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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照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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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擦了擦。
“她不高兴。”里昂在脑袋里搜了一圈有关不高兴的赞扬方式,随后肯定地说:“将来是个哲学家!我们国家最伟大的人都是哲学家。”
“我一直以为最伟大的是你的爸爸。”苏珊娜眼睛笑成一条缝。
“哦哦,对的对的。”里昂假装叹了口气:“伟大也没有用,优秀的女性住在自己家里也没抓住。”
“再让我住上十年,我也不敢对顾教授有那种想法。”苏珊娜猛地摇头。
“你快躺下休息一下,”里昂从她怀里接过小宝宝,“我抱一会儿。”
苏珊娜恋恋不舍地看了看孩子,躺了下去。里昂一直打量着怀里团成一个球的小宝宝,红彤彤的,五官也没长开,眼睛肿成一条线,只有淡黄色卷发有点像达西。
命运想想也是很有趣,苏珊娜在他家里住了两年多,没有和顾清在一起,却成了达西的爱人。里昂有时候也觉得有点泄气,脸盲症都找到了真爱生了孩子,他的爸爸还是全无结婚的意思。比他还着急的就是威利斯了,达西和苏珊娜的事情,顾清并没什么反应,威利斯却是非常生气,约他吃饭的时候经常唉声叹气,心疼自己一番努力便宜了达西那个没什么前途的小子。
他都33、34、35、36了,他怎么就不知道着急……每一次威利斯都是这个句子开头,里昂除了“岁月如歌时光如梭”以外什么都没听出来。他有点喜欢听威利斯唠叨,哪怕他口中那个没前途的小子是他的偶像和指导教师,找不到对象的小子是他最敬重的爸爸——威利斯得了癌症,能多唠叨一年是一年了。
“达西他们已经接到了格林教授,马上上飞机了。”里昂对苏珊娜说。
“知道了,”苏珊娜笑了一下,“谁都没想到她会提前报到。幸好威利斯帮忙,不然我自己在家里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威利斯,使命必达。’”里昂喊了句口号,“他人呢?”
“出去给我买汉堡,”苏珊娜说汉语时语速很快,“他给诺娜剪脐带的时候,念了很长很长的祝福词,又老派又感人,让我想起少数民族里的萨满。”苏珊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好想念我的爸爸妈妈,他们还没有见过诺娜。”
里昂冲她笑了笑,然后又轻轻地摇了下他怀里的孩子。
这个孩子和他的母亲一个名字。苏珊娜拿到性别报告的第一时间就联系了他,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同意。里昂现在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么兴奋和幸福,仿佛他的母亲真的有了一次新生命一样。从那一天起,他人生中最大的事情就是等待着这个小女孩降生,他急切地希望她快点长大,他要带着她玩,带着她上学,他要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妹妹。
“诺娜?看看哥哥呀,诺娜?”里昂小声地说。
仿佛听到了里昂的召唤,也有可能是被他吵到了,诺娜撩了下眼皮,露出自己棕色的眼睛看了一眼他,然后又一次睡着了。
“苏珊娜,她刚才睁眼睛了!”里昂马上把她送回母亲身边。
“哦,可能是爱看帅气的小伙子呢!”
“嗯嗯,”里昂颇以为然地点点头,“我对自己的英俊还是有正确认识的。”
“你越长越像你的爸爸了。”苏珊娜带着无尽怀念说:“你们的眼睛和嘴唇几乎一模一样。”
“是吗?”里昂眯起眼睛,“我为什么觉得我比他帅气那么多呢……”
“欣赏你的自信。”苏珊娜笑了两声。
里昂得意地晃了晃头,抱着诺娜去窗前看二楼树上的花苞。小孩子睡得很香什么都没看,里昂却看到顾清跟着威利斯从一丛丛绿白相间的树冠下快速走过。顾清也像是刚从实验室赶过来,身上的衬衫是昨天两人午餐分别时穿的那件。
“我爸来了!”里昂扭头兴奋地对苏珊娜说。
“镜子镜子镜子——”刚生产完的女性“嗖”地坐了起来,一手拢起头发,另一只手慌乱地在柜子上划拉着。
里昂一脸地无奈,他永远不懂为什么每个人看到顾清都那么害怕,明明他爸爸是个非常温柔的人。里昂发呆的这十几秒,苏珊娜极快地将头发梳成一个发髻,然后拿出口红涂了两下。
“这样可以吗?”苏珊娜紧张地问里昂。
里昂看了看苏珊娜的棕发,又低头看了看孩子的淡黄头发,慢悠悠地开口:“诺娜的爸爸——”
“你几岁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我过几天要去顾教授实验室上班了!仪表!仪表!”苏珊娜压低着声音扔过一团卫生纸。
