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慢成手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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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玢觉得奇怪,突然想起老太太估计是在找那枚戒指,连从怀里掏出来,递给老太太看:之前他就拿着根红绳拴着挂在脖子上,毕竟一个小青年戴个大金戒指,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人在戒指在。老外婆非常满意,拍了拍骆玢的手背,转过头,神色茫然地看着电视。
好久没跟老人待在一起了。要是这是自己的外婆该多好。骆玢不由得想。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心底便开始泛酸。好在前段时间忙得昏天暗地,根本没时间伤感,只不过现在一闲下来,就开始胡思乱想。哎。这个多愁善感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如果去年不答应骆潇云,如果他直接从阳乐回幸州。也许他还能和外婆再过一个年。
人年纪大了,做什么都好像是最后一次。
骆玢看着李即非的外婆,老人家现在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呢?现在放的是科教频道,老人家看得懂吗?或许听着声音,看着花里胡哨的图片,老人就觉得开心了。
他老了会怎么样?会不会也是智商退化?不过李即非应该会更老,但是那家伙常年用脑,顶多像他爸那样聪明绝顶,老年痴呆还不至于。
外婆拿了颗可乐糖,放进骆玢手里。
骆玢撕开糖纸,可乐糖很甜,在舌尖冒着气泡。
小时候,骆玢的外婆总给他买可乐糖。
骆玢起身,往阳台走去。
外公没有手机。老头子脾气很怪,天天看股票研究K线图,操作电脑比骆玢还顺溜,但就是死活不愿意用手机。老人嘛,大家都担心,要是出了什么事有手机还好联络。
“打家里的电话就好了嘛!”老头好像很有道理,“你不知道那个手机辐射多大的!我看老张他给我看的朋友圈都这样写的。”
还知道朋友圈呢。
看来外公也是被网络谣言蒙蔽的人民群众。
骆玢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是君庭接的。
“哈,你怎么在?”骆玢问。
“我干嘛不在?我爸没来而已,我跟我妈还是有来的。”小姑娘声音挺冷,“哪像你,直接不回来了。”
“这不是学校有事嘛。”
“有事能过年忙啊。”君庭毫不留情地揭穿,“我看啊,你是谈恋爱了吧?”
骆玢笑了:“我是那种人嘛?”
做了亏心事的人反倒脸皮更厚。君庭说得没错,骆玢就是这种谈了恋爱就不回家的人。
“怎么,有事啊。”
“外公在吗?”
“楼下棋牌室,最近忙着打麻将,继研究股票之后又有了新乐趣。”君庭说,“别担心,外公心脏强大得很。”
“那你帮我转告一声。”骆玢看着远处渐渐坠落的夕阳,“还有,别吃太多,上次见你都觉得你胖了。”
“少说两句会死。”君庭在电话那边笑了,“哥,春节快乐。”
“说早了。”骆玢说。
“提前祝你春节快乐!”君庭又喊了一声,“大笨蛋。”
“你也是,春节快乐。小笨蛋。”
骆玢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想了想,又输入一串号码。
骆玢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满满的都是寒意,按下通话键,果然只有忙音。
外婆走后,妈妈还时常交着话费,因此这个号码不会停机,也不会被注销。
骆玢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明明知道毫无结果。他只是听着忙音,望着斜阳,说出那句从会说话起便会说的话:“外婆,春节快乐。”
那个旧手机突然有了来电,把木清吓了一跳。近一年来她时常把这个手机放在身边,这个手机就是个哑巴,除了移动发来的各类信息,在手机的主人过世之后,便再也没有其它电话打入。
等看清来电,她又笑了。
“姨,怎么不接电话。”君庭帮忙把菜端上桌,那个熟悉的铃声响了很久,却只见木清脸上僵住的笑容,不作反应。君庭早已习惯了,这是他们家人的标志性动作,她老妈发呆的时候,也是如此。整个人都放慢了一拍。
君庭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抿了抿嘴:“我哥真是个笨蛋。”又拍了拍木清,“姨,开饭啦——”
第108章 第108章
吃过年夜饭,大家又各忙各的。热闹的节目只有李即非和骆玢陪着外婆看。说来也怪,骆玢原本对这种三观特正的东西毫无兴趣,小时候是看着热闹,现在估计是闲着无聊。
李即非的外婆怀里抱着一盒子椰挞,也不吃,就这么抱着,对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骆玢和李即非一左一右坐着,俨然老人家的左右护法。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又到了一年一度欢庆的时刻……”欢乐的歌舞过后,主持人登场。骆玢打了个呵欠,靠着沙发,眯眼听节目。
一团团小羊羔转来转去,今年还有个丑萌丑萌的吉祥物,画风令人耳目一新。
陪人看节目是个体力活,尤其是这个节目还不是特别吸引人的情况下。不过外婆年纪也大了,看了半个多小时就开始犯困,要休息了。
李即非忙把外婆扶进屋内。骆玢打开椰挞,偷偷吃了一个。被外婆抱了那么久,都捂暖了。
“抓住偷吃小老鼠一只。”李即非摸摸骆玢的脑袋,“没吃饱啊?”
