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白月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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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真的好困，而让他如此受困的源头却也是这位宋词。
　　　　“老板”
　　　　这一声老板叫的更像撒娇，宋词从文件中瞥了一眼叶柳，就给了他一个眼神。小方桌的茶几旁放着外卖的食盒，里面的菜还冒着热气。
　　　　叶柳在这一方面的自觉性非常好，乖乖的坐在沙发上打开食盒吃饭。时不时的看一眼宋词，宋词似乎有什么难事，偶尔会皱一下眉头，手也会不自觉的敲着桌面。
　　　　这通常是宋词遇到疑难困惑是才有的表情，叶柳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放低，对于宋词，叶柳真的帮不上什么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别添乱。
　　　　“我脸上有金子吗？”
　　　　钢笔竖直的放在桌面上，宋词倚着他那把老板椅，双眼如炬，手臂环抱在胸前，王者风范尽显。
　　　　“咳咳”
　　　　“吃个饭都能呛到，喝水”
　　　　宋词这送水的动作做得十分流畅，叶柳开始咳嗽，他挑了眉眼，起身拿起桌上自己杯子，走到饮水机前，按了半杯温水，直接的送到了叶柳的手里。
　　　　叶柳拿着手里温温的杯子，喝也不是，放也不是。
　　　　宋词，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是你的水杯吗？
　　　　叶柳望着宋词，企图用眼神把这个信息传递给宋词，不过显然他忘记自己嗓子还在不舒服，眼神还没有交汇多久，又咳嗽了起来，再去看宋词时，剩下的只有楚楚可怜。
　　　　“喝点水就好了”
　　　　“你前一阵为什么那样对我？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叶柳只是想抱怨一句，却突然的发觉，自己说的不是时候。他应该在两人都无比欢乐时再提这个问题，或者干脆就忘了。可惜，有钱难买早知道，宋词的脸又黑了。
　　　　喝水，好好的喝水，喝完水，安安静静的吃饭，直觉告诉叶柳，再多说一句，自己可能又要多吃几天的韭菜了。
　　　　“下个月学校的课程多吗？”
　　　　“下个月？没事啊！主要就是论文，不过我已经写完了，怎么了？”
　　　　“下个月公司会去陇乡支教，你也跟着一起去”
　　　　不是吧？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真的支教，还是给自己扔到那里？叶柳清了清嗓子，他觉得他要和宋词好好谈谈，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宋词的事，他也觉得宋词这个人不错，如果自己做错了，马上改马上给宋词道歉。但真的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老板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不想去”
　　　　“也不是，只是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我到时候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
　　　　“我和你一起去”
　　　　“你也去？”
　　　　“不行吗？”
　　　　行！当然行了！一百个一万个行！只是这支教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自己去还真有些迷茫。
　　　　“我需要带些什么吗？”
　　　　“衣服和洗漱用品就可以，以前女同事去也会带一些化妆品”
　　　　宋词一定的故意的，他一个男的带什么化妆品？！这显然气还没有消，叶柳给了他一个白眼，继续吃饭。
　　　　和宋词成为朋友是一件开心的事，除却宋词心底时不时冒出的的小阴暗，宋词还大度聪明，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白眼、不屑而生气，他明白你每一个表情所代表的意义，这让人轻松又愉快。
　　　　叶柳吃完了饭，趁着办公室人还不是很多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第二天王哥就开始统计去支教的名额。
　　　　其实公司去支教只要求两个人，宋词是一定去的，办公室就只能出一个人，虽然陇乡的环境恶劣，但贵在可以和宋词单独相处一个月的时间。谁都幻想着这一个月会发生什么，所以大家都争抢着报名。年轻的没去过得尤为活跃，经验多的老员工只是摇头叹息。
　　　　叶柳自然也报了名，看着一个个期待的眼神，叶柳选择了默默的工作。
　　　　“叶柳，听说你也报了名，你去做什么？”
　　　　这话问的奇怪，支教，当然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虽然他不是师范出身，但优等生的底子也不是谁都有的。
　　　　“当然是去教书了”
　　　　叶柳的语气有些不善，但很显然爱丽丝并没有听出了，对于叶柳的回答她只是觉得好笑。
