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之执书-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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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像妈妈是很正常的事啊。”苏秀禾软言道。
鹿弦微微颔首:“我舅舅和纪曼曼是龙凤胎。他们长得也像,我还有个表兄,很多人以为我们是双胞胎。”他心底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杜寒书捏捏他的手:“我们回去?”
“好,回去。”
鹿弦目不转睛看着他。
什么鹿清,什么纪曼曼,什么上一辈,什么大家庭……他什么都不要,他只要杜寒书。
失去过的,再去找回也依旧会失去。
唯独不能失去杜寒书。
他听见杜寒书说:“妈妈,我们先回去了。”
这一天,他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
鹿弦先洗完了澡,仰躺着,脑子里不停歇的想着今天白天从下午到晚上发生的种种。
今天,他第一次看见纪曼曼的样子,他和杜寒书去订了戒指,他被杜元柏错认成纪曼曼。
杜寒书爬上床,习惯性要去搂鹿弦,可刚把手揽上他的腰就被一把推开。
鹿弦心里烦乱,翻个身,背对他。
一夜无言。
一夜无眠。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才睡着,身体仍旧记得彼此的温存。
第二天醒来,鹿弦发现自己乖乖钻在杜寒书怀里,他动了动,杜寒书身下的火热抵在腿侧。
昨晚他是下意识的把杜寒书晾在一边,想起来很不好受,此刻只想让杜寒书对他为所欲为。
伸手往自己后穴探去。
杜寒书醒来时鹿弦正迷离着一双眼睛,亲吻他的下巴,嘴唇被胡渣磨的鲜红。
“我好了,你进来好不好?”鹿弦用沙沙软软的声音诱惑他。
杜寒书只微微皱了下眉,没有二话挺腰进去,里面微微干涩,他立马清醒,还没有足够润滑。
“嗯……”鹿弦把自己弄的来了感觉,正在杜寒书怀里意乱情迷,被突然进入,后面又涨又麻,脊背上冷汗直冒,额头突突跳动,这跟以前不太一样。
杜寒书忍着不动,笑骂:“你这个傻子。”
鹿弦咬着牙:“你动吧。”
杜寒书怜惜的:“你会受伤。”
鹿弦:“你舒服就好。”
杜寒书低头吻他:“傻瓜。”
昨晚的心照不宣让杜寒书患得患失。
而现在鹿弦就在身下热切迎合着。于他而言,像失而复得,不由得使出浑身解数,让鹿弦极尽欢愉。
体内的快感和心里的痛楚交杂,鹿弦动情呼喊。
一场性事,抵死缠绵,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都要累,两人一身汗湿,黏腻在一起,喘着粗气。
杜寒书埋在他体内深情的说:“我真怕你走,你要是走了,我心里会空的。”
鹿弦紧紧抱住他,身体抖的说不出话。
早饭后,鹿弦躺在阳台上的懒人沙发里。
杜寒书接完一通电话出来找鹿弦。
只见他身上随意披着一件白色睡袍,整个人都埋在沙发里,仰着头,脖子长长的,喉结偶尔滑动,精致漂亮的锁骨露出来。阳光不是很大,可他眯起了眼,悠闲慵懒的舒展着全身,食指一下一下在沙发上轻叩,打着节拍。
杜寒书读不出他心里的节奏,可必须叫醒他。
“小弦。”
“嗯?”他眼皮懒懒一抬,眼睛半睁半闭,只发出一个鼻音。
“我们回别墅一趟?你爸爸不想你想太多,所以……”
鹿弦目光发怔,打断他:“我手机呢?”
“可能在房间里吧……”杜寒书一时也想不起来。
鹿弦自己去找,找到后开始看邮件,他向杜寒书解释:“临近年关,很多事情要处理的。有些事情很急,我现在就要去公司一趟。”
杜寒书沉默。
鹿弦去换衣服。
换好衣服,就像换了个人,西装,领带,皮鞋,全副武装,他高昂着下巴,连表情也淡漠悠远。
杜寒书:“我送你去。”
一连过了几天,直到大年夜,公司必须放假,鹿弦才空下来。
鹿清在那天之后就飞回F国,他不能扔下总公司不管。
大年夜又飞回来。
鹿弦再也找不到借口,一开始就说好了要去杜家过年的。
过了这么几天,他心情也平复了。
杜家过年讲究一些排场,年夜饭前还要先去杜寒书的伯伯家祭祖。
鹿清不能去。
杜寒书的伯伯家是一家四口,伯伯杜元松,伯母,堂姐杜寒琴,还有堂姐夫,住在郊外。
苏秀禾早就向嫂嫂打过招呼,所以他们看见杜元柏一家多了一个鹿弦,也没有太诧异,只是多看了他几眼。
当年杜元松不愿听话,要自由恋爱,杜寒书的爷爷手腕铁血,把他逐出公司。可毕竟是长子,祭祖仪式还要他来主持。
他性格乐观随和,也不去跟杜元柏争,拿着每年的分红,他还不用管事,乐的逍遥自在。
他女儿杜寒琴三十好几,结了婚迟迟不要孩子,他也不急。
杜寒琴一见两个弟弟来了,马上过来,她笑嘻嘻的,一双眼睛往鹿弦身上看去,眼尖的发现他和杜寒书手拉着手。
“姑姑……”欢欢不情愿的叫。
杜寒琴笑眯了眼,弯下腰捏欢欢的脸:“欢欢小胖墩儿。”
“欢欢不是小胖墩。”他挣开杜寒琴,躲到许乐柠身后抱大腿。
杜寒琴凑到杜寒书耳边:“小书弟弟,这就是你男人?”
