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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南国秋深-第10部分

小说: 南国秋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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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转而旋个身窝在凳子上,玩笑道:“寒云呐,不如还是娶我家颂珉吧,那丫头可还念着你呢。。。。。。”
  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主意!周慕筠眼里精光一闪,又一个杯子甩出去,直直击中瑞麒的胸口。
  瞧他慌乱了一会儿,这才解了气,慢条斯理道:“不可能。”
  瑞麒不信,嗤道:“怎么不能?届时顾大人退了婚,您可不得和成亲王府结亲。”
  退婚吗?呵,这可不由的顾家。
  周慕筠斜睨他:“就冲最近山东造反的那群蟊贼,老佛爷也不能准他顾家退亲。”
  瑞麒直起身子,“什么意思?”
  周慕筠不搭理他,一旁的余仲席摇摇头,深感这位贝勒爷真是半点不懂如今的局面,忍不住道:“山东乱了套,如今朝廷能出征平叛的也只有周大人了,老佛爷断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拂了周家的意。”
  瑞麒摆摆手,随意道:“那群蟊贼不过乌合之众,哪里轮得到你家老爷子出场?”
  此话一出口,连秀秀都看不过去了,斟满了酒送到他嘴边。
  还是闭嘴吧您呐!
  红豆馆这一趟,周慕筠心情好了大半,左右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将她捧在手里好好疼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细水长流的,总能融化那颗心。
  一偏头,瑞麒还在苦恼,笑着吩咐秀秀:“往后给你家贝勒爷多备些核桃肉吃,补补脑子,别总让他喝酒了。 ”
  秀秀躬身应道,“是。二公子,奴才知道了。”
  此刻接近日落,周慕筠同余仲席齐齐告辞。
  秀秀瞧了眼依旧想不通的贝勒爷,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不去扰他。
  有些事儿,还得自己想明白。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会瑞麒便大叫道:“我明白了。。。。。人呢?人都去哪儿了。。。。。。”
  秀秀适时上前,轻声道:“二位爷方才便告辞离开了。”
  “走了!说什么没有?”
  秀秀瞧他殷切的目光,顿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果不其然,只见贝勒爷当即便拍了桌,大声喝道:“欺人太甚!给我在门上贴条,往后谁敢把姓周的放进红豆馆小爷和谁没完!”
  秀秀趁着瑞麒发脾气的档子,伸手招来一旁立着的小仆轻声问道:“上月贴的条子可还留着?”
  那小仆也是个懂事儿的,直点头,“都留着呢,今年一共贴了六回,都整整齐齐码着呢,一张没丢。”
  秀秀很欣慰,“留着便好,回头随便找一张贴上就成。。。。。。”又瞥了眼消停下来喝着闷酒的贝勒爷,“哎。。。。。。世道艰难,能省则省罢。对了。。。。。。。记着,下回周二公子来该迎还得迎,别太当真了。”
  那小仆心里明白着呢,说了一句“奴才明白。”便麻利地干活去了。
  果然,这事儿见得多了,红豆馆里连厨娘杂役都见怪不怪了吗?
  秀秀环顾了一下雕梁画栋的红豆馆,心下叹息,我的贝勒爷啊,没了那尊财神您要找谁哭去。。。。。。