　　　　“你以为这真的是去支教啊？傻孩子”
　　　　爱丽丝看着叶柳皱眉，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一样，阴阳怪气的给叶柳解释着“支教”的含义。
　　　　“其实我爸爸公司也经常组织支教啊！衣物募捐啊！说是去扶贫，不过是摆摆样子，也就你还真以为是去教书，”
　　　　爱丽丝的笑声异常刺耳，他想起那个梦游仙境的电影，那里的爱丽丝勇敢、善良、爱护每一个人的？叶柳再看着眼前人，看来她们只是拥有了同一个名字罢了。
　　　　他觉得他真的开始不喜欢这个女人了，这次叶柳做得很彻底，认真的工作，对于爱丽丝的话一概不理。
　　　　宋词在临下班的前一刻公布了去支教的名单——叶柳。
　　　　大家对于不是自己多多少少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是叶柳都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每个人其实心里都清楚，女士去还是有许多麻烦和不方便，她们不是一心去支教，到了那里多少是吃苦多一些。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不必担心老板被拐跑了。
　　　　想通了这个道理，其它的同事也就包揽了采购衣服，学习用品等工作。
　　　　一件本来大家都猛足了劲要争取的机会，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
　　　　“和老板到那边好好相处”
　　　　“王哥，你去过吗？”
　　　　“去过”
　　　　不知道为什么，王健刚才的脸突然间红了？
　　　　“怎么还不走？”
　　　　“我在整理资料，明天和张姐请了假”
　　　　此时的办公室只剩下叶柳和宋词，宋词便收起了平日里的严谨，面上柔和了许多，坐在叶柳侧面的桌子旁，屋子里的大部分灯光都关掉了，昏暗的映衬下，更显得宋词神秘而遥远。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月之后就可以转正了？”
　　　　“是啊！宋老板，难得你还关心小弟！给个机会呗？”
　　　　“也行，你请我吃顿饭吧！”
　　　　“不会吧？一顿饭就能搞定？”
　　　　“那要看你请我吃的是什么”
　　　　“那老板喜欢吃什么啊？”
　　　　“你和你那个朋友约会时总说的老地方，应该就是个菜馆吧？”
　　　　朋友？老地方？叶柳点了点头，会意了宋词要去的地方。只不过什么叫菜馆啊！那是五星级大饭店好不？虽然还没有被定星，但是，那是早晚的事！
　　　　
　　　　第22章　明亮的夜空1
　　　　
　　　　叶柳的鼻尖传来浓重的酒味与汗味，他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喷嚏。爱丽丝还在另一边与宋词抱怨。去往陇乡的路上充满了对耐性的考验。
　　　　天色已渐渐黑下，叶柳算着时间，再有半个小时，他们也就到了目的地。山路崎岖，喝醉酒的人受不了下了车，摆了摆手，不打算再上车。叶柳揉了揉额头，现在只想着快一点到，他好想睡觉。
　　　　他不知道这趟旅途原计划的两个人，为何会多出一个爱丽丝，只是记住了爱丽丝得胜的笑脸，不过这在一天的颠簸中真的不算什么了。
　　　　宋词应该在这个叫陇乡的地方人缘极好，要不然不能大晚上的还有赶着牛车来接送的，叶柳这个时候可没什么顾忌的了，直接把行李撇上车，人也跟着上了去。
　　　　想着快一点到地方，可以早一点休息。可是叶柳忘记了爱丽丝，爱丽丝似乎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她不是没有见过支教，但她不知道宋词为何要做成这个样子。她受不了那破旧的牛车，捂着鼻子说什么也不上去。
　　　　“你看到那边的宾馆了吗？你今晚就在那里住吧！我和叶柳先去”
　　　　“不行，宋词你不能丢下我，你答应我爸爸要照顾我的”
　　　　叶柳坐在车上找到了自己包里的牛肉干，分给了赶车的老汉一根，聊起了接下来的路程，还好，只需要半个小时。
　　　　爱丽丝和宋词还在那里争辩，爱丽丝争，宋词辩。宋词在什么时候都是沉着冷静的，寥寥几句话就把爱丽丝推到了死角。叶柳看着宋词，他其实也有些不明白，支教真的有必要自己来吗？
　　　　他不是冷血的人，他只是认为，既然已经想扶贫，让更多的孩子受到教育，那么就应该有专业的老师，有明亮的教师，这才是根本不是吗？来了一个月之后就走了，真的有意义吗？
　　　　“那女的是谁啊？”
　　　　老汉终于受不住了，吃完了叶柳给的牛肉干还砸吧砸吧嘴，回味了许久。听着爱丽丝说这里百般不是心中升出一股怒火。不过他并没有发火，他知道宋词，那个给全乡孩子免费学习机会的大善人。每一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乡里人都感念宋词的恩情。
　　　　“公司的一个同事，以前可能没有来过这个地方”
　　　　老汉看着那女子，鼻子里发出恩的一声。
　　　　爱丽丝最终落败，宋词没有一分退让，他连外衣都不舍得脱下给爱丽丝铺个座位。叶柳看着宋词，心里念叨着，还真是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啊！
　　　　山中气候阴冷，但月色却分外的迷人
　　　　叶柳似乎听到一种声音，那是沉重的金属相撞产生的悠扬浑厚的声音，这个隐隐像极了小时候他在弄堂里的放学铃声，那时候每个孩子都喜欢那个大铁铃，可老师们总觉得它危险，加着高高的篱笆，让孩子们只能远远的望着。现在他又听到了那样的声音，那似乎回到了那个弄堂，和一群小伙伴围着那大铁铃铛欢快的跳着。
