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爱,已深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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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颜似乎对狐九这个问题感到很新奇,因为确实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回道:“这世间没有一片风雪敢沾染我身。”
狐九惊讶地喃喃:“因为您是真神吗?”
胥颜眼神黯淡几分,“我只是不愿……”
狐九一脸疑惑:“为什么?您这样会失去很多乐趣的。”
胥颜孤疑道:“这是乐趣?”
“当然了!”狐九犹豫一下,小心地看了胥颜一眼,拉住胥颜的胳膊让胥颜展开双臂,胥颜不明就里的照做:“神君,不要用神力,让风吹到你的身体,你会感觉到这风吹在身上是无比惬意的。”
胥颜迟疑着,收敛了浑身的神力,初时,他还是能感觉到风在经过他周身的时候带着瑟缩之意,渐渐的,他的发丝和雪袖都微微飘动起来。
狐九扯起嘴角,“神君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现在人间正好是夏季最热的时候,人们最喜欢夜晚这样凉爽的清风了,这样的风吹在身上当真太舒服了!”
狐九闭上眼睛,并没有发现胥颜发丝几乎看不见的点点光晕,这世间没有一片风雪能沾染他身,更没有一丝风雨胆敢触碰他。
胥颜放下手,“行了,走吧,我们还有正事没做。”
狐九睁开眼,有些疑惑:“正事?什么正事?”
☆、变化
狐九睁开眼,看向胥颜,不禁有些疑惑:“正事?什么正事?”他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观赏风景吗,怎么又出现正事了?
胥颜没说,他抬起手,手掌竖起朝前,只见他手掌前一尺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漩涡,仿佛是空气的变化,胥颜放下手,静静地看着那漩涡。很快,那漩涡越来越大,直到有半个狐九那么高的时候,漩涡中心突然变得清明,一幅黑幽幽的画面出现在半空。
尽管是夜里,但是那黑黝黝的画面仍然很清晰。
“这是什么?”狐九走到那镜面的背面,居然还是这一幅场景。
“你走吧。”
胥颜语气平淡,却让狐九蓦然一惊,神君这是要将他偷偷放了?可是他能想到谁都可以偷偷将他放了,唯独神君不会。可是现在偏偏就是神君。狐九低下头,没由来的一阵失望:“神君,在您眼中,我就是这么没用是吗?闯了祸只能偷偷跑掉是吗?”
其实没错,他就是这么没用,所以神君才会看不起他。
狐九只感觉自己的头被拍了两下,他抬起头,看见胥颜放下手道:“神君我是会徇私枉法的人吗?”
狐九不明所以地“呃”了一声:“那您让我去哪?”
胥颜下巴指指那黑黑的镜面,道:“这里是天山以北,距离幽冥山东北三十公里处,乌苏塔格。”
“幽冥山?您是让我去取冰魄琴?”
“你现在还是戴罪之身,你想好如何解决这次的罪责了吗?”胥颜顿了顿,又道:“都是你闯的祸。”
狐九心虚地低下头:“神君,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火怎么突然那么厉害,以后我都不敢用法力了。”
“你只是没有修炼到时候,等你足够强大的时候,你的火可以随意更改性态。”
狐九一瞬间双眼放光,“真的吗?”
胥颜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唔,我没想,我就是觉得祸是我闯的,什么结果我都接受。”
“你一直都是这样,事情来得时候什么样你就接受什么样,从来不会想办法去解决。”
“呃……”狐九拧拧眉毛,心想神君什么时候这么了解他了?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神君是假的?
“我是真的。”胥颜一眼就看穿了狐九的猜想,皱了下眉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功折罪,乌苏塔格山下近来出现一个妖精,人界皇帝屡次上奏将鸿桢弄得也很头疼。”
“妖界能人辈出,怎么还能降不服一个妖精?”
胥颜摇了下头:“你去了就知道了。”
“神君……”
“嗯?”
胥颜看向狐九,之间狐九面目突然激动起来,拉着他的衣袖道:“神君,您是假的吧?连妖皇都头疼的家伙我一个、我才不到三百岁,不是我才不到四百岁的小狐狸你觉得我可以吗?”
胥颜没忍住被狐九一脸苦瓜样逗笑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只要你想就行,别忘了,这可是你刚刚自己说的。”
狐九揪着双手,一脸苦涩:“我……我还是先去和妖皇禀告一下吧。”
“本君亲自去跟他说。”
合着神君就不打算给他别的路选了。狐九纠结着看向那无底的黑色深渊,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吸进去。他吓了一跳,急忙道:“神君,我害怕,万一我死了怎么办?”
