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星光,璀璨闪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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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样吗？”
正死盯着电脑的神野冷不丁抬起头，恍然大悟一般，随后露出了狂喜的笑容。工作上是如此，那情感上不也可以如法炮制吗？即便清水不主动来找自己，只要自己主动一些，至少两个人见面的机会还能保证。
想到这里，神野瞬间心情大好。他开始不再介意清水不搭理自己了，因为这一次他要主动去见他。
想要见的人即便在天涯也要见，此刻他就在身边，为什么还要犹豫！
七点半，神野准时收拾好了东西。他发现只要心结解开了，连带着办事效率都高了不少。出了门第一个打了卡，之后便开始有人走过来打卡，神野便远远站在大门口，依靠着墙边看着打卡处的人潮。
可清水似乎是最后一个出来，有人跟自己喊了“辛苦了”已经走出很远，清水才磨磨蹭蹭地跟着最后一波人一起走了出来。
“不是吧？厂长这是在等一树吗？”
几个男人脸上露出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的奇怪表情，但因为忌惮着上下级的关系，并不敢太放肆。
“是啊，辛苦各位了，赶紧回家吧！”
整理好笑容跟大伙道别，神野亲眼送着嘻嘻哈哈的人离开，转身才看向被包裹得有些圆润的清水。
他的脸整个都藏在了围巾里，外套很厚实，双手也插在了兜里，几乎除了眼睛和头发，其余部分都看不到。不过因为看起来有些好笑，神野并没有多介意什么。
“一起回去吧？”
说起来像相约一起回家的初中同学一样，然而此刻站在天寒地冻的夜里的，一个三十四岁，一个二十八岁。
“嗯。”
出了声音就好，至少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还可以听见呼吸声，这样就能多多少少有一点“清水就在我身边”的实感。可是雪都已经见不到了，晴天两日，如今又阴天，看起来还是想要下雪。
“今晚没有星星呢啊！”
也不在乎能不能得到回复，神野自顾自感叹了一句。可等了好久都没听到清水的回复，刚堆积起的自信又转变成了失落。为了避免尴尬，神野只好笑着接自己的话茬。
“看起来又要下雪了，真希望少下一点，不然路太滑了。”
确实很滑，只不过下了一场小雪就很难走了，如果雪堆太厚的话，晚上回家就十分辛苦了。转头看了看街道旁边想到陡的斜坡，估计等滚到底下了也变成超级大雪球了。
“嗯。”
仍旧只是一声鼻音，甚至没有具体的回复。但清水回应自己了，自己也没什么其他要求了。一直到清水家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临别前说了声晚安，随后便分开了。可当自己一个人走上坡道之后，还是会觉得孤独，加之天冷，心境都有些凄凉。
以为这样的情况会变好，可接下来的两天清水还是不理自己，自顾自走路，任凭神野跟着，甚至为了跟他一起上班愿意晚出门一会，还偶尔在便利店买东西打发时间。关系仍旧僵持着，不愿意正面回应自己的清水似乎真的是在生气。
但眼看着周六就到了，神野在一切准备就绪迎接小田的时候，天气却不太够意思地下起了雪，一直皱着眉的神野开始担忧起对方是否会来，在坐立难安地等了好一阵之后，他便看到的小田本人。
“您好小田先生！天气这么不好还劳烦大驾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赶忙跑出去迎接，陪着笑脸的同时将小田与司机一起领进了办公室。小田不像其他人，他没什么做派，所以坐在不那么舒服的沙发里喝着热茶也一脸满足。咂着嘴说了两次“朴素”之后，两人便开始进入讨论正题。
神野十分清楚自己不是神明，所以他能做到的也就是如此了。但即便有限，也要在这之内做到更好。这个特别的企划案，简直可以称呼为“神野特别企划”。
一整个上午，神野唾沫横飞地讲了这个高端理念的可行性，利益前景，以及对公司的利弊。在匆匆吃过午饭之后，两人开始商讨起了品牌的问题，神野表示如果想要出高端的话，就要在“蜜”之下开辟新品牌。还包含推广手法，该在哪些网站上投放广告，是视频还是配合超链，就连该请怎样的代言人和对应的宣发方式都简略地谈了一点。
一直眉头紧锁的小田听得及其认真，神野说哑了嗓子，但里面的东西都很有意义。讲得嗓子干哑到不行了，神野一口饮尽了杯里的茶继续说下去。最先去说那些硬盒的，去谈利益，然后再谈可能性才是正确的。毕竟不管一个企划好不好做，在股东面前，利益和企业的长足发展更重要。
