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敌骑竹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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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杰那边很久才断断续续说,“我们去医院路上呢,你等等——”
陆恒林听到医院两个字心都凉了,直直不断地往下坠,“夏成蹊呢?”
赵杰那边说了什么他没有听清。
“我他妈问你夏成蹊呢?”他嘶吼。
“他干翻了我们一群人,我能拦得住他吗?我怎么知道?”赵杰似乎很狼狈,语气也不是很好。
陆恒林脱力一般地挂了电话,站在原地,只觉得筋疲力尽。
最后他惶惶然回了家。
孙婶早就下班回去了,屋子里没有开灯,一室的冷清。
陆恒林茫然地走到浴室洗了一把脸,却看见垃圾桶里扔着带血的酒精棉,还有拆封的绷带和医用胶带,他这才察觉空气里还有淡淡的碘酒气味。
他急切地走上楼,却在夏成蹊房间门前停了下来,想要举手敲门,却几次都收回了手。
后来他总是不断回想着那些克制着自己不要回头的瞬间,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那时候并不清楚,原来有一天会真的再也不能回头。人生中一旦错失了某个瞬间,很多东西,都再也不一样了。
陆恒林一夜都没有睡好,半梦半醒的,听到一点轻微的动静都会惊醒过来。
对面的房间却始终安安静静。
清晨的时候陆恒林迷糊过去,听到厨房的声音惊醒过来,急忙洗漱下楼,却只看见孙婶在忙碌早饭。
“恒林起的很早啊。”孙婶难得看到陆恒林没有叼着烟一副颓废的样子,笑着跟他说话。
“孙婶。”陆恒林应了一声,却心不在焉地四下寻找。
“小蹊换完药啦,来吃饭吧,哎哟你们男孩子不要总是那么冲动,跟人打架不好的。”
陆恒林看见夏成蹊走到孙婶身边,笑着说好,他看起来还不错,下巴有处有一块小小的淤痕,因为他太白而有些明显,右手包了绷带,但是只有一处,看样子应该也不严重,因为他还是用右手正常吃饭的。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慢慢走下楼。
“恒林,你也不知道照顾小蹊,你看他伤城什么样了。”孙婶看陆恒林下来,又絮絮叨叨埋怨了两句。
“孙婶,多亏了恒林呢。”夏成蹊忽然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夏成蹊,大方地举起自己的右手。
这是陆恒林从来没有见过的夏成蹊,虽然还是那张脸,可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微妙的邪气。
陆恒林不欲多言,顺手拿了三明治就走。
他刚刚在车后座坐定,就有人拉开了另一侧的车门。
他皱眉看着坐在旁边的夏成蹊,“谁准你上来的?”
夏成蹊转头看他,惊讶的笑,“我是陆叔叔,啊,不,爸爸的合法养子,我坐这辆车去上学有什么问题吗?”
陆恒林一瞬间愤怒到无以复加,因为夏成蹊故意挑衅的语气,也因为他轻慢的态度。
“生气了?”夏成蹊莞尔,“可是你不是一再的跟我要求不要装了,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满意?”
陆恒林怒极反笑,“好啊,好好用你的本来面目很好,我看着顺眼多了。”
“当然,你要是不能承受跟我坐一辆车上学,可以下去。如你所愿,我已经进了这个家门,我站定的位置,是绝对不会让的。”夏成蹊渐渐没有了笑意,转过头不再看陆恒林。
原本有一刻想拂袖而去的陆恒林,反而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坐在了原位。
陆恒林到了学校,才见到鼻青脸肿的赵杰。
“我去,你好歹告诉我们你家那个养子是个高手好吗?昨天我们几个人,吃了他的大亏了。”
虽然赵杰和其他人都算是废物,但是他们好歹七八个人,还有林宇生和另一个人打架还算厉害,他一直担心夏成蹊会受伤厉害,却没想到完全是相反的结果。
“我们几个还好,一动手就知道不好,也不敢凑上去了。阿生跟他本来就有过节,昨天又添了新账,就打红了眼根本不听劝,结果没想到你家那个养子,下手特别黑,人看起来瘦得弱不经风,一拳过来我眼前都白了。”
“是吗?”陆恒林也很惊讶。
他完全没有想到,那个曾经让自己保护欲爆棚的夏成蹊,会是这样厉害。
“阿生差点没被他打死好吗?按在地上一拳又一拳,昨天我没有接电话就是急着带他去医院了,还有阿权,被他把胳膊直接卸脱臼了,一看就是打架的老手,出手又准又狠。”赵杰抱怨了半天,忽然压低声音凑到陆恒林耳边小声说,“我跟你说,你可要小心这个养子,我以为他是福利院出来的单纯小白花呢,结果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昨天其实阿生想带你去尝尝他弄来的大ma,结果跟我说的时候被他听到了,可是阿生当时说的是黑话,这小子也听得懂。他可不简单。”
陆恒林骤然一惊。
“你听到没有,别随便惹他,哪天他不想装了有你受的,他昨天回去没找你麻烦吧?”赵杰看陆恒林一直不说话,着急地推了推他。
陆恒林从怔愣之间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应付了几句,答应请昨天几个人喝酒压惊。
“阿生估计去不了了,养伤也得好几天。”赵杰嘟囔着。
第20章
等不到天黑
烟火不会太完美
陆恒林时常是大醉着回家,这一天也没有例外,他摸索着打指纹锁,摇摇晃晃走过玄关,因为酒精麻痹才慢半拍地意识到,客厅的大灯正明晃晃地亮着。
他迟疑地走过去,看见坐在沙发上,面色铁青大的父亲。
第一个念头居然不是惊慌,他嘲讽地想,原来父亲也会在意啊?
