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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虎毒不食子-第11部分

小说: 虎毒不食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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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床边,冷冷地看着南安。南安从被子里钻出来,想往他怀里靠,被他狠狠锁住双手按在了床上。

“宝贝,你在干什么?”顾方叙看着他,问道:“有什么东西是不能被我看见的吗?”

“没干什么,先生,安安什么都。。。。。。”南安挣扎着想要躲开,顾方叙心里已经被怀疑占据,扬手极不耐烦地把南安用力推开,把他刚刚藏好的手机拿出来。

屏幕还没关,南安刚刚进行的那一局贪吃蛇游戏已经game over了。

顾方叙面上一讪。正欲找什么话解释一下他刚刚的莽撞,南安却先开口了。

“先生,护工阿姨每天都关着我,不让我吃甜食,不让我看电视,我真的只想偷偷玩一小下就睡的。。。。。。”

顾方叙忙抱住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今天晚上他被灌了不少酒,从会所出来抑制不住地相见南安,酒精让他失去了理智,什么情况稳不稳定都被他抛在脑后。

而他时隔一个多月终于和他的少年见面,没有问候、没有安慰、没有拥抱、没有亲吻,更没有温存,而是怀疑他,甚至像上一次一样,出手伤害他。

“宝贝,你不要哭,都是我的错,你打我好不好?你看,我把枪给你,你想怎么都行。只要你不生我的气。。。。。。”顾方叙忙把南安抱进怀里,死死地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让他逃脱。

“先生,您说的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更像是一件始终不愿意相信的事终于有了结果,却偏偏是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那一个结果。是那种不愿意再自欺欺人的、逼着自己释然的语气。

顾方叙感觉胸口一凉,是南安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衬衣。

他感觉那些眼泪从南安的眼睛里流进了他的心里,苦得他的心都揪成了一团。

“先生,您和连笙少爷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南安抽噎着,软软的语调听着让人心疼。

“不不,不是的!”顾方叙用力地摇头,他扳着南安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却又生怕把他掐疼。“安安你听我说,那些话都是假的,是我骗他的!我真的很爱你,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结婚,你不信可以去问陆重山,不,不,我打电话,这是我联系的设计师,我让他给我们设计好了结婚戒指,你问他。。。。。。”

“先生,我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您不必为了骗我花这么多心思,”南安摇摇头,推开顾方叙:“不值得。”

南安缩在床角,回避着顾方叙的眼睛。

顾方叙扬手在自己脸上扇了一耳光。他这一巴掌不是虚的,把他整张脸都扇得发红了,细看还有些肿。

“安安,信我,你看着我,我都可以解释的!”

顾方叙看着南安,一双充血的眼几乎要裂开了。南安却看都没看他一眼,颤抖着手指开始解睡衣的扣子。

“宝贝,你要做什么?”顾方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没底,想靠近却又不敢,只好呆站在原地,看他把衣服脱完,然后开始脱裤子。

“先生,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他的声音里甚至还遗留着厚重的哭腔:“我想睡觉,我们快一点好不好?”

顾方叙被这句话击中,愣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当南安已经一丝‘不挂地在床上趴好,顾方叙终于自嘲地笑笑:“安安,你是不是以为我是来找你做这种事的?”

南安的身子抖了一下,他回过头,湿润的双眼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方叙:“先生不是因为想做才来找我吗?”

顾方叙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安安,在你的心里,你是我的什么人?”顾方叙走过去,帮他把衣服穿好,然后看着他的双眼问道。

南安似乎不想回答,低下头不看他。

“宝贝,”顾方叙有生以来第一次用上了这种请求甚至乞求的语气,他单膝跪在床上,扶着南安的肩头的手有些无所适从,生怕一个不小心伤害到他。

“在你的心里,我。。。。。。”

“禁脔、性奴,”南安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刀一样狠狠扎在顾方叙心口上。“不就是这些吗?”

“胡说!”

“不不不,宝贝,我不是吼你,真的不是,你告诉我,这些词谁告诉你的?谁他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邓玉容?还是谁?你告诉我好不好?”

顾方叙几乎疯了,他用力地摇晃着南安的肩膀,几乎是哭着对他低吼着:“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爱人,宝贝,你听到了吗?你是我最爱的人啊!我真的好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恨不得把你吞进肚子里,我恨不得让你变成我的血肉我才安心,你听到了没有啊!”

南安没说话,他只是像人偶一样,随着顾方叙的动作才动几下,不然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死物。

“我好累,先生,您不想做的话,求求您让我睡觉好不好?”

