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生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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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汽笛声,早晨的码头才最忙碌,没有意外的话马上就要开船。
头顶的舱门被人打开,有脚步声踏着钢板搭就的楼梯越走越进。这里不比豪华邮轮,从甲板沿简陋楼梯盘旋而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有一点点光亮透进来,苏苡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背着光,起先以为是可雅的堂兄,直到那人开口,“小苡,捉迷藏的游戏玩够没有?你以为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
作者有话要说:段先森真的气坏了,后果很严重,所以明天。。。
第39章 你是我的了
苏苡想要站起来;谁知蜷缩着睡了一夜,腿脚早就麻了,稍一用力就像踩在一片针尖上。
她是被段轻鸿给拎起来的;他的伤好了七八成,又有力气捏碎她的腕骨。
“你弄疼我了;放手!”
“放手好让你再逃?你站都站不稳了,就这样还想学人偷渡?恐怕不到一半路程你就连命都丢了!”
他怒气汹涌;语调前所未有的森冷,满满都是讽刺。
不知是讽刺她,还是讽刺他自己。
这才是她送他的“生日礼物”吧?那个陶土人偶;不过是为了声东击西;让他以为她真的上了心,想叫他喜欢;想叫他快乐。
苏苡被他拖着从底舱走到甲板上去,焦急地四处张望,终于看到可雅的堂兄被金迟带着几个人困在一角,只投来无可奈何的眼神。
她焦急,“你别为难无辜的人,不关他的事,是我求他们帮我的!”
他们,是,帮她的人还不止一个,人人都想帮她逃离他身边。
她真好本事。
段轻鸿不吭声,一路拖着她到了码头,塞进路边一辆黑色的路虎。
“你要带我去哪里?让我下车!”
为什么不是坐船?就算他要抓她回岛上去,也该是水路,现在开车是要到什么地方去?
车门落了锁,她挣扎的厉害,段轻鸿也失去了耐心。他抓住她两只手反剪到身后,将她整个压在车后座上,用早准备好的绳子困住她双手,又用宽胶带封住她的嘴。
“如果不想可雅一家人遭殃,你最好听话一点。”他一句话就封住她死穴,“你也知道我受伤以后脾气不好,刚才船上那男人是可雅的堂兄吧?想逞英雄也不掂掂自己斤两!我能废了他的贸易公司,也能废了他!”
苏苡僵在那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段轻鸿,眼眸淬满残忍狂热的光。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以往他都伪装的太好,宁可嬉皮笑脸作一只笑面虎,诱使对手放松警惕。
车子开的很快,但并没开出多远,应该还没离开浮罗镇的范围。爬上低缓的半山之后,在层林叠翠间的一栋小楼前停下。
苏苡被他拉下车,拽着胳膊闯进房里。屋里没有其他人,连刚才开车的司机也没有跟上来。
屋子似乎离上回段轻鸿受伤时所住的医院不远,极尽整洁,男性化的线条和布置,她猜这是容昭的住处。
他把她抡在沙发上,自己去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扯开衬衫最上方的几颗纽扣,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身体里那股邪火压下去。
苏苡看着他,她没法开口说话,双手也被绑在身后,用力挣扎着才能坐起来,勉强维持身体的平衡。
段轻鸿一口气喝完杯子里的水,狠狠将杯子摔在地上,玻璃爆裂巨响,化成零星碎片,苏苡闭了闭眼睛。
“你想跑到哪儿去?”他终于重新开口说话,“我查过那艘船,目的港是新加坡。你想到那儿去,怎么不直接跟我说,我有得是办法光明正大带你去!还用得着求人玩偷渡?用得着躲在那老鼠洞里不见天日,冒生命危险?!”
苏苡胸口起起伏伏,眼睛里也像淬了火。她说不出话,目光要是也能伤人,段轻鸿大概已经化作和那玻璃杯一样的下场。
他冷笑,“这样的待遇如何?不是总说我绑架你囚禁你,连难得的华文报刊上都这么写,我不让你体会一下岂不是太辜负你了?现在明白没有,这才叫人质,这才叫囚困,这才叫狼狈!”
原来他连她看过的那份报纸都找出来,难怪知道她要走,紧跟着就追上来。
这回他把线放长了一点,给她一夜的自由——只是她以为的自由,还来不及欢欣鼓舞,就把线重新收了回去。
昨晚他隔着一片海浪,还不知怎么嘲笑她这只翻不出如来掌心的孙猴子!
“抱歉,忘了你还不能说话!”他扬手撕掉她嘴上的胶带,再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疼得苏苡像被揭去一层皮,泪花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费了好大劲才咽回去。
“段轻鸿,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耻?你可以算计我,可以装作失忆骗我留下照顾你,就不能接受我要回家的事实?我不属于你,也不属于这里,我迟早是要回去的,你有什么资格困住我?”
