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掰弯就得对我负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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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泼脏水啊?我朋友就在她们学校,她们上高三了,在隔壁学校可出名了。就是在耍T,全校都知道。”朋友对我的话表示不满,“再说了,这个有什么关系,你不知道XX街(我们当地的一条酒吧街),你晚上去看,站在桥边上接吻的男男,女女的多的很,大惊小怪。”
“真的有吗?你不觉得不正常吗?”我内心忐忑。
“这有什么不正常,赵园(他姐),你知道吧,就不是去成都上大学了吗,回来告诉我,跟她朋友去gay吧玩儿了,所以这很正常。”朋友摇头,“一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我还去XX街看过,真的有,不然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我赶紧拒绝。
但是感谢我的朋友,第一次把gay这个词带入了我的生活,让我知道了该如何将自己归类。
我一直以为自己对陈峰的暗恋是深沉而隐忍的,可是现在看来,大约是我自己太蠢。
高中三年我能持续跟陈峰当同桌大部分原因都是老师按学习成绩排位置,而陈峰成绩太好,选择权更多。那个时候我每一次都无比庆幸自己能又一次跟陈峰坐在一起,默默看着他,仰望他,现在想想自己拙劣的演技大概是早已被人看穿的。
高二临近高三的那个暑假,我第一喝醉,跟陈峰。那个时候我们父母都离婚了,我成了他的树洞,默默听着他内心的苦闷,并庆幸能陪在他身边的是我。醉酒的人容易冲动,那个时候他躺在沙发上,我想亲他,想到自己都快把持不住了,最后还是因为害怕放弃了,去厕所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警示自己,做人不能这么不要脸。也就是那天,我跟那个时候我以为大概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我堂哥坦白了。
感谢我堂哥,作为一个直男能在知晓自己弟弟的取向之后还能包容爱护我。
对陈峰的感情终究随着他跟隔壁班花的表达而成为过眼云烟。上了大学,那个曾经我以为人情淡薄的地方,我终于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春,第二春,并接连失败。我曾经以为自己的性向大概会成为一个秘密,我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终老。
不过万幸,我遇到了刘映杉,那个谜一样的直男。没跟他在一起之前,我懊恼自己是个gay,不能大方说出自己对他的喜欢;跟他在一起之后,我庆幸自己是gay,因为我再需要证明刘映杉对我的爱,他能由直变弯便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当我跟刘映杉已经在一起这么久以后,每次睁眼,我还是感激躺在身边的人是他。
“一大清早盯着我干什么呢?”刘映杉突然睁眼,打断了我的yy。
“你帅,你帅。”我往他跟前蹭蹭,顺便把自己已经冻冰了的手放在他脖子上汲取热度。
“啧。”他被冰的一惊,却并没有躲开,只是把我抱的更紧一些,“说多少次了,手不要放在外面,不听是吧?”
“就想冰冰你,不可以吗?”说话时,把手换个位置,让他重新感受我手的温度。
“是不是饿了?”刘映杉抓住我乱动的手,“我昨晚预约……”
“不饿,一点也不饿,我能直接睡到中午。”天杀的刘映杉以给我养胃为名,已经让我连续吃了五个月的白粥,就连出去玩儿吃酒店自助早餐的时候,也要给我摆一碗,以至于让我现在想到粥都想吐。
“那个粥是两人份的,你不吃,那是不行的。”刘映杉两只手一起使劲,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捞了起来,完全不顾我内心的抗拒,拖着我坐到了餐桌前。
闷闷不乐吃完白粥,换好衣服跟刘映杉踏上了新旅程…………他们公司的年会。
年会是在温江的度假酒店,刘映杉以要带家属为由,选择了自己开车过去。
“你确定要带着我?”想到刘映杉以后可能还要在那儿工作,我十分担心自己会对他造成一些不良影响。
“都跟我们部门的人说了,我要带家属,难道你想临时脱逃么?”刘映杉把我的手放在空调的出风口,一阵热风吹的我痒痒。
“那你要怎么说?我是你弟弟?”我小心问道。
“你是我家属,就是家属,什么弟弟不弟弟的。”
听到刘映杉这话,我心头一热,他不在乎?
