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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男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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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鹤立坐到他身边,“要不要我请一个中医过来给你按摩。”
  顾心钺摇摇头。
  这种事后尴尬真是要人命了。
  沈鹤立决定还是先去和冷落的下属们联络一下,尹叔看着他的脸直摇头,递给他一瓶珍藏的鹿茸酒,“年轻人,现在不节制,老了会后悔的。”
  “特殊情况,特殊情况。”沈鹤立笑说。只是不知道等前三个月的特殊情况过去后,顾心钺还准不准他近身。
  “什么时候走?”尹叔问。
  “再等两天吧,总不能来一趟京港,连京港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沈鹤立说,他显然说的是顾心钺,“之后再转回大运河到中原州,他外家在中原州,也许能去见见舅舅什么的。”
  “你还要走大运河?”尹叔说,“我以为你来京港是知道了那边不太平。”
  “什么不太平?”沈鹤立疑惑的问。
  “陈卫又和刘一炎打起来了,这会争的就是大运河那一段,最近的商船都不往那边走,给刘一炎送钱,陈卫打,给陈卫送钱,刘一炎打,两边都送钱,两边都打,大家宁愿绕远点,走海路,也不走那段了。”尹叔说,“你不知道你怎么说要来京港,不会就是为了和你老婆过来干事的吧。”
  沈鹤立清清喉咙,这种事怎么好承认。转移话题说。“陈卫生生在刘一炎手里扒拉下一块地,改编制为淮江州自立门户,这会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明火执仗的跟老东家干上,这气魄真不一样啊。”
  “不干上还能怎么的,两个人的地盘紧紧挨着,不是你消我长,就是我强你弱。”尹叔说,“年轻人火气旺,但是得节制。干事业不能只拼一时,这地盘还没稳呢,就冒进,当然,就此松懈也是不行的。”
  沈鹤立点头称是,知道尹叔也是借机在敲打自己。虽然他觉得没什么,但是跳出来一看,自己好像一根筋似的,哄了顾心钺出来,就是为了在他胎虫发作的时候好好一亲芳泽,连时间地点都算的好好的。
  还真有点色…欲熏心的意味。
  
  ☆、 第13章 盲目相信太太
  
  沈鹤立和顾心钺商量,要不要先送他回去?顾心钺看他,“可是有什么变故?”
  “也不是。”沈鹤立说,“原本是想带你到京港来看看,之后再折回大运河入常江,沿途去有点的码头看看,还可以进中原州,顺道拜访一下舅舅。谁料到陈卫突然和刘一炎打起来,那段线路眼下走不得,我想着就先走海路去临海州的广市,之后再在那溯洹河往内陆走。”
  “不方便我在?”顾心钺问。
  “自然不是。”沈鹤立摇头道,“只是按我原先的路线,太半的航程都在自家船上,能让你待的舒服点,这走海路,都是在别人家船上,人多嘴杂,怕你不习惯。”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马马虎虎回头的。”顾心钺说,“你只管按你自己的安排走,我没什么不习惯。如果是我在不方便,也尽管直说,我在转悠一会再自行回京都就行。”
  “那怎么行,太太和我一道出门,合该一起回去才是。”沈鹤立说。“既然太太不嫌辛苦,便跟为夫共赏这一路风景,只盼太太不要花花世界看的太过入迷,日后都不愿跟我回来。”沈鹤立玩笑说。
  顾心钺并没有回应他的玩笑,见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我想出去看看。”
  “不,不用你陪,你找辆车来就行,顾祈会开车。”
  “不是嫌弃你,你总有正事做,难道真的只是出来游玩的?”
  “怎么,我不能单独出门吗?”顾心钺问,简单的一件事沈鹤立总跟他歪缠,让他有些不痛快,“沈老爷,没你的陪同,我是不是就不能出门了。”
  “当然。”沈鹤立见顾心钺真的不悦了,不再说了。“你愿意出去走走就走走吧,晚上回来和我一起去吃饭?我约了几家商行的老板。”
  “你约了别人我就不去了。”顾心钺说,见沈鹤立面有失望,“只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陪你。”
  “那我去找地方,明天我们两个出去吃,只我们两个人。”沈鹤立立马约定说。说完就出去叫车去了。
  顾祈在前头开车,石青也坐在前头,顾心钺和银朱坐在后头。因为顾心钺说就在京港市里逛逛,顾祈车开的很慢,虽然他前一天跟旅社的人问了京港的地形,但显然实际开车中还是有很多不确定,还是石青不时说从这里转,到前面直走之类指路的话。
  石青一边指路一边还要给顾心钺当导游介绍。
  这是法高卢大使馆。
  这是英租界。
  这是俄租界。
  ……
  顾心钺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建筑,“偌大一个京港,还有多少地方是属于华国人的?”