对于父亲的突然来到,他真的是觉得很稀奇,迟钝地想了半天,应该是夏成蹊告密了。自从那天以后,他就变得再也不像以前。
从前他处处都退让,如今反而与自己针锋相对,像是以让他不痛快为己任。
“你看看你自己像什么样子?”陆承念面色阴沉,语气冷冽。
“什么样子?”陆恒林大剌剌在沙发上坐下,“我这样挺久了,怎么你才发现吗?”
“我一直以为你虽然不够成熟,但是至少有足够的教养,也知道自律自制,看来是我太高估你了!”
陆恒林被刺痛了,讽刺地笑,“是啊,原来我并不是你理想中的儿子。”
“你是不是和林宇生混在一起?”陆承念话头一转。
“是啊,怎么了?”
“他今天刚刚因为聚众吸毒被举报,进了拘留所。”陆承念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该庆幸你今天没有和他在一起,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去捞你出来,如果你让我发现你也这样自甘堕落,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那真是遗憾啊!我没有把握住让爸你摆脱我这个不成器儿子的机会。”陆恒林闻言震惊了一瞬,很快又吊儿郎当地回答。
虽然看起来云淡风轻,但其实他心里疼得厉害,父亲的轻视,比什么都让他难受。
“我一直自豪我的儿子品学兼优,家教甚严,看来是我被蒙蔽了。”陆承念站起来,“既然是这样,我不能再纵容你下去,从今天开始你的所有信用卡都会被冻结,至于你的零花钱,我会把卡交给成蹊,由他监督你,决定你是不是需要零花钱,额度多少。”
陆恒林闻言怒极,“不如你索性不要给我钱了,放我去自生自灭吧?”
“我不会,不仅不会,我还会加强对你的管束,从今天开始,只要时间允许,我都会每周来抽查,如果你没有按时回家,我就把你的零用钱减额。”陆承念冷声说。
“哦,我但愿你一个月能有这么一次时间允许。”陆恒林讽刺他。
“现在上去洗脸,顺便看看你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陆恒林的回答是站起来脚步蹒跚地走了,连句礼貌道别都没有。
被严格约束的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陆恒林第二天就发现父亲的助理效率很高,他手头没有任何一张卡是可以使用的。
找夏成蹊要钱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可是他约了晚上的场子,花天酒地需要钱,他陆恒林什么时候缺过钱?
“把我的零花钱给我,别让我说第二遍。”他冷着脸拦住夏成蹊。
夏成蹊笑了,淡淡地说,“如果你还记得,爸爸说过,你的零用钱使用需要我的监督,你要钱干什么?”
“陆家还不是你们母子的,不用像条狗一样看得这么紧。”陆恒林脸色很难看,“我再跟你说一遍把钱给我,不然——”
“不然?”夏成蹊还是笑,笑容却犀利起来,“去问问林宇生在医院里看伤的时候疼不疼,再跟我说不然,哦,当然,如果他已经被从看守所捞出来了的话。”
陆恒林被噎得哑口无言,愤怒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捶了旁边的书柜一拳。
因为零花钱不足,陆恒林接连好几天都只能无所事事地回家,所有的愤懑越累积越严重。
所以他只能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连孙婶都看不下去,好几次劝阻他,他也只是闷着头听,并不回答,似乎全世界都站在夏成蹊那边,没有人了解他的苦闷。
对此,夏成蹊仅仅是看着他诡异的笑了笑。
陆恒林沉着脸给了他一个无畏的眼神,并不知道每当夏成蹊这样笑的时候,他就要遭殃了。
第二天早上,陆恒林睡醒来,迷迷糊糊地去洗漱,下楼前习惯性地点了一支烟。
在他喷出第一口烟的瞬间,忽然感觉剧烈的麻痛从手腕处传来,久久没有停止,连手里的烟都掉在了地上,把羊毛地毯烫出一片焦痕。
陆恒林一脸痛楚地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手腕上箍了一枚金属手环,正在释放电流。
直到他踩灭了烟,电击才停止,可是他觉得左手前臂已经失去了知觉,整个人心慌气短,满后背都是冷汗,呼吸急促,头脑空白。
好半天他才恢复过来,立即怒吼着冲下楼,“夏!成!蹊!”
