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星光,璀璨闪亮-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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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田先生您好，在下神野。”
　　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惊讶，赶忙跟神野问候了几句。因为小田曾经是神野刚进公司没两年的时候企划部门的直系领导，当初便很看好神野，说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小田先生，这次我想找您谈一下上次请您过目的那个企划案，因为对负责宣发的那些人并不看好，所以您有时间听听我的想法吗？”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小田一定会觉得他狂妄自大。能够进入这家公司并参与正式工作的，不会有一个是饭桶。直言不讳地说企划的职员不被看好，直白点也就是觉得他们没用。瞧不起本公司员工这种事，也就只有神野一个人敢说，但小田明显并不介意。
　　“哦？是吗？你说说吧神野，有什么好点子吗？”
　　没有去质问神野为什么那么说，持有公司7％股份的小田已经磨砺成了人精。他不在乎神野是否狂妄自大，因为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接下来的话。在“蜜”这个企业里，能理解神野的，便只有跟他一样被称作“业界天才”的小田。
　　“因为这次的企划是高端，所以除了之前提过的，我想打破一下原本的宣发模式。一直咱们在广告方面的投入都不少，但是跟其他企业相比，都没差别没有突出的点。如果再继续下去，沦为二流三流就太可惜了。糖果再好，不给选购它的人以‘不同’就尝不出太明显的差距。”
　　对面沉默着听着神野说话，随后才问了他一句。
　　“你的意思是，想打破一直以来的推广方式，这次改用配得上高端糖果的宣发方式？除了电视广告的话，还有其他的宣发方式要改吗？互联网之类的？”
　　“没有错。”
　　神野沉声道。
　　“虽然糖果给人一贯的主题都是‘想要带给人甜蜜幸福’，但总是请那些明星一脸恶心笑容地假意出演，效果对普通糖果是很好，但走高端的话，行不通。所以要完全抛弃这种风格，改用普罗大众都不熟悉但是高端圈子小有耳闻的，或者是运动明星。而且以前的‘试吃’模式也要完全改掉，这种讨好他人，求着别人去品尝购买的方式也不合适。网络宣发部分，广告费集中起来定向投放，在单品出来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里面的味道，颜色，甚至是形状。如果高端不等同于小规模量产，不等同于限定，也不等同于反向选择市场，那才是真的失败。小田先生，我不想在这里待两年，更不喜欢失败，我知道您也不喜欢。”
　　噼里啪啦说了个过瘾之后，神野闭口不言。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需要对方去思考。站在不同的立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得失考量，神野不奢求对方能跟自己一样如此激进，但至少要让小田觉得这件事可行，这个方案赚钱。
　　“……计算过成本和风险吗？”
　　憋了好一阵，电话那头才传来这样一句。神野知道，小田在认真考虑。这只老狐狸在接近五十岁的时候靠手段收了公司的股份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董事会有他参与的份，那他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去考量。
　　“小田先生，即便是早晨刷牙，都有被牙刷戳破喉咙的风险，这种事，风险和利益不是共存的吗？而且……您知道中岛地产吧？我已经跟他们的接班人洽谈过了，如果可以的话，他可以在背后助力，各个方面的。”
　　“什么？！”
　　对此小田似乎很惊讶，因为中岛地产说起来，是比“蜜”更加有名的国内集团。企业根基，人脉网等等，都是一般企业仰望的神级存在。神野的关系竟然触及到了这个集团的接班人，以前可完全没听说过。
　　“你没在开玩笑吧？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虽然听起来小田的口气像在开玩笑，可他本人此刻握着手机实际上有些紧张。
　　“您了解我，我不是那种有时间无中生有只会吹牛的人。我跟那家伙算得上发小，认识很多年了。”
　　“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小田的音调都变高了，五十几岁还这样，神野觉得他的血压可能有些危险。
