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朋友过敏怎么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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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敲门声,陈叔叔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口的迟言,笑笑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迟言赶紧进了门,好让俞简能快点进来。
俞简坐在沙发上,迟言则站在离沙发最远的阳台处,阳台窗户开了个缝,风轻轻吹进来,吹着他细碎的头发,他手里轻轻摩挲着苹果,抬起头专注的听两个人说话。
陈叔叔已经带上了眼镜,边听俞简叙述,边轻轻点头,不时转过头小声询问一些具体的症状和细节,拿着笔在纸上坐着记录。
迟言心里突然就有点烦躁。
两个人好像都默认了是精神过敏这个解释,但是万一,他是说万一,万一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确确实实是生理上过敏,那该怎么办。
迟言抓了两把头发,摇摇头挥去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多愁善感了,磨磨唧唧的。
陈医生点点头,摘下眼镜,理了理手上的病例夹和纸张,对迟言道:“好了。”
迟言心里一惊,刚迈开脚准备走过去,嘶了一声又收回来,犹豫的看着陈医生:“结果……是什么?”
第30章
陈叔叔点点头,开口道:“确实不是生理上的因素; 很可能是心理因素; 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迟言下意识向前走了一步,看了眼俞简脖子; 又退回来,激动道:“那就是说有可能; 能完全根治?”
陈叔叔点点头:“但是需要循序渐进; 一点一点慢慢来,不能太着急,条件发射需要慢慢建立; 逐渐适应; 太仓促反而适得其反。”
迟言点点头,连忙保证道:“好,我们有分寸。”
陈医生笑了下; 打量着两个人:“看样子; 你们关系很好嘛?”
俞简嗯了一声:“迟言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陈叔叔笑了笑; 对俞简道:“你能这么说可不容易,迟言看上去冷冰冰的,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倒是很少为了其他人的事儿这么操心; 你还是头一个。”
俞简闻言,抬头看迟言,恩了一声:“对; 我们关系挺好的。”
迟言给他做了这么多事情,他真的不知道怎么谢谢迟言了。
可惜现在自己病还没好,什么都不能做。
迟言回看俞简,听见俞简的话点点头:“对啊,我们关系挺好的。”
但是还能更好。
迟言心急的开口问:“陈叔叔,这个疗程,大概需要多久?”
陈叔叔笑呵呵道:“那这可就不说准了,毕竟心理上的疾病,和病人的潜意识有很大关系,潜意识又像是大海下的冰山,谁也说不准,再者说了,治病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不能焦躁,不能急。”
迟言心里吐槽,心道您是用肺在说话吗?这些大道理谈得一套一套的,这些谁不知道啊,他就想知道具体的日子。
迟言焦急开口:“您就说大概几个月吧。”
陈医生嗔怪的看了眼迟言:“哪有几个月这么简单,几个月都算短了,至少也得一两年。”
迟言张大嘴,指了指俞简:“不是,为什么啊?这不就是他接近我,感觉到高兴,然后再重复重复就可以吗,怎么能需要这么久呢?”
俞简耐心给迟言解释道:“你那是理想情况,但你不保证中途会不会反弹,会不会恶化,一旦恶化,适得其反。”
就好像做数学题一样,看一遍你觉得嗨呀就这么简单,实际上做起来困难重重。
迟言从墙上撑起来,盯着陈医生道:“不可能,肯定有什么更简单的办法。”
陈医生摇了摇头,喝了一口茶道:“你看你同学自己都不急,你急什么呢?”
俞简点点头,脸上扬起笑意对着迟言道:“对啊,我觉得挺开心的,时间也不算长,能治好花多少时间我都愿意。”
“只是,脱敏的过程中,我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俞简眼睛里闪着光看着迟言,用眼神询问道。
迟言啊啊啊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挣扎了一会儿无力的放下来。
脱敏时间需要两三年,这么久?那他怎么和俞简走在一起看画展,怎么手把手教俞简画画,他还想着下个星期就让俞简搬回他旁边呢!
俞简看着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的迟言,心疼道:“你怎么了?”
