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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绿春-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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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兰庭,不管我有多少数不清的快乐,但为什么好像关于你的却全都只是苦的呢。


第二十五章 
  转了两三趟火车,宋玉阶总算到了法兰克福。法兰克福的中央车站对面就是一条小吃街,Shepherd执意要带宋玉阶去尝尝小吃街上的重庆小面,宋玉阶倒是对小吃街上的德国摊贩很感兴趣。他从前饮食清淡,也鲜少有想吃什么就买什么的放纵机会。他和Shepherd一人点了一个大鸡腿,在路边的小桌子上啃。旁边围着几个健硕的德国男人,胡子拉碴,头上还围着三角围巾,这样的天气还穿着短袖和皮革背心。德国大汉塞给了宋玉阶一贯啤酒,似乎是在嘲笑他吃鸡腿还拿着刀叉像在高级餐厅。宋玉阶看着对面的Shepherd用手抓着鸡腿,被烫到直跳脚,几个大汉指着他哄堂大笑。他学着他们一手抓着鸡腿,一手灌着啤酒。就算嘴角脏了,也豪迈地用手抹抹。
  在这里没有人需要他去伪装自己,也不会有他想要得到的注视。宋玉阶索性敞开肚皮拉着Shepherd去各个摊位都吃了一轮,新鲜烤熟还滴着油的大猪蹄子,一串串挂在叉子上的德国大香肠。这个鱼龙混杂的小世界,来来往往的人都并不光鲜,旧的夹克衫,旧的大头靴,共用一副手套的情人。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再普通不过的人,为着生活奔波着。偶尔停下也只是为了匆匆填饱饥饿,对德国人来说再普通不过的食物,宋玉阶却食之入髓。
  他太久没有做过自己了,太久没有单单为了自己做想做的事了。
  他们逛到一个小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在烤着华夫饼。宋玉阶吃了一肚子的咸有点嘴馋,机器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华夫饼出锅,是呈菱格纹的雪花型,透着热气和奶香。老奶奶问他要不要加糖霜,宋玉阶点点头,华夫饼霎时像落了一层雪。
  宋玉阶本无意去逛景点,他这个人比起去旅游更喜欢度假,他更愿意呆在酒店里看书和身边的人温存。他本来打算去剧场看场戏,却来到法兰克福才知道Shepherd没有买到票,还是硬拉他来法兰克福。Shepherd热情的拉宋玉阶去参观德国风情,宋玉阶无奈只好强迫Shepherd推荐一个最有代表的景点。
  两个人又穿越大半个城市去柏林墙。
  在巴士上,Shepherd见宋玉阶手里拿着华夫饼却一直没吃,大概这么久已经凉掉了。宋玉阶解释道:“我不爱吃甜。”
  Shepherd大吃惊:“You must be kidding me。”五包糖的卡布奇诺,像糖霜厚得像雪地一样的华夫饼,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宋玉阶笑了笑:“我真的不喜欢吃甜。”
  Shepherd十分诧异:“那你为什么要在这上面加那么多糖霜?”
  宋玉阶低头看手里的华夫饼,喜欢吃甜的从来不是他。他明知道,也并不是刻意为了迎合顾兰庭的口味。他不管去哪似乎总是习惯性的加糖加甜,仿佛这样就能更靠近顾兰庭一点。他突然想到,顾兰庭从来不在意他喜甜喜辣,更别提会因为和他口味契合而感动。
  如今他终于总结出自己的陋习,他的人生似乎一直在习惯性地欺瞒。他骗了顾兰庭也骗了自己,他骗顾兰庭自己大度谦和能包容所有他施加的伤害,他骗了自己多情地认为在暗恋顾兰庭这条路上总是他受到不公。但他却忘了,他自己也从来没对顾兰庭坦诚过三分,顾兰庭又怎么会回头看他一眼。暗恋的人却先要求对方挑明关系看到自己,这本身难道不是可笑至极吗?
