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考个好大学-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天也麻烦你啦。”冯碧白说道。
她已经习惯了季鸿会代替她和贺铭一块值日,当她看见季鸿坐在座位上发呆时,便将前两天在学校外买的苹果递给了他。
季鸿看看苹果,又看看冯碧白,有些犹豫地说道:“碧白,抱歉……我今天……”
话说到一半,贺铭也看了过来,剩下的话他便说不出口了。
冯碧白愣了愣,勉强笑着,“没事没事,本来一直以来就挺麻烦你了。你要是有事就回去吧,我跟贺铭两个人也是可以把教室打扫的很干净的!”
这几天晚上李洛霞定时定点打来的电话,贺铭也是知道的,他对季鸿说,“先回去吧。”
季鸿不吭一声收拾起书包来,明明耳边是冯碧白围着贺铭叽叽喳喳的声音,却在恍然一瞬时,变成了李洛霞在电话里呼喊他名字的声音。
“算了,”他说,“碧白,我帮你值日,你先回家吧。”
冯碧白抓着扫帚瞪大了眼睛,“你,你不回家了吗?”
季鸿摇摇头,“如果这就是最终的结局,那么我早回家晚回家又有什么区别。”
“你在说什么啊?”冯碧白不解地问道。
贺铭近乎以抢的态度从冯碧白手中接过扫帚,“他在说星际的职业竞赛。”
被“抢”走了扫帚的冯碧白,尴尬的用手搓了搓校服裤低声嘟囔,“马上高考了还玩游戏,心可真大。”
冯碧白不论多不满,但她知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她再三表示对季鸿的感谢后,背上书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后,贺铭将扫帚递给了季鸿,“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季鸿说,“我还不想那么快面对。”
就算一切重来,就算他现在已经是成人,他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来面对季春秋和李洛霞婚姻的失败。
教室里的电灯闪了一下,黑暗的瞬间季鸿听见贺铭说,“我会陪你面对。”
“就算我仍旧会被这件事击得溃不成军?”
保险丝烧断的声音在静谧漆黑的教室中显得那么突兀。漆黑中,季鸿感受到自己冰凉的手被另一双温暖的手包裹住。
接着他听见那双手的主人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就算你溃不成军。”
季鸿咬住下嘴唇忍着眼眶中即将垂落的泪水。他其实非常懦弱,人生前十八年里过着一无是处的日子,后来遇上的转折点,让他痛苦不堪,他向上天祈求一个依靠,而这个依靠终于在他学会掩饰痛苦和疲倦后以重新来过的方式到了他身边,这究竟幸还是不幸?
回家路上,他们都对教室里的那滴眼泪闭口不提,快到小区门口时,季鸿忽然说,“你,我,李玲玲,还有常赋,我们四个人中,你有没有觉得常赋好像是一直没有改变的。”
贺铭没有会意他要说什么,“嗯”了一声,示意季鸿继续说下去。
“我终于明白哪里奇怪了!”季鸿激动喊道,“你还记得吗?以前常赋也是跟我住一间宿舍,可是!我到重点班了,而常赋却还是跟我分在同一间宿舍!”
“有什么问题……”贺铭猛地顿住了,“你的意思是,常赋也在改变?”
“是!”季鸿说。
“曾经常赋跟我一样,也只是考了个三本。而现在,他每天回到宿舍都会被我拉来一起复习,你说这样,他还能自考三本吗?”
“我总觉得常赋轨迹是没有偏移的,我到了重点班宿舍,所以他也来了。其实这就是一种改变!如果真的没有改变,他应该还在我曾经的宿舍才是!”
“贺铭!如果我没猜错!”季鸿几乎要跳起来,“一定有什么东西,或者某个点,可以转折或者改变原有轨迹!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过于兴奋的季鸿没有留意到贺铭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的微妙变化,“季鸿,到你家楼下了。”
区区几个字,就把兴头上的季鸿打入冰窟,他抬头看了眼客厅里亮着的灯,“我先上楼了。”
“记得,”贺铭低头攥住季鸿的手腕,“给我打电话。”
一个月没回家,这才发现楼道里的感应灯也坏了。季鸿摸着黑上楼,走到家门前时,听着屋内隐约的争吵声,他才开始后悔没有事先通知李洛霞他今天放假。
在门外踌躇了两秒,他还是从书包里找出钥匙打开门了。
客厅里对峙的两人看见门外的季鸿时,同时愣住。
李洛霞最先反应过来,她立即转身整理被抓乱的头发和衣领,整理好后她回身扯出一个艰难的笑容,“怎么回来了?今天放月假?”
看见了李洛霞脸上明显的红痕后,季鸿皱着眉又看向季春秋。
季春秋的情况也不太好,头发乱七八糟,脸上还交错着几条指甲抓出来的血印。
“你们打架了?”季鸿说。
季春秋扒拉一把乱糟糟的头发,没好气道:“小孩子管那么多干嘛!回屋做作业去!”
