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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安恋-第11部分

小说: 安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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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他何乐而不为。
这不,邵佑驹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春光满面,显然是没受什么苦。


陈亦心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神游时一直看着一个角落,而那个角落里只坐着一个人,看久了就会发现他面前摆着的餐盘一直没动过,显然那人毫无食欲,只是坐在那儿打发时间。
“你别看祝萧拿过影帝提名,要不是一直传言说像你,谁会给他资源。”
“像我?”陈亦心看着祝萧的侧颜,有些对比只能旁观者来做,他并不能看出祝萧和自己像在哪里。
这时候有人问:“所以那些传闻是真的咯?”
邵佑驹耸肩:“我又不认识他,我怎么会清楚。”
“邵佑驹你会不知道自己公司旗下艺人的事?诶不对,祝萧为了拿下上一个剧本,不是已经换了个公司嘛,怎么今天还会出现在这?” 
邵佑驹一嗤笑:“那还能怎么解释,他金主赏脸呗。”
“暴露了暴露了,”有人催他,“快讲讲都是怎么一回事……”
邵佑驹还是不说话,但那样子一看就是扮猪吃老虎,肯定知道些什么,又犹抱琵琶半遮面,连周逸一都凑了过来想听八卦。

“那我说了哦。”邵佑驹看看陈亦心,那意思是你不介意,我也就讲了。陈亦心也权当听个故事,他记得邵安很早和自己提过有个小艺人和自己有几分像,邵安不想看那么一张脸在眼前受欺辱,所以才举手之劳帮了他一次,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祝萧了。

“几年前祝萧签的是邵氏娱乐的短期合同,邵先生又亲自发话,公司当然给了祝萧一个主角演,但那部剧不温不火,邵氏也没有捧他的意思,如此又消沉一段时间,他又需要钱,就破罐子破摔上了别人的床。”邵佑驹像说书一般抑扬顿挫,“别家娱乐公司的床。”
他看着不远处的祝萧,神色鄙夷,“当初是我弟弟拉了他一把,后来他爬别人的床,耳边风吹得是他像我弟弟的人。” 

“还真是这样啊,我看他演的都是冰清玉洁的人物,别人和我说他上赶着被人潜我还不信。”
“他这样靠上位拿资源成不了气候,”说话的是个二代,玩票性质的演了几部戏,“公主命不知道有没有,反正肯定是丫鬟身。这次帮他拿提名的剧本已经是他能接到最好的,演艺生涯巅峰已经过去,为了这部戏还和新公司签了十年约,现在看着风光,其实已经自由前程全葬送了。”

“听你这意思,他现在的公司也是不打算捧他了?”
“La liberté est le choix(自由即选择)。”有人摊了摊手,玩味地看着祝萧,“他自己选的。”
“而且选的糟糕,选什么不好,选当替代品。以前大家是不知道邵先生的人到底如何,今天见着了,恐怕他是谁的床都爬不上了。”
那些话也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恭维:“他怎么能和陈先生比……”

他们谈论的声音不大,祝萧只能听到几句,他日常面对镜头,不可能感受不到他们的落目,也知道那些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在讽刺的是自己。他听过更难听的,那些话也不足以让他坐立不安,这些年的浸淫更是早让他学会忍受,如果人群里没有陈亦心。
像不入流的赝品碰上真货,他本来就应该做好被羞辱的准备。

他羞怯,低着头不看任何人,认命般等陈亦心将他仅存的一点尊严撕碎。

可陈亦心没有对他说,而是问周逸一:“你想当厨师?”
“oui!”周逸一点头,“我已经会做幸福鱼了。”
“那你要说服父母吗?”
“不用啊。他们只希望我开心,活得自在点。”周逸一如实道,不解这和刚才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陈亦心又问邵佑驹:“你刚刚说他缺钱?”
“挺缺的,他父母的赌债……但那能算什么理由,都是成年人……”邵佑驹还想再说,就看到邵安走过来,他识趣地闭上嘴。
邵安不知道前景提要,路过时更是没打眼过旁边的祝萧,见到邵佑驹也只是疏离地一点头示意。陈亦心看样子是还有话要讲,他就体贴地站在旁边。

“如果自由即选择,那就根本没有自由,从出生开始,父母就不是自己选的。大家都是投得好胎的人,把另一个人的不幸、自由和选择做谈资,高谈阔论La liberté est le choix(自由即选择),挺何不食肉糜的。毕竟我们都不能选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
陈亦心起身,垂眼看着还坐着的人,心平气和:“如果给我祝先生的父母,我不可能坐在这儿。”