  “地方倒也不小,只是少爷见谅,咱们不能去那边涉险。”石青四平八稳的说。
  “如今华国人在华国人的地盘上不安全,要住在租界才安全。”顾心钺感慨道。“爷爷要是知道现在的情况,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石青和银朱都没回话,顾祈分神看看他们两,还是自己搭话了,“老太爷也未必不知道,毕竟这些租界都是二十年前出现,有些停战合约的签订,老太爷也在场呢。”
  车里一片寂静。银朱小心的看着顾心钺,石青用看蠢货一眼的眼神看一眼顾祈,顾祈立马心慌,“我,我说错了?”
  “好好开车。”顾心钺见他有些晃神就安抚他说,“你没说错。”
  顾心钺看着窗外,“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因为这个谈话,之后的车内气氛都怪怪的,石青也不主动讲解了,就顾心钺静静的看,要是看到哪个敢兴趣了,石青才说上几句,本来预计在外面吃饭的,最后也不了了之。回到旅社,顾心钺换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发呆。
  沈鹤立喝的醉醺醺回来,见顾心钺在,“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去看看京港的夜景?”
  顾心钺歪头看着他,“你来陪我聊会天。”
  “好啊。”沈鹤立眉开眼笑的过来。
  “你先去洗澡。”顾心钺说。
  “遵命,太太。”沈鹤立行个不伦不类的礼说。
  沈鹤立洗了澡,人精神了不少 ,坐到顾心钺对面的沙发上,顾心钺推给他一杯茶,还有一些撒了白糖切成花状的水果。
  “想和我聊什么?”沈鹤立问。
  顾心钺单手支腮看着他,“你对我爷爷怎么看?”
  “顾承肇?”沈鹤立下意识说,看到顾心钺的脸又马上改口,“老爷子啊,当然是好人,能臣,忠臣。别人不都说他是这个嘛?”沈鹤立比个大拇指。
  顾心钺挑下眉,“跟我说实话没关系。”
  “这就是大实话啊。”沈鹤立无比诚恳的说,“他也不贪,也不横行霸道,不勾结外国人,不卖国,还以身殉国。就是他去了早了些,留下你吃苦了。”
  “油嘴滑舌。”顾心钺神色极浅的笑一下。“看来是在你嘴里听不到一句真话了。”
  沈鹤立低头笑道,“别人怎么想老爷子的又有什么干系,重要的是太太怎么想老爷子的,难道别人说老爷子不好你就不会敬重他了,若你想人人说老爷子都如你心里想的一样,这岂不是强人所难。”
  顾心钺视线又投向远处的海,许是经常看的缘故,一样的黑幕,顾心钺觉得自己能看的清那些是天际,那些是翻腾的浪花,“我已经记不太清爷爷长什么样子了,他人生的后几年都是灰暗的,无穷无尽的工作,和叹气,就算见到我,强撑的笑容也不能坚持多久。”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和沈鹤立说这些,但他现在就是想说。
  “爷爷决定殉国前把我叫去交代后事,当时我还很懵懂,也没有被栽养胎虫,爷爷摸着我的头说让我快些长大,好挑起顾家百年荣耀。因为四方合约,他注定要遗臭万年,但他希望我能有新的成就覆盖他的耻辱。”
  “年少时我不懂得,等我长大后我看了许多书,找了许多当时的报纸,我开始思考,我开始回想当时爷爷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四方合约已经是当初斡旋下最好的结局,但那一字一声的卖国贼,都像是针刺我的眼。”
  “我不是没想过,末朝当时真的没有一战之力了吗?这么任人宰割,别说是为了不致生灵涂炭,强盗的刺刀到家门口,百姓需要的是这样的安稳吗?”
  “爷爷不知道他签这样的合约会有怎样的骂名吗?为什么他还要去签?可惜爷爷不能给我回答,谁都不能我回答。”
  沈鹤立不知道他需不需要安慰,就无言的拍拍他的手。
  顾心钺把视线收回,落在沈鹤立该在他手上的手背上,“如果我说,就算我是个男妇,日后顾家的百年荣耀也会从我身后延续,你信吗?”
