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准备上班都能看到舍友在自我打脸-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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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太过干净的眼睛。
……这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少年。
冲击过大,易生一下子反而立刻说不出什么评价的话来,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语气干巴巴口气艰涩地让司翟翻到下一张去。
而下一张,木质窗棱外的黑夜如丝绒般包裹着穿着白色针织衫的司翟,而他的侧脸美好得更像是一幅画。下下张,端着茶碗爽朗大笑的少年露出了两排雪白雪白的牙。
易生不想看了,他想让司翟把手机收起来,却撞上了司翟执着地投来的寻求认同的眼神。一般情况下他这个时候已经屈服了,但是今天这种情况无论如何他都没法睁眼说瞎话。
于是可怜的易生只好小心翼翼并且不带任何辞藻润色地说:“……其实也没有很丑。”
天知道这话他说出口有多艰难。
这何止是不丑呦,明明就是粉丝滤镜和爱意滤镜作用下的满分照片!
然而架不住司翟不高兴,司翟一听这话气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他从易生的怀里挣出来,一秒从任人摸摸抱抱的温顺大金毛变身狂暴哈士奇,气势汹汹地在那几张图片上点来点去,给人一种如果网络图片能实体化,他肯定立刻会把面前这些一口气撕得稀巴烂的感觉。
“你看这张!!”司翟苦口婆心地指给易生看,也不知道最后硬是逼得自己男朋友说自己照片一句难看是可以给自己发小红花还是午餐加鸡腿。他愤愤不平:“我在吃面啊!看这油渍麻花的嘴唇!看看这歹势的伸筷子姿势,啊啊啊啊啊丑毙了!!!爆我照就算了!连爆九张我也勉强忍了!这么丑!!这么丑!!!我饶不了他们!”
易生眨眨眼睛:“小疑我没什么能帮你的,但是齐尧?”厚颜无耻包庇自家家属且徇私枉法的易医生笑了起来:“他明天就来我们科报道了哦,你要来看我是怎么帮你报仇的吗?”
司翟斩钉截铁地表示要、当然要、一方有难八方点赞、痛打落水狗才是他这等小人所热衷的,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本质上答应的其实是‘去探易医生的班’这件事,万分满足地跟着易生回家了。并且关掉微博、关掉微信、关掉企鹅,鸽了直播,放置了一大堆短信提示,总之是断绝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方式,美滋滋运了动洗了澡爬上床睡觉,养精蓄锐等一个明早七点随同易生起床进院找小师弟报仇。
结果凌晨一点司翟就捂着肚子爬了起来,在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内仿佛开了加速一般连跑了四趟半厕所。
为什么说是四趟半呢?
因为到第五趟的时候他干脆带着手机往厕所里一猫拒绝将时间浪费在来回跑这件事上,再跑下去说不定可以拿个。
这一连串的动静要是易生再不被弄醒那他就真是猪了,更何况怀里少了个人,同床共枕的睡觉体验可以说是非常差的。他黑着脸坐在床上盯着卫生间门缝那透过来的一丝几乎可以用瞎眼来形容的光,冷静十秒缓解了一下自己的起床气,然后开始回忆司翟的症状表现以及在回来的路上炫耀般汇报给自己的已吃清单,最后想起了不久前自己摸到的司翟那原本骨头咯手现在却圆鼓鼓的肚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叹完气起身去给厕所里的那个端水拿药,希望早点把他从厕所解救出来。
而司翟,司翟在刷了微博大号又刷了微博小号、消消乐打到通关实在没得玩的情况下,坐在被自己暖得温热的马桶上长吁短叹半天越来越困后,最后打开了B站。
“也不知道那些大胃王是怎么吃下那么多东西的。”他边翻推荐到自己首页上的视频边碎碎念:“吃得多拉得多是无法违背的能量守恒定律,所以该不会不上节目的时间都住在自家厕所里?”
厕所门突然被推开了,司翟吓得一哆嗦险些直接把手机扔地上,但这还只是个开始,当他看到易生像面部神经失调症患者那样瘫着张脸拿着杯水出现在门口时,他吓得把手机扔在了旁边堆脏衣服的衣篓里,拿出光一般的速度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暴露在外面的鸟鸟。
易生只好像个被少女威胁了要报警流氓似的乖乖转过身去。不过尽管行动很配合,态度仍然是相当无奈的。他背着光重新端详起已经看了三遍的药盒上的说明书,听着身后老鼠偷油似的响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有的我都有你干什么要像被非礼了一样,况且你洗澡我都看过——”
他话还没说完,司翟便嗷得嚎叫出声,那叫声里甚至还带着一种你再说半个标点符号我就不穿裤子地在浴缸里淹死自己的悲愤。易生听懂了,他乖乖地闭上嘴。可是没安静个十秒,他又相当嘴贱的开口了。
天知道司翟听到易生轻描淡写地说出 “拉不住来别硬蹲,要拉也别早早提裤子,当心肠胃还没好呢先脱肛了。”时的心情,他只记得一片血红色中,眼前这人亮得耀眼的后背让他非常想往上喷一口血……
大概是司翟的沉默助长了易生的嚣张起眼,他稍微等了一下,见没有还击,便得寸进尺地说:“我先把眼睛闭上保证什么都不会看的转过身去行不行?你赶快把药吃了淡盐水喝了,观察半个小时还是这个架势就立刻和我去医院,如果好转了的话就睡起来以后再追随我的脚步去医院,嗯?”
