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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宿敌骑竹马-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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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去自己的公寓。”陆恒林本来就存了去寻找自己的过往的念头,所以格外坚持。
  接待人员面对总裁和代理总裁的不同意见犯了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听谁的。
  “去酒店,陆总身体不适所以有些固执,不用管他。”夏成蹊强势地说。
  夏成蹊虽然有一张看起来温柔的脸,可是他不容置疑地说话的时候,任何人都不会有反驳的想法,何况当下决策权在他手里。
  韩秉正眼看情况要失控,为了掩饰只能劝道,“陆总,先去酒店吧,您身体欠佳需要照顾。”
  陆恒林冷静了一些,只能脸色不好,默许了。


第55章 
  忘记你比爱你更残忍
  他们是提前抵达的,一方面为了倒时差,一方面为谈判做准备。
  在夏成蹊去继续看相关文件的时候,陆恒林并没有去睡觉倒时差,而是悄悄出了酒店,按照自己查到的地址去找自己曾经居住的公寓。
  纽约的天气寒风肆虐,他穿的并不厚实,下了出租车只能裹紧了自己的风衣低头疾步走过去。
  他忘记了公寓的钥匙在哪里,在夏成蹊没有意愿住在这里的情况下,这一次很可能会是无用之旅,可是心里有个念头在固执地劝他来看看 。
  公寓的外观有些旧了,他看着,并没有什么心头的涌动,沉睡的记忆也没有解冻的迹象。
  令人惊喜的发现是公寓更换了虹膜锁,也就是说他可以进去。
  陆恒林打开公寓的门,扑面而来的,是淡淡的灰尘气味,混合着公寓用的清洁剂的淡淡香气。
  他走过玄关,一点点地审视这间他度过了四年异国求学时光的屋子。
  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在这里,还曾经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桌上倒扣着的马克杯,一个很陈旧了,像是用了很久,而另一个很新,应该是没有怎么使用过,而它们成对地放在一起,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
  那种曾经深深爱着一个人的模糊感觉又重新涌上心头,带着一种他并不熟悉的痛意。
  没有人提及过他有过一个爱人,这说明,早在他当上陆总的时候,这个人就已经消失在了他生命里。
  有那么一瞬间,陆恒林感觉到自己心头隐隐的遗憾和伤感。
  他想起韩秉正告诉自己半年前自己还来住过。
  如果自己还留着这对马克杯,是不是代表自己对那个记忆里面目不清的人,依然是念念不忘?
  双人床,双人用的枕头,成对的酒杯碗碟,双人浴缸。
  这些年代久远却保存完好的东西,都在提醒他另一个人曾经在他生命里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或许一直都在原地等着这个人,可是他却把这些都遗忘了。
  陆恒林伸手按住心口,想要阻止那种弥漫开来的痛楚,呼吸都开始艰难不已。
  是谁呢?
  如果曾经那样深爱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会有一天再也不见?
  这个世界上他已经没有亲人,唯独剩下那个在意的人已经与他势同水火,而这个他曾经深深爱着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谁,没有人能告诉他为什么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这样清晰却从没有人知道过她的存在。
  那个和他在课本上写下约会约定的人,那个让他傻气的画了一大串心的人。
  究竟为什么消失在他生命里呢?
  原来除了失忆,他的生命中还有这样一个巨大的缺憾,像是永远都不会再有圆满的那一天,或许有一天这个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他都会根本认不出来。
  陆恒林失魂落魄地 离开了公寓,在冷风里无意识地走了很久,才想起自己出来的时间太长了,终于叫了一辆计程车,回了酒店。
  等他满目凄惶地走进酒店大堂,就看见快要疯掉的工作人员和面色铁青的夏成蹊。
  陆恒林觉得脑子里像是塞满了棉花,昏沉又堵塞,无法思考,也无法做出反应,只是原地呆呆地站着,面对着他滔天的怒火。
  心头还是难过,独自被遗留在这世间的感觉重又沉沉压在心上,让他无法呼吸。