  ☆、强弩之末

  子虚随父亲回了四儒巷,父女二人各怀心思,草草用了晚饭便回了房。
  北地的夜晚,秋凉如水,月光静谧温柔,窗外树影婆娑。早早吹了灯,躺下许久却不见睡意,睁开眼便是白日里那人的容颜,无赖桀骜的样子塞在她心里,沉甸甸的透不过气。
  索性起了身,推开门一阵凉风吹过,廊檐下的夜灯摇晃起来,暖色的灯光一阵乱颤,整个宅子在这不甚真实的灯影里愈发深隽。
  院子里摆着六口盛着枯荷锦鲤的大水缸,子虚穿行其间,侧身便瞧见水缸里茫茫盛着六个形态各异的月亮,蓦地想到那年璞臧节的双喜桥,彼时青州城新荷未败,双喜桥下的滔滔大河也只装得下一轮明月。
  不似现在,碧瑶青天的蟾宫被锁在这一方小小的水缸里,什么都没少,又什么都没有。
  像极了四分五裂的山河,由不得人。
  子虚将手伸进水缸中,一尾鱼从指间穿过,滑腻冰凉,搅碎了一池清波。一轮新月碎成星光,心也随着晕开的波纹徐徐晃荡。
  绕过中庭,便是父亲的屋子,屋里灯火通明,子虚走近了听见里头传出细碎的人声。
  “老爷,宫里头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是熊叔,说的是婚事罢。
  子虚敲门的手悬在半空,屏住了呼吸。
  顾大人沉郁疲惫的嗓音传出来,“没有了。。。。。。”
  若非山穷水尽,父亲不会轻易说出这话。子虚贴着门的手一寸寸放下,指尖凉意更甚。
  而里头的熊叔显然也无法接受这结果,“老爷,为什么?奴才真是舍不得咱们小姐嫁到这是非之地呀!”
  顾大人声音满是苍老无奈,“你以为我就舍得?你可知老佛爷今日,压根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怎会?”
  “我今日进宫,原想同老佛爷求情,可你猜太后说什么?。。。。。。呵,太后说,如今山东乱匪造反,令我尽早同周家商议成亲事宜,待他二人成了亲好叫周大人出兵平叛。”
  熊叔惊呼:“这算什么!再说,山东那群贼匪哪里用得着那一位亲自出马?太后未免小题大做了。。。。。。”
  顾大人冷笑,“小题大做?熊槐啊,你还不明白吗?如今的大清朝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这之后的话,子虚没有听见,她定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是啊,强弩之末,必然导致草木皆兵,再小的苍蝇在受伤的狮子看来也是强敌,何况只是杀鸡用牛刀!
  夜更深,巷子外传来打更声,一下一下,如同敲在人心上,子虚将自己缩在薄薄的披风中,心里却奇异的平静。既然已经没有退路,那么只有往前走了,纵然满是荆棘,也似乎无甚可怕了。
  人呐,最怕的不是没有退路,而是有选择时的犹犹豫豫。
  不知不觉走了许久,反应过来已经身处一片叠石中,小池波光粼粼,映照着岸上影影绰绰的太湖石叠成的假山。
  子虚讶异,昨日来的匆忙,竟未发现后院有这样一块宝地!瞧那自然古朴的叠石,配上背后的绿萝黑瓦、云纹屋脊,让人恍惚觉着,这屋子的主人似乎在这北地豪宅里藏了一座江南的园子。
  古朴细腻,淙淙可人。
  只是此刻夜色深沉,必然远不如白日里看起来精致活泼。也罢,美景无脚,明日再来欣赏也不迟。
  转身回房之际,赫然发现,一块假石后亮着烛光。
  忙走过去查看,却见那角落里早已空无一人,地上只留有未燃尽的纸钱和烛火。
  谁会在此祭拜?
  深夜里发现这些香烛纸钱,确有些可怖。可她向来不信鬼神。
  子虚屏住呼吸退了一步,拔下一根烛火,突然飞快地在一块山石后头揪出一个人来。
  厉声喝道:“你是谁?这么晚了在这儿做什么?”
  被揪住领子的人抬起头来,烛光下,竟是个面容姣好的姑娘。
  只见那女子一身旗装,精致华美,配着云肩,瞧着不似一般满人家的闺女,更像是哪个王府里出来的格格,身材窈窕,此刻被人发现,也只是低着头没有任何言语辩解。煞白的脸上带着惊恐,抹着口脂的唇紧闭着。
  一个大好年华的女孩子,怎会半夜跑到别家的后院来做这些事?
  子虚压下声音,慢慢问道:“你是谁?在此处做什么?”
  她的声音消了凌厉,那女子听了终于开口,“我只是。。。。。。来祭拜父母。”
  “父母?这宅子。。。。。。”子虚想起父亲曾说过这宅子的主人原是个削了爵的公侯,难不成与这女子有关?
  复又问道:“你同着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何关系?为什么在这里祭拜?”
  那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低下头许久不言,子虚就这烛光细细观察,发现她身上的旗装明显有些不合身,袖子偏短,腰身也不够宽,更像是一件保存完好的旧衣。
  半晌,那女孩子抬起头,音色清清脆脆的,到是丝毫不见方才的惶乱。
  “这宅子,原是我阿玛的。”