“我11了,”里昂边躲边用背挡住婴儿,“铅球种子选手。”
顾清走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昂护着婴儿的画面。莉莉安在大学任教生涯终于结束了,达西去接她来策勒,怎么都想不到达西的孩子在这个时候降生,提前了半个多月。本来他和苏珊娜在一起之后一直觉得亏欠顾清,将自己的机甲梦想都放在一旁,帮顾清全力做queen,刚达西刚在电话里咆哮成恶龙,一定要顾清放下一切马上去医院替他坐镇,语气中已经完全听不到对不起的意思了。
一直到那一刻,顾清才真的对苏珊娜的事情有点遗憾。
里昂隔着窗户看到顾清,马上将宝宝送回了苏珊娜怀里,活力满满地来给顾清拉门。
“爸爸,威利斯。”里昂向他们打招呼。
“苏珊娜的午餐。”顾清将一个袋子递了过来。
里昂接过来,将他们两个让进屋里,威利斯摆了摆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没有动。
“顾教授好。”苏珊娜拘谨地说。
“你好。我在这陪你一段时间,达西五个小时之后就会到策勒,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派他出去工作。”
“不不不,”苏珊娜马上说,“顾清教授请您不要道歉。”
苏珊娜紧张地攥着诺娜的襁褓,仿佛想说抱歉的是她。里昂站在顾清身后看着这一幕,感觉好笑极了,达西回来一定会被苏珊娜吼一顿,类似“你麻烦顾清教授做什么”一类的话,达西怕是会一头雾水,毕竟他永远不理解别人怕顾清什么。
他猜苏珊娜哪怕再独自生一个孩子,也不会想让顾清在这里陪伴她。
“顾教授不忙吗?”苏珊娜用求救的眼神看着里昂。
“忙。”顾清看着电脑从容地答。
“哦。”苏珊娜死心地躺了回去,还用眼角瞟里昂,眼睛里连续滚动着“白疼你了”几个字。
“你以后工作会天天看到我,尽快适应。”顾清又冷冷地扔过来一句。
“噗哈哈……”里昂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顾清问他。
“诺娜很可爱啊!”
“嗯。”顾清看了一眼苏珊娜怀里的孩子,点了点头:“回实验室吧,为达西做点事情。”
“再见哦,我心爱的诺娜,”里昂隔着襁褓亲了亲孩子,“还有我心爱的苏珊娜。”
苏珊娜翻了一个白眼送给他。
“爸爸再见。”
“送威利斯回去。”顾清看了他一眼
里昂从屋里走出来,威利斯还坐在椅子上闭眼睛休息。
“大佬?”里昂轻轻推了他一下。
“哦?”他抖着胡子睁开了眼睛。
“走,我爸让我送你回去。这一天一宿辛苦你了。”里昂扶起他的胳膊。
“嗯。”威利斯没精打采地点头。
威利斯整体还是胖乎乎的,但是扶住他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皮下的脂肪大多已经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惨白的空空皮囊,靠着一口气硬撑着。里昂偷偷问过顾清为什么威利斯不想接受帮助,顾清对他说,威利斯有自己死后要做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身边都是一些神奇、非常规的人——连他长大了也会是——但是他还是不知道什么事情是要死后才能做的。顾清以他年级小不应该思考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为由,拒绝了进一步回答,只是告诉他长大自然就会明白。
年龄是道鸿沟,填也填不平,只有努力追赶,耐心等待。这是里昂长期与比自己年长的人相处得出的结论。
里昂将威利斯送回了家,自己坐公车回了次医院,好说歹说将自己的自行车从保安那里要了回来,晃晃悠悠地骑着去实验室。春末的策勒很美,树新翠叠旧绿,生机盎然,他打了个把从直通实验室的路上左拐,走上了顾清带他去过的一条林荫路,很多人遛着狗从他对面走过,还穿着风衣带着帽子。里昂非常骄傲地站起来蹬车,风从腋下和领口灌进衣服里,些微的机油味道仿佛令他变成了一个机甲,他在自己的幻想中打开了核动力,向着神秘的宇宙深处进发。
他有使不完的力气,有谁也控制不了的能力,凉风快速地刮过耳朵,仿佛无尽寂静中呜咽的星球,爽快极了。里昂喊了一嗓子,被他超过的人吓了一跳。
“对不起!”里昂道了歉,笑到眼睛眯起来,加速骑上了主路。
顾清晚上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两天未见的玉兰树趁着夜开了花,深蓝的夜里白莹莹地散发着香气,极其好看。他站在树下看了一会儿,悄悄地走进了屋子里,莉莉安刚来就给他排了很多工作,他需要理顺一下。他洗了澡,换了睡衣,然后上了三楼,未开灯的屋子里隐隐地有院子里玉兰的香气,顾清站在门口闻了一下,打开了他那一侧的灯。书和电脑都是他离开时的样子,唯一不同的是一枝盛开的玉兰规规矩矩地躺在他的书桌上——
今年的它也开花了,请您欣赏。
顾清笑了一下,将卡片翻过来——
今年我们顾家的男人也还是这样忙碌而有气质呢!