想起易生还要上班的司翟闷闷地嗯了声,只是真的在没穿裤子的情况下直面易生、哪怕是闭着眼睛的易生,这视觉冲击也大到足够他脑溢血了。
司翟甚至觉得自己去接水杯和药盒的手都是抖的,等他吃完药、发泄似得喝光那慢慢一大杯水他的脑子才运转起来,察觉到易生的话哪里不对劲。他以为自己太恍惚听错了,试探着问:“不是说我们一起去医院吗……?”
仍然闭着眼睛的易生通过听声辨位凑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错啊,我想了想,明早人事交接肯定挺混乱的,你又这么不舒服,干脆多睡会等下午再过来吧,明天,啊不是今天,没有给我排手术,下午能清闲点,在办公室等你啊。”
司翟还能说什么呢?感受到男朋友的爱的司翟除了疯狂点头外还能说什么呢?
“对了。”易生突然睁开了眼睛:“你是不是明知自己乳糖不耐但是因为吃得太撑不舒服还没怎么吃蔬菜所以你回来才故意把那瓶鲜奶喝了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早就并上了腿的司翟脑袋里的那根神经啪得断了,他不管不顾地放下腿,一脚踹在了易生屁股上直接把易生踹出了厕所,紧接着重重地甩上了门,啪得反锁。
易生靠着门在外面警告他:“以后你休想在冰箱里见到任何奶制品了。”
司翟捂着脸坐在马桶上吼他:“以后你休想再在我在厕所的时候进来了!!!”
前后这么折腾了快三个小时两个人才和平地重新在一张床上躺下,第二天早上易生起床的时候险些没听到闹钟,而司翟听到了也和没听到一个样。睡梦中他似乎感觉到一直挤着自己不让走的那个东西消失了,当场一个翻身,恨不得瘫成最标准的那种大字型占据整个床面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见到司翟这种无意识像占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小模样,换好衣服要出门的易生恨不得直接把他亲醒。
只是亲醒,更具有颜色的事情他们两个还没解锁,更别提对于司翟这种一度朝五晚九东八区以外国家作息的人来说,早晨根本不会出现一些男性正常生理上的躁动反应,而是踏踏实实甚至会打小呼噜的深睡眠期。
这就很气人了。
易生考虑再三还是放过了他,只轻轻地撩开司翟乱得飞起的头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由于司翟没有起得来,更没有给易生做饭,或者说是今天也没有给易生做饭,易生带着医院食堂提供的豆沙包、茶叶蛋和豆浆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理所应当地接收到了才下手术台的张医生满腹怨气的嘲讽。
张医生端坐在他的转椅上挽着兰花指给自己泡了包光是闻就觉得甜得发腻的咖啡:“呦,果然热恋当块宝,久了当根草啊,易医生,你家小朋友给你准备的爱心豪华便当怎么没有了?怕不是马上要失宠了哦。”
易生面无表情地吃掉一个豆沙包,目光转向同样在依靠医院早餐接济过活的郑医生:“这玩意怎么还在这?”
郑医生无奈地笑:“你少和他吵两句吧,昨天下午他负责手术的那个病人,年纪小小,那么丁点大,病危通知书都下三次了,最后耗了整个通宵硬是抢救回来了。完了好像是家暴还是有什么家庭矛盾吧,女方那边家属堵在手术室门口哭啊闹啊的,两边不久撕破脸了,电视台都来了。最后好像是那小孩他爸吧,差点冲进ICU闹着要下跪,混乱的啊……小张一晚上没睡半天又给堵得进不去,险些抄起推车上的葡萄糖给那垃圾男人开个瓢。幸亏主任带着保安给及时拦住了,不然咱们科这个月拼死保住的0医闹奖励可就没了。”
听完这番絮絮叨叨又加了很多个人感情评述的解释,易生重新扭头看向张医生,见到张医生洋洋得意翘着腿二大爷一样等着他赞扬自己的狗德行,易生冷哼一声:“都下班了还使劲喝咖啡,怕不是要把自己喝死啊张某某,你应该知道就算你那一瓶子真的砸下去了我也不会给你任何一点安慰的,比如眼前这个剥好的茶叶蛋。”他一张嘴,直接整个吞了下去:“噎死我都不会给你。”
张医生目瞪口呆:“姓易的!!!你是河马吗???”