  宋玉阶突然抱着头低笑,原来他这么些年埋怨顾兰庭的无情冷漠,都是荒唐的自我矫情。顾兰庭从开始就对他没兴趣,更别说会感知到他喜欢他了。一场戏若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主角,那又何谈辜负一说呢?这么多年的凄凄切切,也不过是他在安慰自己求而不得罢了。
  宋玉阶在车上昏昏沉沉,似乎是因为早起又长途跋涉,只觉得头重脚轻。幸好巴士很快就停了,他勉强被拽着一路走到柏林墙。宋玉阶状态不好,心情也很阴郁,走在色彩鲜明又诡丽的柏林墙前只觉得浑身发冷。
  Shepherd在他耳边解释:“柏林墙将德国分为东德西德,无数的家庭情人被分隔在两墙之外……。”
  “所以。”宋玉阶突然插嘴道:“这是一个诀别的地方吗?”
  Shepherd看他表情不大好,又解释道:“真正的柏林墙已经被推倒了,这相当是个艺术画廊。”
  他看宋玉阶不说话,便拉着他去最著名的接吻漫画前。墙前有许多情侣模仿着漫画接吻拍下照片,Shepherd怂恿他去墙前照相,宋玉阶想拒绝,Shepherd却哄骗他说这是一个带有魔法的墙,只要情侣站在他前面接吻便能修成正果。
  宋玉阶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想笑,却被他逼着给远在中国的爱人打个电话,也能福至心灵。宋玉阶抿着嘴,似乎下定决心。
  顾兰庭很快便接起电话,语气有些暴躁。宋玉阶假装没听到:“你知道柏林墙吗?”
  顾兰庭似乎想说什么,被宋玉阶打断后没再继续,说道:“我知道。”
  宋玉阶又说:“你知道柏林墙是个诀别的地方吗?”


第二十六章 
  顾兰庭皱着眉仔细听着宋玉阶的话,宋玉阶没有得到回应,又自顾自地说道:“屠森巴赫在最后一幕对伊里娜说—你看,这棵树,已经死了;可是它还和别的树一样在风里摇摆。”
  顾兰庭沉默了一会儿说:“宋玉阶,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玉阶没说话,他在心里默默把台词念完—所以我觉得,如果我要是死了,我还是会参加到生活中来的,无论是采取怎样的一个方式。
  在长久的沉默中,顾兰庭第二次被宋玉阶挂上电话。他一脚踢在宋玉阶种的墨兰上,脆弱的花盆顷刻四分五裂。
  他回到室内翻着客厅和卧室的东西,他再次确认宋玉阶把所有他自己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即使它们仍旧放着,却被主人小心地打包好。他没法想象宋玉阶做这些时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他一瞬间竟然觉得宋玉阶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宋玉阶到底是在为什么事生气,是因为他把齐嘉馨带回家吗?可是把齐嘉馨叫到家里来的明明是他自己。再说了,宋玉阶从来不在乎自己和哪个情人私会,表面婚姻难道不是彼此默认的事实吗?抛开婚姻来说,宋玉阶的所作所为简直是无理取闹,毫无根据。如果他们只是有合法伴侣地位的陌生人,宋玉阶凭什么要求这么多?
  顾兰庭看着被弄得一团糟的家里。
  宋玉阶又不喜欢我,他凭什么这样?