杜寒书朝她平静的眨两下眼睛,不说话。
“你怎么无声无息就弯了,不会是受我影响吧?”
杜寒棋过来替杜寒书解围,压低了嗓音:“嘘,祭祖开始了。”
杜寒琴:“小棋弟弟好啊。”
杜寒棋:“请稍微给你爸一点面子,安静。”
杜寒琴嘟囔:“小棋弟弟越来越不好玩了。”
所谓的祭祖,就是摆一大桌子菜,点两根红蜡烛,放上酒杯碗筷。
所有杜家人依次朝这张空桌子三跪九叩,向祖宗拜年,嘴里念叨新年愿望,求祖宗保佑。
按照年纪来排,杜元松夫妇先拜,再杜元柏的夫妇。然后是杜寒琴一家,杜寒棋一家,杜寒书是最后一个。
他一跪完,杜元松叫鹿弦也拜。
鹿弦连鹿家祖先也没拜过,纪家的轮不上他。
他现在要拜杜家的……
欢欢奶声奶气催促:“小弦叔叔快拜,拜完了才能回家。”
鹿弦看过去,杜家人都站在他对面。
视线经过每一个人,到杜元柏时目光微滞。最后到杜寒书,杜寒书轻柔的眼神抚在他心尖上,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不管大人间的往事为何,为了杜寒书,他也得拜……
屋子中间有个蒲团,上面被膝盖跪过的痕迹还没褪尽。他学杜家人的样子,跪上去,双手合十,脊背挺的笔直,神情肃穆。
弯下腰去叩头。
连叩三个。
站起来,再跪。
如此重复三次,礼成。
走到杜寒书身边,冰冷的左手就落进杜寒书滚烫的右手手心里。
他倒吸一口凉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也在抖。
杜元松去屋外点爆竹。
巨响直冲九霄,大地震颤。
回去后就是吃年夜饭。
今年杜家多了鹿清和鹿弦,一桌子人都很沉默,除了欢欢时不时冒出几句,童言无忌。
吃完,鹿弦想拉杜寒书逃走。
鹿清:“鹿弦。”
鹿弦起身的动作顿住。
杜元柏:“小弦……杜伯伯那天说的是醉话。”
苏秀禾:“是啊,你杜伯伯酒量很差的,一喝酒就爱胡说,你别往心里去。”
胡说吗,鹿弦记得杜寒书说过,他酒量差,一喝酒就可以逼出真话。
鹿清:“小弦,你妈妈的事……”
杜寒棋抱起欢欢:“爸爸,妈妈,鹿叔,我们先走了。欢欢很早就吵着要看春晚。”
许乐柠紧跟着:“小弦小书我们走了哈,欢欢和爷爷奶奶说再见。”
欢欢挥着手,说话带喘气:“爷爷奶奶,小叔叔,小弦叔叔,再见。”
被打了个岔,等他们走了,鹿清清了清嗓子,他郑重其事的,一定要把当年的事和鹿弦讲清楚。
鹿弦打断他:“爸,今天过节,不开心的事能不能以后再说?而且,我还没有准备好……”
冷不防被叫了一声“爸”,鹿清瞬间眸光朦胧,他说不下去,杜家的长辈也不好强硬让他说出当年的事,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
第三十二章
新年伊始,旧事不再重提 。
城市里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后,年味淡了很多。
“年初一要早起的。”杜寒书推醒鹿弦。
鹿弦迷迷糊糊翻个身继续睡,杜寒书去捏他鼻子,用下巴蹭他脸。
“你别闹。”鹿弦挥开他。
杜寒书缠上来在脸上落下一吻:“年初一不能晚起,否则一整年都会犯懒的。”
鹿弦:“幼稚。”
“你快起床。”
“不起。”
杜寒书伸手揉揉鹿弦的头:“宝贝,快起床了。你说过早晨要和我一起起床。”
鹿弦也把他的头发揉乱:“你可以起晚点。”
杜寒书把头埋进他颈窝:“早起才健康。”
“可是多睡会儿舒服。”鹿弦眯了眯眼,睡不醒的模样。
“我每天都爱不够你,怎么办?”
鹿弦心头微颤:“我也是,怎么办?”
