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耿直是一种病-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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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吧，妈，我爸干嘛让我们搬出去？”他说，“就算你们不过了，为什么让我们搬出去？”
莫妈妈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你爸以前在国企，当初房子是单位分的，后来能转成自己的了，但是要交钱，钱是我出的，但那是你爸的单位，所以房本上是你爸爸的名字，那时候也没想那么多啊。”
莫方能理解他妈妈说的每一个字，但是不明白里面的意思。他问到自己父亲这次回来没住家里住的宾馆，放学后也没等耿直也没让薛天宇跟着，自己就跑去找他爹了。
他爹看见他还算亲热，跟他说：“莫莫，你跟爸爸走吧。”
“不走！”莫方急了，“我要跟我妈过，你不要我们就算了，怎么连住的地方都不给我们？”
“那是我的房子当然要拿回来，”莫爸爸说，“你要是不跟我，可没地方住，难道你要退学跟你妈回老家？想清楚了。”
莫方没觉得跟妈妈回老家有什么不好，但是外公外婆年纪那么大了，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得气死？再说就他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铁定是就算要饭也绝对不会回去的，每次打电话给外公外婆都是说什么都好，回去不是添堵吗。
“你怎么这样！”莫方冲着他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人啦！”
“莫莫，我没说不要你啊。”
“不要脸！”
莫方背着书包跑了，不要妈妈和不要自己有区别吗？
耿直确实没让莫妈妈失望，莫方放学跑了，耿直不知道他去哪里，但是知道在他家门口等。莫方没精打采回来的时候，看见耿直坐在他家楼梯口。
“莫方，又咋了？”
“为什么要说又！”
“不说不说。”耿直给他顺毛，“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薛天宇说你下课就跑了。”
莫方没人说，但跟耿直什么都说。耿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又觉得莫方家里确实事情乱糟糟的，本来应该无忧无虑，才上初一就要为大人的事受连累，他觉得莫爸爸怎么这么让人讨厌，以前还觉得人模人样的。
“那你们准备怎么办？真搬走啊。”
“我哪儿知道啊。”莫方愁死了，书都读不下去。
耿直这次知道自己确实帮不上忙，同时，他也非常迫切地希望自己快点长大，变的有能力，有钱，不管莫方出了什么事，自己都能帮上忙，不让莫方着急，不想看见莫方皱眉，只想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天天开心。
可是怎么才能变成这样呢？是不是只能好好学习才可以？
耿直很迷茫，莫方更无助。耿直在想以后，莫方在想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想不出来怎么办？
耿直：那就亲一个。
莫方：给个理由。
耿直：反正已经想不出来了，不如让脑子更乱一点，来，mu～～～～～莫方：你烦不烦。
耿直：不烦，就是有点方。
☆、 第18章
莫妈妈非常郑重地找莫方谈了次话，就是问他，如果真的离婚，莫方是不是跟自己。莫方点头很肯定的说是。
莫妈妈又问，如果要打官司，法院的人可能会找莫方谈话，莫方是不是愿意。
莫方问他妈：“找我谈什么？”
“问你意愿，还有，”莫妈妈将散落在耳边的头发往耳朵后面捋了捋，她有些紧张，“房子的问题，没了房子我们可真的连家都没了，再说房子虽然是他分的，但买下来的钱是我出的，那时候两万块已经是很多钱了，不像现在，你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让我把房子腾出来给他。”
“我爸真这么绝？”莫方问他妈，“不是说，男方要和女方离婚，都会把房子给女方还给钱吗？因为是他要离的啊。”
莫妈妈摇头：“我也不知道哪儿让他这么不待见了。”
莫方见妈妈又快哭了，也是一阵难受，忙安慰她：“没事没事，我也大了没关系，不是都说，勉强是没有幸福的，呃，我看电视里都这么说，既然他这么不好，那咱们就自己过呗，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那行，”自己儿子虽然还没到十四岁，但这种时候，除了儿子也没别人可以商量了，“是要打官司的，律师就是我们公司那个，已经认识了也比较熟，他说……说会去取证，”应该说，律师怀疑莫爸爸在外面是有人的，如果想打赢官司把房子判给自己，需要一点时间，可能真相比较残忍，毕竟看不见的时候可以当做没发生，可一旦取证了，就是摊开了，这些，就没必要对孩子说，“取证需要点时间，这段时间你爸可能会来找你。”