夏成蹊施施然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牛奶,抬头对着他微笑,“怎么了,满头是汗?”
“一定是你!”陆恒林愤怒地抠着手上的金属手环,好半天才摸索着解开,直接扔到了夏成蹊脸上,被他轻松地接住。
“拿着你的零花钱总是不给你用有点不好意思,买个礼物给你,喜欢吗?”夏成蹊把玩着手里的电击手环,“据说电击力度还挺大的。”
“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哎哟,恒林,你怎么说脏话了,两个人不要吵了!”孙婶着急地出来劝阻。
“孙婶你别管,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孙婶,没事,我和恒林闹着玩呢,把他闹急了。”夏成蹊一副乖巧的样子。
孙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转身进了厨房。
“你怎么进我房间的,钥匙拿出来,你以为这个家已经是你的了吗?”陆恒林瞪着他伸出手。
“你还真是幼稚的可爱啊。”夏成蹊嗤笑,“这栋房子里所有的门,我不需要钥匙都能打开。”
他说话的时候,眉宇间透出淡淡的邪气来,似乎成了另一个,陆恒林从未认识过的人。
陆恒林愣住了,站在原地有点止不住的心慌,疼痛中混着不安,他想过全是假的,可是真的这样印证的时候,还是难受到无以复加。
“从今天开始,不许你在屋里抽烟,如果你不听,那我只能采取一些方法了。”夏成蹊淡漠地说着,语气中警告的意味明显。
陆恒林还是要逞强,“你以为我会怕吗?”
“你当然不会,你一向都是任性惯了,那我也只能,采取点小手段,直到你怕为止。”夏成蹊笑了,“如果让你受到小小的伤害,我想爸爸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早上的电击还让陆恒林心有余悸,此刻夏成蹊眼神中凌厉的东西似乎在说明他不只是说说而已。
陆恒林终于败下阵来,悻悻地转头走了,一路都摔摔打打。
从那一刻开始,陆恒林深刻地意识到,从前温柔贴心百般退让的夏成蹊,是真的一去不复返了,而他也就开始了长期的,被碾压的生活。
第21章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周一医院给陆恒林会诊,韩秉正先去听了结果,得知陆恒林的确除了失忆的问题,其他都恢复良好之后,他才放心了一些,拿了报告回到公司。
结果还没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就发现两个行政秘书站在走道里大气也不敢出,跟他指了指会议室的大门。
他心头一凛,赶紧悄悄地推门进去。
会议室里的入座情况很能说明问题,夏成蹊坐在主位上,陆恒林的两个叔叔还有秦南锦坐在他对面,呈现一种半环的包围态势。
江远和颜思齐被隔在边缘观望。
“这不是韩助理从医院回来了。”陆承嗣冷笑,“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一说,陆总是不是醒来了?”
韩秉正一时弄不清楚情况,看了江远一眼,结果对方脸色不好,看来是被陆家人直接挟持了,连跟他通气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迅速地分析着当下情况。
谢女士并不在场,其余董事全数在场质询夏成蹊,陆承嗣和陆承贤甚至看起来志在必得,说不定陆恒林病情已经走漏消息了。
“是啊,恒林的确清醒了,我已经探望过他了。”夏成蹊泰然自若,甚至微笑着做出了回答。
韩秉正一惊。
“既然恒林人已经醒过来了,为什么还是不允许探视?”陆承贤一幅正中下怀的得意。
“陆总没有不允许探视,不然我怎么会见过他?至于他为什么不允许‘其他人’探视,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几位认为这是为什么呢?”夏成蹊把其他人三个字说得又慢又微妙。
“允许你探视?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挟天子以令诸侯’?”陆承嗣索性也不兜圈子了。
“我不用‘挟天子’,现在我已经可以发号施令了。”夏成蹊莞尔。
他的态度激怒了陆家两位董事,情势一触即发,秦南锦不得不打圆场。“既然陆总醒了,对集团的事情也该有个交代,身体恢复固然需要时间,但是之前我们事急从权,由董事会决定的代理人选,如果陆总没有意见对成蹊表示信任的话,出个授权书也是理所应当的。”
“秦董说得合情合理,我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