“因为无聊嘛。”骆玢嘴角还残留着椰蓉,“这家椰挞真好吃啊。”
“大晚上的,别吃太甜的。”李即非坐了下来,电视里还放着节目。他们家就是这样,大年三十除了吃得丰盛一些,别的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果然薄情多半是书生。
外婆这个昏暗的小灯泡回去休息之后,两人便肆无忌惮地靠在一起,俨然把这里当成李即非的小窝。
“看完下一个节目就休息吧。”骆玢越发觉得乏味,“借我靠一靠。”
眼睛一闭上,就觉得困不可耐。骆玢调整了一下姿势,支起耳朵听节目,如果是小品,演到好笑的地方他还能及时地笑一笑。
只可惜接下来是唱歌。催眠好节目。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温柔的女声响起,伴着悠扬的旋律,骆玢想睁开眼睛,又懒得睁开。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欢唱的时辰,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者真心……”李即非跟着哼唱起来,一边手轻轻拍着骆玢。
“你会唱啊?”骆玢含含糊糊地问。
“听着调子也不难啊。”李即非哼完一段,“挺好听的。”
“叶芝的诗改的吧。”骆玢记得,李即非的书架上有一本《丽达与天鹅》。
“嗯,”李即非捏捏骆玢的脸,“好了,洗漱休息。”
明明在客厅恨不得马上睡过去,一进卧室骆玢一下就没了睡意。
“你这什么毛病。”李即非帮他找着睡衣,“精神这么好现在。”
“我是年轻人啊,精力充沛很正常。”大概是吃过饭后骆玢就一直在打盹,所以现在反而清醒了些。
李即非靠着衣柜看着骆玢:“既然你这么有活力,不如我们来运动一下。”
“乐意奉陪。”
骆玢往床上一倒:“要杀要剐随便。”
“觉悟很高啊骆同学。”李即非笑着看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什么?”骆玢茫然。
“明天。”李老师叹了一口气,真是不成器。
“大年初一啊?”
孩子你的智商是当年夜饭吃了吗?李即非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啊——”骆玢叫了出来,“明天!”
“小声点小声点。”李即非笑,“这里隔音效果可不比我的公寓。”
“怎么办啊!”骆玢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大眼睛,“我忘了!我现在出去买。”
“傻不傻,现在哪家店还开着啊。”李即非撇撇嘴,“我就说嘛,我的生日只有我自己会记得。”
“对不起对不起。”骆玢懊悔不迭,“我真的忙傻了……”
“哼,我从一周前就开始提醒你……”李即非无奈,“没想到你充耳不闻……”
“那怎么办啊!”骆玢欲哭无泪,才在一起多久呢,今年就忘了人家生日了。
“是啊,怎么办呢。”李即非叹气。
“那……你不是一直要玩什么什么play嘛。”骆玢拧着衣角,“随你来了。”
“这么没诚意。我现在只想跟你玩放置play。”李即非偷偷观察着骆玢的反应,果然这孩子实在太听话,说什么就是什么。同学,你这样子是会被欺负的啊。
“那……”骆玢没辙了,又自暴自弃地往床上一倒,“随你便吧。”
“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李即非想了想,“为师还是有个play想玩的。”
“什么?”骆玢问。
“制服。”
“你还有这爱好啊?”骆玢苦笑,“你哪来的制服?”