“妈你别担心，我肯定跟你，不是都说宁可跟要饭的娘不跟当官的爹吗？再说了，我跟你的时间也长啊，我爸有几天在家的。”
“行。”莫妈妈有了底，其他的也不怕什么了，她嘱咐莫方，“你一定别分心了，好好读书，初中课业难，一旦落下了可不好补。”
“妈你放心，你儿子聪明着呢。再说了，我着急也帮不上忙，还给你添乱，我肯定让你好好放心。”
莫妈妈摸着儿子的头发，感谢老天给了她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省了好多事。
转脸第二天莫方就把话学给耿直听了，耿直觉得就算莫方再怎么及时告诉他，他还是不能第一时间知道，还是会着急，于是跟他说：“莫方，你说下次你和你妈再商量什么事，能不能叫上我啊？”
“叫你？叫你干嘛？”
“我旁听啊。”
莫方睁大眼睛看着耿直：“我家的事你旁听什么。”
“我担心你呗。”
“可……可我这来学校就告诉你了啊。”
“不一样。”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很好了，什么都告诉你，”莫方说，“而且你不会觉得怪啊，上我家旁听……你当你是我媳妇儿呢。”
“要是当媳妇儿能去旁听，”耿直不敢直视莫方，眼睛看了一遍，“当就当呗。”莫方愣了一下，随后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耿直急地去捂他的嘴，“别嚷嚷别嚷嚷！别说！”
莫方把他的手扒下来，趴在桌上边笑边小声的说：“你也怕丢人啊。”
“我开玩笑的你别说。”耿直后悔了，后悔刚才不该那么说，这小子有时候口无遮拦的，再说了，怎么看也是莫方当媳妇儿最合适，那小模样，俊俏。
莫方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放心，我心里有数，我俩的悄悄话从来不往外说。”
耿直安心是安心了，但是在心里告诫自己，以后可不能什么都说了。
“你说我爸是不是外面有人？虽然我妈没说，但我猜的八九不离十，肯定的，不然你说我爸出去那么长时间都住哪儿。”
“可是都结婚了，有老婆了，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
莫方想到上次看的台湾剧，特别长，他妈休息的时候就在看，他没事也瞄了几眼，里面有个剧情就是男的在外面有个女的，貌美如花的：“可能外头的比我妈漂亮吧，”他啧了一声，“我妈这几年确实老的挺快的，也不收拾，不像你妈。”
“你妈也要有时间收拾啊。”
“也是，那还是要怪我爸，要不是我爸，我妈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莫方一脸小兴奋的告诉耿直，“我妈以前很漂亮的，我看过照片。”
耿直点头，看着莫方说道：“那肯定的，你像你妈。”
莫方叹气，耿直也跟着叹气。
之后莫爸爸又来找过莫方几次，莫方都表示了十足的厌恶，尤其是看见他爸穿的挺像个有钱人的，再想想自己妈天天忙来忙去，一脸睡眠不足，心里的火蹭蹭地往上冒。
最后莫爸爸指着莫方说你别后悔。莫方哼了一声。他已经做好了长期吃咸菜的准备。
但是让莫方完全没想到的是，他会连吃咸菜的心情都没有。因为莫爸爸完全没想到莫妈妈会找律师，律师找人私下取证，所以一点也没提防，或者说，有些事再提防也没用。
“你说什么？你爸在x市有老婆？”耿直惊呆了，这事完全已经超出了他这个年纪能理解的范围。
莫方更担心他妈：“你知道吗，我妈知道的时候，当时脸都白了！”
“你妈不可能会把这事告诉你吧。”
“我偷听的。”莫方解释道，“昨晚上那个律师还有一个男的我不知道是谁，来找我妈，我妈让我进屋，那我肯定不放心对不对，我就趴门上偷听。”
“你妈还好吗？”
“不好。”
“你爸和你妈有结婚证吗？”耿直说，“我爸和我妈的结婚证是补的，我爸跟我说过他们那时候没有结婚证，就一张纸，后来弄丢了，弄丢了他们也没在意，但是之后很多事都要结婚证，他们就去补办了一个。”
“有吧，”莫方也不能确定，“不然，没结婚证，我怎么生出来的。”
“生不生你跟有没有结婚证有什么关系？”
“我哪儿知道。”
耿直知道莫方心情不好，摸了摸他的头，安慰他：“你妈既然都要离婚了，现在就是保护房子，保住你，其他的你妈应该不会在乎了吧。”
莫方一叹气：“我还没说完。我爸前一阵子一直说让我跟他，我也明白了，他根本不是舍不得我，他跟那个女人有孩子，不过是个丫头！”
“……”耿直觉得自己在看连续剧了。
“那丫头比我还大一岁！”
“……”
作者有话要说： 莫方：为什么我的生活如此狗血？
耿直：都是水逆的错。
☆、 第19章