邵佑驹被陈亦心说得哑口无言,陈亦心见他也没和邵安多聊的意思,跟着邵安去了晚宴会场。
他们坐在最中间那一桌,能最近距离看到台上一件件展品被一锤定音。陈亦心没什么兴趣,等徐茵茵的尼采铜像拍出个好价钱后终于坐不住,在邵安耳边低语一声后起身离开。
他一路没有回头,只有在进洗手间的拐角才余光瞥到身后的邵安,不由勾着嘴角一笑。
他们进了同一个隔间,陈亦心搂着邵安脖子亲吻,一吻过后邵安捧着他的脸,轻声道:“别闹。”
“那我不出声。”陈亦心吐着气息没用声带,声音吹到邵安耳边酥酥的,“你快一点就好了。”
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邵安不可能不心动,但还是克制着,觉得在这里做太荒唐。
“你不觉得刺激吗?”陈亦心继续在他耳边说,手指在他包裹着腹肌的衬衣上流连,“机不可失。”
邵安拒绝不了已经跪在马桶盖上,弯着腰要松他皮带的陈亦心,就在他手指轻轻抓住陈亦心柔软的发根时,他听到隔壁有撞击的声响。
肉体撞上大理石隔板的沉闷的声响,以及一声不受控制地闷哼。

——隔壁有人。

“别管。”陈亦心听到了,但不为所动,他已经握住邵安下面,正要俯身含住,他听到隔壁一声呵斥。
“叫啊!”

陈亦心想这个人是真的缺德,虽说现在不会有人来洗手间,但是这玩得只是个情趣,这样一个地方逼着身下的人叫出声,渣男。
陈亦心被隔壁弄得没了心情,坐在马桶盖上等他们完事。邵安慢吞吞地整理好,然后也跟着听墙角。
本来是图个乐,那个上面的像说单口相声一般自顾自地辱骂,程度远超dirty talk,陈亦心听不下去要离开,朝邵安比了个嘴型,说隔壁的人没品。
但没品归没品,总不能道貌岸然去打扰,坏了人家好事。陈亦心也只想换个洗手间。
走到门口遇到单纯想来解手的周逸一,陈亦心又一本正经逗他,里面有大人办事,不要进去。

就在这时,只听见隔间里一声嗤之以鼻的轻笑——
“他那么帮你说话,是不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怕有一天变成你这样的玩物,打了自己的脸。”
陈亦心听了眼睛一眯,挽过邵安的胳膊,还是打算走。周逸一有点踌躇,但也听陈亦心的话,不打算进去。

如果没有那声惨叫,他们也早已离开。
如果那声惨叫没那么凄冽,在被堵住嘴后依旧绝望地泄出来,周逸一也不会去敲门。
如果那个施暴者没有被激怒后说“你怎么就不能和那个陈亦心比”,邵安也不会瞬间暴戾到踹门。

而门后那个陈亦心并不认识的人也没想到门后的会是邵安,意识到那些话也可能被听到后吓得一下子就软了,哆嗦着说不出话,徒劳地挡住倒在脚边浑身痉挛,下体泥泞不堪混着白浊和血的人。

是周逸一把外衣脱下来裹住祝萧, 将人整个抱起,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楼上客房。”邵安将房卡给陈亦心,“让林臻打电话给邵骢思,他会有办法。”
然后他睥睨地看着隔间里的那个人:“这里交给我。”



医院的车来的很快,二十分钟后周逸一把祝萧抱到酒店后门,将人放上担架后目送救护车离开。
酒店内的慈善晚会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体面而优雅,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个插曲。
周逸一还算冷静,但陈亦心能看出他被吓到了,揉揉少年的肩膀说了句“人各有命”。
周逸一的沉默让陈亦心涂生某种责任感,他比周逸一几乎大一轮,很适合长辈或是人生导师的身份,正盘算要怎么给周逸一灌鸡汤,人心美好人性本善之类的,周逸一开了口。
“他和你真的很像。”
他们已经回到了房间,是间套房,陈亦心给周逸一倒了杯水,然后坐到他对面。
“我是说脸,他真的挺像你的。虽然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但光看脸,像的。”周逸一揉着手心,好像那里还有祝萧的温度,耳边有语音在循环播放——你怎么就不能和那个陈亦心比。
——你好歹还有点演技,他有什么?还不都是玩物。


周逸一鼓着腮帮子,将那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全喝完,杯子往桌上一拍,那气魄好像喝的是酒不是水。
“学长你跟我走吧!”
“走?”
“对!回巴黎。”
“Léon,家才用‘回’。有留恋的地方才是家。”
“我有能力的,我能说服我父母,这次去了巴黎,邵先生不会像五年前把你带走!”他像个初出茅庐地骑士,对公主说出拯救的话,“我会保护你。”
陈亦心眉头微皱:“穆宁昭和你说的?”
“那不是爱,全盘占有不是爱。”
“他在改……”陈亦心语气宠溺地像哄一个婴儿,都像是邵安该不该其实都无所谓,“不然他今天不会执意要我来。”
“但是他让你耽误了那么多年,五年!他又要用多少年改,你又有多少年继续没有自由没有选择 的生活?没有自由没有选择,那不是爱!”
“那你谈过恋爱吗?”
“我——”周逸一没说完,房门一响,进门的是邵安。