“再说了,温泉酒店,大家泡温泉的时候,衣服一脱,就你身上的那些东西,就算我说你是我弟,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
听及此,我不得不收回自己刚刚付出的感动,并再一次发誓,我不要理他了,完全不要。
快到酒店的时候,刘映杉跟他们部门的人通了电话,了解了大家的具体位置,迅速带我领了房卡,就去找大部队了。
他的战友们在包房里打牌,进门之前,我十分忐忑,虽然我有勇气跟自己的老妈,朋友甚至同学出了柜,但是我从未想过让一群陌生人知道我的取向是什么样的感受。我害怕了,甚至想让他一个人去,我在房间等他就好。大约是感受到了我的不自在,进门前,刘映杉不容置喙的抓住了我的手。
“小刘来了,哦哦哦,这个就是你朋友。”起哄声在我耳边响起,我几乎顿时就羞红了脸。
“这是俞思齐,害羞,你们别这样。”刘映杉大方的把我介绍给大家,反而让我更不自在。
“真人更好看啦,刘映杉,我们还没怎么着呢,你就着急啦?”说话的是个年轻女孩子。“我每天看你照片真的对你已经好奇到一定程度了。你不知道刘映杉每次做账做崩溃的时候就会祭出你的照片,我们都快把你奉为神了。”
我的脸已经越来越红,虽然知道大家都是好意,却还是害羞,性格使然,我真的无法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做到和盘托出。
幸好,后来有人提议我们几个刚好可以再凑一桌麻将,及时化解了我的不知所措。
“小刘,让你朋友跟他们打麻将,你过来跟我们斗地主。”当我被刘映杉安排上麻将桌的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提议了。
“斗地主我不太会打,我还是陪着思齐,我得做他的账房先生。”刘映杉搬了凳子过来坐在我旁边。我知道他是怕我不太会接牌友的话,尴尬而已。
“哎呀,四川麻将你又不会,快点过来,我们这儿刚好缺一个人。”
刘映杉为难,我看着他,说道:“去吧,没事儿,我会打。”
刘映杉得到我的肯定,便也不再推脱,过去跟人凑着斗地主了,临走前不忘说一句:“他们都是做账的,思齐你要小心啊,打不过就算了,别担心,输了全部算哥的。”
我点点头,然后迅速投入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的牌技臭,这一点我之前就说过,不过我突然发现,打牌,最重要的原来真的是手气。不知是受了刘映杉鼓舞还是怎么的,作为一个十打九输的人,在那天我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十分之一,一砍三成为了当晚最大的赢家。
更棒的是刘映杉也赢了,所以当最后散场的时候我跟刘映杉做“资产清算”做了大赢家的时候,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
第40章 奶奶
最开始来参加年会的时候,我几乎是抱着一颗必死的心了,结果后来才发现,我的那些小情绪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长期生活在象牙塔的我并不知道原来周围的大多数人对同性恋已经有了一个相对开放的态度,而我跟刘映杉也并不是那天晚上唯一一对同□□侣,这对我来说是不小的鼓励。
晚上各种活动,泡温泉,整个流程下来我已经是疲惫不堪,被刘映杉拖回了床上,连眼睛都懒得睁一下便扯着他睡下了。
早上十点钟,刘映杉公司的人基本上都陆陆续续起床,走廊外已经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声音。我跟刘映杉也起床收拾妥当,准备融入大部队。接到我爸的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饭。
“你放寒假没有?”自我上大学开始,这是他第二次主动打给我。
“刚刚放,怎么了?”我回他,顺便吃一口刘映杉拿给我的面包。
“你奶奶被火烧了,你还是回来看看。”爸爸的声音透着一丝说不出的苍凉。
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好好的怎么会被火烧。
“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这种事情能拿来骗你吗?”老爸无端发起了火,“你一天天就晓得在外头耍,从来也不回来看看你奶奶。”
心里虽有些冒火,但是一想到毕竟是老人被烧了,心中还是不忍,挂了电话就跟刘映杉商量。本来是想我自己坐车回去,让刘映杉留在这里参加年会,但是刘映杉知晓缘由之后,不由分说的跟大家告了假,带着我就走。
幸好来的时候开了车,此时我们只需要尽快转上高速路。
知道我着急,刘映杉几乎是一路都在超速,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已经飙到了市医院的停车场。
“我先上去,你去吃饭,不用等我。”留下这句话,我便下车了。
根据爸爸的短信找到了奶奶所在的病房,就是个普通的烧伤科病房,三人间。
“你还舍得回来看看哦。”刚进门就被大姑讽了一句,我也不理她,毕竟这次回来的目的是看奶奶。
“奶奶呢?现在怎么样?”我看向老爸。
“刚刚打了一针安定,睡了。”老爸看着我,淡淡答道。
“为什么要打安定?很严重么?”