说到最后，神野看着小田点了一天的头之后，便到了最要紧的时刻了，这件事他如果敲定，这个企划就能开始实行。
“嗯……以前觉得你年轻，鬼点子多，但是有奇效也算得上难得。到现在过了三十岁了反而扎实了不少啊！你没少翻资料吧？”
问了句闲话，神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当然咯，为了出狱，怎么可能不认真学习。”
虽然是开玩笑，但这话也确实比喻得恰到好处。
“行，那周一我给你回复，我先回去了。不过虽然我不能代表所有人，可我会努力把你想传达的告诉大伙，我看好你！”
小田厚实的手掌拍在神野的肩膀上，给了他鉴定的目光，随后便跟着司机一起出门。但断断续续的雪现在也积了不少了，神野在他们临走前提醒司机慢一点开，有坡道的时候千万小心。
眼看着黑色的车子消失在视线之内，神野再回来，心情好得不行，一股力量感让他的胸口都有些发热，索性找到了扫除工具将工厂院内的雪扫到了一旁，而负责清扫的人看到神野动手之后，赶忙跑过来想要自己来。
正扫得起劲的神野嘴里说着不用，他只当这是锻炼，一边躲开工人想要抢扫帚的手，对方没办法只好又去找了一把跟着扫了起来。
因为要停大型卡车，所以院子建得很大。但一边下着雪，一边扫的话没太大的作用，神野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只扫出一条较宽的主道一直通到大门，方便下班回家的人走路。
动一动身体就觉得暖和起来了，神野看着刚扫干净的地面又覆盖上一层细雪也没有介意，径直走到洗手间去洗手，却在中途撞上了清水。
“小心出门的地方有点滑！”
因为雪被踩扁，一时清理不掉化了变成水，脚踩上去十分光滑。本想要提醒清水，可还是晚了，在听到“哎呀”一声之后，来不及擦干手，神野便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看到衣服上沾了脏雪的清水刚爬起来，想要帮他拍掉上前两步，对方却先一步跑开了。
“哎？”
发着呆看着清水的背影，神野尴尬在半空的手不知该往哪放。
☆、36 郁闷/协议/吻到我满意
摔了一跤而已，也许并没有多疼，可这一跤却像摔在了神野的心上，那个小小的身影在没有一个人的门口徘徊了好久。原本想要扶起清水的手，最后只是握住了自己的衣领内的脖子，轻轻走开了。
周六需要加班，因为工期太赶，周日也需要。每天都在忧心着工作的事，直到周一的早晨，神野收到小田发给自己已经过了的消息，攒了整整半年的坏情绪才像找到了出口一样，变得有些憔悴的男人狂吼了一声，房间里都是他发泄的回响。
这样就有机会翻身了！可以提前回去，可以用工作去制约藤原道雪，也可以将心爱的小树在一起了。这还是几个月之后，首次怀念起东京的高级公寓，脑海里甚至开始幻想自己跟清水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样子。他们住在一起，清水只要负责出现在自己眼前即可，一起吃吃饭，说说话，相守下去的每一天都会变得相当幸福。
虽然天气不好，满天的阴云看不到一丝缝隙，神野却还是带着不自觉地笑容看着独自走在前面的清水。今天他穿着墨绿色的羽绒外套，跟自己当初送他的款式有些类似，但颜色却显得清水更加纯粹安静。
“早上好！”
被惊吓到的清水站定回头，脸上有些茫然，随后细不可闻地回了一声“早上好”，继续低头前行。
“外套很漂亮，显得你好白啊，以前怎么没看你穿过？”
本意是想要跟对方闲聊，但并肩前行时神野看着咬着下唇的清水似乎有些为难，也许不太喜欢别人品评吧，神野在心里想着要不要换个话题。
“是道雪哥前两天送给我的，他说我穿墨绿色好看，我不是很喜欢罢了。”
这一句话就顶了两个人好几天的对话量了，可神野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开口肯多说话了，嘴里提的还是道雪。眼光是很好啦！神野恨恨地想，自己也觉得他穿墨绿色好看，但那是道雪送的就不一样了，自己送给他的却只有买的当天穿了而已，之后便再也看不到清水穿了。
有“失败”这个词浮上心头，神野咽了咽莫名涌上来的不安，明明心情还很好的他如今也跟铅灰色的天空同化了。
“真是让人羡慕啊！他的眼光那么好，又那么幸运，不像我……”
酸溜溜的话说了一半才发觉不该说，但也只能就此打住，死死闭上嘴巴，两人继续无言前行。
“……你想要说什么？我听不懂。”
没想到清水竟然会主动问起，心里暗自惊讶了一下，随后故作轻松地解释。
“你也觉得他眼光好吧？毕竟是搞摄影的，对颜色搭配比一般人更敏锐，所以你才会穿这件外套。不像我，眼光不好，送你的衣服都没见你再穿过呵呵……”
想要避免尴尬，所以神野笑了起来。但只有他一个人在解释说话，便显得更加尴尬。