年纪小，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击到莫方，但是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饶是再粗神经，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他知道自己的爸爸居然在外面有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女儿。
那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
“呸！”莫方用力的踢着地上的石子，“怎么办？我真讨厌他，我不想跟他姓了。”
“别想那些，你身体里还流着他的血呢。”常伟随口说了一句，被耿直踹了一脚。
倒不是莫方想随便说自己的事，毕竟太丢人了，家丑不可外场，可是这事已经超出了他和耿直的理解范围，在他们印象里，常伟懂的很多，所以偷偷地跟常伟念叨了一下。
常伟倒也不负众望，跟小大人似的。难得在他们面前嘚瑟一下，搜肠刮肚的找词，发挥了惊人的记忆力，把平时偷听他爸他妈聊天的那些话能用的都用上了。
瞧着莫方和耿直专心认真的样子，常伟觉得，一定要当官。虽然现在听众只有两个，但他相信不远的以后，他的听众会很多很多。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莫方已经蚊香眼了。
“验DNA跟我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常伟跟他说，“结婚证只能有一张，你和一女的结了婚，就只能领一个结婚证，怎么可能领两个？如果验出那个孩子真是你爹亲生的，那他们手里肯定也有结婚证，你爸和她妈，你爸和你妈，两个结婚证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不能吧，结婚证还有假的？又不是外面买的假证。”耿直不信。
常伟冲他露出了一个‘你无知’的眼神：“没结婚证怎么办生育证？我妈他们医院总有人因为没有生育证流产的。”
“生孩子还有生育证呢？”
“废话！批准你生了你才能生！”
莫方直摇头：“这么麻烦？那我以后不要孩子了，生孩子还要批准，多丢人，一点隐私都没有。”
一说到隐私，常伟来劲了，从生殖器官到怎么生孩子，给莫方耿直嘚瑟了一遍，莫方听的脸都红了，心里呐喊着‘你别说了’，但忍不住想听。
“你知道的太多了。”
常伟说的口干舌燥，瞅着两个害臊的人：“医院的人才不管这些，在他们眼里，这些只是器官，别的什么都不是。”
“就能随便挂嘴边了？”
“那是医学！不是色情！”
耿直扶额，心说你快闭嘴吧！
回到家，莫妈妈已经在家了，出了这事，公司的老板给她放了假，那边的律师也在帮她争取。莫方觉得妈妈的老板是好人，最起码没有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的把他妈辞退了，或者袖手旁观地看着她妈焦头烂额但该上的班还是要上。
都是男人，怎么这么不一样呢。
他把听来的dna结婚证的事跟他妈说，莫妈妈心焦的嘴巴里全是泡：“莫莫，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来的，但是当初生你的时候我们是办了生育证的。”
“那就是说，结婚证是真的了？”
“是真的，而且律师也去了解情况了，那边的结婚证也是真的。”
“怎么会这样肯定有一个是假的呀。”
“我跟你爸结婚的那会儿，没有电脑这些东西，也就是在户口所在地登记一下，开一张单位的介绍信。后来结婚证丢了，补办的时候也没有说查啊什么的，就是给补了一个。谁能想到他结了两次婚呢。”
莫方特别特别的肯定，就是他爸把他妈给坑了：“那他一直说出差什么的，就是回那边的家去了吧。”
“肯定的。”
“然后他也和那边说出差，就回这边了。”
莫妈妈直抹眼泪，这简直是死也不会想到的事情，居然让她给碰上了，电视里都没这样的故事情节。
莫方觉得，事情到这个地步，应该不会再发展了吧，这已经一次次地突破自己的接受范围了，完全没有想过居然会到这种地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居然是这样，也许他爸比他能想象的，比现在知道的还要差劲，还要过分，但他希望就这样吧，事情到这里就打住吧。
如果还继续发展下去，他不能保证他妈是否还能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莫方第一次觉得妈妈好坚强。
“妈，你要好好的，你还有我呢，我可只有你了。”莫方心里太恐惧了，已经不想和他那个父亲有任何的联系，同样的他也害怕会失去妈妈，“妈你可要知道，万一……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可就自己了，你看我还没成年呢，而且，你要是那啥了，我爸可就把我接走了，我爸那样，到时候把我教坏了，我一点不想跟他过的，而且，你知道那边他闺女比我大吧，万一欺负我怎么办，还有后妈！妈！后妈多可怕！”
莫妈妈揪着他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