少钱。”
江秋白点点头,不再追问,手撑着下巴看着酒吧内的装饰,突然感到温馨,忍不住勾唇一笑。
邓祁寒吓了一跳,一是因为他笑得突然,二是因为他笑得实在惊艳的好看。
他出神了好一会,再回神时江秋白已经在低头玩手机了,又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江秋白。”他喊。
邓祁寒极少喊他全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要套近乎,总之江秋白听久了也无所谓,现在猛然听到全名,还会觉得奇怪。
“嗯。”他抬头。
邓祁寒却好像没有继续要说下去的意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他们谁都不会读心术,江秋白看着邓祁寒的眼睛却突然觉得有点不一样。
他连忙别开眼,也岔开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来过圣诞啊。”邓祁寒放松了一下身子,敲了敲桌面,“说好了给惊喜,是什么?”
“惊喜就是。”江秋白的语气和表情一点都不给人惊喜的感觉,“等会请你吃饭。”
邓祁寒也没露出失望的表情,“啊~”了一声笑道:“好啊。”
或许是邓祁寒今天的笑容和眼神让江秋白感觉怪怪的,他一直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想要说,不由自主地又问了一遍:“你想说什么?”
邓祁寒和他对视,眼神闪烁,带着笑意,在他要开口的时候,江秋白却对着他身后看去,喊了一声:“姐。”
邓祁寒一愣,也回头去看,江心月散着头发站在他们身后,面无表情。
江秋白和江心月对视,不知道她冷着脸是因为什么,又不敢轻易开口,反而是邓祁寒,看了江心月一会之后说:“你染头发了?”
江心月受宠若惊地应:“是啊,好看吗?”
“好看。”邓祁寒对女士的礼貌和微笑都恰到好处。
江心月听了这两个字就开心得不得了,也不管刚刚自己过来是干什么的,直接坐到邓祁寒的身边。
“我们什么时候叫外卖啊?”江秋白不合时宜地问。
江心月看了一眼手机,想了想,说:“过会吧,你现在饿了吗?”
江秋白摇头,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俊男靓女,转身走出了吧台,继续张灯结彩,进行收尾工作。
江秋白走了气氛反而更尴尬起来,江心月一边玩着杯子一边在想要找什么话题,想来想去只有工作这个话题不会出错,便开口问:“前阵子工作很忙吧?”
邓祁寒点头:“嗯。”
“那……完成了吗?”她一边问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真是做作啊。
“嗯。”邓祁寒只是点头。
江心月也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了,她转过头去,和邓祁寒一起看着江秋白,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邓祁寒一直盯着江秋白看干什么?
她起身走向江秋白,对后者说:“还是我来吧,你看你搞得真是够丑的,直男的审美和脸还真是一点都没关系,长得不管好不好看直男都是直男。”
她装作嫌弃的样子,让江秋白笑了出来:“好好好,那您来,小心点吧。”
“嗯。”她站上去。
江秋白一直在底下看着她,怕她站不稳突然摔下来,盯得江心月忍不住回头:“你去邓祁寒那待着吧,一直盯着我干嘛?”
“那你刚刚是想要说什么?”江秋白继续了这个话题。
“白白,你喜欢什么样的人?”邓祁寒问。
江秋白愣了下,才慢慢抬头看他,想了一会,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回答让邓祁寒皱起了眉头。
“的确是……”他拖长音,又低下头去,“不知道。”
他十七年来,都没有喜欢过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你……没谈过恋爱吗?”邓祁寒艰难地开口。
“没有。”他平静道。
邓祁寒知道自己下一句话要是问出来,就很可能无法收场,不管江秋白的回答是什么,反应是装傻还是泼他一脸水,之后都会有接踵而来的一大堆不得不解决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他犹豫了太长时间,让江秋白先问了:“那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说不出来一个标准。”邓祁寒回答,“但是我现在喜欢的人,他十分……”
“十分什么?”江秋白问。
邓祁寒找不出来合适的形容词,是因为怎么说都很明显,只好笑着圆场:“他是我心里十分满分的十分。”
江秋白的表情却突然阴沉起来,不再看他,去看正在看装饰的江心月,轻声问:“是她吗?”
圣诞歌一直在放,其他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的,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却暧昧又带着攻击性。
邓祁寒开口,话却莫名其妙:“惊喜到底是什么?”
“你想说的又是什么?”江秋白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
邓祁寒心想不如豁出去算了,嘴张到一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肩,他回头,不知道江心月什么时候换了一套衣服,穿的十分正式,说:“我想邀请邓先生,和我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