  宋玉阶回程是Shepherd和Anna一起送他的,上飞机前Anna在他脸颊旁亲了一下。Shepherd在一旁显然很沮丧,直到Anna推他他才扭扭捏捏地走到宋玉阶面前。宋玉阶大方地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宋玉阶笑着和他们挥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走进登机口,他不擅长告别,心底其实很不舍这个地方。这里人和人之间总是保持着舒适的距离,他像被放出海的一尾鱼,尽情做了许多从前不会做的事。
  从德国回家长达数十个小时,到达时已经是凌晨。十一月的晚上已经很寒冷了,刺骨的风从围巾钻进毛衣里,宋玉阶围紧了Shepherd临行前送他的围巾。这个点已经很难打到车了,宋玉阶朝空气中呵了口白气。 即使此时此刻他无处可归,坐了这么久的飞机又饿又累,他却有种空无的舒适感。北京的夜空沉寂,月朗星稀。宋玉阶疲惫地什么都不想干,他干脆坐在行李箱上点了根烟,冷风刮得人清醒,火机明明灭灭好不容易才点上。
  宋玉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根烟有些苦涩。
  远处似乎有人走近,带着一股寒气,低声问宋玉阶借火。宋玉阶打算从兜里掏出火机,那人却突然叼着烟凑近他的烟嘴。宋玉阶皱着眉想躲开,抬眼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宋玉阶移开眼想远离顾兰庭,顾兰庭却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他别说话。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都没再出声。
  顾兰庭的手一直搭在宋玉阶的肩膀上。过了一刻左右,顾兰庭在旁边的垃圾桶灭了烟,手指摩挲着宋玉阶的脖子。宋玉阶被捏得有些痒,抬头去看他,只见顾兰庭的眼睛在黑夜里一直注视着他,宋玉阶不自觉的移不开眼。远处的保安走过来问两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需要帮助,顾兰庭低声说马上就走。保安打断了那一霎那暧昧的气氛,宋玉阶扭过头微微侧开顾兰庭的手。顾兰庭提起宋玉阶的后衣领,另一只手拿过行李箱:“走了。”
  宋玉阶沉默地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停车场。上车以后,宋玉阶摘下围巾,顾兰庭问道:“哪来的围巾?”
  宋玉阶在腿上小心地折好:“德国的同事送的。”
  顾兰庭没说话,车内一时有些安静。宋玉阶只好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顾兰庭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不是说就去一周吗?”
  宋玉阶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说可能去一周,我也没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顾兰庭恰好此时也转头去看他,宋玉阶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因为从室外刚进室内,嘴唇稍微回了血色。宋玉阶皮肤很白,平时的衣服多是肃净的颜色,穿黑色尤其好看,还带着股禁欲的味道。顾兰庭看着他露在高领毛衣外的一截皮肤,耳背处白皙的一片。顾兰庭突然解开安全带倾身凑近宋玉阶,宋玉阶屏住呼吸不清楚顾兰庭想干什么。顾兰庭看他一脸窒息的样子,心情有些舒坦地勾起嘴角,无所顾忌地捏着宋玉阶的下巴,似乎也料到宋玉阶不敢反抗舌头便直接伸进他的嘴里。
  一个湿漉漉黏糊糊,带着烟草和寒气的吻。
  宋玉阶的手抵着顾兰庭的胸口,觉得浑身燥热。他有点烦闷,很想远离顾兰庭,奈何顾主任的另一只手固定着他的后脑勺。强制性地亲完人,顾主任带着一丝唾液离开。顾兰庭舔了舔嘴角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他用手指抹掉宋玉阶嘴唇上沾的唾液。宋玉阶猛地扭过头显然很抗拒,顾兰庭有些不明所以,怎么出个国回来宋玉阶变了个人似的。
  宋玉阶不再看他,闷声说道:“开车。”


第二十七章 
  两人回到家里以后,宋玉阶第一时间去阳台查看自己心爱的墨兰,却发现盆子被换了新的,墨兰却都蔫蔫的耷拉着花骨朵儿。顾兰庭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鼻子解释:“我不小心踢碎了,我拿去爸那儿让他亲自换了盆子。”
  宋玉阶低头给墨兰修整:“我不是把照顾方法发给了齐嘉馨吗?”
  顾兰庭顿了一下,靠在门边抱着手:“你凭什么觉得能随便自作主张,把齐嘉馨叫到家里?”
