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堵一撞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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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毓,你怎么来学校了,你修养好了吗?”正当江毓不知如何是好时,刘鸿走了过来。
“刘鸿,你知道许呈驰去哪了吗?”
“许呈驰?不知道啊,自从你落水,他就一直没来上课了。哎,江毓你要去哪啊?江毓!”江毓顾不上身后刘鸿的询问,他要回宿舍。
打开宿舍门,一切都没有变,许呈驰的东西都还在,这让江毓安心了不少,就好像这些东西就是证据,证明他跟许呈驰在一起过的证据。
江毓静静地站着默默打量,还是那个他跟许呈驰你侬我侬的地方,只是现在他找不到许呈驰。江毓锁好门,去了办公室,他打算去找班主任。
“许呈驰,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后的询问你下落的地方了。”他如此想着。
“江毓,你怎么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老师,你…你知道许呈驰家在哪吗?他不在学校,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许呈驰?他转学了,至于他家在哪,老师也不清楚。”
“哦,谢谢老师,我想再请几天假可以吗?”
“嗯,回家好好休息,老师看你脸色不太好。”
江毓从办公室出来,一直很平静。他离开学校、等公交、上车、下车再默默地走在小区路上,他都已经麻木了。
“原来,我以为的甜蜜初恋,到头来只不过是许呈驰给我编造的美梦,只我自己一个人天真地付出一切,傻傻的以他为中心,而他只不过是玩玩儿,等腻了,就转身去找别人了,而我连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就连分手都找不到人分,江毓啊,你好可怜……”
“哎,小毓啊,你出院了,身体好些了吧?可把你爸爸给忙坏了。”王政刚从家里走出来,就看见江毓低着头走了过来。
“王爷爷好,我今天刚出院。”
“嗯,那就好,那天我陪许战去医院抓许家小子,不成想住院的是你,你可不知道当时给许家那小子吓得呀,哎,你俩同学啊?是不是他把你推下水的?”王政道。
这不能怪王政八卦,实在是许战什么都不告诉他,而他也不好自己去查,那要是被许战知道了,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但也架不住王政自己瞎琢磨,本来他就想着从江家父子寻找突破口。
“小毓这么乖一孩子,肯定是许家小子调皮了,我从中这么一调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许战那边还能刷一波好感,挺划算的。”王政心里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
“王爷爷,您刚刚说,许家那小子?您是说谁?”江毓一瞬间感觉自己又有了方向,他还是想当着许呈驰的面问清楚这一切,不然这样跟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的自己算什么?
“就是许战他孙子啊,小名叫呈呈,大名好像叫许呈……”
“许呈驰,王爷爷,是许呈驰吗?”江毓急切地问道,原来当时许呈驰在医院,为什么爸爸却说他没来呢?
“对对,是叫许呈驰。”
“王爷爷,您能不能告诉我许呈驰他家在哪,我哪儿都找不到他。”江毓有些哽咽道。
“小毓,你别哭啊,是不是许家小子欺负你啊,你放心,我一定要给你讨回公道。我这正好去找许战呢,你跟我一起去。”
王政一看江毓提到许呈驰就哭,这给他心疼坏了,毕竟江毓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自己没有孙子,这一直都是把江毓当孙子看待的,自己的孙子受了欺负,而欺负人的还是许战的亲孙子,这必须去讨个说法。
“嗯,必须去讨说法,本来今天还没啥好理由去许战那呢,这下有了。”王政很是得意地想着,便雄赳赳,气昂昂地领着江毓杀到了许家。
“老爷,那位又来了,还带着一位少年,说是要讨个说法,不能白白被推下水。”管家在一旁毕恭毕敬地向许战报告。
“哦?让他滚进来吧。”许战本不想搭理王政,想让他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结果听到少年、落水,他改主意了。
“许战,你家呈呈呢,我们必须要个说法,小毓不能白白住院这么久!”王政中气十足地喊道,一改往日的小心翼翼,似乎是因为今天来许家的理由硬气了一回。
许战瞥了王政一眼,没有摆他,转而对着江毓说道:“小毓是吗?来,孩子,我有些话想单独跟你说,至于无关紧要的人可以滚了,待会司机可以送小毓。”许战一边说,一边拉着江毓去了书房。
王政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禁懊恼道:“坏了,嘚瑟过了。”
“许爷爷,我,我不是来要说法的,我就是,就是哪也找不到许呈驰,也不是故意来家里打扰您的。”江毓局促不安地开口道。
“嗯,小毓为什么非要找呈呈啊?”