“看来你是忘了,我们有过约定,你留在我身边等我伤好,才能放你走。”
“别骗我了,自欺欺人更没意思。你根本没失忆,所谓的约定能有什么效力?你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你有放我走的打算吗?要不是我无意中听到你跟容昭的对话,现在还一心一意作你的囚犯!”
他虎口撑住她下巴逼迫她抬头,“我告诉过你了,眼下这待遇才能称得上囚犯!过去那些日子我对你太好太客气,所以你才有恃无恐,一次又一次想着逃跑。我不是属猫的,没有九条命救你回来,你也没那么好运,每一回都能有惊无险!何况你从没真正相信过我失忆,又能有什么损失?”
“我留下来是因为你受伤我也有责任,但不等于承诺一辈子都留在你身边。我本来就不想搀和你们段家的纠葛,之前那么多事就当我们扯平,今后我的安危交给我的家人和警方去负责,大不了我离开江临回帝都去,或者申请美国的医学院……总之走的远远的,各归各位不行吗?”
“各归各位?你觉得我们如今在什么位置?”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本就不该有交集的,啊……”
段轻鸿手上施力,在她腮边掐出红痕,声音轻而淡,“两个世界?那谁跟你是同一世界的人,你的姜警官?”
他声音越轻,代表他怒气越盛,像鼎沸的水早已烧干,只剩空茶壶在旺火上哧哧作响,危险不言而喻。
听她提到警方,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不自觉就联想到她一直盼望的那个人,从来就不是他。
他终于逼急了她,苏苡忽然有些明白他的执着从何而来。
“是的,姜禹跟你不一样,他不会这样逼我,不会使你这样的手段!他懂得怎么尊重我,就像我也尊重他相信他一样。段轻鸿,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反正你的目的是要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傀儡,甚至爱上你然后任你摆布!”
她话语尖刻,想要刺伤近在咫尺这个人,谁知反倒像是针尖,挑破了她心底一直以来自己都不敢面对的毒疮。
两条已然相交的直线不可能再恢复成平行,她多怕自己沉沦,变成他手中没有灵魂的棋子。
段轻鸿眼中被怒火烧出一片红网,一整晚不眠不休,怕她真的走了,或者又遇上危险来不及赶到,只等天际泛白就追上来,等到的却是她这样一番狠心绝情。
也许她说的对,口头的约定是无效的,就算一个月,三个月,半年,等到他身体完全康复,结局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她还是对他不会有一点留恋,说走就走,一心只念着所谓青梅竹马的男人……所有心机都成空。
他忽然笑了,弯弯唇角,漂亮唇线,却是令人发寒的诡秘弧度。
他倾身过去,用力吻住苏苡,惩罚的力道,发狠地在她唇上又吮又咬,把她困在自己和沙发靠背之间,动弹不得。
亲吻,之前也有过,匆匆两回,却已经熟悉得像一千零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怕痛,她不肯闭眼,她总是高高拢起的眉心……
他不需要她那种枯燥说教的懂得和尊重,他懂她的表情,她的身体,自然也就懂她的心。
早该换种方式,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打上他的烙印。
他的吻狂烈如暴风骤雨,男人的情和浴交织成网,缚住她的身躯和神识,加上手腕在身后被绳索捆住,她透不过气,只能牙齿狠狠咬下去,尝到唇齿间铁锈滋味。
他不躲,由得她咬,这回他像嗜血的狼,比先前两次可怕太多。她连挠他打他也不能,呼喊和痛恨被他统统堵回去,只能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哀鸣。身上浅白单薄的衬衫阻挡不了他,这一刻,世间所有都阻挡不了他,入侵像不能回头的箭,撕烈两人的衣衫,也撕烈了她的身体。
那是不能形容的痛,两鬓头发都被浸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她好像是哭了,因为即使后来他放开她的唇,她仍然像一尾被扔到岸上太久的鱼,抽泣着,唇色发白,再找不到正常的呼吸频率。
手也不知何时得了自由,磨破了皮,却感觉不到疼,最后是与段轻鸿的手十指紧扣,被他按在脑袋两侧,任由他的唇一个手指一个手指地吻过去。
“苏苡……小苡,你是我的了。”
终于,是我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现在这尺度实在太难写了,不要嫌瘦啊亲们~(┬_┬)
第40章 要死也拉他一起
欧式的小楼;房间里有美轮美奂的露台和飘窗。
苏苡就坐在窗台上,一侧肩膀和额头抵着玻璃,抱着膝盖,怔怔看着窗外。
窗外有什么样的风景;海浪礁石或是半山苍翠,其实全都没看进眼里。她只知道晨光万丈,突破漆黑夜幕;野兽已经不在身边;她暂时安全了。
也只是暂时而已。
昨天的全部回忆都陷在黑暗中;她是疼醒的。腿间的疼;手腕的疼,全身上下的疼,像被车轮碾压过一遍;比上学时跑完千米长跑后的感受还要糟糕百倍。
身旁是空的,温度早已冷却,不像两个人同床共枕之后的凌乱。什么时候被抱到床上来,完全没有印象,沙发上的狼藉也已经被收拾干净,如果不是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疼痛,她会以为脑海里那些不堪忍受的画面只是她极端疲倦后的一场噩梦,睁眼之后,净是不知身在何处的迷茫。
她进浴室冲洗,镜子里陌生的倒影她几乎要认不出。
混蛋!浊白、深紫、淡淡褚红,他留下的痕迹用水冲刷千百遍也洗不干净,她像五颜六色调色板,干涸结痂,不忍卒睹。
哗哗水声也压抑不了她悲恸哭声,很多年没这样哭过。她向来觉得自己幸运,上帝眷顾,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她已经拥有得够多,哪里会想到命中有此一劫,够她痛楚一生?
