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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虎毒不食子-第15部分

小说: 虎毒不食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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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往陆重山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坐车离开了。

陆重山冷笑着把手上那张黑卡掰段扔进垃圾桶里。

瞧瞧,还没等他动手试探,狐狸尾巴就自己露出来了。


回到房间,季昭也一直没怎么说话,顾方叙只当他是累了,劝着他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在浴缸里放好了热水叫他去洗澡。

“先生,”季昭坐在浴缸里,双手环抱着膝盖:“我今天听顾老先生说了一点你过去的事情。”

顾方叙正帮他擦沐浴露,听到这里他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他毫不在意地笑着:“怎么,心疼我了?”

季昭没有说话。

顾方叙笑着看着他,季昭猝不及防和他对视,连忙躲开了眼睛。

“他那些话你就听着玩玩儿,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不算什么,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季昭出神地看着浴缸边上沾着的一团泡沫,点点头:“知道了。”

然而下午听到的那一番话却像是八爪鱼一样,用吸盘紧紧地吸在他的心上,怎么甩都甩不掉。

他不知道顾巽为什么要对他说顾方叙的身世,如果他的目的是扰乱他的内心让他动摇,那他已经做到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顾方叙把他身上的泡沫冲赶紧,又用干净的毛毯包好把他抱回床上。

顾巽说的那些话季昭不愿意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此时他的心里有一种矛盾,这种矛盾像一簇不怎么大却很烫的火焰,在他心里灼烧。

他面前的这个人,在他五岁那年带着一群恶魔闯进他家,杀了他的父亲和母亲。可也是他面前的这个人,才刚记事就被父亲抵押给了赌场,被关进地下竞技场里。

下午顾巽告诉他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过那是不是顾巽为了迷惑他编造的谎言。可是听到最后,他满脑子都是顾巽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照片里顾方叙还没门把手高,看着镜头的时候他微低着头,眸子里毫不遮掩地放射着凶光。

他五岁那年被顾方叙灭门,而顾方叙五岁的时候则是被关在昏暗的铁笼子里,像野兽一样撕咬残杀。

“那种地方是什么样子的?”他看着顾方叙问道。

顾方叙抬着头想了一会儿:“没有光,空气里全是血腥味,吃东西喝水都要靠抢,我那时候说得最多的字就是杀和死。”

季昭把头低下去,掩饰自己飘忽的眼神。

此时此刻只有季昭,然而他却希望此时的自己是另外一个自己,至少那个软弱的南安可以可怜顾方叙、心疼顾方叙甚至爱上顾方叙,但是他季昭不可以。

顾方叙坐在床边,放下来的刘海柔柔地垂在额头上,在鹅黄色的灯光映照下意外地多了一层柔软的色彩。他笑了一下,季昭被那双眼睛一晃,连忙欲盖弥彰地侧过头。

“这些其实都没什么,最后我活着回来了,而那个死老头子死了,说到底还是我比他更命硬一些。”

季昭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含回去放在口中反复咀嚼。过了好一会儿,当顾方叙的手指插进他的发丝,他终于说道:“您那时候都想着什么呢?”

顾方叙看着他,嘴角微微掠起:“不记得了,不过我看着我爸离开的身影,倒是想过,为什么没有人来爱我呢?现在想起来,我也是有过少女心的人了。”说到这里,他俯下‘身在季昭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不过可能老天爷觉得我这个可恶之人也有可怜之处,所以派了一个小仙子来爱我。”

季昭回避着他的眼光,浅浅地笑了一下:“顾老先生、连笙少爷还有一直照顾您的邹婶儿,大家都是爱着你的。”

顾方叙感受到他对这个话题的抵触,他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看进他的心和灵魂。过了好久,见季昭再次转开眼睛,顾方叙终于问道:“安安,那你爱我吗?”

五分钟的沉默,却长得像一个世纪。

顾方叙苦笑着站直。笑声里有苦涩有凄凉:“安安,你要是愿意,就爱我,不要可怜我。”

他给季昭掖好被子,没有再吻他,而是用手背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晚安,宝贝。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先生。”

顾方叙猛地被他叫住,转过身的时候他满脸都是意外的神情。

“怎么了,宝贝?”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隐隐的兴奋。

季昭有些后悔的闭了闭眼睛: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不受控制地叫住了他。可当顾方叙用那种闪烁着光芒的眼神看着他时,他终于没有回避: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很久很久以后,您还想或者还愿意要。。。。。。那我来爱你。”

说到后面他已经几乎没有了声音。他闭上眼睛,想着如果顾方叙没有听见,那他就遵循着这天意,把这颗不知好歹不分场合不明是非的心收回去。

“宝贝,你说很久以后怎么样?抱歉我没有听清。”