  宋玉阶抬头看他,如果他不是看到顾兰庭一脸冷静的样子,他还以为顾兰庭是生气了。但事实上顾兰庭很冷静,甚至难得的有些耐心。那他就更不能理解了,最先说要叫齐嘉馨来家里的明明是顾兰庭,他不过是顺手人情。
  顾兰庭皱着眉:“宋玉阶,我在和你说……。”
  宋玉阶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院里有一台突发心脏病的手术急需要宋主任过去。宋玉阶收起电话对顾兰庭笑了笑:“抱歉啊,我先回院里了。”
  宋玉阶拿起沙发上的围巾走出门,顾兰庭抓住他的手腕:“我送你去吧。”
  宋玉阶微微挣脱开边穿鞋边说:“不大好吧,这么晚了。”他刚说完,手里便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那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顾兰庭:“……。”
  若换作以前,顾兰庭大概会觉得宋玉阶又是张口又来欲拒还迎,谁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但此时此刻宋玉阶拿着钥匙,是真的一脸客客气气的样子,明显是真的抗拒顾兰庭送他。
  顾兰庭心里想什么便直接:“宋玉阶你是在躲我吗?”
  宋玉阶握着门把的手顿了顿,并没看顾兰庭:“没有啊。”
  顾兰庭上前挑起他的下巴,宋玉阶的神色很平淡。宋玉阶握着他的手腕,轻轻放下:“你等了我这么久,我怕你累了。”
  这句话说得温柔体贴,就像是一贯宋玉阶会说的话。顾兰庭心里虽有些不快,但也拉不下脸三番四次地上赶着。
  顾兰庭看着那羸弱的背影从家门出去,宋玉阶裹紧了外衣显得他更瘦了。顾兰庭烦躁地转身回房。
  周一照旧是院里的例会,顾兰庭从停车场走向电梯,刚好遇到了打着哈欠的晴凁。晴凁搭着顾兰庭的肩膀像没骨头一样靠在他身上:“早啊,哥儿们。”
  顾兰庭知道他这人赖皮,也没工夫赶他:“你前几天打电话来干什么,被你哥训了?”
  晴凁垂着眼看不出神色:“他忙着谈恋爱呢。”
  顾兰庭:“他真的要结婚了?”
  晴凁挠了挠头:“你也知道了?”
  顾兰庭打量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淡然:“随便听人传的。”他见晴凁没说话,又补充道:“你也别当真又去闹你哥。”
  晴凁一脸不耐烦:“我都多大人了。”
  顾兰庭很想反驳他,大哥,你在晴容面前就是个智障儿童你心里没点x数吗?
  晴凁推着他走进电梯:“别提他了,好不好?”
  最后那三个字尾音上扬,带着一丝撒娇和宠溺,电梯里一起上班的护士医生猛地打了个寒颤。他们还并不认识即将来上班的晴凁,却自动脑补出顾主任的新恋情。手底下便噼里啪啦的在院群里广而告之,顾主任又勾搭了一个新的小鲜肉,看起来就是废柴二世祖的人设啊。
  而此时宋玉阶正坐在会议办公室等大家来开会。他刚下了手术也懒得动弹,打算在会议室歇息。会议室零零散散坐着几个人,看到宋主任趴在桌上一头乱毛的闭目养神,大家都安静地不说话。突然会议室里响起几声连续的短信提示声,宋玉阶翻了个身。可怜忘记关声音的女医生被会议室其他人横眉冷对,女医生是真的冤枉,都怪同事在群里拼命刷顾主任公然带新欢来医院,不八卦不是人好吗。
  顾兰庭和晴凁走进会议室,顾兰庭一样就看到宋玉阶趴在桌子上睡的天昏地暗。他好笑的走过去,手里插着口袋弯腰观察着宋玉阶的睡颜。
  睡的这么死,嘴巴还微张,肯定半边脸都是红色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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