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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暗夜激流-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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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页面,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
“你不是要出去旅游吗?”
“有这个想法,到时候去不去再说。”
韩奕热情地加安迪好友,颜晨默默吃菜。
九点韩奕告辞回去,颜晨送他到楼下。
“真的不回去过年?”
刚才顾虑安迪在场,颜晨并没有多问,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颜晨向好友确认。
“相亲怎么样?”
“硬要装出热情,挺难为人的。”
颜晨实话实说,他的情况韩奕都了解。
“我也挺难的。”
韩奕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拍了拍颜晨的肩膀,“拜拜。”
“路上小心点。”
这一别,要到年后才能重聚了。
新年近逼眼前,颜晨心情复杂。周围人甚至社会对年龄的偏见让颜晨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而母亲对于他的婚姻大事的焦虑也会持续地影响到他。人生的前路布满了荆棘让他举步维艰。
在老一辈人的眼中他现在的年龄结婚生子是头等大事,而且他已经比别人晚了。母亲就常以什么阶段做什么事情来劝说他找个合适的人结婚。
可合适的标准是什么?什么样的是合适他的?
前段时间,部门的内勤叶春华和人事的刘敏的聊天让颜晨记忆犹深。两人聊家长里短,刘敏对丈夫诸多不满。
母亲生病住院,做丈夫的不闻不问;耳膜破裂要住院开刀,丈夫因为工作忙只能自己一个人去医院,在家里婆婆虽然客气但生分,感觉自己是个外人;生了孩子,丈夫也不帮忙带;晚上睡不着。。。。。。
“男人都这样的,我家那个一下班就往沙发上一躺等吃晚饭了。”
刘敏四十岁上下,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刘敏。
在颜晨认识的人当中,刘敏就是在合适的年龄相亲找到合适的人结婚,之后没多久又怀了孕,然后在最佳生育的年龄生了孩子。颜晨还记得她去年挺着大肚子来上班,脸上泛着母性的柔光,现在再看她,脸上多了沧桑和苦闷。
显然婚前觉得合适的人到了婚姻里并不一定就能继续合适。现在结婚率下降,离婚率反而上升了,虽然家长们依然契而不舍地催逼子女结婚,但两代之间对婚姻的认识并不同步。
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相守余生是这一代人的心声,但对于颜晨而言,想与之结婚的对象绝不会是父母亲期待的样子。

此后的几天里,颜晨忙于工作。项目关闭图纸需要整理后封存,财务年底盘点,颜晨需要配合清点核对自己手上的固定资产。零零碎碎的事情一大堆,处理起来颇费时间。
闲暇之余,颜晨还需应付相亲对象,和对方女孩保持网络上的联系。经历了圣诞节的约会后,两人的关系并没有进一步加深,聊天的内容依旧不咸不淡,十几分钟后双方坚持不住默契的神隐,明日继续再接再厉。
颜晨曾试图展示自己的兴趣爱好、所思所想,对方却没有什么反应。之后颜晨也就懒得费心思了。母亲隔三差五地关心进展,颜晨便用“还行”、“再聊呢”等话搪塞过去。在他看来希冀以这样的方式来加深彼此的情感,其结果注定是徒劳的。
颜晨不想再继续下去,但他认为眼下并不是说分手的好时机,他想等到过完年再提分手,这样最起码能过个相对清静的新年。
这样的盘算让颜晨觉得自己挺自私的,为了自己方便耽误对方女孩的宝贵时间,内心愧疚。但在现实的倒逼之下,他做了缩头乌龟。

天气越来越寒冷,凛冽的风也吹不散城市上空灰浊的霾。在一个落雪的夜晚,颜晨再一次见到了陆遥。
在一家能俯瞰夜景的豪华餐厅,陆遥和身穿白色带褶衬衫、黑色蝴蝶领结的侍酒师沟通后从酒单上点了瓶法国的红酒后翻开菜单。
“你想吃点什么?”
“你决定就好了。”
菜单上菜品不多,但不菲的价格让颜晨看得有些触目惊心。
“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我都能吃。”
陆遥拿主意点了两份奶油龙虾汤、紫茄蟹肉蔬菜沙拉和烤牛排。然后举起细高脚酒杯。
“为我们的相识干一杯吧。”
颜晨跟着举起酒杯,和陆遥碰杯。今晚两人的见面,是陆遥安排的。他打来电话说是为了感谢颜晨病发那晚对他的照顾。
那晚颜晨等到陆遥再次入睡后便离开了,因此陆遥说感谢,他觉得言过其实了。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了。”
“之后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毛病了,吃了药就好了。”
陆遥的视线移向黑暗的窗户。
落地长窗外飘零的细雪坠落人间,被星光四溢、霓虹齐放的都市吞噬。
“好美的夜景,第一次在这么高的地方看这座城市。”
“这里是全市最高的楼,风景独好。”
“……”
身处同一座城市,底层和顶端的风景截然不同。当初自己来到这里,是不是就是为了能有朝一日气定神闲地坐在这里享用美食,欣赏夜景?
“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
“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到时候我去车站接你。”
“不用了,我打车就好了。”
“真是冷淡啊。”
陆遥弹了一下烟灰,接着说:“要不要和我交往?”
“啊?”
“虽然一开始在顺序上颠倒了,也许这样更好。。。。。。怎么样考虑一下?。”
“。。。。。。”
侍应生托着盛着料理的盘子,摆在了两人面前。
“这道汤是这里的招牌,喝喝看。”
“嗯。”
颜晨点头,两人默默地吃饭。
五分熟的牛肉还带着血丝,颜晨用叉子送进嘴边时瞅了陆遥一眼。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表面一副谦谦君子的做派,暗地里又是另一副样子。
一个小时后两人从餐厅出来,下电梯时陆遥问他:“再去喝点什么?”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那我送送你吧?”
“没关系。我自己能回去的。”
“那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再见。”
颜晨坐进了停在大厦前的出租车,车很快开动起来。
两边的景物不断向后退去,后视镜里陆遥伫立在原地,从他渐渐缩小的侧影里颜晨感觉到了孤独。