季昭笑了一下,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没什么,先生,我瞎说的。”

他说完侧转过身,把整个身体都裹在了被子里。顾方叙看着他只露出一点点的后脑勺,叹了一口气:“晚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说这么多遍晚安,虽然季昭从来没有回复过他。

43。

顾方叙再一次见到邓玉容时,后者已经是一具用保鲜膜包裹着的尸体。双眼和喉咙——这三个伤口上的血液出于行凶人的恶趣味,被刻意留在上面,导致干涸之后呈现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观感。

邓家的人借题发挥大闹了一场,不想正好撞在了顾方叙的枪口上,后者连连被南安婉拒,心里积压的火早就忍不住了。顾方叙当着邓老爷的面儿一枪一个,把那几个虚张声势的保镖全送上了路,邓老爷吓得跪地求饶,最后只能忍气吞声带了邓玉容的遗体回去。

可是孩子呢?邓玉容刚生下来的孩子呢?没有人知道。顾方叙也没心思管别人的孩子。

邓玉容的死只是加重了顾方叙的怒火,却远远没有让他对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心生恐惧。但是冯端清不一样,他知道,邓玉容之后,他就是下一个。

说起来冯端清心里是有怨言的。他虽然是顾方叙的好友,但他最多只是喜欢在床上让人见血,真正出了人命的只有季家那一桩事,而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年,他当然不愿意为一件陈年旧事付账。

自己的命要靠自己来护着,在这件事上,他谁都信不过,包括顾方叙。

他冷眼旁观邓玉容的事,发现自从他们去墓园,那个一直跟在邓玉容身边的下人就没有再出现过。

他叫来一个顾家的下人问了问,那人知道的也不清楚,只说那下人叫邹婶儿,是顾家的厨娘。冯端清连忙叫自己的人去查,终于在一家亲子鉴定中心附近发现了对方的踪迹。

冯端清直接拿出邓玉容的尸体的照片给对方看,果然效果奇佳,没说什么话,邹婶儿就自己和盘托出了。

“南安和季潮生?”冯端清皱起眉头:“她怎么会怀疑到这上面?”

邹婶儿又把那天邓玉容想拉拢南安,结果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事告诉他。她不知道房里发生了什么,只说南安应该是对邓玉容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冯端清要过那张鉴定书看起来。听完邹婶儿说的,他对南安和季潮生的关系也有了七分猜测。然而看了鉴定书,他心里才燃起的几分希望又被浇灭了:二者并无生物学上的父子关系。

“这鉴定书被人动过手脚吗?”

邹婶儿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她为了不出错全程都打着十二分精神,怎么可能被人动手脚?

“那会不会是样本有问题?”

这个也不可能。南安的血是她抽的,季潮生的DNA样本是医院那边出的,鉴定机构是邓玉容找好的,鉴定过程也全程是她盯着的,能出什么问题?

“其实吧,还有这么一件事。”邹婶儿酝酿了半天,终于犹犹豫豫地把她们之前怀疑南安和董灵犀有关系的事情告诉了冯端清。

冯端清一看那老太婆的眼神,就知道对方一定是在故意试探他。所以他纵然内心震惊,但还是滴水不漏。他敷衍了几句,把邹婶儿弄走了。

顾方叙,顾连笙,南安。冯端清默默想了想这三个名字,然后叫来一个手下,如此这般地交代了几句。

三天后,一份鉴定书出现在了冯端清的桌上。他打开鉴定书,那个答案让他既意外又兴奋,他搓搓手,对下一步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而与此同时,顾方叙的私宅里,另一场腥风血雨正在上演着。

陆重山的手还搭在门把上,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视线,不去看那张大床。

“先生,医生说南安少爷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我来问一声,您预备几点出发,我好提前准备。”

顾方叙的脸还黑着。他没有看床上的另一个人,径直走到沙发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吃了午饭再去吧,他爱睡懒觉。”顾方叙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现在嗓子都还是哑的。

陆重山面色窘了一下:“先生,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顾方叙心烦意乱地在门上拍了一巴掌,差点把床上的人吓得滚到床底下。

“那还愣着干什么,去接人啊!”

陆重山却没动:“先生,现在把南安少爷接回来,您怎么解释这里的事情呢?”

