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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他被欺凌以后-第26部分

小说: 他被欺凌以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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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当事者正在经历的性命攸关的事,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程式化工作中的一个环节,不能太过怨怼,也没有对与不对,只能说,对方不是不重视,而是无暇重视。这就是所谓的生杀大权。
  欧阳鸿飞把汽车停在法院门口,看着坐在副驾驶座上发呆的陈宇,心就像是被揪了一下,他多想能把他藏在家里,不再让他为了这个可恶的官司抛头露面。
  他在陈宇的面前打了一个响指,陈宇激灵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记忆里一个遥远而相似的画面又呈现在眼前,但是他没有继续回忆下去。
  欧阳鸿飞拉起陈宇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他淡淡地笑着,对陈宇说:“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先生的笑容真好看,瞬间就赶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阴翳,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很不安,他本想告诉先生,从早上一醒来,他就莫名地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可是先生又把他的额头按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接着就是霸道的一吻,于是陈宇除了去珍惜和先生在一起的温存,就什么都不想做,什么也不去想。
  可是一走进审判庭,不安的就不止是陈宇了。欧阳鸿飞的不安,更具有现实中的来由,因为他注意到了叶明真等人的姿态,他们表面上很平静,甚至似乎还畏他三分,但实际上却暗涌汹汹,气势重重。他们假装谦卑怯懦,实际上是春风拂面,自鸣得意。欧阳鸿飞一看便知,他们一定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足以让他们稳操胜券的阴谋。
  “怎么了?”陈宇问他,一定是他的错愕都显露在了脸上。
  “噢,没、没事。”
  欧阳鸿飞撇着嘴笑了笑,但是很快就又严肃起来,他郑重其事地对陈宇说:“陈宇,待会儿在庭上,你一定要听我的,我让你说什么你再说什么,千万别自作主张说错了话!”
  陈宇眨巴着眼睛,迟疑着点了点头,心里不踏实的感觉更强烈了。
  再往前走几步,他们就遇到了更奇怪的事。他们看到了凯文,伤痕累累的凯文。
  他身穿一件蓝黑色牛仔裤和银灰色卫衣,瘫坐在听审席第一排最右侧的座位上,卫衣的帽子严严实实地遮盖在头上,把面容隐藏在了帽子和衣领包裹的阴影里,即使这样,他们也能清楚地看到,凯文的额头上缠着一块纱布,眼眶也全是淤青,嘴角处还有一块黑紫的血痂。他的身体因哽咽而不断抽搐,颤抖的嘴唇像是在念着祷词。
  “凯……”
  陈宇惊叫出声,便向前迈了一步,想要冲到凯文身边,却被欧阳鸿飞扼住了手腕,他回过头,看到先生严酷凛然的样子,就像是一道如山号令,他不得违反,只能和先生一起,走向为他们安排的辩方席位,可是他的眼睛却始终盯着凯文的方向。
  凯文像是感觉到了正在被人凝视,他抬起头,寻找目光的来源,当与陈宇目光相对的时刻,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终于不堪重负,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随着睫毛的每一次忽闪怆然地滴落,这让陈宇更揪心了。可是在凯文身旁不远处,控方席位上坐着的凯庆洋,看到两个男孩的对视,就狠狠地瞪了凯文一眼,凯文便收回目光,举起双手,把脸彻底遮住了。
  “先生,这是怎么了?凯文像是被人打伤了!”
  “不要管他,应付自己的事吧。”
  陈宇很意外,更觉得慌乱,因为先生的语气,竟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涉案人员悉数到场,叶明真和凯庆洋在法庭右侧,与控方律师林玉展坐成一排,欧阳鸿飞和陈宇,在法庭左侧的辩方席位上,与他们相对而坐。陈翠翠戴着手铐,被法警押解出庭,锁在法庭正中,由一圈齐腰木栅栏围成的被告席里。作为被害人闵龙的直系亲属,闵龙的老婆闫静,坐在原告席上搔首弄姿。
  听审席里坐着两个辩方证人,其中一个是护士梁小菲,她是个年轻伶俐的女孩,在一月六日凌晨,和同事们一起抢救了陈宇的生命,又在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护理陈宇的身体。她生性善良,虽然受人胁迫,不得已收下了她的那份封口费,但是她终究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冒险找到欧阳鸿飞,自愿在最后一次庭审中出庭作证。
  梁小菲看到庭上的陈宇,便兴高采烈地挥了挥手,陈宇看到了她,由衷而感激地微笑着,向她点头致意。眼睛向小菲身旁一瞥,他看到了另一副久违的面孔,臃肿的身材,光秃的头,小眼睛,塌鼻子,正冲着陈宇讨好地笑。陈宇不由自主地缩了下身子,移开了视线。欧阳鸿飞觉察到了,左手覆在他的右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他抬起头,迎上先生宠溺的目光。
  “陈宇,别怕,陆三钱是来帮我们的。”
  陈宇看到先生的微笑,心里就又踏实了很多,他把视线移回了那个从广东远道而来的胖叔叔,看他一脸愧疚的表情、讨好的微笑、紧张得不停地抹去额头的汗,他也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就向陆三钱随和地笑了笑。
  按照庭审惯例,开庭伊始,仍然由控方律师首先进行自述。
  “我方在这里再次澄清事实,我的委托人叶明真和凯庆洋先生,他们是被闵龙邀请到‘逍遥天’的B05室,观摩陈宇的试工过程。”林玉展站在法庭正中,双手一会儿背到身后,一会儿举到眼前,唾沫飞溅,滔滔不绝,“在这段时间里,叶先生和凯先生确实都与陈宇发生了性/关系,而且也用过一些工具在他身上,但是我们必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明,他们的这些行为,绝对不是出于自愿,也没有强迫陈宇的成分。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要么是得到了当事人陈宇的邀请,要么就是被闵龙所逼迫。”
  欧阳鸿飞懒得再起身,他坐在席位上,用一只手臂撑着头,唉声叹气了一会儿,便戏谑地说:“控方律师,你要不要脸啊?”