  “你知不知道自己这种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你的幼稚任性到底有没有结束的那天?”夏成蹊走到他面前,压抑着声线说。
  “那我幼稚我的吧。”陆恒林目光茫然,声音干涩,他觉得很疲倦,不想再坚持什么了,“这样不是很好吗?星源都是你的,给你吧。”
  成年的自己汲汲营营在追寻什么呢,金钱?权利?可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一旦发生了变故,这些根本不能保障任何东西。
  而他为此失去了什么呢?他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所爱,把自己曾经最在意的人逼迫到生死一线。
  太累了,太苦了,他什么都不想去想了。
  陆恒林头痛欲裂,连夏成蹊在说什么都听不清楚了,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意识像是有了一个断点,再醒来的时候,陆恒林一时分不清发生了什么。
  酒店房间窗帘紧紧地拉着,四周安安静静,只亮着一盏落地灯,灯光昏暗而温柔,熏香淡淡的味道散在鼻端,还有一股药水的苦涩味道混合在里面。
  他躺在柔软的被褥里,头还是很晕,周身也酸痛不已,额头滚烫,眼眶发酸。他后知后觉地想,自己应该是生病发烧了。
  独自一个人躺在异国空荡的酒店房间里发烧,他闭上眼,不想这样脆弱,可还是觉得心头孤寂凄凉。
  “起来喝药。”熟悉的声音低沉温和。
  夏成蹊忽然出现在床边,端着骨瓷茶杯搁在床头,又坐下来伸手轻轻把他半扶起来,拿温热的毛巾帮他擦了擦脖子里的冷汗。
  微凉的手指覆盖他的额头,很快又拿开。
  “你还在发烧,必须要喝药。”夏成蹊说着,半抱着他把杯子凑到他嘴边。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虚弱地靠在夏成蹊怀里,让陆恒林心头发酸,不知道是不是烧的厉害,鼻头也发酸,好像要流泪一样。
  不管出于何种原因他在这里,不管这片刻的温柔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像是回到久远的曾经的小蹊,让陆恒林心头百感交集。
  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自己可以付出的一切,让所有伤害都没有发生过,让他们回到最美好的当初。
  “恒林?来,喝药。”夏成蹊以为他还是意识不清 ,低低地哄他。
  这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一刻,又或者其实他烧得太厉害了,太渴望小蹊的温柔所以已经出现了幻觉。
  陆恒林听话地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弥漫口腔,他忍不住皱眉,喉头哽了一下,想换口气再喝。
  夏成蹊却误会了他,继续哄他,“太苦了吗?你一口气喝完,我给你剥了橙子,越拖越苦。”
  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个人用属于小蹊的温柔嗓音跟自己说话了,心头像是被一只温柔的手攥住,说不出是温软还是疼痛。
  他听话的把药喝下去,此刻哪怕是毒药,他恐怕都会觉得甘之如饴。
  柔软的纸巾帮他把溢出唇角的药汁擦去,然后一瓣甘甜饱满的橙子被塞进了他嘴里。
  香气馥郁又甜美的果肉在口腔里绽放开来,滋润了他火灼般的喉咙,也滋润了他苦涩的心田。
  或许小蹊还没有恨他到彻底,毕竟他接手了星源之后还照顾了他,他还是陪着他复健哪怕动作粗鲁。哪怕从来都是冷嘲热讽,可是他生病之后,小蹊还是温柔地喂他吃药。
  陆恒林心头忍不住希冀,如果他肯低头,如果他肯示好,是不是小蹊也可以原谅自己?
  “还要吗?”夏成蹊把他放回床褥里,帮他掖好被子,低头问他,可是他背着光,陆恒林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点头,因为太想抓住这或许只有片刻的温柔错觉。
  夏成蹊又喂他吃了几瓣橙子,他的手指无意擦过陆恒林嘴唇的时候,陆恒林尝到了橙子皮的馨香和苦味。
  “你再睡一会,不舒服叫我。”夏成蹊坐在他床边,轻声说。
  陆恒林半迷糊着,听话地闭上了眼,心里觉得安静平和,又温暖的有些伤感。
  他舍不得睡着,闭了一会又睁开,看见夏成蹊捧着一本书坐在他床边。
  灯光照着他的侧脸,显得很优美,睫毛安安静静地垂着,像某种鸟类美丽的尾翼一样。
  “你不要一直忙公事,休息一下吧。”陆恒林嗓子干涩,还是没忍住自己的关心。
  夏成蹊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又复杂,半晌,他扬了扬手里的书,“只是一本小说,难得休息看一看。”
  陆恒林舍不得这温柔的一刻,想要跟他多说几句话,就随口问,“什么书,好看吗?”