“我,我想知道他,他到底拿我当什么……”江毓斟酌道,他不清楚许战对他跟许呈驰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小毓啊,呈呈打小做事就虎头蛇尾,极其不认真,三心二意,他很少能把一个人或者一件事情放在心上,往往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像之前跟你在一起,又跟宁钦纠缠不清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他选择了逃避。”许战紧紧盯着江毓,缓缓说道。
江毓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是啊,不被放在心上的人,被怎样对待都不过分,脚踏两只船、毫无预兆的悲剧、毫无交代的分手又能算得了什么呢,只是他一直不愿意相信他的呈哥哥风流成性罢了。
“那,许呈驰现在在哪,我要找他说清楚,我必须听他亲口说…”江毓深深吸了一口气,红着眼圈道。
“不论怎样,许呈驰,我们之间都要有一个结局。”江毓较真地想。
“他出国了,是他自己要求的,所以我说他选择了逃避,这样就不用面对你们任何一个人。”许战背过身子,昧着良心扯着谎话,他不忍心再看魂不守舍的江毓,这一幕,让他觉得莫名得熟悉,三十多年前,自己不也是像江毓这样,非得找着王政,去要一个答案吗?
“出国吗?还是自己要求的,许呈驰你就这么不想给我一个解释?”江毓觉得很累很累,“就这样吧,江毓,接受许呈驰抛弃你的事实吧,不要再去自取其辱了,求你了……”
许战望着窗外江毓落寞背影,陷入沉思,直到江毓离开,他也没有收回视线。
“老爷,孙少爷又打电话来了。”
“嗯,告诉他,别想逃回来,如果想联系什么人,让他写信,就说我一定给送到。”
“是。”
许战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没想到时隔多年,自己也变成了拆散相爱之人的恶人。“呈呈三心二意、风流成性,但是放在心上的至今唯你一人,只是小毓,你的身份也同样不适合呈呈,原谅我跟你爸爸这么不择手段地拆散你们。”
江毓不知道那天他是怎么走出许家大门的,只是黄昏金灿灿的余晖大部分都被蓝黑色的云代替了,星星和月亮还没有出现,天空只一片死气沉沉的黑,了无生机的样子,压得人喘不上气,让人看了就想低声痛哭。
“原来,黄昏过后的黑暗,没有任何的希望可言啊,那这样看来,夕阳余晖洒下的朝气蓬勃,都是幻象,都是假象,一点儿也不美好。”江毓这样想着,所有压抑的情绪终于奔流而出,瞬间淹没江毓在绝望的漩涡里,江毓抱着膝盖,蹲在地上小声儿哭了许久,直到腿都蹲麻了,没有任何知觉。
“小毓,你终于回来了,你去哪了?再不回来,爸爸都该打110了,我打电话给你班主任,她说你早就回家了。”江涉着急地说道。
“爸爸,当时许呈驰是在医院的吧,那你为什么骗我说没人来医院?”江毓没有回答爸爸的话,而是反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许呈驰在医院?你见到他了?”江涉慌张道。
“没有,他不想见我,都逃出国了,我就是问问而已。”江毓面无表情,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他是在医院,只是他跟另一个男孩子似乎有矛盾,一直在争吵,爸爸觉得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就没跟你说。”
“哦,那我回房间了,不要叫我吃饭了,我不饿。”
江毓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他想着,“无关紧要的人,呵呵,对!从此,不论是许呈驰之于江毓,还是江毓之于许呈驰,都是无关紧要的人。”
其实只要江毓仔细一想,就能想到江涉的回答漏洞百出,比如江毓从来都没有在江涉面前提起许呈驰这个名字,而江涉提到许呈驰的语气却不像是提到陌生人,但此时的江毓,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没有了,只是沉浸在被丢开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不能再跟许家扯上关系,绝对不能。”江涉看着儿子疲惫的背影,他暗自下定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新年快乐呀~虽然知道这个“大家”数量特别少~
啊,2019了呀,好快好快……
☆、爱情是没有你 (一)
关上房门,江毓顺着门滑坐到了地上,许呈驰在过去的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给江毓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而如今这些曾经的甜蜜,都化作了凌厉的刀子,一刀一刀插在了江毓的心尖上,只见悲痛欲绝,不见累累伤痕。