“你有对一个人,见一眼就爱上吗?”陈亦心问。
他像是没意识到邵安的到来,可那些话是问周逸一,也是在问邵安。
甚至是他自己。
“你有被告过白吗?有做过牺牲吗?有为了磨合而改变自己性情吗?”
“那也不能把整个自己都搭进去。”周逸一站起身,破釜沉舟般看着眼前的人,“La liberté est le choix(自由即选择)在你身上也是悖论,你选了邵先生,你没了邵先生以外的生活,也没有liberté(自由)!我知道爱情有很多种,但是没有自由的爱?”
“为什么做那么大牺牲的是你!”他脱口而出:“这不公平!”
陈亦心仰着头看他,没有受周逸一情绪波动,依旧维持冷静:“你替我不值?”
陈亦心问:“你觉得我选错了?”
周逸一看向邵安,僵着脖子点头。

“‘你替我……’‘你觉得我……’”陈亦心喃喃,“谢谢你关心我。”
他拿起手边的以后,起身走近邵安,两人手牵上后他在邵安耳边说:“我们回家吧。”
“陈亦心!”周逸一在后面喊了一声,“你的人生不应该这样!”
“那应该怎么样?”这话像戳中陈亦心的痛楚,整个晚上他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对,痛苦,他问周逸一,像迫切地一定要知道那个答案,“那你说说,应该怎样?”
周逸一给不出答案:“肯定不是……”
“肯定不是逃避世俗,躲到一个安全区里。”他正视陈亦心,“活着就是要面对生活,没有永远的安全区。”
       
周逸一觉得自己讲地很有道理,陈亦心却摇头。
他还笑,轻飘飘地笑。

“你说没有永远的安全区?”陈亦心问他,“那你有没有被命都不要地爱过。”
他松开了和邵安碰到一起的手,是要和周逸一长谈。

“隔了六大一个区有一条Dlema Avenue,那里有一家咖啡馆叫DE FLOTRE。”他问周逸一,“你去过吗?”
“嗯。”周逸一知道不合时宜,所以只在心里数那家店的特色。
“五年前我和邵安也去过,那天晚上我刚从波兰回来,邵安是从乌克兰。我们坐在DE FLOTRE里,除了我们只有一桌土库曼人。”

“我们坐在那儿,我们在谈分手。”






第十九章

陈亦心不是没想过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念头,他当然也会思忖。从出生到死亡来临,只要还人还活着,怎么活的拷问就会一直存在。
陈亦心也想过很多活法。他开慧早,对语言的天赋在少年时期就已经展现。那时候他还在酒泉,父母都是火箭研发的科研人员,朝九晚九后也往家里带大量的外文资料研究。那些资料他的父亲会在床头给他念——别人家的父母哄小孩入睡会有摇篮曲和童话,陈亦心从小听的是syn…synchronous orbit(太阳同步轨道)和pogo oscillation(纵向耦合震动)。
陈亦心当然听不懂,但是他有感觉。听多了之后他也能念,哪怕什么意思都不明白,他能不借助音标光凭语感读出来。
这种能力同样适用于他之后其他语言的学习。陈亦心对语言有天然的亲切,如同儿时听父亲念科研文献,本应该涌上睡意,他却越来越津津有味。听着听着他问父亲为什么大洋彼岸会有人不说中文。陈父给他讲了巴别塔的故事。
圣经上说人类为了通往天堂,建造了巴别塔,上帝为了不让人类得逞,就创造不同的语言使得人类无法交流沟通,巴别塔的建造也半途而废。
陈亦心觉得这个故事和现实还是有出入:“那爸爸为什么会看得懂英文?”
陈父说:“因为我们有翻译,有了媒介,我们可以通晓世界上活着的死去的所有语言。”
陈亦心问:“那我们为什么没有继续建造巴别塔?”
陈父笑,帮小陈亦心捻好被角:“因为沟通真正的障碍并不是语言。”


那个年纪的陈亦心还不能理解父亲的话,他还那么小,只觉得自己长大后做个媒介也不错。他读《麦田里的守望者》的原文,又把施咸荣和孙仲旭的译本对照来看。他想象有一座建造中的巴别塔,在不同语言之间架桥的是施咸荣也是孙仲旭。

施咸荣说,一个不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英勇地死去,一个成熟男子的标志是他愿意为某种事业卑贱地活着。
孙仲旭说,老先生,有些词句我和您见解不同,您听听我这么翻——一个不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轰轰烈烈地死去,而一个成熟的人的标志是他愿意为了某个理由而谦恭地活下去。

陈亦心听他们文邹邹地争辩,只得在书边的空白处写下原文:
The mark of the immature man is that he wants to die nobly for a cause; while the mark of the ma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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