　　“以前他都一直在任性玩儿自己的，没有接手的打算。不过现在他老爹到了退休年龄了，他们家也只有一个儿子，那家伙不接手的话，也没别人了。”
　　听神野如此解释，小田才明白。如果是以前的话，虽然能借到一点点关系，但一定不大。现在不同了，这个预备接班人马上要掌握实权了，现在才是最恰当的时刻。
　　“你小子还是跟蛇一样又毒又精啊哈哈！”
　　小田笑了起来，神野这才想起，已经不止一次被人说，神野聪是条毒蛇。不是他的人有多狠毒，而是他对于市场的眼光让人害怕。
　　“因为小田先生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啊。”
　　跟着对方一起打哈哈，神野心里开始逐渐踏实下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子看着窗外。
　　“哈哈我当你在夸我了！好了神野，你说的我会考虑，这样吧！你刚才说的比较零碎，我需要一套具体的东西，不管是广告部分还是商品的部分，你能整理出来吗？我直接过去你那里跟你面谈，怎么样？”
　　听着对方如此主动，神野低着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虽然现在还不该高兴得太早，但至少有得谈。剩下的面谈部分，他觉得自己不会失败。并非是对自己的口才自信，而是此刻他干劲满满，想要放手一搏的勇气让他有了信心。
　　“劳您大驾实在是不好意思！如果不是因为节前一直需要加班我应该过去您那里的。不过小田先生，您得给我一点时间，整理这些东西的话，得至少五天。”
　　“五天？神野你小子是要干票大的吗？”
　　“您都已经认可我了，为什么还不让我放手一搏呢？”
　　“好好好！是个有胆量的，五天后，也就是……12月1号，周六的上午，我会过去一趟，你好好准备吧！”
　　“恭候您的大驾，小田先生。”
　　挂掉电话之后，神野浑身的力量都卸了下来。他很累，虽然心里呼之欲出的蠢动让皮肤泛起麻痹感，但离自己的目的更近了，胜利在望的喜悦却遮掩不住，甚至轻轻笑了起来。
　　“怎么了吗？”
　　在清水帮忙端过午饭的时候，看着心情颇佳的神野时不时笑起来感到十分奇怪。
　　“距离离开这里又近了一步了，很高兴咯。”
　　刚吃过午饭，干净的碗筷还放在托盘里，神野有些不经心地回复着清水。因为这件事一旦要做，自己必定不会有什么时间在这边，他会更多地投入到本部的企划课中工作。
　　“很……很不喜欢这里吧。”
　　像是在肯定自己的看法一般，清水尴尬地笑着，替神野说了出口。
　　“还好吧，也习惯了。只不过……”
　　眼睛一直都在盯着电脑，神野在兴奋里一时出不来，连说话都凭借着本能。
　　“本部也没有那么好，竞争很激烈我不那么喜欢。而且回去那边，你又不在我身边。”
　　“哈？”
　　原本一脸难掩低落的清水倏的抬头看向了神野，有些不敢置信，手里的托盘便滑落了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哐啷的一声。
　　被惊得回过神的神野同样一脸糟糕样子，同清水对视。

　　☆、32　　困扰/问卷/像是在告白

　　糟糕了。
　　第一个冲出脑袋的想法便是如此。说了不允许自己跟清水太亲近，不可以告白，为什么会突然说出真心话！如果是这样的话，岂不是会扰乱对方……一旦道雪知道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诶？我刚才说什么了吗？”
　　强行镇定下来，看着清水将碗筷捡起来，便用比较轻松的口气佯装无事。
　　“你说……本部那边没有我……什么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勉强笑了一下，清水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却没有马上逃走。也许他是在等着自己解释吧，神野这样认为。
　　“嘛，每天有人把午饭送到自己跟前来，不是很轻松吗？很节省时间啊，所以我都已经习惯了，如果突然回去的话，是会觉得缺点什么罢了。”
　　说这些话，只为了欺骗清水，自己并不那么在意他。
　　“呵呵，那还真是可惜了啊……我先回去工作了。”
　　午休的时间都浪费在办公室了，清水此刻确实该回去工作了，但看着被打开又关上的房门，油然而生的怅然若失还是占据了神野的内心。
　　没办法跟清水说实话，如果坦诚地告诉对方，见不到他自己会寂寞，会想念，说起来就够让人害羞的了，更何况这时候根本没办法说。虽然自己也想要了解清水的心意，但他已经有了八/九分信心，清水是真的喜欢自己。如果不喜欢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执着，执着到现在。
　　但今天可怎么办呢……
　　自己不小心吐露了心声，瞎掰过去，也说得略微有些伤人。清水才不是那种只有给自己送饭这一样好处的存在，他对自己而言重要，让人喜欢也让人心疼，让人有保护珍惜的欲望。可自己该再跟他解释吗？如果解释的话，会不会反而招到对方误会，或者是忍不住说出更让人迷惑的话，那岂不就更危险了。