“放心,就算你死了,追遍四海八荒,本君也会把你的魂魄追回来。”
狐九惊讶地看着胥颜,刚刚这句不想玩笑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让他眼睛一热,有种想哭的感觉。即使知道胥颜说得是玩笑,但是原来这世上有人会想着他,有人会四海八荒的去寻他,竟然会是这种感觉。
狐九渐渐握起双拳,双眼由闪烁变得坚毅:“神君,我会努力活着回来的。”
“你不能一个人回来,得把那妖精也带回来,必须是活得。”
狐九浑身一颤,努力不让自己害怕道颤抖,“我,我尽力。”
“去吧。”
狐九看向那黑黝黝的洞口,脚步颤抖着往前走了两步,那洞口处散发出来的无形的窒息感让他顿时感觉头皮都阵阵发麻。
“等等。”
狐九瞬间退回来好大一步,急道:“我是不是可以……”
“这个。”
狐九住了口,看见胥颜双手中出现一把红光闪闪的鞭子。
“它叫火灵鞭,乃是……上古神器。暂且借给你吧,多少能保护着你些。”
“火灵鞭。”狐九张大了眼睛,这条火灵鞭身长三尺,鞭头把处缠着黑绸,尾端翎羽艳如凤尾,通体都散发着淡淡的红光。距离不到半丈远,狐九能够清楚地感受到火灵鞭上传来的浩浩神力。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他对火灵鞭如此地熟悉,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们都是火系吗?可是神君真的要将火灵鞭借给他?这可是上古之物啊!
狐九手指动了动,却狠狠缩回了背后,硬生生将目光从火灵鞭上移开:“神君,火灵鞭是神器,我……恐怕用不得。”
胥颜看着火灵鞭,眼中带着深邃的回忆之色,“火灵鞭不算是神器,它是由上古万年火蛇皮和凤羽制成,半妖器半神器。”
“可就算是这样,它也是上古之物,需得有强大的神力方能支配,我又怎么可以。”
“我给你的,你自是可以用,拿去吧。”胥颜拉过狐九一只手,将火灵鞭放到狐九手上,竟是停了好一会儿,胥颜才松开手,“记住,不许将它丢了,若是丢了你就别回来了。”
狐九感受到火灵鞭竟然并不排斥他!上古神器皆是灵物,神力高强的神器还能自行择主,没想到如今他竟然也能拿得了上古神器!若是让长缨知道,还不知道会如何羡慕他呢!狐九欢喜若狂:“神君你放心吧,我就算自己丢了也不会将火灵鞭丢了的,谢谢神君!”
“狐九,我只给你五天时间,若是五天之内没有将那妖捉回来,那就老老实实接受妖界的审判吧。”
“我会努力在五天内回来……哎,可是我不认识路啊,而且幽冥山离锦薇宫很远啊。”
“放心,届时我会亲自去带你回来。”胥颜手放在狐九的肩膀上,用力抓了抓。“万事小心。”
狐九伸手握住胥颜的手,胥颜目光闪了一下,想要抽回来,却被狐九拽住。“神君,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我最庆幸的事就是来到长白,见到您,谢谢您帮助了我,所有的事情,谢谢您。”
胥颜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急速地跳动起来,他迅速抽回手,侧过身子,调动内息,压下心头的震动。“别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哦……”狐九走了两步,突然又回过头道:“神君,君斓现在还被妖皇关着,您能不能把她放出来,毕竟……啊!”
狐九还没说完话,胥颜就推了他一把,狐九大叫一声,不受控制地被那漆黑的旋涡吞噬,随着那黑色旋涡消失,狐九的叫声也渐渐消失在了这里。
“凤君斓?哼。”
自然会放了她,难不成还要留着她在你身边晃来晃去?若非凤君斓,他此刻恐怕还在长白之巅呢。
凤族这两小鸟还真是像,不愧是师徒,十万年前,是凤绫缠着你,现在凤绫在南海待着,结果这只小蓝鸟又出来了。
狐九和凤绝不同,凤绝自出生就长在他身边,他的所有思想行为都得到他的指点,但是狐九不同,这三百年来,狐九早就看尽人间冷暖,他也不了解他,不知道狐九喜欢什么,喜欢做什么?狐九对于他来说,明明是那么熟悉,却还是这么陌生。
这一世,他本想让狐九平平凡凡的过完,他不会和他有交集,不会与他纠葛,不会让他记起曾经的一切,这样他就可以相安无事,而这三界也就太平了。可是凤君斓的突然出现让胥颜反应过来,若是他放任狐九不管,那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他刻意对他冷淡,刁难于他,就是为了让狐九离他远点,这样两个人都无事了,可是他忘记了狐九不是凤儿,无论他做什么,凤儿都会对他不离不弃,可是这个人是狐九,他真的会离开他。
没错,他很自私,他仗着凤绝对自己的敬重肆无忌惮地限制他的所有行动,任意决定他的生死,肆意更改他的抉择,对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天下间就只有一个凤绝啊。