顾方叙木然地松开手,看着南安用被子裹住整个身子,看南安把脑袋紧紧埋在枕头里,看南安紧闭着双眼,回避着他的存在。

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扔在这里的垃圾,多留一秒都会让这里的空气更浑浊。

“晚安,宝贝,”顾方叙想吻一吻他,终于还是忍住了,他的嗓音干哑得吓人,往日那种万事尽在掌控之中的从容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悲凉。

“我下次再来看你。”顾方叙说完深吸一口气,把来的路上买的巧克力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枕头边,然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南安从被子里爬起来,带着几分轻视的笑把那块巧克力拿起来,不屑地开口:“看到没有?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在骗你?”

“可是他说我是他的爱人,他还要和我结婚。。。。。。”

他的话被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如果爱你,会怀疑你吗?”

“他如果爱你,会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你吗?”

“我。。。。。。”

“我说过真正爱你的人只有我,只有我会从始至终陪在你身边。”

“我知道了。”少年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上的巧克力掰碎。

“从今天开始,我会清醒起来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说着,把巧克力冲进了马桶里。


“昭昭,刚刚情况怎么样?”

南安刚回到床上,陆重山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南安若无其事地笑笑:“还行吧,幸好路上没堵车,不然绝对露馅了。”

陆重山却没有因此放松,他神色紧张地看着他,说道:“你刚刚为什么要故意刺激他?他喜怒无常,要是伤到你怎么办?”

南安叹了一口气,笑着拍拍胸口:“赌一把喽,看他到底有几分真心。他越真心,虐起来才越有意思。我刚刚故意让他怀疑我,一则是让他内疚,二则。。。。。。“他说到这里,脸色暗了下来:“我怀疑那个祁衡有问题。”

陆重山眯起眼睛:“我安排了人跟着他,他似乎是顾铮的人。”

南安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怎么他们两个出现的时间这么巧,如果我们没有横插一脚的话,顾铮应该是要利用他牵制顾方叙。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一定会让顾方叙以为祁衡或者邓玉容在我面前说过什么,不管他怀疑谁,都对我们有好处。”

“礼物已经寄给顾方叙了吗?”

陆重山点点头,接着嗤笑一声:“保准他一回去,就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33。

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的关注着楼上的动静,终于,最后一声枪声停下,顾家老宅终于重回宁静。

祁衡接过邹婶儿刚熬好的甜汤走上楼,径直推开了门。

“砰”的一声,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嵌在了他身后的墙上。

“我有没有说过,进我的房间要敲门?”

祁衡有些意外。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顾方叙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百依百顺:嘘寒问暖不断,说话从不大声,祁衡提的任何要求他都会二话不说满足,简直是模范父亲了。

所以他一时不太清楚要以怎样的态度回应。于是他干脆拿出以前在圈子里溜须拍马的那一套,谄媚地笑了笑:“爸,您枪法真好啊,有空也教教我呗。”

顾方叙扔了枪,陆重山立刻麻利地把枪捡回来放进柜子里,然后把用坏的靶子换下来。

顾方叙还是一脸不耐烦,祁衡拿不准他的态度,于是试探地开口道:“爸,这是邹婶儿熬的甜汤,消火的,您趁热喝了吧。”

顾方叙看了他一眼,把汤接过来,却没喝。

陆重山纳闷顾方叙这又是演哪出,殊不知顾方叙这还真不是演的。

“行了你出去吧。”顾方叙现在是真没心思和他虚与委蛇,他满心满脑都挂记着南安,一会儿想他说被护工苛待的事,一会儿想他被自己误会了哭成泪人的样子,心里悔了千遍万遍,恨不得带把刀回疗养院把一颗心剖出来的南安看。

祁衡没这眼力见,走过去在沙发上挨着顾方叙坐下:“爸,您今天谈事情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是不是事情不顺利?”

陆重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屁孩看着机灵,该长眼的时候偏就不长眼。

顾方叙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这么关心我的生意啊?”

祁衡被他这么一说倒没了话:“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看您心情好像不大好想替您疏解疏解。”

他这话说的有水平,语气也微妙。你要是往正里想,那就是儿子在关心老子,但是你要是往歪里想,那要怎么理解就因听者而异了。

“这样啊,”顾方叙吹了声口哨,“那你。。。。。。”他的话没说完,内线电话响了起来,陆重山忙接了,然后对顾方叙说道:“先生,保安室的人说外面有一个快递,说是大爷买回来的海鲜。”

顾方叙挑眉:“海鲜?让他们送进来。”

装着海鲜的盒子很快被下人取了进来。

顾方叙到了楼下,看着那个盒子,神情隐晦。他沉吟了一会儿,看看祁衡又指指盒子:“连笙,拿刀来把箱子开了。”

祁衡连忙照做。泡沫箱四周缠的胶带被划开,祁衡把盖子拿下来,取出里面的物品。他正想看清楚里面装的东西,顾铮的女儿发出一声尖叫。她哆嗦着手指着袋子的某个角落:“里面有一个眼球!”