迟言盯着一双濒临崩溃的眼,摇摇头,咬牙切齿道:“没事,慢慢来就慢慢来。”
不就是三年嘛,大不了就循序渐进,总能等到他手把手教俞简画画的时候。
陈医生若有所思看着迟言,半晌咳了一声开口道:“虽然时间长了点,但是在这两三年里,你们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脱敏治疗,关键还在脱敏上,让俞简试着和你多接触,记录一下每次的反应,然后定期到我这里来复查,做个心理诊疗。”
俞简高兴的点点头,脸色红润:“好,谢谢陈医生。”
迟言有气无力的扒拉着墙。
陈医生呵呵笑了两声,慈祥道:“叫我陈叔叔就好,我看你这孩子挺乖的,指不定以后能治住迟言。”
迟言继续扒拉着阳台上花盆里的兰花,歪着脑袋薅着上面的叶子,兰花没多久就秃了一朵。
俞简摇摇头:“我们是好朋友,他还帮我这么多,以后还得一直帮我脱敏,我得听他的。”
陈医生吹了一口茶,恩了一句摇摇头:“信我一句,他以后得听你的。”
俞简眼睛里充满着疑惑,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陈医生笑笑,也没明说,开口道:“你以后就知道了,行了,不早了,你俩赶快回吧,晚上怪冷的。”
“哦对了,”医生转过头对迟言道,“你俩要是走回去的话,可以试着靠近,记录一下身体的反应。”
迟言眼中燃起死灰复燃的星光,连带着看兰花都格外这朵花格外清新脱俗,他把刚拨下来的叶子又给歪歪斜斜的插回去,跳起来道:“真的啊,靠近是什么意思?”
手牵手肩并肩?
陈叔叔一眼凉薄的看向迟言,无情开口:“字面上的意思,至于多近,看俞简的接受程度了。”
迟言拿起衣服开口,迫不及待穿好衣服:“走走走走走走走。”
俞简无奈的和陈医生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和陈医生告了别,走出小区门口。
两个人到小区的时候是七点左右,现在出来已经九点了。
云城的风吹得人脸生疼,耳朵里面的骨头像是被风吹断了一样,风声在耳边刺啦啦作响。
迟言把帽子带上,冲着前方的俞简大声喊:“哎哎哎,等等我。”
声音被风吹掉大部分,只有一小部分飘到了俞简耳里。
俞简转过头,停下脚步等着迟言追上来。
迟言兴冲冲往前走,走了两步犹豫住,停下来看着俞简,像是冲着山那边大吼道:“哎,你有感觉吗?!”
俞简默默看了眼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三四排树。
这个距离……
教室的两端也不过一两排树的间隔吧?
他伸出手臂对着对面大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没有。
迟言又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对着对面大声吼道:“这样呢?!你有感觉吗?!”
俞简叹了口气,毫不犹豫地朝着迟言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俞简走得很慢,但也很坚定。
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小,俞简的思绪也有点飘忽。
他以前在书上看见一段话。
说是人这一辈子要走很多路,但是只要有一个人和你相互扶持,共御风雨,那这一段路就可抵过终生。
俞简哈了一口冷气,看着对面跳脚的迟言,心里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感。
自己真的体会到了句子里的说的那种感觉。
随着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俞简脸慢慢变得不自然,通红的耳廓一半是因为风吹的,另一半是因为过敏导致的。
迟言看着俞简紧闭的双眼,朝后微微退了一步,担心道:“就在这里,你别过来了。”
俞简摇摇头,撒谎道:“不是,风太大了,沙子吹进眼睛里了。”他抬起手,低下头,揉了揉眼睛,以此向迟言证明自己眼睛很难受。
低下头的一瞬间,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脖子和后背上发麻的刺痛感密密麻麻向他袭来,好像是无声的警告,告诉他此刻的距离就是极限,警戒他不能再往前走一步。
俞简此刻的侥幸心理却格外活跃。
再走一步,就走一小步,肯定没有问题。
看着对面期待又担忧的眼神,俞简牵动脸上僵硬的肌肉笑了笑,又往前挪了一步。
迟言兴奋道:“可以可以真的可以哎,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俞简用力的点点头,身体却浑身脱力。
刚才走的那几步像是用尽了他毕生的力气。
俞简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自然:“就这里吧。”
迟言点点头,兴高采烈开口:“行,你饿吗,要不要去吃饭?”
俞简现在浑身难受得想吐,根本没什么胃口吃饭,他摇摇头:“有点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迟言噢了一声,点点头道:“也好。”
他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对了,陈叔叔不是让我们做能让你轻松愉快的事情嘛,说这样能减轻不适感。”
俞简恩了一句,没什么力气回应。
迟言皱着眉头,半晌,他打了个响指:“我知道了。”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不知道有没有用。
***
两个人坐在肯德基里面,隔着不远不近的两张桌子的距离。
俞简累得趴在桌子上,全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转动。
迟言点了一大堆鸡翅可乐鸡米花,端了盘子送到俞简面前,在靠近他的时候试探问道:“这样还行吗,你看到吃的,有开心一点吗?”