　　挠头也想不出办法，相对于工作方面的棘手，明显情感上的更让人难懂。如果清水跟以前自己的那些女朋友一样好懂的话，也许会轻松很多，至少不会让自己迷惘到如今还陷入左右为难的处境。
　　可是真的要那样吗？那样的话，任性而简单，空有皮囊，也不会对自己有吸引力了吧，那样也就不是清水了。
　　在思考了很久之后，神野终于气馁地承认了自己是个恋爱白痴。以前的恋爱明明那么简单，吃吃饭，逛逛街，看电影约会开房滚到一起，久了倦了就分手。可自己还没真正得到过清水，至少那个人承认一句喜欢，想跟自己在一起都没有。
　　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再次拿起手机，随后将自己的心事编辑成了文字，想要发给谁，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倾诉对象。虽然中岛可以，可这一刻他不想问这个男人，因为中岛也有一段属于自己一直都不愿意“长大”的情感过往，他是知道的。
　　所以这个同样也很单纯白痴的男人，即便终于在某一天幡然醒悟，却也绝对不是绝佳的对象。
　　没有朋友没有朋友没有朋友！
　　没有人能听自己心里那可笑的爱情烦恼，已经三十几岁，还要因此而觉得困惑不已，已经够让人难以启齿了。
　　编辑好之后又删除，苦恼到想要砸东西，可明显任性已经不足以解决问题。还不如赶紧投入工作，让自己暂时忘记这些事。
　　自己也许能被称之为认真吧！所以一旦真的将精力都投入工作后，神野觉得轻松了不少。
　　从中午一直到天黑，神野除了上厕所跟喝水，眼睛几乎没有离开屏幕。长期用眼带来的问题就是眼睛干涩，总想要揉一揉。忍受着这种感受，想着自己没有眼药水，应该抽空买一瓶，可是似乎时间也不宽泛。
　　晚上七点钟，天已经黑透彻了。神野不知疲惫地搜集东西，即便跟自己原本业务无关的审美以及高端奢侈品的往期杂志以及海报都要一一翻查，肚子也没察觉到饿。直到清水惯例的敲门声响起，神野才意识到已经晚上了。
　　说了声请进，才发现自己的嗓子也有些哑了。因为太着急了吧，所以会有些上火。
　　“别人都走了，还要加班吗？”
　　清水坐在沙发靠近神野的一方，歪着头看他。不像平时那样，如果是五点多或者是六点多下班，加班就不成问题。但现在七点钟都已经过了，天也很黑。最主要的是，如果再不回去，神野可能连晚饭都吃不到就会累到瘫在家里。
　　“呃……”
　　思考了一下，神野将手里的工作放下了，转而将身体拧着，直视着清水。
　　“我有点问题要问你，你能给我点时间回答一下吗？”
　　口气或者是表情都如此正式，清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坐直了身体之后一脸紧张地盯着神野。
　　“什、什么问题？”
　　小心谨慎的样子让神野觉得有趣，但此刻他并不想让对方回想起中午时的尴尬。他不会再说暧昧的话，因为时刻担心三方关系处理不好自己会先一个被踹出局去。
　　“你不用紧张，虽然我现在负责的是这个工厂，但我也在做企划。就是关于糖果方面的，我想问一下你的个人看法。”
　　说罢还将手里的小本子打开，作势要记录。
　　“这样的话，那你问吧，不过我可能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罢了。”
　　这才放松下来的清水搓了搓手，认真地回看神野。神野将一条腿搭到另一条腿上侧坐着，膝盖上放着小本子。
　　“好。关于糖果，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工作。”
　　“呃……”
　　想到两人的工作都跟糖果有关，神野思考了一下，换了一种问法。
　　“那在你来这里工作之前呢？对糖果的印象是什么样的？”
　　“甜的，小孩子都很喜欢吧，但是不可以吃太多，因为会牙痛。”
　　如此中规中矩的回答，竟然让神野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问。但既然已经问出口了，也无法现在就停下来。
　　“你觉得大宗糖果的价格对你而言如何？比如小学的时候，初中，高中，大学，现在？”
　　“小时候没有价钱高低的概念吧，因为我想要的话，有父母买给我，初中之后有零用钱，高中之后就不怎么吃了，一直到现在都因为害怕吃太多蛀牙。而且每天都要面对糖果的图案，怎么说呢……已经麻木了吧，对糖果没有什么概念了。”
　　清水诚实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虽然这种调查也没有多大作用，但神野还是问下去了，也许自己是有私心的吧，想跟他多待一会。
　　“那如果糖果价格过高，比如巧克力，是一般品牌的五到十倍，你会怎么看待它？”
　　神野在盯着高端市场的时候，对于巧克力是相当重视的。除了国内的Me*ji　Meltykiss等，还翻阅了比利时著名的巧克力品牌Guyl*an的各种资料。所以从一开始眼睛就盯着这些有名的巧克力，但最终的目的却不完全是达到这些标准。而主营平价糖果的企业做这类产品，很难预测最后会是怎样的走向。是变成四不像，还是一炮而红，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