郑医生以最快速度把最后一点东西扫进了自己的包,在两人小学三年级级别的争吵爆发前逃走了。
而此时,就和郑医生错了个前后脚的时间差而已,小护士C一脸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冲着易生喊:“易医生!易医生!!你那个师弟!!你那个师弟刚才在主任挨个介绍成员时和张麻醉师凑到一起了,他们现在在走廊上公放我在东北玩泥巴啊!!!”
易生:“什么????”
之前小师弟作为编外免费劳动力,除了食堂厕所这两个公共活动场所外,全程被易生限制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别说易生他们科室的全体成员了,就连主任的脸估计小师弟都没认清。现在好了,一个热衷四处安利游戏作品喜欢各种鬼畜(这东西还是司翟拿手机给他举实例说明的)的精神病人齐尧,碰上了一个热衷在手术室放魔性洗脑歌曲喜欢自嗨唱个不停的智障儿童张又麟。
可以,这日子基本没法过了。
衣食父母金大腿大师兄只随便幻想了一下就被深深的窒息感统治了,他忍无可忍地拿起自己的手机,给另外一位牢牢把持朝政的佞臣打电话。
吴轩光那边一大早猛地接到自家大师兄电话也挺惊悚的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那边兜头而来就是:“你赶快过来给我把齐尧这兔崽子的腿打断省得他上房揭瓦!!”
吴轩光:“……啊?”
所以当司翟午饭时间背着有十个人野餐分量那么多的餐盒吭哧吭哧抵达易生医院,电梯门一开他第一眼看到的俨然是顶着医用托盘、上面还摞着几瓶玻璃瓶装的生理盐水的小师弟。
这个小师弟还正在边哭边吃自己的午餐面包。
见到司翟出现小师弟也没敢动,害怕砸了瓶子下班后再罚站一个小时,于是就只是可怜兮兮地喊了声宅神。
司翟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盒塞满了炸鸡块、鱿鱼须和蔬菜沙拉的零食塞进小师弟手里。“你先别和我说话。”他说完多看了眼委屈自己午饭时间还要被罚站的小师弟,然后扭过头去扶着墙狂笑了起来。
小师弟:“……”
还真是别开生面的报复方法呢,我的宅神。
听到司翟和断了气一样笑声的易生带着三师弟从自己办公室循声摸了过来,一把把人捞起来。三师弟看了眼司翟,非常殷勤地喊了声:“师嫂好。”
司翟被他喊得一个机灵,忙翻包,从包里翻出一个摸着挺烫手的盒子递给三师弟。他不好意思地瞄了眼正看自己的易生,笑了笑:“……听你们大师兄说你比较喜欢吃中餐,就随便做了点鱼香肉丝什么的,你不要嫌弃。”
一听到鱼香肉丝三师弟立刻来了精神,司翟和易生还没走出五米远他就当着小师弟的面把饭盒打开,接着两个人一齐看着饭盒里的鱼香肉丝、麻辣兔肉、炒山药和干煸豆角。小师弟顿时吸了吸自己的口水。
三师弟逗他:“想吃?求我啊?”
陪着司翟把各个饭盒分发到他曾经在司翟面前提过的有名有姓的人手里后,又被各路人马留着感谢后,易生把人好不容易才领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表,非常不满:“我本来不想让你给我准备饭随便在食堂凑合是为了午休时间能和你多待一会,现在好了,只剩半个小时不到了。”
司翟傻笑:“怎么说也是我第一次来你工作的地方嘛……见面礼这种东西总得带一些的。”见易生要反驳,他连忙补充:“这可是我组长指导的!哇人家在美国谈生意呢,真顶着美国时间的负面Buff指导我如何开展正确的人类社交,易医生你——”
易生选择用舌吻这种极端手段让司翟闭嘴。
这次不管司翟怎么挣扎,他把司翟压在墙上狠亲了十分钟才松开司翟,期间还对司翟上下其手,场面一度非常的成年人。当然最后他舍得松开司翟的时候彼此也没纯洁到哪去,特别是司翟,嘴唇都快被吸肿了。
等到两人分坐沙发两端平静好,易生脱掉便服重新穿上所有人嫌弃得不行的沾满病菌的白大褂准备工作,而司翟准备趁机溜回家的时候,易生勾勾手示意司翟先不要走,他拿起了内线电话。
司翟一脸茫然:“干什么?”
易生头也不回的:“你是不是忘记答应过我要去做一个过敏原化验?”
司翟大惊:“现在吗???”
易生匆匆和那边交代了几句,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司翟:“今天多巧啊,隔日不如撞日啊,你去吧,9楼,小王已经在电梯口等你了,记得叫王姐好。等下拿着化验单在这个办公室等我,那张桌子是我的,那张桌子是我的,饮水机跟前那个柜子里的零食随便吃。”
见大势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