俞简头上渗出了汗珠,摇摇头。
迟言皱着眉头,快速放下餐盘离开俞简,然后推开门跑了出去。
俞简趴在桌子上,抬起头来,眼神渐渐恢复清明。
迟言一走,身边压迫感顿时就消失了。
俞简百般无聊的等在店里,看了看表,迟言已经离开半小时了,他拿起电话打给迟言。
没有人接。
过了两分钟,迟言拿着笔和纸进来,抖了抖头上的飘扬的雪花,高兴的冲着俞简道:“你看——”
第31章
俞简抬起眼看了一眼门口。
迟言手里拿着笔,还有几张白色的素描纸。
两个人同样的爱好; 让他立马就明白了迟言想干嘛。
迟言快步走到和他相隔的桌子面前坐下; 对着他扬了扬手里的纸:“或许,这个会有用。”
俞简看着纸; 想起自己之前和迟言坐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那段时间每天回去画画; 好像症状是减轻了不少。
迟言开口认真的盯着俞简:“试试吧; 或许有用。”
迟言之所以想到这个,一个是因为他看得出来,画画对俞简很重要; 俞简画画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神情专注,什么事都不能让他分心。
另一个原因,是因为; 画画对于迟言自己来说; 也是很重要的事,他能感同身受俞简画画时的真实感觉; 这也是为什么迟言觉得画画对俞简有用的原因。
无论是他生气,暴躁,还是因为种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心情不畅快; 只要一拿起画笔; 心总能静下来。
画画是他排解自己,释放自己的最好途径,他希望这个方法对于俞简也可以。
俞简点点头; 使劲恩了一句:“好。”
迟言起身,犹豫道:“那……我过来了?”
俞简点头。
紧接着,俞简站起身,主动朝迟言走过去。
迟言喉结紧张的上下滑动,张了张嘴,看着主动朝他走过来的俞简,第一次觉得两个座位之间隔得格外远。
俞简走得很慢,但是一步步走得很坚定。
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椅子,在迟言对面坐下。
两个人第一次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近的能看清两人眼中彼此的情绪。
俞简笑了笑看着迟言上下滚动的喉结,手心里攥出了汗,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开始?”
可能是隔得近的原因,迟言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俞简声音里的颤抖。
迟言一把拉开凳子,朝后退了好几步,退到了后两张桌子旁,摇头道:“不行,太近了,这样太难受了。”
俞简顿时觉得身边的压力小了不少,他擦了擦头上的汗,坚定的对着迟言道:“刚才的距离刚刚好,我不难受。”
迟言眼神幽深的看着俞简,沉默半晌开口道:“我难受。”
所以他下不了狠心,就算平时多冷静,多说一不二,此刻的他,也只是一个面对痛苦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他咬咬牙,心道为什么不是自己,不是自己过敏,要让俞简去承受。
俞简轻声笑了笑,他知道迟言关心他,但是比起这个,眼前更重要的是,他想做一个正常人。
能正常的活蹦乱跳,不是每天看见一个人就计算着他考的分数,计算着他的学霸程度,再根据这个来判定要不要远离他。
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告诉他他能永远逃离这个怪圈,能根治这种奇怪的病,别说身体上的刺痛感,就算是头破血流,他也会想办法冲出去。
俞简对着迟言开口:“要么你过来,要么我过去。”
迟言看着自己背后抵着的墙,咬咬牙:“那你,不能忍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
看这架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迟言痛得不得了。
迟言走回座位,拿出笔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招不好用,我们就再想其他的办法。”
俞简点点头,看着他,替他解释道:“你是要我画画?”
“不,我是要你和我说话。”
俞简惊疑的看了一眼迟言,额头上渗除出了点点汗水:“我们不是……嘶,正在说话吗?”
迟言咬咬牙,看见俞简的样子,加快了语速:“我们不用嘴说,用画说。”
说着,他抬起笔,在纸上涂涂写写,立马,纸上现出了一个长方形的轮廓,随着迟言随意的在长方形上涂抹和修改,长方形变成了一辆公交车,迟言又在车身上标了个“921”,笔尖顿了顿,想了想又在车里画了个小正方形,速绘出一个带着围巾,短发利落的男孩子。
画画的过程中,俞简一心一意看着迟言笔尖,手心里的汗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