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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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儿越大越懂事了,办事也很周全,是爹爹误会俏儿了。”许顺成伸手去刮她的鼻梁。
“是啊,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何况我要不把她买下来,我又怎么能名正言顺的从她婶娘手里,把人带走?现在她是贱籍,不等于她永远都是贱籍,我会让她攒月钱,自赎自身的。”许俏君道。
许顺成一噎,失笑,“当然是活着好。”
“爹爹,是当活着的奴仆好,还是当死去的良民好?”许俏君问道。
许顺成措词道:“俏儿啊,心善救人是好事,但是你不该花钱买她,她签了卖身契,就成了奴仆,入了贱籍,贱籍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鲁春娇被许宝儿绊住了脚,没有出来做贤妻伺候许顺成。许俏君趁机把刘秀云的事,告诉了许顺成,不过隐瞒了萧河说谎的事。
“我什么时候哭鼻子了?爹爹又瞎说。”许俏君埋怨着跟着许顺成进了灶房。
“不用你拿,满是血水,要是弄脏你的衣裳,又得哭鼻子了。”许顺成笑着打趣她。
“爹爹。”许俏君迎了上去,伸手要帮他拿野山羊。
两人说完话,萧河回房里去了。许俏君正要去南屋,看她的宝贝花,许顺成提着半扇剥了皮的野山羊,推门进来了。
“知道了。”许俏君笑着点头。
“做得好,要加钱,做得不好,要罚钱,恩威并施方能成事。”萧河教她如何御下。
许俏君想起许伊儿做对盘扣,也就值几文钱,一月给刘秀云五十文不算少了,“先给她五十文的月钱,她做得好,再给她加点。”
萧河道:“五十文足矣。”
“好法子。”许俏君笑,“那给她多少月钱合适?”
萧河道:“她是你买来的奴婢,让她在家里干活,你每月给她的月钱让她攒着,攒够了,让她自赎自身。”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法子了吧?”许俏君娇怯怯地问道。
“谢谢。”萧河微微一笑。
许俏君与他对视片刻,抿了下唇,道:“那些兰花随你挑。”
“我的记忆虽然没有恢复,但是我脑子里不时会闪过一些画面,那些画面告诉我,我会种花。”萧河低头看她的眼睛,认真地道。
“你要兰花做什么?”许俏君蹙眉,“你不会以为看几本种花的书,你就会种花了吧?”
“不要银子,送我两盆兰花。”萧河道。
这话是许俏君说的,她不能打反口,只得问道:“那你想要多少银子?”
“我记得有人说过,想法最值钱。”萧河一本正经地道。
“好处?”许俏君讶然瞪大了双眼。
萧河眸中闪过一抹笑意,她居然这样的耍赖,摸着下巴道:“我告诉你法子,有什么好处?”
许俏君眨巴眨巴眼睛,想都没想,就直接道:“想不出来,你告诉我法子吧。”
萧河看她嘟嘴的可爱小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道:“用你聪明的脑袋好好想想。”
“可她没银子还给我啊。”许俏君嘟嘴道。
“卖身契不去官衙备案,她婶娘就可以随时反悔,来把人带走。再说钱多也不能这样随意的挥霍,四两银子你打算就这样白送人了?”萧河语带责问地道。
“我明白,那这张卖身契还要拿去官衙备案吗?”许俏君问道。
“不这么说,吓不走那妇人。”萧河道。
许俏君斜睨他一眼,这人谎话说得和真的似的,害她差点就相信了,以后可得留心点,不能再让这人给骗住。
“没有。”萧河看着她,眸中带笑,“你一路都在想这事?”
许佳儿去安顿刘秀云,鲁春娇把许宝儿带回堂屋烤火,许俏君趁机扯了扯萧河,示意他到一旁去,“户籍法里真有女子十六可自卖自身的条款?”
许光远见刘秀云顺利住了进来,也没多说什么,和鲁春娇打了声招呼,就上山回家。
萧河勾了勾唇角,果然不麻烦,有钱就能解决。
鲁春娇接过那一两碎银子,道:“佳儿,让她住你旁边那间房。”
“她叫刘秀云。”许俏君从荷包里掏出一两碎银子,“这是她这几天的伙食费。”
“你爹出去还没回来。”鲁春娇从堂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刘秀云,上下打量了一番,“她是谁?为什么要住到我们家里来?”
