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以后请闭眼-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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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年轻人突然爆发出狂笑,旁若无人,我赶紧越过他们朝着唐岭跟了上去。
唐岭虽然脚步不稳可是速度并不慢,我保持着一个距离跟着他还有些费劲,我以为他会找个酒吧继续喝酒,可是他一直朝着板桥走过去了。
这条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我知道板桥是划分苏河本地人居住区和旅游区的界限,很多客栈就在这附近,所以人流大了很多。
一阵寒风刮过,我赶紧把身上的外套裹紧,出来的时候摸黑就没带围巾,现在就觉得呼呼的寒风一个劲往脖子里灌着。
唐岭突然在我前面停下了脚步,我也赶紧收住脚步。
他左右看看,很快朝左边走过去,原来他的目的地不是板桥。
可他要去的地方我也不熟,来苏河没去过那个方向,十年前的苏河也跟现在有了很多不同。可是如果我没记错,唐岭正要去的那条巷子里能直接上到一个半山腰,那里原来好像有一个小小的寺庙,我跟唐峰无意间走到过那里,看见过很多苏河本地人在那里烧香。
还要不要跟着他呢……这么晚了他肯定不会是要去庙里烧香拜佛,可他的确喝多了,虽然他是个男人又是个警察,可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最后咬咬牙跟了过去。
其实就在我犹豫考虑的一会功夫里,唐岭已经沿着石阶走到了半山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现有人跟着他,他一直没回头看过,上了石阶后我也没遇见别的人路过。
很快,一个拐弯之后,那座小庙出现在面前,原来还在。
唐岭站在庙门口,我决定主动暴露自己,就直接走到了他身边站下来,也看着紧闭的庙门。
我的出现引起唐岭一阵咳嗽,他只是看看我没说话就继续顺着小庙旁边的小巷子往里面走,我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一阵害怕,赶紧跟了上去。
不管他去哪,总比我自己半夜时分独自站在庙门口要好多了。
没走的太深,唐岭看起来像是很熟门熟路似的站在一个木门前,伸手敲了几下。
木门过了一阵打开,我也没见唐岭说什么,他只是转头看我一眼说了一句进去吧,然后就先走了进去。
我跟上去,看见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布袍子的老者,木门里面灯火明亮,我看清楚老者是个出家人。
原来,这里是小庙的另一个门,唐岭怎么会对这里这么熟悉,我带着疑问跟着进了院子。
院子一点都不大,开门的出家人也没跟我说话,他只是指了指右手边的寺庙,我看过去就见到唐岭的身影。
他这是来拜佛啊,喝了酒还是这么晚,就不怕菩萨怪罪他打扰吗,我不解的跟了过去。
唐岭并没走进庙里,他就站在门前望着庙里,我记得这里供奉的是观音,我也站在他身后望着里面,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
过了一阵,唐岭转身看着我,他的眼神看起来清醒了不少,我跺了跺脚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冷吧,进禅房暖和一下再回去吧。”唐岭宛如知道我跟着他,毫不惊讶也不多问招呼着我,我看见开门的那个出家人微笑着招呼我们进了一间屋子。
屋子里很暖和,和外面的寒冷对比分明。
我才坐下,那个出家人就跟我说话,他端给我一杯茶,“蒋小姐,喝茶暖暖。”
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我第一反应就朝着唐岭看过去,他也接过了一杯茶正喝着,低着头没看我。
出家人出去之后,我忙低声问唐岭,“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唐岭转头看看出去的出家人,“是嘛,我喝多了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这回答明显是掩饰,我等着出家人回来再问他。
可是出家人很久都没回来,我就看着一直喝茶的唐岭,我怀疑他喝多了是装的吧。
可是我出来走走是自己决定的,我转念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对什么事情都疑心重重。
我暗自在心底叹气,我不想多想,可是总发生让我多想的事情,怎么办。
正这个时候,那个出家人又回来了,我看见他手里多了个黄色的锦缎布袋子,里面不知放着什么,看起来有些分量。
出家的老者径直走到唐岭身前,然后把手里的袋子放到我跟唐岭居中的桌面位置上。
他对唐岭说:“你来的够晚的,我准备好了。”
我纳闷的看一眼唐岭,他的目光全落在桌子上的布袋子上,语气淡淡的回答出家的老者。
“事情突然来了,打扰了。”
出家老者慈眉善目的口念佛号,然后看我一眼微笑着就要往外走。
“请留步,我想问问师父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们见过吗?”我站起身有些着急的喊住了出家的老者。
老者倒是被我问的发愣,他仔细打量了我一阵然后指了下桌子上那个布袋子对我说:“蒋小姐不是一起来取走那个的吗?”