  “我信。”沈鹤立一丝犹豫都没有的说。“我信你能取得你所要,男妇的身份不会成为你的负累。而我也不会是你的负累。”
  
  ☆、 第14章 海上的生活
  
  破浪号是一艘来访京港和广市的中型客轮,——吨,能容纳——人,中途停靠上江,夏岛,历时一个月到广市。沈鹤立对顾心钺解释时,他们已经在破浪号下,准备登船。
  沈鹤立身边只带了尹叔,发财和得财,其他人一部分坐一号船回京都,吴发达带着兴财和旺财走旱路去点子拿账本,最后在广市和沈鹤立汇合。
  顾心钺身边还是银朱,石青和顾祈。沈鹤立本想说带个丫鬟出门不方便,定房间定船票都得单订,顾心钺有些奇怪,“为什么单订,银朱就睡在外间就是。”大家子弟都习惯丫鬟或小厮就睡在眼皮子底下,方便召唤。
  沈鹤立吞下了要银朱跟一号船回去的话,他怕顾心钺到时候说让他去单订,银朱跟着他睡。沈鹤立定了一间上等舱,两间中等舱,尹叔发财得财一间,石青和顾祈一间。银朱跟着住在上等舱里。
  不是定不起三间上等舱,也不是沈鹤立认为属下就睡不得上等舱,只是上等舱里有许多达官贵人,要是让人觉得他太招摇,怕会惹来暗枪。
  所谓上等舱在顾心钺看来也不过是比鸟笼子稍大的地方,散发着让人厌恶的钢铁生气,好在银朱一路叽叽喳喳大惊小怪的,分散他不少注意力,不至于难以忍受。
  “太太,太太,你从这看,下面离的真远。”银朱铺好床后又凑到窗口说道。
  顾心钺坐到沙发上,“你消停会,我现在耳朵里都是你叫叫渣渣的声音,也让我休息会。”
  银朱恋恋不舍的从窗口退回来,“太太,我去给你泡茶。”
  “嗯。”顾心钺从鼻子里哼一声算答应。他揉着太阳穴,从上船来他就有些不舒服,头晕脑胀,明明坐一号船时没有这些反应,他还以为自己不娇气呢。
  可是太太,晕船,和娇生惯养没关系。
  沈鹤立回到舱房看到顾心钺,惊讶说,“这是怎么了,一会功夫这小脸白的。”
  “太太好像有些晕船。”银朱担心的说,“刚才都吐了几次,都是酸水。”
  “这船还没开呢?”沈鹤立显然有些理解不能,但见顾心钺是真难受,“要不,我们现在下船吧,走旱路去广市也可以。”
  “那得多长时间。”顾心钺皱眉道,“我没什么,大概是这房间呆的不舒服。”
  “那我陪你去甲板走走。”沈鹤立说。
  顾心钺白着脸点点头。到了甲板上,人还不少,沈鹤立护着他在栏杆处找了地方,这里的味道也不好闻,好在开阔,顾心钺觉得心中的闷意好了不少。
  “好些了吗?”沈鹤立关切的问。
  顾心钺点头。船身一震,呜——的一声,破浪号起航了。
  刚开始慢,渐渐的,码头被远远的扔在后面,海风吹的人头发乱飘,沈鹤立问顾心钺,风太大了,要不要回房间。顾心钺摇头,“我不冷,吹着风舒服些。”
  “那你先站在这,我回去给你拿披风。”沈鹤立说。顾心钺点头。
  此刻船还在近海,惊起许多海鸟,一圈一圈的在海面上徘徊,顾心钺看着海鸟,心情难得放松下来。所以等第一个人上来搭讪时,他很好心情的回复了。只是后来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顾心钺皱起眉,怎么这么多人不知道路,丢了东西,找人,我看起来很像船上的水手?
  沈鹤立拿着披风出来,就见顾心钺身边围了一个西洋人,端着酒杯,冲顾心钺笑的恶心又黏腻,沈鹤立脚步一顿,懊恼自己怎么忘记了顾心钺这长相放在外头肯定招人,留他一个人在甲板上不擎等着招蜂引蝶吗?脚步加快走到顾心钺身边,手环上他的肩膀,“亲爱的,怎么了?”
  那西洋人见美人有伴,耸耸肩做个遗憾的表情就离开了。顾心钺有些疑惑的看向沈鹤立,“你叫我什么?”
  “没什么。”沈鹤立拿披风给他披上。“西洋人称呼爱人的一种方式。他们讲浪漫,绅士风度,只要知道你有伴,不会明着死缠烂打。”
  顾心钺眉毛一挑,瞬间明了,恐怕刚才那些人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鹤立扫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都在偷偷看顾心钺,苦笑着说,“真想把你藏起来才好。”
  “那得造一个金屋才够。”顾心钺开玩笑说。
  “要是造金屋能把你藏住,那我还真的想试一下。”沈鹤立说。
  顾心钺不回应他的调笑,深呼吸看着远方,有沈鹤立在身边,来问路的人少了很多。他可以安静的待会。最后还是沈鹤立担心他站的太久,膝盖会疼,硬把他拉回去了。
  一到舱房胸闷气短的症状又回来了。沈鹤立看着他瞬间白了脸也有些无语。“你这到底是晕船还是晕舱房。”
  顾心钺难受的只摇手,银朱扶着他到窗户坐下,“大概是舱房太小了,又都密闭着。”
  “上等舱已经算宽阔了。”沈鹤立为难说。“你就忍会。要不然我带你去中等舱下等舱去看看,有对比也许你就不觉的这个小了。”
  顾心钺摇头,对银朱说,“带酸枝梅了吗?”
  “没有,那个香只有搬家时除味或者梅雨季节有潮味才点的,出来我只带了欢和香和宁神香。”银朱为难的说。
  “那给我点了宁神香,睡着了估计就没这么难受。”顾心钺说。在狭小的卫生间里洗漱完毕,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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