“不是那回事，你送我的很好看，我……”
不知怎么回事，清水说起话来犹犹豫豫的，但他的脸上明显有些别扭，不似平时那么淡定自然。可神野忍不住看他，看他眼角的痣，以及他向下弯曲的唇部线条。
“那你也穿穿吧，别让我以为你把它扔掉了呀！”
“我才没有扔！”
因为神野的话，清水似乎有些生气。他挑高了些许音调，脸色都有些难看，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穿！”
这样不清不楚的态度也彻底让神野忍受不了了，只好趁着还没到工厂，一把抓住了清水的手腕，强行将人拴在了原地。
“你要干嘛？！”
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虽然嘴里喊得有些气势，胳膊却在阵阵发抖，神野感受着清水透过手腕肌肤传达给自己的颤意，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许久不曾再触碰他，如今却是这样糟糕的情况，真不知自己到底还要有多悲哀。
“我、我……算了，穿不穿随意吧。”
无力地松开手，神野一个人朝前走，心里失落到了极点，只觉得狼狈不堪。反正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清水对自己这样冷淡的态度，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可以去解决的问题了。他必须让藤原先一步离开，之后不会有人再威胁自己，也不会这样每日都难以忍耐。
就如说的那样！自己并不认为那是个多要命的威胁，但关于清水一树，这个自己喜欢着的对象，一点点的风险他都不愿意面对。
仍旧是两个人一起下班一起回家，像在赌气一样谁也不说话，但并不耽误二人跟其他人说话。但太过于勉强的结果就是气氛会变得很奇怪，只要凑到一起，不管是午饭还是回家，气氛都如死一样的寂静。
在憋着闷气中度过了一天之后，周二终于要跟道雪面谈了。神野对他的专业水准几乎没什么要求，对方也是个聪明人，尤其对于工作方面的理解一定超出自己多少倍。在谈了一上午之后，神野留藤原吃饭，虽然只是食堂，但对方也不介意。
端着盘子的两人挑了个靠角落的位置，食堂很小，清水便看到了他们的身影，同时二人也看到了清水朝这边抬起的脸，还有望过来的疑惑目光。
“哦呀！小树~”
抬手打了招呼，道雪一脸温和的笑意看着正坐在长方形食堂斜对过最远的桌子上，而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神野故意而为之。他知道清水喜欢坐那里，所以这次特意离他远一点，尽量避免三人坐一桌的尴尬。
虽然道雪在那头摇晃手臂正起劲，但清水似乎并没有什么热情。他只是笑了笑，跟道雪点了点头，随后坐下来吃饭。神野同样看在眼里，有种无话可说的讨厌心情影响着食欲。因为是道雪所以清水还能笑一下，面对自己的时候却完全不会。自己到底惹了他什么……
想不通就不去想了，虽然对自己而言很重要但很明显眼下的工作更重要。两人在吃完午饭回到办公室后，神野开始为藤原讲自己的方案理念。
两人在对于高端的定义，宣发的方式甚至是海报的风格都聊到了，在藤原的一番总结之后，神野便同意了他关于启用新人的想法，并希望他能联系到至少让“藤原道雪”觉得匹配、满意的模特。
“我只能期望你能在寻找模特的过程中收获艳遇咯！”
虽然只是开玩笑，但神野确实是这样想的。他虽然坦白自己一直没有恋人，但以后最好还是不要将目光跟精力都放在清水身上。
“借你吉言咯！不过我倒是真的对这个充满挑战的工作有兴趣了呢啊！想不到你竟然那么大胆。”
听道雪这样说自己，神野只是低头苦笑了一下。
“大不了就一无所获，再继续蹲在这里呗，有小树在又不亏。”
面谈十分顺利，神野很快将小田传回的合同书打印出来递给道雪，对方握着笔却一直犹豫着没有签字。
“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虽然知道这件事算是谈妥了，但道雪迟迟不签字，却还是会疑虑。他不是那种好对付的男人，难缠程度达到A。
“我说你啊神野，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签了字就等于默认了把清水送你了？”
抬起头的时候，神野明显发现他眼里不同寻常的光彩，竟然莫名有些让他犯怵。为了让自己镇定下来，神野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直到疼痛的感觉出现。
“我并没有那么说。不过你到底还想要怎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