第153章 我真的救过你
我更加迷糊了,只能直接问唐岭,这到底什么意思。
唐岭冲着出家的老者解释着:“她脑子得了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我也没打算带她一起来的,是正好遇上了。”
出家的老者听了这话微微点头,一副了然又带着些悲悯的神色看看我,双手合十没再多说。
我并不介意唐岭对出家老者的解释,可是他的话让我实在忍不住要追问下去,而且一种熟悉但又飘忽不定的熟悉感袭上心头,我竟然觉得这样的场面我早就经历过一样。
我问唐岭,脸上很严肃。
“我跟你来过这里吗?我只记得十年前跟你哥来过,可我一定没见过这位老师父,更没留下什么东西在这里。”
我说这话的同时,使劲回忆着跟唐峰来这里时发生过什么,可是没想起什么,只是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唐岭又朝着观音佛像所在的庙里望去,嘴里面平静的回答我:“我们来过,大概两年前的时候,那时候正在下大雪,我的脚……”
他抬起左脚很快又放下,我马上想到他脚后跟的那个可怕伤疤,我就是从看见那个伤口才知道我跟唐岭在两年前就见过。
可是我的记忆里,我跟他是在明廊公墓唐峰的墓前才第一次见过。
唐岭继续往下说:“我的脚是救你才弄伤的,可是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真讽刺,我以为你这种忘性也早就把我哥忘记了呢,可是你还会去墓地陪着他一起过生日……怎么说你好呢?”
我迎着唐岭审视我的目光,浑身好冷。
张了张嘴,我整个人就是当机的感觉。
“两年前,你没跟我说实话……我那时候一开始也不知道你就是我哥这辈子唯一喜欢的那个女孩儿,因为你没说自己叫蒋令令,我还以为自己够幸运遇到了……”唐岭慢悠悠的讲到这里停下来,他伸手把那个黄色的布袋子拿起来对着我晃了晃。
“这里面是一块老蜜蜡坠子,我们唐家传家的宝贝,她的上一任主人是……我妈妈,离婚的时候她把这个还给了我爸,我爸后来又给了我……”
唐岭眼中陡然闪过很痛楚的神色,“本来应该传给我哥的,可是他已经不在了。两年前,我曾经把这个给了你,可是后来我又要回来了。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我动了动嘴角,“我……你编故事呢吧,怎么可能!”
我听着自己吐字不清的说话声,好像喝多了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唐岭,他现在跟我说的话不过是酒后胡言罢了,我不必信的。
可是我的全身又开始有那种发麻软塌塌的感觉,我知道唐岭的话其实已经被我听进心里去了。
刚才我问的话不知怎么触动了唐岭,我看见他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然后就见到他飞快的抬起手在眼角擦了一下,脸色也跟着阴郁起来。
我倒是松了口气。
这样阴郁的唐岭才是他本来的面目,这段日子他的温让我很不习惯,甚至觉得好假,现在又看见他这个样子一下子心里安定了很多。
我暗骂自己贱,别人对你冷言冷语你反倒觉得正常,不怪唐岭说我两年前疯掉了。
我疯掉了……我怎么会疯掉,我忘记了那么多事情,就因为我疯掉过吗?
我恐惧起来,因为我在心里反复念叨着“我疯掉了”这句话时,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逐渐出现……
我似乎看见一些晃眼的烛火光亮在眼前晃动着,我跟什么人一起跪在佛像前面,身边的那个人还在对我说着什么。
还有,我跪在板桥上面嚎啕大哭,我的样子不是十年前,可我干嘛在那里哭呢,我虽然想起了这些画面片断,可是脑子根本跟不上,还是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那个样子。
我打了个寒噤,禅房门外也响起风猛烈吹过的呼啸声。
这时候,唐岭已经伸手从布袋子里拿出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个蜜蜡坠子,温润的鸡油黄色在屋子里的灯光下罩着一层有些诡异神秘的气息。
唐岭举着蜜蜡坠子在我面前晃了晃,他对我说:“吕岩一定跟你说了我接的那个电话,我最晚后天就要去我爸的老家,我要带着这个过去……”
我沉默着,目光在唐岭脸上和蜜蜡坠子上面来回移动着,我不知道自己该从哪里说起问起,脑子里实在太乱了。
“我可能很久都回不来,你回到刑警学院按我布置的继续工作,有事情我们电话联系。”唐岭冷不防转了话头,我脑子反应迟钝中,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讲什么。
大概见我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唐岭有些落寞的笑笑站起来。
“我们回去吧,我这么一折腾也醒酒了。”
走出小庙的时候,我在幽暗的小巷子里突然问唐岭:“两年前的事情,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我们怎么认识的,我连自己怎么来过苏河都想不起来,你也说自己这次走可能很久都不回来,告诉完我再走,现在就说。”
我的语气难得强硬,唐岭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巷子外走,可他倒没像过去那样不想回答我就沉默,我听见他语气平静的对我说,等他明天酒醒了再告诉我。
我一听这话就急了,快步靠近他拽住他的衣服。
“不行。现在就说!”