“你猜呀。”李即非从衣柜里翻了翻,翻出两套制服。一套是短裙水手服,一套是夏季男生的短袖衬衫和灰色小短裤,丢给骆玢,“随便挑。”
骆玢果断拒绝了前者,又捏起那套男生校服看了看,洗得倒是很干净,衬衫的胸口处还绣着学校的校徽,应该是初中时的衣服了:“几百年前的文物了啊。”
“又不是叫你穿成兵马俑。”
“你中学时的衣服我还能穿吗?”骆玢闻了闻,就是有点樟脑丸的味道,其他倒也还好。
“可以的,你最近瘦了很多,肚子都没肉了。”李即非对自己的眼神特别有自信。
屋里开了暖气,饶是如此,骆玢脱掉毛衣时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不容易把衣服换上,脱掉长裤套上短裤时,李即非的眼神变了变,拿起了手机。
骆玢系好扣子,李即非眼神虽然不太好,但这回目测得倒是挺准。估计这家伙念初中时个子就挺高了,不然骆玢绝对穿不下。
“哎,你干嘛!”骆玢伸手挡着镜头,“我靠,别拍啊。”
李即非放下手机,仔细端详了一下,点头:“好看。”
“行了行了。”骆玢无语,一个破中学校服有什么好看的,“满意了吧。”
“满意。”李即非搂着骆玢,把他压在床上,“接下来你也要让我满意。”
中学校服,还是夏季中学校服,还是李即非的中学校服,骆玢除了觉得冷,还觉得怪。他甚至搞不懂这套衣服的有什么意义,尤其是李即非一时激动还直接把本来就很脆弱的裤子给扯破了。
“质量好差……”骆玢如实评价。
“十几年的衣服了,你以为是兵马俑吗?”李即非倒是一点也不心疼。
“你除了兵马俑还知道什么?”
“金缕玉衣。”李即非不说话了,他扯开已经破了的裤子,手掌抚上了骆玢的腿。
……
不知道是有衣服的加成,还是即将过三十一岁生日让李即非产生了紧迫感,反正骆玢觉得,今晚过得真漫长……也不知道是第几次了,一开始是忍着怕被听到不出声,现在完全连出声的力气也不留了。
“你……这个……”骆玢仰面躺着,小破校服早不知扔到哪里去,骆玢用最后一丝力气扯过被子,“神……经……病……”
神经病同学显然把骆玢的责备当成了褒奖:“这么快就不行了?你忘记我生日的债还没还呢。”
“那刚才是什么?”骆玢简直不敢相信。
“是你前一两个月没有陪我的债。”李即非一笔笔记得清清楚楚,显然预谋已久,“要偿还清楚,早着呢。”
苍天呐。
骆玢把头闷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李即非觉得大概是玩过火了,于是又开始安慰骆玢:“好了好了逗你呢,别生气了啊。”
“没气。”骆玢从被子里抬起脸,“我哪里那么容易生气啊,你太小瞧我了吧。”
“没生气就好。”李即非在他旁边躺下,“这一年一年的,过得真快。”
“是啊,您都三十一了。”
“还有两个多小时。”李即非纠正,“不要随意夸大他人年龄。”
“我就是欣赏你这样严谨的态度。”
“我说啊。”李即非眨了眨眼睛,“你最近忙吗?”
“还行啊,过年不带班了,休息一下。”骆玢歪了歪头,“怎么了?”
“虽然这样不太好吧……”李即非笑了一下,“要不趁着这几天,你把论文都搞定了吧,以后我也不催着你学习了。专心忙工作的事也好。”
骆玢笑了一声:“不要以为打着让我工作的旗号就能掩盖你在假期让我学习的事实。”
“听不听话?”
“听。”
这话其实是有点伤感的。李即非毕竟是老师,如果他们不是正谈着恋爱,那么刚才那句话,其实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牵绊,从实质关联上开始终结。
骆玢虽然不爱学习,但很喜欢李即非催着他交作业。这说明他们之间还存在着某种关联,是外界无法打破的,哪怕两个人吵得天翻地覆,还有一份实际的牵绊,告诉骆玢,不能走。而李即非让他尽快完成学业的内容,或许意味着,长期以来,骆玢习惯的模式,正在慢慢结束。
如果你不是我的老师,我也不再是你的学生……骆玢当然很期待一种新的相处模式出现,可新的模式又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
三十岁到三十一岁,和二十四到二十五岁,其实是不一样的。
骆玢伸手摸了摸李即非的额头:“那我能申请,从后天开始学习吗?”
李即非笑了:“当然可以。”
“我能点个歌吗?”骆玢想了想,“突然就很想听歌。”
“行啊,太难的不会。”李即非钻进被子,“好冷啊,你不要把被子全部卷走好吗?”
“噢。”骆玢让了点被子出来,“刚才那首你会吗?”
“记不住词。”
“你明明会唱。”
“那首……太悲伤了吧。”李即非想了想,“为师给你唱个欢快的。”
“等着呢。”
李即非清了清嗓子:“我有一个,美丽的愿望,长大以后能播种太阳……”
“有病啊。”骆玢靠着他的肩膀咯咯笑,却也接着唱起来,“只要一个,一个就够了,能结出,许多的,许多的,太阳。”
“一个挂在,挂在南极,一个挂在北冰洋。”
“一个挂在白天,一个挂在晚上。”
两个人窝在被子里神经兮兮地把歌唱完了。
“简直就是熊孩子之歌。”骆玢唱完歌开始笑,笑够了,说,“谁吃饱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