季鸿眉头用力一簇,正要发作,李洛霞也接着话头,“鸿鸿,你先回屋做作业去吧。”
季春秋的话他可以不听,李洛霞的他不可以。
房门关上后不到五分钟,客厅里的战争又开始了。
季鸿从书包里拿出手机后随手把书包丢在桌上,他没有开灯,直接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拨给那个他费功夫记下的号码。
几乎是秒接,“喂?季鸿?”
“是我。”
季鸿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浅浅的呼吸声。贺铭房间里很静,不像他这里,即使钻进了被子里,那仿佛要争吵到天崩地裂的声音还是从缝隙里钻了进来。
“你在被子里吗?”贺铭问。
“嗯,这你都听出来了?”
“你说话声音很闷。”
季鸿没有脱棉衣就钻进被子里,他体质偏热,此刻已经出了一脑门细汗,他嘿嘿轻笑两声,“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就是厉害啊。”
电话那头的贺铭沉默了片刻后道,“小心感冒。”
季鸿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自信道:“不会的。”
交谈忽然结束,他们却没有挂电话。
季鸿左耳里是贺铭的呼吸声,右耳是声响渐大的争吵声。这两种声音像是至美至恶的乐曲,在季鸿的脑海里不断交战。
他头疼,疼得想要打开门大吼。
“贺铭,我一点都不好。”
贺铭听见了细碎的争吵声,面对季鸿此刻的无力,他却什么都做不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无力。
“季鸿,来我家吧。”
来我家,来到我身边,让我抱着你,在你耳边一遍遍地告诉你,我会陪着你,在你倒下前我绝不倒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多朋友说看不到之前的文章,我百度了一下,百度说可以发站内短信,我已经发了~
还有朋友问李玲玲的结局,我曾经想过以李玲玲的抗压能力是要再离开一次的,但是最后还是觉得对她太残忍了,所以李玲玲的结局其实就是这样了,她以后的人生留给大家想象。
我知道我更新很不稳定,所以谢谢大家一路来的支持,爱你们哦!揪咪!
第31章 离婚
贺铭的邀请将季鸿逃避的情绪从心底直直地引诱出来,他此刻无比想要和贺铭呆在一块,可是当房间外李洛霞隐隐的哭泣声传入他的耳里时,他便不想了。
第二日,整夜噩梦的季鸿在天还没大亮时醒了。他打开房门没有看到想象中狼藉,客厅里的物件除了易碎品,其余都摆在原位,餐桌放着一份逐渐变糊的面条。他蹑手蹑脚走到李洛霞和季春秋的房间门前竖耳听了一会儿,房内没有一丝声响,季鸿猜测季春秋应该走了。
季鸿刚在餐桌边坐下,李洛霞就单手捶肩从外面回来了。看见坐在桌边的季鸿,她怔了片刻,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季鸿盯着她浮肿的双眼沉吟了一会儿,“作业太多了,早点起来写作业。”
李洛霞点点头,“适当休息一下。中午想吃什么?”
“你今天不上班吗?”季鸿反问。
“我请假了,”李洛霞说,“最近有点累,工作上有纰漏,干脆请假了。”
季鸿知道李洛霞说的累是指她和季春秋的事情,他甚至觉得李洛霞会知道这件事跟那个姓禹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我没什么想吃的。妈,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中午我来做饭。”季鸿说。
李洛霞停下了捶肩的动作,她思考了一会说道:“也行,冰箱里还有一些配料,其他的,你晚点儿去超市买吧。”
季鸿“嗯”了声,拿起筷子搅拌面前这碗糊成坨状的面条,味道着实不好。
季鸿从沙发角落里翻找到了李洛霞的钱包,他从中抽出一张五十元的纸币,出门前把钱包放在了茶几上。
他没有去前段日子新开的那家大超市,绕路去了李洛霞以前经常去也带他去过的菜市场。
菜市场和超市是相反方向,从小区去菜市场的那条路上放着一个垃圾回收箱,季鸿经过那个垃圾箱时鬼使神差地伸头看了一眼里面,杂乱堆积的各色垃圾袋上赫然躺着一个头首分家的陶艺小鹿——是摆在季鸿家电视柜上的饰品。
除了这只陶艺,还有其他许多季鸿眼熟的玩意,他木着脸将这只小鹿的“尸首”从垃圾箱里捡了出来,拍了拍灰装进了口袋。
买菜的过程着实不顺利,他许久不曾逛过菜市,对物价不够了解,好几次想杀价却被菜贩子一来二去地拐进沟里了,最后带出来的五十块买了两根排骨一把白菜就凭空消失了。
季鸿把菜都端上桌时,李洛霞从房里出来了。