“宝儿好。”刘秀云看着这个和她堂弟年龄相仿,却比她那个蛮不讲理的堂弟,懂道理多的小男孩,愈发觉得她自卖自身卖到好人家了。虽然这家亦是农家,但是院落干净整洁,地面上不见鸡屎鸭粪,空气里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秀云姐姐好,我是宝儿。”许宝儿有礼地笑道。
“宝儿,这是秀云姐姐,以后她住在我们家。”许佳儿道。
许宝儿听到声音从堂屋里跑了出来,“萧大哥、三哥、二姐、三姐,你们回来了。咦,这个姐姐是谁?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许俏儿推开虚掩的大门,冲里面喊道:“爹爹,我们回来了。”
“秀云姐,我们走。”许佳儿牵着刘秀云的手道。
李平把船停稳,招呼大家下了船。
半个时辰后,船靠岸了。
第九十一章 小猫炸毛
两人出了门,去村边的竹林。在路上遇到了赵小江,“俏儿妹妹,萧大哥。”
萧河勾唇一笑,抬脚跟上。
许俏君恨恨地磨牙,她做什么要来问这一句?纯粹自己找噎,她不要和这人说话了,转身,大步朝大门口走去。
“俏儿姑娘客气地问了,我又怎么能不客气地拒绝?”萧河眯眯笑道。
许俏君强忍着没有翻白眼,“我就客气地问一句,不是盛情相邀,你可以不去的。”
“俏儿姑娘盛情相邀,自当同行。”萧河放下杯子,起身道。
做完事后,许俏君连眼角余光都不扫向萧河,收拾东西,进了南屋,拿着小铲子和小篮子,又走了出来,朝大门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转回后院,“萧公子,我要去竹林挖小竹子,你要去吗?”
爱炸毛的小姑娘,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萧河笑话她不对,她是女孩,她就矫情,气呼呼地绑着手上的小松树,那恨得磨牙的样子,分明是把小松树当萧河在绑。
萧河看着她耳朵下方小小的银蝴蝶耳坠,随她的动作轻轻地摇晃,闪着点点银光,眼眸清亮,扬唇浅笑。她爱花,又会种花,耳坠和发饰常用蝴蝶式样的,只是她不像花中翩翩飞舞的蝴蝶,像极了爱炸毛的小猫。
许俏君翻白眼,把头扭开,她不要和他说话了,虽然他说她是慈善仙子,可是透着那么一股子戏谑的味道。也是,她手里做着残忍的事,嘴里却说那样的话,是有点矫情。但是矫情又怎么了?生活所迫,她才残忍的好不好?
“原来俏儿姑娘不是人类,是慈善仙子。”萧河故作恍然状。
许俏君瞪他,“我说的是人类。”
萧河咽下嘴里的茶水,忍笑问道:“你说自己残忍,是不是不太好?”
许俏君做完这些后,叹了口气道:“人类是最残忍的,为了显示树木盆景的古老奇特,就要硬生生的割去树皮,剜掉树干。”
“那两盆都卖出去,不做没得卖了。”许俏君用小刀将一根树干的中下部分去掉一块树皮,又剜去木质部分的三分之一左右。
萧河笑,在铺着棉垫的竹椅上稳稳地坐下,端起桌上许佳儿为他煮的橘子茶,打开杯盖,抿了一口,惬意地长吁了口气,抬眸看到许俏君从小木箱里拿出小刀来,问道:“又要做盆景?”
“嗯,顺其自然吧。”许俏君现在也不是很在意萧河是否能想起过去了。
萧河见她赞同了他的话,勾了勾唇角,道:“去不去鹰嘴角并不重要,该想起的时候,自然就会想起来的。”
许俏君垂睑,沉吟片刻,抬眸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萧河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许俏君,“我觉得相差无几,那些记忆都在脑海里,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说不想记起来就想不起来。”
许俏君听这话,觉得耳熟,略想了一下,记起这是昨天她劝解刘秀云的话,“忘记过去和不记得过去是不同的。”
萧河目光向上,望着远处的天空,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射下来,已没有夏日那种灼人的热度,柔柔的,暖暖地照在人身上,很舒服。他喜欢这样平静又舒服的生活,微微眯起眼,笑道:“不去了,人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过去了,忘记了才能重新开始,才能好好地活下去。”
许俏君泄气地翻了个白眼,失去记忆,这是多么好的借口,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好的答案,揉了揉额头,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鹰嘴角?”
“我既然识字,想来以前是读过。”萧河轻描淡写地道。
“那你怎么会背书上的内容?你以前读过这本书?”许俏君相信萧河绝对不会偷溜进她卧房看书。
“《顾氏兰谱》?”萧河眯眼回想了一下,“你给我的书里没有这本书。”
许俏君听得眉尖微蹙,疑惑地问道:“你什么时候看过《顾氏兰谱》了?”
“兰性喜风,故须架起。不可太高,高则冲阳;不可太低,低则隐风,须四、五尺高可矣。地不可旷,旷则日重;亦不宜太狭,狭则蔽气。前面朝南要宽,后背向北宜高,盖欲其通南薰而障北吹也。右宜近林,左宜近野,欲引东日而避西阳也。夏遇炎烈则荫之,冬逢严寒则曝之。兰花放在这里甚好,待日落西山,寒意上升时,在移进房去。”萧河侃侃而谈。
“好,要我帮你把花搬进屋里去吗?”许俏君问道。
萧河仔细地看完十盆兰花,选中了两盆,转眸看着站在一旁的许俏君,笑问道:“我就选这两盆如何?”