  夏成蹊愣了一下,才回答,“《群山回唱》,我只看了一小段。”
  沉默重又回来,陆恒林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们冰封太久的关系解冻,又或许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黯然地垂着眼,他无望地任沉默蔓延。
  “你睡不着,想听听吗?我正好读完了一个故事?”夏成蹊忽然说。


第56章 
  我宁愿所有痛苦都留在心里
  也不愿忘记你的眼睛
  “你睡不着,想听听吗?我正好读完了一个故事?”夏成蹊忽然说。
  陆恒林眼睛瞬间燃起了光芒,他几乎是控制不住激动地迅速回到,“好啊。”
  夏成蹊舔了舔唇,又递给他一瓣橙子,才开始讲故事,他嗓音低沉,在这个温柔又带着苦涩气味的夜里,格外的动人。
  “故事有点奇幻,一个小村子里连年灾荒,一个叫巴巴。阿尤布的农夫有五个孩子,他最喜欢他三岁的小儿子卡伊思,给活泼的小儿子戴了一个铃铛,只要听到铃铛响,就知道儿子在哪里。后来魔王来到村子里要求献祭,选中了农夫家,农夫悲伤又无奈的给孩子们抽签,却抽出了自己最爱的卡伊思,为了保护所有人,他只能含着泪把自己最爱的孩子送给了魔王。”
  陆恒林安静地听着这个故事,他有些疲倦,可是却有有一部分意识清晰,他总觉得这个故事含着另一层意思,是他烧的昏昏沉沉并不能理解的,唯有心头有些莫名的悲伤。
  “后来农夫以泪洗面,他后悔了,要去救回自己的儿子。他历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魔王的宫殿,他要和魔王决斗,魔王却带他去了一个花园。农夫看见自己的儿子卡伊思和很多可爱的孩子一起,在花园里幸福生活。魔王说这是补偿,因为当初农夫经历了他的考验,愿意背负良心的谴责,去保护其他孩子。农夫说他要带走自己的孩子,魔王说可以,那么这个孩子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如果农夫不带他走,就永远不能再到这里看孩子。”
  故事很悲伤,不知是不是错觉,陆恒林觉得夏成蹊的嗓音也透着淡淡的伤感。
  “农夫想到连年的饥荒,他哭着选择了留下自己的儿子,然后魔王给了他一杯药水,他喝下去,忘记了自己有一个小儿子叫卡伊思。”
  听见那个忘字的时候,陆恒林觉得自己心头一颤。“后来呢?”
  “后来……”夏成蹊顿了顿,“农夫就回去了,饥荒结束,他生活富足,安然度过了这一生。或许某天有个青年也曾经路过村庄与他同桌吃饭,可谁又知道那是不是他遗忘掉的儿子呢。当他很老很老的时候,会在夜里去凝望星空,可是他总会在万籁俱静的时候,听到一只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他问寂静的夜,有人吗?谁在那儿?可是无人应答。”
  陆恒林觉得自己胸口像是被什么梗住了,或许同是一个遗忘了很多的人,他所爱的人也被留在了遗失的记忆里,所以他也难受得无法呼吸。
  “这段写的很好,书上说——”夏成蹊近乎低喃地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一听到这铃声,便总有一道波浪,宛如苦梦的尾梢,从他周身横扫而过,每一次都像不期而至的狂风,吹得他心里一惊,可是随后它便过去了,像所有的事情一样,它过去了。”
  它过去了。
  宛如谶语的一句。
  陆恒林心中悲伤又惊恸。
  或许终此一生,他都记不起自己遗失了什么,那这一切都会过去,也许某天他爱过的人经过身边,他也会这样被苦梦的尾梢横扫,可是这些,都会过去。
  陆恒林带着无限的伤感,在感冒药终于起效之后沉沉睡去。
  夏成蹊却放下了手中的书,悄悄凑到他的旁边,下巴搁在手臂上,静静看着他有些病态的潮红的脸。
  重新一起回到这座回忆之城,明明是两个人,他却孤单无比。
  陆恒林晕倒的时候,他抱住他,闻到了他外套上薰衣草味清洁剂的味道,那是曾经纽约公寓里他们一直用的那一款。
  他一定是回去过了。
  可是,那些过往,对于忘记一切的陆恒林来说,也都过去了。
  原本他也曾经心有不甘,为什么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被这样遗忘。可是后来他已经渐渐释然,原本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彼此的生命轨迹,留给对方的只有那些不能再见的伤痛。
  或许忘掉,才是命运给予的仁慈,唯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机会再这样靠近。虽然自己注定也只是来再陪着他走一段路,也许陆恒林以后慢慢的人生里,也会有那么一些瞬间恍惚觉得有什么似曾相识,可是他终究会忘掉所有的伤痛过往,安然度过这一生。
  而他,只剩下这段路可以陪着他了,如果全都是在针锋相对,那真是太遗憾了。
  他舍不得看他受苦,舍不得看他遭遇病痛无人照料,控制不住自己,只想守侯在他的病床边,骗自己说,他在生病,就对他好一点。
  直至此刻才肯对自己承认,这些天过得太煎熬了,这彼此平静相对的一刻,竟然也让他不舍得结束。
  不知道他明天醒过来,会不会又变成冷漠的样子,可是他安睡着的此刻,这样珍贵,他一点都不舍得错过。
  既然舍不得,那就,在余下不多的时间里,对他好一点吧。
  他伸出手指,轻轻抹去陆恒林眼角那一滴晶莹的液体,幽微地笑了一下,短促不已。
  陆恒林再次醒来的时候,晨光熹微,一线光芒透过窗帘的缝隙泄漏进来,照在他床畔那个人的脸上。
  他睁开眼,怔怔凝视着咫尺之遥的另一张脸。
  夏成蹊选择了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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