她的双眼隐隐还有些红肿,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目光扫过客厅角落里摆着的那只小鹿时,李洛霞的神情明显僵硬了,小鹿上的裂纹清晰可见,腹部上还有一块巨大的缺口。
季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说道:“我想把它黏好,到最后才发现缺了一块。”
闻言,李洛霞收回了目光,缄默无言地坐下吃饭。
饭桌上的氛围并不好,季鸿在却做到了安然自得,这或许能归功于他曾经被迫参加的团建。
李洛霞放下了压根没怎么动过的饭碗,轻轻喊了他一声,“季鸿。”
季鸿闻声直起头来看她,李洛霞深深地看着季鸿,“如果我和你爸离婚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一场支离破碎的婚姻走到了尽头,李洛霞伤完了该伤的心想要重新站起来时,最不放心的还是她的儿子——即使她预感到季鸿早已经看到了这个结局。她决定好了,只要季鸿同意,不论她作为单身母亲带着季鸿会多辛苦,她都会……
季鸿没有犹豫,“好啊。”
李洛霞怔怔地看着季鸿,直到泪花模糊了视线,她匆忙“嗯”了两声,低下头去掩饰自己流露出的脆弱。
返校那天下午,李洛霞没有回来送季鸿,她选择了留在公司加班,毕竟她现在肩负着她和季鸿两人的生活。
上完晚自习,常赋来了六班等季鸿一起回宿舍,他敏锐的发现了季鸿状态的差异:“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季鸿道:“啊?没有啊?”
“没有?那合着您还有例假期呢?”常赋拍拍胸口心有余悸道:“你知不知道你上个月那愁容满面的样子,简直林黛玉在世,我生怕在你面前说错了什么刺激你跳楼,要知道高三跳楼的学生可不少啊,尤其是你们这种高材生。”
贺铭听着常赋夸大其词,嘴角忍不住上勾。
季鸿与贺铭对视一眼后疑惑道:“我有吗?”
贺铭睁着眼说瞎话,“他乱讲的。”
贺铭对季鸿的维护让常赋忍不住咋舌,“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狼狈为奸了。”
季鸿笑了一阵后长叹了一口气,他望着漫天星河,感叹道:“我只是忽然想通了。如果有些事情是我的能力无法改变的,那么就迎面而上吧,努力的接受,不要再让没必要的焦虑缠着自己了。”
常赋生怕季鸿继续灌鸡汤,他上前牢牢捂住季鸿的嘴哀求道:“鸿哥,你的鸡汤真的不好喝!”
随即三个少年与其他人一样,在校园里闹作一团。
之后多年过去,每当季鸿回想起这个晚上都会觉得心中敞亮,因为这是他重生后距离无忧无虑的少年最近的一次。
后来两次月假里,季春秋好像算准了他放假时间似得,每逢季鸿放假他便从家中消失,直到季鸿返校,他又重新出现,与李洛霞商谈离婚事宜。
转眼间,高考便迫在眉睫了。高考这个魔鬼,你不去找它,它也会电话里的玛丽小姐一样不断的找到你。
高考前一周的晚上,下了晚自习后季鸿和贺铭常赋照常聚在一起做复习题,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时,季鸿手机响了。
经过开学第一个月被季鸿手机铃声统治的恐惧,在这同一时刻响起的铃声让常赋和贺铭都担忧地看着季鸿。
季鸿看了眼来电显示,对他们轻声说了句“没事”,便起身出宿舍接电话了。
电话里季春秋的声音中气依旧,一点不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失败婚姻的男人,“喂,季鸿?”
季鸿不太想搭理他,就敷衍回道:“嗯。”
季春秋还是像曾经那样,简洁明了,只是话语与曾经不一样,“我跟你妈离婚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季鸿吃了一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那句“我跟你妈离婚了,以后你就跟着你妈吧。”,而季春秋的态度着实让他惊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问出口他就后悔了。以他对季春秋的了解,不论是什么但季春秋的改变绝不是出自于良心不安。
季春秋道:“你妈一个人,条件不好,你跟着她会吃苦。”
“如果你想说这件事就不必再说了,”季鸿说,“我不是不能吃苦。”
季春秋在电话那头笑了,“我从小看着你长起来,从小到大,只会捣蛋,也就上了高二了才老实起来。你能吃苦?你能不能吃苦我还不知道你?”
那种笃定的语气让季鸿感到厌恶。的确,他曾经是不能吃苦,可是季春秋生生将他推了出去,他怎么能厚着脸皮说这样的话。
季春秋还在电话里高谈阔论,丝毫没有一点点被自己儿子嫌恶的自觉,季鸿听了一会儿蹙额不耐道:“我挂了。”
丝毫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