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眼皮上,里昂被刺的挪了个窝,缩在床角。
“起床,快起床。”一只机械手越过被山枕岭一下一下规律地怼他的胳膊。
“烦死人了!”里昂又挪了个地方。
“快上课了,家庭教师要来了。”
里昂面目狰狞地爬起来去洗漱,争取将自己的五官重新排列一下,免得吓到他的老师。他已经懒得记老师的名字了,苏珊娜之后,他家庭教师人员更换地就频繁了很多,几乎讲完一科就会换一位,顾清似乎也觉得按这种方式挑人更好,方便快捷有针对性,来人讲过一波,顾清就给里昂测试一次,看是否换人。
顾清已经完全不在乎“家庭教师”和他女朋友之间的关系了,但是里昂还是放在心上的。他的爸爸仪表堂堂,什么都会,话少气势足,没有女/男朋友太说不过去了。
里昂随便浇了几下脸,闭着眼睛抓过毛巾糊在脸上,深吸了口气——毛巾上的味道不对,有剃须水的清香。里昂连忙把毛巾抓下来,仔细用热水洗了洗,然后拎起它像喷香水一样喷了点剃须水,随后用吹风机吹到半干。
因为这个插曲,他下楼的时候,家庭教师已经等在客厅了。这位物理课教师是位中等身材的男士,兼管早饭和午饭,接送实验室。
“老师好,今天早上迟到了一点,对不起。”里昂有礼貌地鞠躬。
“你好。”那个老师打量了里昂很久,点头致意。
里昂对他笑了笑。这个老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着人发呆,不过他的学识值得里昂忍耐这一点小问题。
“一起吃早饭?”里昂边向餐厅走边问他。
“好,”那个人也笑着站了起来,“今天做早餐的时候,桌子上另有一份东西,我不认识,就没有动。”
里昂向右瞄了一眼餐桌,除了一些常见的牛奶和面包香肠,另有一大碟摆在桌子上。里昂看了一眼又看一眼,整个人皲裂了——
炸玉兰花。他昨天送给他爸爸的花,他爸爸早起上班前给他炸了。
本来被面糊和鸡蛋裹着,里昂并没有认出来,但是那枝树杈他认识的,顾清认真地摆了一个造型,把每朵花都一板一眼地拼在它们原来生长的地方,只要里昂没有失忆,一定会想起来它们变成食物前是什么东西的。
让人难言的感动和尴尬,以及忽然的压力山大,这就是顾清式父爱。里昂“呵呵”对着老师笑了两声,尽量自然地将那一碟子花都拿到自己这边,然后拿起一整个塞进嘴里,生怕被他发现面糊里裹着的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物理老师指着他臂弯里的东西问。
死都不会说的。里昂用力地嚼着。
“好吃吗?”
里昂微笑点头。当然很好吃啊,中国民间跟榆树钱儿并列的两大春末美食,怎么可能不好吃。鸡蛋的脆香和玉兰的绵甜充斥在口腔里——虽然吞得有点快,顾清没弄干净的叶子稍微剌嗓子。是他爸爸最佳厨艺没错了,一定是带着爱炸的。
“是你那个不经常在的父亲做的吗?”那个人问。
“嗯。”里昂自豪地点点头。
“看来偶尔他也会做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里昂没有和他争辩下去。这位老师不是来自顾清的人际范围,也没听过顾清的威名,是威利斯在网上给他约的,据说是现在最著名的中学物理老师,原本他不接这种长期工作的,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就同意了。
物理老师一直用一种专注而迷幻的眼神看着他吃完那一碟子花,里昂吃得非常饱,面包和香肠一口都吃不下了,只拿起牛奶一口气喝光,然后开始上课。
两个人的课程快要结束了,里昂对他还是比较满意的,他打算和顾清说说,再续一个“疗程”,早点开始学高等物理。
午饭后里昂拿了本书,去树下面躺会儿。
年初的时候爱情书籍解锁了,一整本书里两个、三个、N个人吱吱哇哇地互相折磨,看了几本就全无兴趣,但《简爱》他一直在看——当工具书看,毕竟他父亲唯一的姻缘线来源就是“家庭教师”这个变量了。他经常边看边自己在脑海中改动情节,倔强的家庭教师和孤独的野狼先生在一起的前提是男主受尽磨难,里昂不喜欢这个走向,不喜欢分离和眼盲的设计,他喜欢更甜美点的,两个人随便聊一聊就在一起的那种。不过他翻了很多次,有时看着看着仍然很容易就被女主第一人称的视角绕进去:
炉火的光照在他犹如花岗岩镌刻出来的面容上,照进他又大又黑的眸子里——因为他有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而且很漂亮,有时在眼睛深处也并非没有某种变化,如果那不是柔情,至少也会是你想起这种感情来。
他喜欢每本书里有关爱人相貌的描写,一个别人口中“丑陋而阴沉”的男人,在简爱看来是“充满力量与神采”。这种发自内心的热爱有时比亲密描写更让他感动,对一个人相貌的爱是本真,他一直相信这一点。他一边看一边想:那个天使一样的人在哪里呢?他会觉得他父亲刚硬的眉眼是忠贞的象征,也能从他黑亮而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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