大门上锁,想也知道段轻鸿不会再大意,捆都捆了,咬都咬了,当然索性留在身边再多欺侮几遍,生意人总讲收益率,怎能做蚀本的生意?
他也不怕她玩跳楼上吊那一套,苏苡是堂堂现代女性,不会为贞操要死要活。
他了解她,已然胜过她自己。她只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可原来被狗咬是这么疼,这么疼……也有那么一刻,真真痛不欲生。
脑海里是空白的虚空,她吃不下东西,甚至喝水都想作呕,这屋里每样东西都像凶器,助纣为虐,剖开她的血肉,吞噬她作为完整女孩最后那点自尊。
门锁转动,有人进来,她仍然维持那个姿势,头都不回,像没察觉到一样。
有什么差别?不管来的人是谁,都不会放她走,也不站在她这一边。
人人觉得苏苡活该作段轻鸿禁脔,那是段家三少看得起你。
苏苡闭上眼,身体已经僵硬麻木得没有知觉。
段婉若在她旁边窗台坐下,手里捧着盛满温水的茶杯,“小苡,你喝点水吃点东西吧,这样不吃不喝会生病的。”
苏苡静静不吭声,呼吸清浅,乍一看像是没有生命气息的木偶,四肢也是冰凉的。
婉若掰开她手心,把杯子塞进她手中握住,“身体还有没有哪里难受?容昭让我带了些药来给你……”
砰的一声脆响,苏苡把杯子扔到墙壁上,水渍顺着墙体蜿蜒而下。
“婉若,你回去吧,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别管我了。”
一人欠债一人还,明知逞凶的人不是段婉若,不该迁怒于她,可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听到任何与那人相关的话题和人名。
“对不起!”婉若眼眶发酸,不知为什么道歉。好友和哥哥走到这番田地,有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她该勇敢干脆些,不屈不挠逃脱联姻枷锁,跟小苡一块儿商量逃跑大计。
即使知道瞒不过段轻鸿眼线,迟早被他追回来,但好歹是同生共死,怎么也好过这样作壁上观。
结婚后的男女,不愿履行亲密义务,尚有拒绝说不的权利,难以想象苏苡昨天怎样挨过哥哥的鲁莽失控。
苏苡不动,段婉若只好留下点心和鸡汤离开,抬头才发觉满心埋怨的人就站在门口,刚才那一只瓷杯,只差一毫厘就砸到他脸上。
俊朗英挺的五官轮廓一定会被砸碎,只剩内心重重惶恐与懊悔。
“三哥,你跟她好好谈谈,千万别再勉强她任何事,好不好?”
段轻鸿点头。
怎么做到呢?他问自己。头一件事,不让她走,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强求。
他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看着她,她一定在这里坐得太久了,久到几乎与窗外那片盛景融为一体,僵直的脊背在他靠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像一只出于本能想要自我保护的蜗牛,被剥掉背上的壳,不知该往哪里藏。
他心里随之揪痛,他的女人害怕他靠近,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
哪里去了,被他强行掠夺攻占的那个壳丢到哪里去了?如果可以,他愿意重塑一个来还她。
但是很快的,她又松弛下来,侧脸上是那种听之任之无所畏惧的神情。
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已经被他捏碎在掌心,随手一扬,齑粉般洒落在风里,不见踪迹。
最糟不过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