五千年前,凤儿在他眼前消失的时候,面对幽冥山数万神众,他突然感觉到了巨大的、无边的恐惧。那恐惧吞噬了他,让他以为在今后的千万年里,他都将自己一个人孤独地走下去。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使是上古诸神陨落时都未感觉过如此荒芜的恐惧。因为凤儿不在了,那个陪伴他不离不弃的凤儿不见了。
现在他活过来了,他没有消失。
胥颜哼了一声,不管是凤儿,还是狐九,他都要,完完全全的掌握住。突然,眉心一痛,胥颜茫然回首,只见天空骤然传来了滚滚雷声。青天白日雷声摄人。
“怎么?你不满意了?”胥颜望向天空,眼中带着桀骜:“这是天命,你虽同为真神,也不得不遵循天命。你害怕了吗,其实我和帝坤是一样的,你拼尽全力打败帝坤又如何?帝羡,你已经陨落了,你和诸神拼尽所有才划分出了三界,却没想到我会出现吧。你可后悔了吗?哈哈……”
胥颜神色瞬间清冷了下来,他捂住心口,那里隐隐作痛,深藏在灵海中的是三界势不可挡的变化。半晌他长叹了一声,敛下眼中近乎猖狂的神色,他伸手一挥,雷声骤止。顿了顿,他突然苦笑出来,眼中竟泛起了红丝。
“你斗不过天命,我又如何能够逆天而行?”
可是,狐九还不是凤儿。
至少现在还不是,只要狐九永远不能成为凤儿,那他就无需忌惮那么太多。胥颜伸手摸摸眉间的血珠,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他抬眼看向天空,双眼中甚至现出残忍的绝望之色。
只要他的凤儿还在,那这三界存亡与他何干!
没错,我是真神,可是我是个比任何人都自私的神!
胥颜扭头原路返回,走了两步,却突然停下来。
在他身前不远处,白彦静静地站在那。
胥颜神色中闪现一丝惊慌和杀意,好像担心秘密被暴露,他遥遥地看着白彦,敛下心绪,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白彦神色惊愕,被胥颜眼中无法掩饰的强烈的杀意所震慑,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声音竟然也有些沙哑:“你究竟是什么人?”
胥颜双眼微眯,向白彦走了过去:“你觉得本君是什么人?”
白彦下意识地退后,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胥颜无比可怕,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胥颜,不是他曾在梦中见过无数次温润如水的人,不是他心心念念忘不掉的那个人。
对抗天命,无视诸神,他究竟是什么人?
白彦看见胥颜冲他伸来的手,双目一睁就要阻挡,然而轻易便被胥颜手掌心的银白色神光吸引了神智,大脑渐渐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抱歉,你不能知道这些,十万年前你便因我而死,如今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你因我而损伤分毫。”胥颜如是说,只见白彦双眼呆滞,一缕缕银白色的光泽从他眼中被吸到胥颜手心里,胥颜缩回了手,将那一缕白丝捏碎在掌心。
白彦神情一晃,看见近在咫尺的胥颜似乎惊了一下。
“刚到,”白彦皱了皱眉,又道:“我在长白之巅等了你许久,你也未回来,我只好自己来了。”
白彦走过去,面无表情地问道:“刚才的雷声是怎么回事?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胥颜生冷地回答,“回去吧,你以前来过妖界吗?”
白彦跟在胥颜身后,说道:“没来过,我爹爹其实并不怎么允许我出山门。”
“呵,他也是担心你。”
“有什么好担心的。”白彦努了努嘴,“听说狐九在妖界闯了大祸?”
“听谁说的?”胥颜曾暗示过鸿桢,此事先不要外扬,难不成他这么大胆子?
“刚才过来的时候不小心听到了两只狐狸说话,这才知道的。”
“两只狐狸?”
白彦随手从地上采了一朵奶白色的指甲盖大点的小花,捏在指尖把玩,“是啊,就是狐九他爹。”
“是他啊,”
“你要为狐九讨回公道吗?据说狐九在青丘的处境好像一直挺艰难的。”
胥颜摇头道:“这是他自己的事,若是连这点小事他都处理不好,那他也没资格成为九尾火狐。”
“处理青丘的事情日后有的是机会,可是五天时间收服一个万年道行的妖怪对他来说,确实有些困难。”
胥颜蓦然停了下来,他转向白彦,用一种非常严厉的目光看着白彦:“白彦,本君纵容你,是因为本君与殊隐有旧交,但是这不意味着你可以在本君面前为所欲为,你明白吗?”
白彦来了许久,在狐九没走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他竟然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