顾方叙被他这么一问,忍无可忍地抓乱了头发。他返身走回房间,俯下‘身狠狠地看着那个少年,手指都快戳进他的眼睛里了。

“不管你是买通下人混进来的,还是有人别有用心把你送过来的,这件事我和你没完,你要是敢多一句嘴,我会让你死无全尸完了还要你全家给你陪葬。”

床上那个少年不过二十出头,接下这桩活儿完全是因为对方许诺的价格太诱人。找他的那人说了,只要趁这位顾先生喝醉了爬上他的床睡一晚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干。

这和天上掉馅饼有分别吗?

可是现在,这张馅饼他是不敢吃了。

44。

顾方叙心气不顺,上车之前就抽完了一包烟,等到了疗养院,又是半包烟没了。

陆重山从副驾驶侧过头:“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您预备怎么处理?”

“还能怎么处理?让他说出幕后主使,然后一起收拾了,你干了这么多年了还需要问吗?”

陆重山表情不变:“先生,您真的不知道这次的事是谁在背后安排的吗?”

顾方叙叹了一口气:“重山,直说吧,我没兴趣猜来猜去的。”

陆重山完全转过身,看着顾方叙:“先生,您应该早就知道现在这位连笙少爷是假的了。”

如果上次祁衡没有不知死活地拉拢他,或许陆重山还不会这么早把这件事情挑明,祁衡的心太大,总有一天会威胁到他们的。

顾方叙从酒水柜里拿了一杯冰水涮了涮满嘴的烟味,才缓缓说道:“要杀他,开一枪就行了,但是我总要知道他背后有谁,或者他的目的是什么。”

“那我去查?”

“够了,重山,”顾方叙烦闷地揉了揉太阳穴:“够了,我不想一天到晚查这个查那个了。”

试探了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

尤其只要一想到那天从病房里出来时南安抗拒的背影,他就觉得累。

“我不想干了。”

他突如其来的剖白把陆重山吓了个好歹。所以对方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话回应他:“啊?先生您这是。。。。。。”

顾方叙没有接着往下说,陆重山也不好问,两个人各怀心事,一个盯着窗外,一个看着车顶,车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你说他会愿意跟我走吗?”

陆重山没有回答。

顾方叙自顾自地笑了一声:“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那样子过,简直都有些,都有些。。。。。。”

都有些卑贱了。

“我几乎是在求他爱我,我从来没想到我会有那样的时候,可是我真的很想听他说一声爱我。”

陆重山放松了一下握得有些发白的手指,尽量用最平稳的语气说道:“先生,如果他永远都不说您想听到的话,您会怎么做?”

杀了他?囚禁他?虐待他?

还是放过他?

陆重山在等待顾方叙的回答——这个回答对于顾方叙来说或许只是一个假设,对于陆重山来说却是一个选择,一个决定他下一步的选择。

车缓缓在疗养院前面停下,顾方叙没等陆重山来开门便自己下了车。

“生同衾死同椁,”顾方叙的声音被风声吹得有些零落:“相爱或者我爱他,我和他只能有这两个结局。”

或许还有一个。

陆重山觉得他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然而当他准备跟上顾方叙,司机从车里探出头来:“陆先生,先生的手机落车上了,响个不停呢。”

陆重山接过手机,看到是冯端清打来的,他想也没想接通了。

冯端清的声音里透着急切:“方叙,我发现了一件大事,一分钟也不能耽误,关系到你的连笙和南安,你。。。。。。”

“抱歉冯先生,”陆重山的语调还是和平常一样:“先生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冯端清倒是习惯了在顾方叙不方便接电话的时候由陆重山代为传达,不过这一次事态紧急,他千叮咛万嘱咐,就差顺着电话线钻过来了。

“。。。。。。一定向他转达,等他忙完一定让他马上赶过来,这事儿一秒钟都不能耽误!”

“是,冯先生。”陆重山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另一头顾方叙才刚走出电梯,迎面就与一个人撞上了。

“爸!”祁衡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惊讶,但如果顾方叙此时把视线从自己的鞋上收回来的话,他就会看到对方脸上那一丝得逞的笑。

“你在这里干什么?”顾方叙的语气里明显透着不耐烦。

刚刚陆重山在车上说的话没有错,顾方叙确实早就知道祁衡并不是真正的顾连笙。但他故意没有追究,还接下了那份细看之下错漏百出的亲子鉴定,并且在人前伪装出与亲生儿子久别重逢的样子。

因为他知道,这个祁衡背后一定有人。

他能忍祁衡在他面前做小动作,但却忍不了他出现在南安周围,尤其在现在这种他和南安关系尴尬的当口。

不过祁衡这一次倒没多纠缠,问了声好,就说要回学校上课了。顾方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他的背影,不祥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果然,走进病房后,他知道他的预感成真了。


45。

冯端清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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