江毓颤抖着拿下墙上挂着的画,那是许呈驰送他的两只玫瑰茎做成的标本,他为了美观还特意画上了花瓣才裱起来的;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瓶,那是许呈驰送他的玫瑰晒成的花瓣,为了买这个合适的瓶子,江毓花了整整两天时间串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他又从画夹子里拿出那张彩铅画,这是当时许呈驰作国画时给他画的,他原本是想着等水墨轩那一批上好的定画液到货之后,买来亲自涂上再装裱的;他最后拿出百宝箱里的那本《小王子》,这是许呈驰12岁那年送他的第一件东西,扉页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许呈驰”三个巨大无比的字。
江毓看着他的这些藏品,还是忍不住轻轻笑了,他找了一个纸箱子,一个一个把东西放进去,再把箱子封好,最后箱子被推到了衣柜的最里边。
“许呈驰,再见了,也许,再也不见。”江毓呢喃道。
“江毓啊,老师叫你来,是给你道贺的,你跟许呈驰合作的画,得了一等奖,祝贺你了。只是许呈驰这小子悄无声息就出国了,也不说一声……”班主任还在自说自话,江毓并没有在听,只是恍惚地站在那,看着老师的嘴一张一合。
“曾经的相爱,我们的相遇,变成无法忘却的回忆。据说,台词不一定要多漂亮,只要有爱怎么拍都不会太烂,只是剧目拉开还学不会收场,我们一起写的言情剧,偏把结尾写上风口浪尖。”
江毓捧着那本沉甸甸的荣誉证书,脑海里止不住的还是与许呈驰遇见以来的一幕一幕。
原本江毓以为,只要自己逼迫自己不再想许呈驰,尽量避开有关于许呈驰的一切,他就能变回那个没遇见许呈驰之前的江毓,而现在他发现,这一切都不过是他自己认为的,他一直自欺欺人地相信:我能忘记许呈驰。殊不知,只要有人提起关于许呈驰的任何一点儿小事儿,就能让他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没有许呈驰的日子,也是过得不紧不慢,时间它悄悄来过,又静静离去,似乎什么都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
“果然啊,人离了谁都可以活下去,并不是非得在一起。”江毓走在校园里,周围都是高考过后的喧嚣,同学们彻底放飞自我,都在以自己认为最爽的方式宣泄着长期以来的压力。
江毓越过汹涌的人群,安静地回到宿舍,他要去搬许呈驰那好几箱子的画作。江毓没有向老师提出调换宿舍的申请,就一直在曾经他跟许呈驰的“爱巢”里,住到高考结束。许呈驰的东西,他都一直留着,是不舍得?是还心存幻想?还是有别的什么情愫在里面,江毓自己也讲不明白。
“江毓,我,能跟你谈谈吗?”江毓正打包行李的时候,一道询问的声音响起。
“宁钦,你想谈什么?”江毓平静地问道。
“江毓,对不起,我应该早向你道歉的,不论是把你推下水还是因为许呈驰……。”
江毓不等宁钦说完,便打断了他:“宁钦,我接受你推我下水的道歉,至于牵扯到其他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在你该道歉的范围内,你也不必自责,相反,我还要感谢你在我还没有越陷越深的时候,帮我揭开事实的真相。”
江毓深深吐了一口气,还没有越陷越深?恐怕从一开始就情根深种了。
“江毓,其实我看得出来,许呈驰对你不一样。那次在医院他……”
江毓再次打断宁钦:“宁钦,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事,名字也不行。”
“宁钦,毕业了,恐怕以后要再见面,就难了,说起来我们也是朋友了吧?”
“嗯,江毓,我们…虽然一开始关系比较尴尬,但现在,我们只是朋友关系。”
“那以后经常联系,你也不要再胡思乱想,有什么想不开的给我打电话。”
“嗯,常联系,我也算死过一回的人了,有些事也该想开了。还有,江毓,谢谢你,和对不起。”
“爸,我回来了,今天做的什么菜啊?”江毓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便忍不住问道。
“儿子,回来啦,为了庆祝你脱离高中的苦海,老爸亲自操刀做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今天你可得多吃点儿,把拼命学习掉的肉都补回来。”
“哈哈,爸,哪有吃一顿就补回来的道理啊。”江毓笑道。
“好好好,一顿不行,那就两顿,快去洗手端菜,我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
“嗯,遵命。”
“来,儿子,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多吃点肉,之前都没怎么好好吃饭。”江涉心疼道。
“爸,你还要我怎么补啊,每天你都逼着我轮番吃核桃、桂圆、蛋□□,牛奶都当水灌了,再补就要流鼻血了。”
“也是,那你说你都吃哪去了,怎么就不见长点儿肉呢,不会是背着我都吐了吧?”江涉打趣道。
“爸,你可真会讲笑话,我这又不是吃播网红,还要背着你催吐啊?我这小身板儿都不够折腾的。”
“哈哈哈,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