　　　　悠扬的声音还在继续，扰了沉睡在梦中的叶柳。
　　　　“做了什么美梦，有笑出了声”
　　　　这声音是宋词的，叶柳认得，这房间他却陌生的很。泛黄的墙壁上挂着灯管，门的左右两边放了两个衣柜，除了宋词和他自己身下的床，屋子里没有多余的东西，叶柳起身，铁制的单人床发出吱吱的声音。
　　　　“糊涂了？”
　　　　“啊！！！”
　　　　叶柳确实糊涂了，不过他还没从这糊涂中回过神来，隔壁就响起了震耳的女高音。清醒了，叶柳瞬间清醒了。穿上衣服和宋词去了隔壁。
　　　　叶柳进了爱丽丝的屋子，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爱丽丝，而是靠近床边的墙上，竟然贴着碎花的墙纸。还好有些地方破损，要不然叶柳一定会以为那是爱丽丝贴的。
　　　　事实上，爱丽丝也想那么做了，可是她没有带贴纸。
　　　　爱丽丝这一叫着实洪亮，不仅叫来了叶柳和宋词，也把老师和学生叫了过来。小孩子们都堵在门前，伸着头好奇放生了什么事情。
　　　　“宋词，有老鼠有老鼠”
　　　　老鼠是个可怕的东西，叶柳也有一点害怕。但叶柳这时才注意，似乎从昨天在那破旧的车上，爱丽丝就不在叫宋大哥了，这个大小姐怎么不柔情了呢？
　　　　宋词从来都不是喜欢把事情闹大的人，给了那位年轻的男老师一个眼色，男老师便带着孩子们去上课了。拿着墙角的木棍，宋词朝爱丽丝所指的方向走去。
　　　　“嚯”
　　　　这老鼠长得不大，速度却非常快，宋词从一堆杂货中翻出了它，它便迅速的做出反应，逃到外面时还在叶柳脚下转了一圈。叶柳没忍住也叫了一声。
　　　　看着消失在杂草里的灰色老鼠，叶柳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爱丽丝，不怪他叫的大声，这老鼠是真的吓人。
　　　　“宋词，你陪陪我好不好”
　　　　此时的爱丽丝声音中带着哭腔，衣服凌乱小漏香肩，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叶柳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给两人一些空间，就没有在爱丽丝的屋子里多留。
　　　　“你好，我是赵野，是这里的老师”
　　　　“你好，我是叶柳”
　　　　“昨晚睡得怎么样？”
　　　　“很好”
　　　　叶柳和赵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课间只有十分钟，赵野又带着几十个孩子去上课，叶柳则在操场中央的那个铁铃边停下。
　　　　这与他儿时记忆有些不同，那时的铁铃是光亮的，上面刻着他看不懂的字迹和符号，而这边的这个锈迹斑斑早已没有了当初的样子。
　　　　叶柳拿着一旁挂着的小锤，轻轻地敲了一下，嗡嗡声传来，带着铁锈的味道，这似乎变成了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叶柳轻轻地敲打，声音像水泊一样，高低起伏的曼延，缓缓的流进了他的心里。
　　　　“喜欢这声音”
　　　　宋词站在铁铃一侧，身后是辽阔的山川，阳关像化作了披风，搭在宋词的肩上，叶柳发现，他总能在宋词身上，发现不一样的美。
　　　　“恩，爱丽丝没事吧？”
　　　　“没事了，她应该后天就会离开”
　　　　“为什么？”
　　　　“感觉”
　　　　感觉？这个词说的好朦胧，不过宋词既然说了，他就看一下，看看宋词的感觉是真是假。
　　　　
　　　　第23章　明亮的夜空2
　　　　
　　　　三日之期如约而至，叶柳在教室里给孩子们讲解着数学，窗外，宋词提着爱丽丝的行李上了牛车，爱丽丝这次倒是很听话，乖乖的上了牛车。只不过，爱丽丝一直紧握着宋词的衣角，看起来像是受了惊吓一样。
　　　　赵野昨天就离开了，他要一个月后再回来，叶柳听宋词说，他一年也只有两次回家的机会，除了这一次便是过年时节。班上的孩子都很听话，不像叶柳记忆中的学生，看着一个个渴求的眼神，叶柳越发的认真。
　　　　“三天”
　　　　宋词到了天黑才回来，手里抱着纸箱，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学校的房顶上有一片平地，宋词直接的把箱子放在了哪里“你是怎么做到的？爱丽丝真的走了？”
　　　　他对箱子并没有什么好奇，宋词早晚会与他分享，只是爱丽丝走的太过蹊跷“没什么啊？他本来也不应该在这里，这里不适合女孩子”
　　　　宋词的话说的十分正经，可是就是这一板一眼的认真，让叶柳更加疑心。
　　　　“怎么？他走了你不高兴？”
　　　　“一点点高兴而已”
　　　　两人相视而笑，宋词像变戏法一样，在房顶铺了一块海绵毯子，直接的坐在了上面。从箱子里拿出了两瓶酒，扔给了叶柳一瓶。
　　　　“你去买的酒？”
　　　　“恩！到了那边正好有小商店，就买了点，还有几样你爱吃的小零食”
　　　　“我不爱吃零食”
　　　　“哦？”
　　　　叶柳对上宋词的目光，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他不就是偶尔上班的时候，偷偷吃一点吗？用记得那么清楚吗？
　　　　“老板，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支教？京城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