宅子里顿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祁衡顿觉胃里翻江倒海,扔了手上的东西就冲进了卫生间。

“都他妈给我闭嘴。”顾方叙今天是真的很烦躁,南安的态度就像一根尖刺,扎在他心口上,他又想去找南安说清楚,又怕再次伤害到他,他就像一个抱着瓷花瓶的人,想放下又怕被别人抢走,抱在自己怀里又怕一用力把花瓶挤碎了。

陆重山手下的人把盒子里的几袋东西全取了出来,一袋一袋排在地上,不知是不是有意的,即使每一个袋子里都是一片血肉模糊,但在最显眼的地方都能看到一个极好辨认的器官,或手指或耳朵。

最下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纸盒,看清盒子里的东西后,包括顾方叙在内,所有人都感受到一阵反胃。

是一根阳`具,上面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四个小字:

“天理昭昭。”

化验的结果出来了,是顾铮。

“顾方叙,是不是你做的?”顾铮的妻子段君和也不是寻常人,该见的不该见的都见过。她倒是冷静,一嗓子把几个哭个不停的佣人吼安静了,然后走到顾方叙面前,目光凌厉地看着他。

“不是。”顾方叙简单地回答道。

“那好。”段君和点点头:“我是讲道理的人,不是你做的,我自然不会缠着你,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但凡这件事和你有一分钱的关系,我都不会放过你。”

顾方叙从得到结果的时候就一直沉着脸,听到段君和这么说,他抬起头,慢慢说道:“不是我,但是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他回头吩咐陆重山:“打电话给冯端清,让他过来,然后让人去医院把邓玉容弄回来。”

陆重山恭敬地应下:“是,先生。”




34。

“顾方叙你是不是有毛病,大半夜把我从医院带过来,孩子流了算谁的?“邓玉容怀着孕火气大,睡眠不好,好不容易睡着又被顾方叙的人带了回来,她一肚子气没处撒,进门的时候也没看清人,照着来开门的祁衡肚子上就是一脚。

祁衡疼得腰都弯了,回头去看顾方叙,后者却压根没往这边看,催着冯端清和邓玉容进书房。

来的路上他们都听说了顾铮的事,此时坐在书房里他们两个脸色都不好,顾方叙闷着头抽烟,半晌才说道:“你们怎么看这次的事?”

邓玉容耸肩:“什么怎么看?顾铮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死了你正好少一个心头大患。”

冯端清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邓玉容正要回击,前者敲了敲桌面:“方叙,这些事情一定和季潮生有关系!”

邓玉容原本还一副状况外的样子,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怎么可能?十五年季潮生的骨头都能化没了,还和他有什么关系?”

冯端清鄙夷地看了她一眼:“蠢货,和他有关系一定就是他干的吗?”

邓玉容一时语塞,越想越觉得脊背发凉。

“那。。。。。。那他是来报复我们的吗?”

顾方叙终于按灭了烟,说道:“顾铮的那玩意儿被切了下来,对方还在上面附了四个字:天理昭昭。”

他的话说完,其余两人不约而同发出抽气声——当年顾铮对季潮生的妻子舒韵做的事,他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邓玉容小心翼翼地发问:“是不是要轮到我们几个了?”

没人回答,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现在,时候到了。

很多人不愿意服老,或许是壮志未酬,或许是不甘平淡,但对于有些人,他们更多的是害怕随着年纪的增长,年少的轻狂下去了,曾经被压在不见天日的心底下的良知终于冒头,日日夜夜谴责他们过往的轻狂、甚至罪恶。

灭门,这两个字笔画比大部分词语都简单,可要写出这个词,用笔墨不行,必须要用鲜血。

季潮生,往上数二十年,在绥市谈到权和势,没有人想不到他。季家在绥市发家远比顾家冯家冯家这绥市三大家要晚,到季潮生这里才是第二代,但势头却绝对不弱。更值得一提的是季家是做医药发家,和那三家刀尖舔血走出来的大不相同。

季潮生更是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年轻企业家。

一切开始于一场竞标。那时候季潮生意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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