许俏君言而有信,任萧河挑选兰花。现如今家里还十盆兰花,五盆春兰和五盆墨兰。还没到花期,只见兰叶不见兰花,不太好区分出这些兰花究竟是珍品,还是普通品种。
次日,许顺成揣着那张卖身契进城,找许晓成,到官衙备案。
鲁春娇见刘秀云这么能干,对她住进家中没那么大的抵触了。
许俏君笑眯了眼,有了刘秀云,她就不用花大价钱请鲁春娇煮菜了。刚想要个厨娘,就送来个厨娘,老天爷给的补偿越来越快了,当然这样的补偿越多越好。
因为许俏君那句话,鲁春娇这天晚上就没有再进灶房,晚上的红烧羊肉、莴笋炒肉、酸辣白菜和鱼头豆腐汤都是刘秀云煮的,虽然是家常菜,味道却很好。
第九十二章 屠家陶坊
赵大江的眉还是舒展开,就
赵大江笑着和四人打了招呼,只是在看到屠粉彩时,皱了皱眉,这大冷的天,她不窝在房里,怎么跑到作坊里来了?现在是冬天,她应该不会犯病吧?
“大江哥。”四人同时道。
屠青花和她比起来,就要简朴的多,青灰色的棉衣棉裙,头上用红绳绑着包包头,脸上干净干净,未施脂粉。
屠粉彩整个人就如同她的名字一般,穿着粉红绣花棉衣,粉红绣花的棉裙,头上还扎着两朵粉红的绢花,描着眉,擦着桃红色的胭脂。
屋内架着盆炭火,四个人围坐在炭火边。两男两女,年纪都不大,都是十几岁的年纪。两个男的是作坊的小工,两个女是屠师傅的两个女儿屠粉彩和屠青花,姐妹俩容貌相似,但打扮就相差甚远。
“在家呢,外面冷,快进去说话。”屠师傅将几人领进屋。
“师父,青花师妹可在家?我家表妹有些东西,想让青花师妹帮着做。”赵大江道。
“你们好。”屠师傅笑道。
“屠师傅好。”几人有礼地道。
“师父,这是我许家的表弟表妹。”赵大江笼统地把萧河也归进了许家表弟范围里。赵小江已经来过数回,屠师傅认识他,不用做介绍了。
屠师傅笑道:“是大江啊。”
赵大江冲他喊道:“师父。”
说话间,牛车停在了作坊外面。一行人下了车,大冷的冬天,作坊外没人,木架上摆着一些陶器,听到声响,从屋里走出一中年男子。
“我这小师妹人聪明,做的东西,又好看又别致,只是如今她年纪尚小,做不了大的器物,碗碟什么的,她都会做。无事时捏的小马、小牛、兔子之类的小动物,烧出来摆着玩。有来买碗碟的客人,瞧见了,也会捎上一两个回去把玩。”赵大江笑道。
“听大江哥这么说,这位青花姑娘的手艺想来是不错的。”许俏君笑道。
屠师傅老怀安慰,将一身的手艺传授给她,打算日后为她招赘,他夫妻俩也能有个依靠。
屠师父今年四十有五,在炉山下,建有一个制陶的作坊,请了六个帮工,他没有儿子,只有四个女儿,长女次女均已出嫁,三女屠粉彩十四岁,四女屠青花十二岁。四个女儿,三个对制陶没兴趣,只有四女屠青花打小就吵着要继承父业。
“屠夫的屠。”赵大江简单地说了一下他师父的情况。
许俏君轻吁了口气,回眸看向赵大江,问道:“是哪个字?”
“对了,俏儿妹妹,我师父姓屠。”赵大江被赵小江吵得脑仁都痛了,借为许俏君介绍他师父的情况,打断了赵小江啧啧不休。
萧河观察入微,到是看出许俏君眸底暗藏的烦躁,也知她对赵小江没有男女之情,她是在容忍。如同一个姐姐在容忍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可她明明比赵小江还小几岁。
赵小江见许俏君脸上笑容未断,以为讨得她的喜欢,高兴地两眼放光,口如悬河,丝毫没有觉察到许俏君根本不想听他说这些。
一路上,赵小江不停地找话题,许俏君耐着性子应付他。二十里路,让许俏君深深觉得有六十里路那么远。
许光远上了车,抖抖缰绳,牛儿迈步前行。
赵小江想得美滋滋地,却不知许俏君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赵小江听这话,顿觉失策,冬天谁会坐在窗边吹冷风?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