第9章 第九章
睡梦中也能听到阵阵鞭炮、爆竹的声响。
久违的躺在自己的床上,颜晨把自己整个埋进厚软的棉被里,连眼皮都不抬地沉睡着。他是昨天下午回来的,一路的颠簸让颜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位移了。
身体陷进绵软的被褥间,在身心得到放松的霎那深深的疲倦感如潮水般汹涌,颜晨的眼皮渐渐垂落下来。他睡着了,意识很快被梦覆盖,他在大脑利用生活中碎片式的记忆编辑加工而成的光怪陆离的梦境中穿梭,时而在崎岖的山路上行走,时而陆遥出现在面前和他说话。。。。。。
带着疲乏醒过来已经是翌日的早上十点。颜晨的卧室还保持着上学时代的布局,一张一米二宽的床,旁边放着一张单人的书桌,四面墙壁上雪白一片。
往洗脸盆里倒热水洗脸,氤氲的水蒸气前面的镜子里,颜晨看到了自己浮肿的单眼皮下一双眼睛无精打采,右边的头发翘着,下巴上长出了胡须。
吃了不早不晚的早午饭,颜晨在院子里晒太阳。冬日的太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时光仿佛停滞。“大年夜要不要请对方姑娘来家里吃饭?”
母亲收拾了厨房从屋内走出来。
“才认识没多久,过段时间再说吧。”
“年纪不小了,要是觉得姑娘不错就积极点。”
“知道了。”
颜晨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母亲忙着准备明天大年夜的年夜饭没有多言,厨房里堆了鸡鸭鱼肉等着处理呢。
颜晨没了晒太阳的兴致,上楼回房。放在书桌上手机在充电,颜晨拔下充电插头,点开微信就看见张海燕给他的信息。他发了个hello的表情过去,不一会儿张海燕便有了动静。
“昨晚发你消息怎么不回我?”
“我昨晚太累了回到家就直接睡觉了,没看手机。”
昨晚有人给他发信息颜晨是知道的,只是不点开看。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五点多的时候到家的。”
“我想和你说件事。”
这样的开场白一般都不会有好事情发生,颜晨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妈想请你过年来我家吃饭。”
张海燕的邀请让颜晨有些意外,约见家长这种事应该男方先主动才对。这顿饭在颜晨眼里就是鸿门宴,他不想去,思考以何种措辞委婉拒绝费时太长,张海燕等的不耐烦了。
“你来吗?”
“什么时候?”
“初五。”
“我订的返程票就是那天。”
这是个非常蹩脚的借口,但说实话的颜晨理直气壮,他确实订了那一天的车票。
“你什么意思?”
“不想来就直说。”
“你是认真想和我交往?还是耍我呢?”
面对张海燕一连串的质问,颜晨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绝没有玩弄感情的想法,他只是不知该如何做决定。
颜晨也曾在心里无数次的呼喊我的人生我做主,这明明是正确的,可真到了实践他又觉得这样的行为很自私。
两代人,价值观、人生观可能大相径庭,更遑论他们这个宛如异形的世界大大的超出了一般常识的范畴。这是语言无法填补的鸿沟,不是父母亲不愿意去理解,而是不能。父母这一辈人的宇宙秩序也是脆弱的。
“我是不是老了很多?”
最近母亲经常会有如此的感叹,眼神中流露出岁月无情的忧伤。
那一刻,颜晨端详着自己的母亲,心里一阵内疚。他让母亲凭添了多少愁绪,母亲满头的银丝和额头上的皱纹便是对他的残忍行径的无声控诉。
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于父母而言是一种残忍。对于子女的任性行为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承受。
颜晨想化解母亲因他而生的忧愁,可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父母便只能辜负自己。所以他为难,进退两难。
人生最痛苦就是没有选择。
千言万语只能藏在心里,颜晨想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回复张海燕的质问,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最后他索性放弃了努力。
此刻的放弃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颜晨心里一清二楚,自己和张海燕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不温不火,现在到了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果不赶紧做点什么的话,那大概就结束了。
仰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颜晨像只把头埋进沙地里的鸵鸟一动不动。