  “辩方律师,我向你下最后通牒,请你不要再用言语藐视我,否则后果自负!”林玉展左手背在身后,右手弯曲在胸前,伸出食指,向着欧阳鸿飞的方向指指点点,本是义正辞严的模样,却又转瞬变得狡黠阴险,“况且,我们这次得到了一份‘釜底抽薪’的证据哦。”
  欧阳鸿飞的喉间本能地发出一声轻叹,定定地看着林玉展,不禁攥紧了拳头。
  “先、先生,他说什么?”
  身旁传来陈宇惊愕不安的声音,欧阳鸿飞却没有移开盯着林玉展的目光,只是冷静地嘱咐陈宇:“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要说话。”
  林玉展很是满意欧阳鸿飞隐忍着焦灼的冷峻表情,他狡黠地笑了笑,然后请示审判长,呈现出他的“釜底抽薪”的证据。一名法警手提一台便携式电脑,放到了审判席左侧空着的证人席上,打开电脑,熟练地操作。
  “我们的证据,是一段……”
  林玉展边说边向欧阳鸿飞的方向走了几步,故意拖长量词的发音,吊着对方的胃口,当他从欧阳鸿飞平静的目光背后觉察到了恼羞成怒的前兆,便心满意足地宣布:“是一段,音、频。”
  “什、什么?”
  陈宇瞪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惊恐无措地看着林玉展。欧阳鸿飞又一次握住了他的左手,这一次,他握得异常的紧,像是怕被陈宇挣脱掉,怕再也抓不住他。
  “先、先生!”
  陈宇颤抖着嘴唇看着欧阳鸿飞,脑海里闪现出好几种猜测,但是每一种都让他觉得离谱,每一种离谱的事又都有可能会马上变成现实。
  “到底……怎么回事?”
  他多希望欧阳鸿飞能告诉他,他此时头脑里的胡思乱想,都决不可能发生,可是欧阳鸿飞却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紧抿着嘴唇,像是背水一战的将士,紧盯着林玉展的目光慢慢移向了在席位上掩面饮泣的凯文。
  “叶明真和凯庆洋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闵龙的胁迫,他对我做的,都是装装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
  音频设备里传来的,确实是陈宇的声音,背景上还有教堂园林里杜鹃和喜鹊的啼啭,可是这个音频被动过手脚,陈宇的部分音节被剪辑重排,删减腾挪,比如,在“凯庆洋”前面加上“叶明真”、“和”,在“闵龙”前删除掉了“叶明真”、“和”。
  “叶明真和凯庆洋一直帮我,向闵龙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还试图去报警,但是他们威胁他,还动手打他,所以,他只能屈服。”
  同样的手法。
  为了避免被法证人员察觉,他们刻意不在细微处修改,所以“他”和“他们”仍然保持陈宇说话时的原样,但是,这种偏差,可以有一个非常简单而说得通的解释,就是陈宇自述时的口误。
  陈宇在教堂里,按凯文的交代说出的话,即这个作假音频的原始素材,其实是这样的:凯庆洋对我做的一切,都是受叶明真和闵龙的胁迫,他对我做的,都是装装样子,没有太大的伤害。凯庆洋一直帮我,向叶明真和闵龙求饶,求他们放过我,他还试图去报警,但是他们威胁他,还动手打他,所以,他只能屈服。
  “不……怎么、怎么可能?”陈宇惊愕地瞪着眼睛,感觉像是掉进了冰洞,漂浮在冰层下面的水流中,寒冷刺骨,万箭穿心。
  欧阳鸿飞攥紧了陈宇不停颤抖的大腿,可是他制止不住陈宇的战栗,他的手反而也被带动着颤抖起来。
  “陈宇,要坚强!”