  ☆、禁忌

  子虚微怔,这女子竟是此间旧主之女!
  又细细打量她,年纪不过双十,眉宇间的悲凉却异常深刻。不知是因为更深露重还是心有戚戚,子虚稍稍靠近,便发觉她在轻轻抖动。
  手中的烛火即将燃尽,子虚微一沉吟,沉默着将她带离后院回到房中。
  关了门,燃起烛台,桌边的女孩子渐渐显出全身。真是个秀美柔丽的漂亮姑娘!
  子虚替她到了杯热茶,她却没有接住,站起身环顾着整间屋子。
  她看的很仔细,眸中带泪,修长的指慢慢拂过整洁有序的妆台铜镜,呢喃道:“我以为,这儿不会再有人了。。。。。。”
  子虚随着她的视线缓缓移动,才发现这屋子里有不少女孩子的玩意儿,起先以为是周家备的,如今看来,更像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才会喜欢的物件。青涩可爱,带着童真。
  子虚瞧了眼她身上短了一截的旗装,出声问她:“这里,是姑娘的闺房?”
  那女子收回梳妆台上的手,回眸笑道:“从前罢了,现在,这里是小姐您的。”
  子虚摇头,“我不过暂住,不日便会搬离此处,你大可回来。”
  那女子进了几步站到跟前,拾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嘴边带着一丝苦笑,“我阿玛是畏罪自杀的罪臣,我哪里还回得来。。。。。。只求小姐好好保存这地方,莫让它再荒废了。。。。。。”
  子虚皱眉,这宅子此前荒废多年,瞧她的年岁,当年出事时恐怕还是个孩子,一个举目无亲的孤女,要怎么过活?
  “那这些年,你又在何处?可有亲戚收容?”
  女子深深看了她一眼,语气轻缓仿佛玩笑“我阿玛,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没有亲戚了。。。。。”
  诛九族!
  子虚遍体生凉,与她对视,“那你。。。。。。这些年你。。。。。。”
  那女子却似乎早已习惯,抬手将桌上的空杯添满,热茶升腾起水汽,模糊了她的脸,隐隐像是笑得更开了,“我如今在一处王府里当差,万事都好。。。。。。”低头瞅瞅身上的旗装,“只是遗憾再不能穿上旗装,做满人家的女儿了。。。。。。”
  子虚点头,想来从遍地枯骨中生还绝非易事,再荣耀的地位也不比活下去来得重要。
  但这本是各人私事,子虚不便深究,便道:“往事已矣,姑娘如今平安康健便是万幸了。”
  那女子点头,“确是万幸。。。。。。”随即站起身告辞“今日之事多谢小姐并未声张,奴婢,这便告辞了。”
  这声奴婢让子虚心里发酸,她原该是这华美闺阁中地大家闺秀,无奈世事无常零落至斯,这遭遇令她莫名心疼。
  且不说父辈是否犯下滔天大罪,彼时尚还幼小的稚儿幼女又何其无辜。
  叫住她,“日后姑娘想来此处便可来,不必选在晚上,只要我还住在这里,便不会有人赶你走。”
  那女子顿住脚步,转身回望过来,旗头上的穗子轻轻颤动,止不住哽咽,“那秀秀。。。。。。便谢过小姐了。。。。。。”
  说罢便抬脚离开,离开几步后却又回过头来,轻声道:“顾小姐,我们,会再见的。。。。。。”
  她眼里有闪烁的光亮,两泓湖水一般清澈耀眼,穿着花盆底疾步离开的背影说不出的婀娜多姿。
  子虚目送她越来越远直到出了视线,手心紧紧攥着那两只冰冷的门环。心头沉重,比之遮遮掩掩的谎言,那女子毫无顾忌的坦白更叫她心里难安。她吃不准许下让她随意进门的承诺对是不对,可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若非如此,恐怕更难心安。
  承担别人的秘密需要勇气,况且,还是不得踏错一步的生死禁言 。
  月光在院子里铺下一层清霜,静寂清冷,映衬着这座黑夜里的宅子,像一个被时间侵吞了的秘密,真实存在又毫无头绪。

  ☆、趁火打劫

  即决定了要讨好未完婚的媳妇儿,周慕筠也是挖空心思动了脑筋的。
  昨日从红豆馆回来,此事也大概有了些头绪,用瑞麒的话说“女人啊,天大的脾气遇见喜欢的首饰,哼,再倔也能拿下!”
  话虽难听,理却不糙,总之,投其所好准没错!
  只是。。。。。。向来在女人堆里所向披靡的周二少遇上这位顾小姐,却是过分在乎以至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便只得便宜了狮子大开口的周六小姐。
  “二哥想让我去套嫂嫂的话?”毓真咬着蜜枣看向书桌后的丰神俊朗的二哥,眼睛放光。
  啧啧,无所不能的二少爷竟然也有求人的时候!
  周慕筠放下手中的《金石录》,坦言道:“你们女孩子间好说话,想知道她喜欢什么,这事儿不难吧?”
  毓真托腮,“二哥自己为什么不去问?嫂嫂喜欢什么,二哥不清楚吗?”
  这丫头!
  周慕筠面不改色,轻咳一声,道:“我与她尚未完婚,贸然相见不合礼数。”
  六小姐挑了挑眉,又往嘴里塞了颗蜜枣,眨眨眼“倒也不是不行。。。。。。只是。。。。。。”
  一旁的十三瞧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感叹,血缘这东西实在玄乎。这两位算计人的模样,真是如出一辙。。。。。。
  周慕筠双手环在胸前,“只是什么。。。。。。”
  毓真歪头想了会儿,皱眉道:“只是我与嫂嫂不过一面之缘,二哥让我打听嫂嫂喜欢什么,便是探听消息。既要探听消息必先联络感情,要联络感情则需。。。。。。”毓真说着眼神瞟见二少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想来已经知晓她的意图,顺口道“二哥您是个生意人,。。。。。。”
  周慕筠“嗯”了一声,“所以呢?”
  有戏!
  毓真凑近桌前,两只手托着脸,笑意盈盈:“我听说二哥前几日得了本《重广会史》不如。。。。。。借我瞧瞧。。。。。。”
  周慕筠伸手扯住她粗粗的辫子,“小丫头,口气倒不小。。。。。。”那可是他寻了许久的北宋孤本,刚拿到手还没捂热呢,竟敢打这东西的主意!
  毓真呼痛,苦着脸叫道:“到底成不成嘛?二哥您再欺负我,我可不帮你了。。。。。。”
  这话还是有些效果。
  周慕筠松开她,靠在椅背里,“成交。”
  六小姐言出必行,第二日便去了四儒巷联络感情。
  此番是她趁火打劫,照着二哥有仇必报的性子,若不好好办事,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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