辗转反侧了一夜后,颜晨在现实面前妥协。女朋友在过年过节之时是一块能保平安的护身符,不然单身狗怕是会被欢聚一堂的亲朋好友的唾沫星子淹没。怀揣着至少能把这个年过完再说分手的想法,颜晨给张海燕发微信道歉。
“在吗?”
“昨天是我不好,对不起。”
屏幕上迟迟没有动静,就在颜晨等到要放弃的时候,张海燕回复了信息。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说话做事比较温吞,昨天也是觉得我们认识才没多久,所以你突然说吃饭,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到底是紧张还是不愿意?”
“我感觉你对我没有热情。”
张海燕一针见血,女人的直觉有时真的很可怕。
“你指得是那方面?”
“各个方面。”
“这可能和我个人的性格有关系,我比较内向,而且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多。”
算上相亲的那次,两人一共才见过两次面。
“你在S城,我在这里,就算你每个礼拜都回来,一个月也只能见四次面。”
“我们虽然每天都联系,但感觉基本没什么好聊的。”
“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女孩。”
等了很久也不见张海燕回复信息,颜晨发信息过去,对话框跳出了需对方认证的提示,张海燕把他拉黑了。
两人短暂的关系就这样在大年夜不了了之了。
颜晨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心里有些不踏实。

客厅墙上挂着的壁钟的黑色指针往前动了动,马上就要到五点了。颜晨背靠着沙发,两眼出神望着天花板。
母亲从厨房里走出来叫他:“去把碗筷摆起来。”
“哦。”
颜晨赶紧起身帮忙。今晚家里吃年夜饭,一会儿家里的叔叔婶婶们都要来。
“料酒没有了,快去店里买两袋回来。”
父亲围着围裙,从厨房里探出身子朝颜晨喊了一句。
颜晨应了一声,起身换鞋出门。
外面天色渐晚,竖在村口的路灯孤独的亮起昏黄的光芒,照亮了一面面漆剥落的白墙,上面用红色油漆写了“烟酒”两个大字。
走进店内,一股独特的陈香扑鼻而来,气味是从放置在墙边的三个装黄酒的口小腹大的翁中散发出来的。小时候买料酒都是拿着玻璃瓶让店家用竹子做的酒勺从瓮里舀的。
“老板,来两袋料酒。”
玻璃柜第一层里排列着各色香烟,颜晨低头看着用硬纸盒包装的香烟,有点想买,但兜里只有五块钱只好作罢。
拎着两袋料酒穿过几条巷子,到家时奶奶、二叔一家已经到了,母亲招待他们坐在沙发上,切了水果,电视屏幕上演绎着步步惊心的宫斗剧。
颜晨和长辈打了招呼,把料酒递给厨房里的父亲。厨房的料理台上摆着个色材料,泡发的虾仁、蹄筋,盘子里码着切好的笋片、青椒和其他的蔬菜,一个小碗里放着片好、浆好的鱼片,砧板上躺着一条开膛破肚的鲈鱼。父亲站在炉前看着煤气上炖的鸡汤。
颜晨洗了手,帮着母亲把一摞洗干净的碗筷摆到桌上,牛肉、盐水鸡等八碟冷盘端上桌,热菜等人都坐下了再上。
三叔一家姗姗来迟,还未进屋就能听见三婶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嚷嚷:“叫你快点出来你不听,晚点了吧。”
“来啦,快坐吧。”
母亲招呼着大家入座。
怕坐不下,家里特意张罗了一张圆台桌,桌上酒菜齐备。父亲在厨房铿铿框框炒了两盘热菜端上来,一家人围坐吃年夜饭。
两位叔叔都是嗜酒之人,平时不喝酒的父亲趁着兴头陪着喝了一小杯。母亲不时招呼两位婶婶多吃菜。十几盘冷盘、热菜层层叠叠的摆了一桌,都是父亲忙活了一天烧的,母亲则打下手负责洗碗、摘菜等。
酒足饭饱后,奶奶、二叔他们坐在客厅里闲聊,母亲泡了茶,八点的春晚即将开始。颜晨把吃剩的菜一一端进厨房,脏污的碗碟在水槽里堆成了一座小山。
二叔家的堂妹今年在夫家过年没回来,三叔家的堂弟是个游戏迷,游戏机不离手,此刻坐在客厅一角全神贯注地打游戏,颜晨凑过去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上楼回房。
打开卧室的灯,颜晨一屁股坐在床上,他望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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