“嗯,从大腿根到膝盖都被烧了,面积比较大,太疼了,她难受,就让你三姑找医生给她打了一针。”
“怎么会被烧了?”这是我一直想问的问题。
“喝酒喝醉了,在家里烤火,没注意一下子栽下去了,这两天的衣服都干燥一下子就燃起了,幸好你大姑跟大姑父过来看到她,才把火灭了把她送到医院来的……”
“我没喝酒,哪个喝酒了,你个不日毛的。哎哟,哎哟,疼哟……”爸爸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奶奶打断了,我想大概是因为太疼了吧,所以一针安定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奶奶,我回来看你了。”走到她床前,拉了她的手,她的下半身都被照灯和笼子遮住。
八十岁的老人稍稍睁了睁眼,恍恍惚惚看了我一眼:“你回来了,你不上学了?儿子,疼啊,疼啊……”
几乎是下一刻我的泪已经决堤而出。
我跟奶奶的关系一直不算亲厚,从小,她就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我妈。自我能记事开始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妈偷了我们家的东西给娘家。这种情况自我爸在外面找了女人之后更甚,我爸再婚,带回来一个小儿子之后,我跟她的祖孙情谊更是谈不上了。到后来渐渐长大了一些,懂事了,觉得一家人再怎么关系不好,表面上的和气也应该要有,才又开始渐渐回到那个家,偶尔去看看她。
曾经我几乎是以为就算她真的死了我也是不会掉眼泪的,但是现在看见她一个人痛苦的躺在床上,一声一声□□着,我的心都颤抖了。我想她也不过是个苦命的人而已。
实在支持不下去,我便退出病房外,找到了站在阳台上的爸爸。
“怎么在这种病房?”我问他。
“现在医院病房紧张,这个都是你三姑走了关系找的。”爸爸回答。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转院?这个医院,这么大面积的烧伤,她又这么大的年龄,在这儿就是受罪。”这是真心话,我们的市医院虽然顶着三甲的名号,但是每年出的医疗事故并不在少数,每一年都会有那么几次,医院的路都闹事的医患家属堵的水泄不通。
“哪儿来钱呢?转院,你说的轻松。”
我冷哼,“当初奶奶要买保险的时候,是谁说的不用,她儿女多,就算看病花个十几万分摊下来一人也才一两万。”
下一秒一巴掌已经呼在我的脸上:“你少在这儿话里有话,喊你回来是让你看看你奶奶的,不是让你跟我顶嘴的,你要记着我是你老子。”
“一群败类。”说完这句我已经顾不得在阳台上骂我的爸爸,转身下楼,去停车场,刘映杉的车果然还在原地。
几乎是扑了进去,伏在他肩上就开始哭,刘映杉抱着我,一下一下顺着我的头发和脊梁骨。
“乖,乖,不哭了啊,有什么事儿我们都能解决好不好,你不能先把身体哭垮了。”刘映杉亲亲我的头顶,柔声劝着。
“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一个人躺在那儿。烧伤面积大,肯定很痛。”我呢喃着,哭喊着。
“不怕,不怕,人在医院,医生也在,不会有事的。”
“不,你不知道。”我剧烈得摇头,“我们这个医院太烂了,你不知道,她要是在这个医院肯定很难受。”
“那就转院啊,成都重庆不是有两个治烧伤的医院挺出名的么?我让人帮忙问问好不好?乖啊,不哭,不怕。”
“没用的,没用的。”我哭声更大,“他们不会让她转院,他们都舍不得给钱,你知道吗?不是出不起钱,是舍不得给。”
听到这些刘映杉仿佛也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我,只是默默将我搂的更紧一些,“你要是实在难受,我们就去办转院好不好?钱我来出,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不哭就行,好不好?”
我无话可说,也哭的说不出话,只是不断摇头,我奶奶变成这样,她自己的儿女都舍不得的,哪里能让刘映杉背负上?
许久之后,我终于稍稍缓过来,抬起头。
“谁打你了?”刘映杉的手抚上我的脸,眼中尽是心疼。
“没事儿,我爸,跟他吵了几句。”
“为转院的钱?”不知是不是我刚才的话给刘映杉的影响太大,他几乎是一秒就猜到了。
我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刘映杉整个眉头都皱起来,“妈的,老子出钱让他转院,凭什么能打你?”
“不用,不用,这个事情,我们俩都管不着。”怕刘映杉再为这件事情烦心,我便提议去吃饭,顺便在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让刘映杉歇在酒店,然后独自回到了医院。
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再次上去的时候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情我选择了走楼梯,而就是在这里我听到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讨论。
“我觉得还是把妈接回去,医生说了这种他们这儿也处理不了,在这儿拖几天,接回去算了。”这是我精明的大姑。
“二姑(奶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