“坚持早起,坚持锻炼身体,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能够多爱好多天。”杜寒书郑重其事。
鹿弦被他逗笑,起床。
楼下,杜家人全聚在一起,杜寒书的伯伯一家也来了。
唯独不见鹿清。
杜元柏和杜元松在下围棋。
苏秀禾拿出她精心挑选的茶具摆开,已经泡了几壶,和她的妯娌边喝边聊。
杜寒琴夫妇在和杜寒棋夫妇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其乐融融。
杜寒棋说:“今年的春晚算得上近年来最难看的一届。”
欢欢:“爸爸你骗人,你明明一直在看纸上的表格。”
杜寒棋:“就算是在看表格,春晚什么样爸爸也仍旧是知道的。”
许乐柠:“你别教孩子一心二用。”
杜元柏看见杜寒书下楼,放下棋子对杜寒棋说:“小棋,小书回来了,你多带他熟悉熟悉公司,让他帮你分担一点。”
杜寒棋:“这样最好了,小书,开年上班后你就来帮我。”
杜寒书答应了,去看他们下棋。
“有小书来帮忙,我们以后是不是可以多出去旅行几次?”许乐柠也很开心。
杜寒琴冲许乐柠挤挤眼。
许乐柠看了看她,脸上浮现愁容。
苏秀禾叫鹿弦去她那儿喝茶,她用的是一套景德镇出产的茶具,是白瓷,釉面上描绘了秀丽的禾苗,看得出来是一套高级定制:“小弦懂茶吗?我这个是别人送的铁观音,闻着一股茉莉花的香气。我也不懂,就觉得喝着很不错。”说着给他倒了一杯。
鹿弦用拇指和食指固定住杯沿,小拇指抵住茶杯底部,先闻茶香:“闻着很香,这大概是安溪秋茶?”
“我是听人说这是秋茶,你一闻就知道了。你都在国外,居然也会喝茶吗?”
鹿弦把茶喝完,入口润滑,回味甘甜:“……我爸挺喜欢喝的。”
“他这样的性子也静的下心来喝茶?”
鹿弦答:“是啊。”
在之前,鹿弦还一直以为鹿清是个严肃冷矜的人。
午饭后还不见鹿清人影,杜寒书知道鹿弦牵挂,打了个电话。
鹿清过了很久才接,说是要一个人到处去看看。
许乐柠拉鹿弦到旁边小屋,很为难的拿出一叠纸:“小弦,我……你看看这个。”
鹿弦接过来,他一看,脸色瞬间煞白,又转白为红:“这是哪儿来的?”
“是,堂姐给的,她经常会推荐我看些小说,那些小说也算了,可是这个……”
这是一篇男男高H文。
男男高H文也没什么,重点是里面的主角是一对兄弟,哥哥叫棋,弟弟叫书,弟弟X哥哥,年下。
动情处弟弟还会说:“哥哥,舒服吗?”
“哥哥,你看,你被我干的喷水了。”
许乐柠:“我,我也知道不是真的,可是她这样乱写,要是传出去……被人误会是小书和寒棋……”
鹿弦宽慰她:“你放心吧,这种东西谁都知道是编撰的,你说这是堂姐写的?”
“是啊……她就爱写这些,还一直叫我看。她……我倒觉得以前小书和寒棋被传……被传是同性恋,和她有很大关系。”
鹿弦石化了:“你说,他们兄弟……”
“三年前被传的很厉害,我那段时间都不敢去参加宴会……他们还传……”许乐柠突然掩住了嘴,脸上失了颜色。
“传了什么?”
“这……这真的是传言了,说小书包养小明星,可是我知道的,那时候小书正在世界各地的跑,杜家门风严,他绝不会的。”
鹿弦先是微微一愣,过会儿就笑了:“他的确不会的。”
许乐柠惊疑:“你这么相信小书?”
鹿弦:“我知道有些事他绝对不会做。可是,这些东西,堂姐三年前就开始写了吗?”
许乐柠经他一提醒,恍惚道:“这……这些是前几天才给我看的。”
“三年前传的谣言,她前几天给你看的这些?”鹿弦低头看许乐柠。
“寒棋对小书很好,我半信半疑。”她实际是想找鹿弦给些信心,“寒棋他……我们结婚的原因,其实是……”
“他那么帮着小书,你们的事他居然一点都不反对。他还知道男风这个词……”
鹿弦明白了:“我可以帮你确认,他们只是兄弟间感情好。男风……他们有这样的姐姐,知道这个词很正常的,像龙阳之好,断袖,这些有点阅历的人都了解。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书籍,网站,电影,关于同性爱的东西这么多……肯定都有涉及。”
杜寒棋如是,杜寒书也如是。
他当初对于杜寒书直的不能再直,绝对不会弯的认定,好像有些偏差?
三年前,他光凭一张照片,凭杜寒书的家庭,就自以为是的,认为杜寒书绝不会跟他一起沉沦进被万人唾骂指责的深渊泥潭里。
而三年后,杜寒书知道他回来了之后就马上找过来。
他至今还记得杜寒书在大雪中孤独站立瑟瑟发抖的模样。当时心头绞痛难忍,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