第54章 生死对质(二)
  “这份音频,是我的委托人之子凯文,不顾个人安危,约见被告人之子陈宇,秘密录制下来的……”
  林玉展还在恬不知耻地编造着谎言,可是欧阳鸿飞顾不得和他对峙,因为陈宇的情绪已经失控了,他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欧阳鸿飞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可是他的抚慰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陈宇像是受到电击一样,坐在椅子上剧烈地颤抖,他的天空已经崩塌了,无数的碎片落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他即将被那些碎片彻底掩埋,他双手抱着头,在一片废墟之中,吃力地换气。
  “陈宇,别哭,不值得,你要冷静。”欧阳鸿飞的话,就像是从天外传来的声音,他知道先生所在的地方是一片仙境,可是他到不了那里,因为他已经被一片废墟掩埋了。
  “大家请看,这位就是凯文,大家看到他身上的伤了吗?就是被告人之子陈宇,发现了他在录音之后……”
  “你胡说!”陈宇突然站起来,冲出庭外,直奔着凯文的方向跑去,欧阳鸿飞惊觉而起,紧跟着他,直到陈宇马上就要扑倒在凯文的身上,他才从身后抱住了他。
  “凯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又杀了我一次!你知不知道?”
  陈宇一边挣脱着欧阳鸿飞,一边疯了似的向凯文身上扑,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所有的人都跟着躁动起来,可是所有人的声音加起来都抵不过陈宇凄厉彻骨的哭喊,那是种被彻底剥夺后的控诉,是灵魂被玷/污后的呻/吟。
  “凯文,你为什么要毁掉我们的过去?我唯一可以在被噩梦吓醒以后慰藉自己的回忆,你都给毁掉了!”
  “陈宇,你听不听我的话?你冷静点!还有我!还有我在!”欧阳鸿飞右手箍住他的腰,左手从他的腋下绕到前面,环扣在他的左肩上,用力往回拉他,可是陈宇的力气突然变得很大,像是在燃烧生命最核心的能量。
  “凯文,你说话啊!你这是又强/奸了我一次,又杀了我一次!”
  凯文却始终没有说话,他只是蜷缩在椅子上,抱着头,遮掩着脸,双手举起了一本圣经,唇齿间不停地叨念着祷词。
  “辩方律师,快控制住你的证人,别在这里胡闹!”审判长又挥起了法槌维持秩序。
  “我/操/你祖宗!”陈宇突然转向审判席的方向大声咒骂,“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东西,你们哪里是在审判,你们是帮那些魔鬼欺负我!你们很想听我说怎么被强/奸的吗?你们觉得不过瘾吗?满足不了你们吧?你们也想上吧?来啊,我在这儿,你们来啊!”
  “陈宇,你住嘴!你要听话!”欧阳鸿飞用上浑身的力气拉拽着冲向审判席的陈宇,就像渔夫在收缚一条在网中拼命挣扎着命运的鱼。
  审判长铁青着脸,法槌快速地捶击着桌面。
  “肃静!肃静!辩方证人,如果你再这样出言不逊,本庭将控告你妨碍司法公证!”
  “你告啊,你把我和我妈都枪毙了吧!反正你们也玩腻了,你们杀了我就像毁掉一个玩具一样!”
  “小宇!别这样……妈妈害了你……”陈翠翠从被告席上站起来,身体抵在木栅栏上,徒劳地试图冲出齐腰的牢笼,又被法警无情地按了回去。
  “你们连让我苟活于世的余地都剥夺了,凯文!”陈宇突然一抖肩膀,从欧阳鸿飞的怀抱中挣脱开,又一个大转身,再次向凯文的座位奔去,欧阳鸿飞被他推开后一连好几个踉跄,瞬即又马上冲了过去。
  “凯文!你杀了我!你才是真凶!”他跑到凯文的面前,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凯文手中的圣经被甩在地上,“你看着我,看清楚!曾经把你当作生命的人,被你杀死了!”
  “不……不……上帝……”凯文仍然竭力用手遮挡着脸,不敢去看陈宇的眼睛。
  “陈宇!你冷静点!”欧阳鸿飞又从他身后抱住了他,腾出一只手来掰开他揪着凯文衣服的双手。
  “凯文!凯文!你快点回来啊!你快点变回我认识的那个人啊!凯文!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了?”陈宇的面容从悲愤变得恍惚起来,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愣愣地瞪着凯文,眼神里又隐现出近乎疯癫的向往,“谁把你变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去求他把你变回来!你快回来吧,凯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因为我把你当作生命啊!我和先生昨晚还在想办法帮你圆谎……”
  “陈宇!”欧阳鸿飞突然下了狠心,把陈宇的整个身体都扳了过来,陈宇的脸就贴在他的眼前,欧阳鸿飞的刀锋一样凌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你在胡说什么!?”
  陈宇瞬间安静下来,在欧阳鸿飞的双臂间喘着粗气,当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惊恐地倒抽了一口气。
  可是这句话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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