唐岭突然站住,我放开抓着他衣服的手,静静站在他身后。
周围全是黑乎乎的,可是我依然能感觉到自己站立在他的阴影里,心头说不出的难受纠结。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我从没想过自己两年前竟是在苏河见过唐岭。
为什么总是在苏河,我讨厌这个地方,可是又忘不掉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不对……我忘记了两年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可是十年前的那些没有。也许十年前那些也有遗忘,只是我现在分不清楚。
唐岭慢慢转过身,他身体晃了一下,看来还是喝多了,一出了小庙那种清静之地就掩饰不住了。
“令令,”唐岭声音温柔喃喃的叫了我名字,我恍惚看见他眼睛里明亮起来,他伸手握上我的手,“那我们去板桥那里说,我全都告诉你。”
唐岭的手跟我的手一样冰冷,我心中一阵刺痛,眼睛里泛起水雾,多亏天色够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
第154章 我是唐令
我第一次心甘情愿被唐岭拉着手一起走,跟着他朝板桥的方向而去。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快两点了,苏河的酒吧允许营业的最晚时间也是两点,去板桥的路上因为临近酒吧街反而热闹起来。
这时候,尽兴没尽兴的人们都需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结束这一天了。
唐岭紧拉着我的手一点都不温暖,直到我们马上就要走上板桥了,他的手上才有了点暖和的意思。
“令令,两年前我就是在酒吧遇上你的,你仔细想想,那家酒吧现在改成咖啡馆了。”唐岭的声音似乎因为寒冷变得清晰很多,不留意已经感觉不到多少酒后舌头麻木的发音了。
我听他的话想了想,可没想起来什么。
在酒吧偶遇,挺狗血的开头,我对唐岭说:“没想起来,你那时候干嘛来苏河?”
我虽然记不清过去几年的事情,可是我还记得赵队说唐岭两年前的时候应该还在古教授身边执行任务,难道是跟着古教授一起来的。
几个年轻人这时候唱着歌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每个人都抽着烟朝板桥走过去。
“我看见你的时候,你坐在酒吧门口的位置,听着歌一直在流眼泪,然后像个粗鲁的男人一样狠狠抽烟,一根烟没几口就抽没了。”唐岭放开我的手,我有些莫名失落的赶紧用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自己给自己温度。
唐岭从外套兜里掏出一盒烟,“你抽吗?”
我好不犹豫就接过了烟,唐岭很快就给我们两个都点着了一根烟,我们站在板桥边上默默吸着烟,刚才那群年轻人正在通过板桥。
过了一会儿,唐岭接着说:“我那时候的身份是古教授的得意门生,古菲的男朋友。”
我接着狠狠吸了口烟,眼前先是是古菲依偎在唐岭怀里的画面,然后是我在医院见到弥留之际的古菲。
不管哪一个古菲,她看着我的目光都是带着我不明白的敌意的。
“你那天喝多了,肯定比我今天喝得多,你刚走出酒吧就蹲在树下面吐了起来,然后还是哭,我当时就过去问你要不要帮忙,我们就这么认识了。”
唐岭说完看看我,我按着他说的努力把自己设定到那个场面里,可是脑子里没什么突然出现的惊喜,我还是想不起什么,唐岭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没办法考证,只能听着他说。
“我扶着你坐到路边,给你弄了热水漱口,你当时真没什么警惕性也不怕我是坏人。我问你怎么哭成这样,是一个人来苏河玩的吗,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客栈或者朋友来接你,可是你的回答很特别。”
我回答得特别……我看着唐岭,他正在笑,一副回忆什么美好往事的样子,这样子看起来很美,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过这么美好的回忆过过去,因为我的记忆力没什么幸福的事情。
也许是幸福的那些都被我屏蔽了,我只记得不好的那些。
我问唐岭:“我说什么了……”
唐岭的语气突然变了,他用我熟悉的那种冷漠语气说:“你跟我说,你是来找人的,找一个很久之前因你而死的人,可惜你找不到。”
我虽然并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可是我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说过,那我说要找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唐峰。
我一个人到苏河找一个死人……这回答的确很特别。
心里一酸,我眼睛里一下子涌满了眼泪。
唐岭声音依然冷冷的跟我说:“你当时告诉我,你叫唐令。”
唐令!
我只感觉自己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头皮骤然收紧,浑身马上变得燥热起来,我再也感觉不到寒冷的凉风吹在脸上的感觉,我只觉得浑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