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陆逢臻-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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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膛起伏,背上都出了汗,陆友铭抬手撩起和臻额前被吹乱的头发,在他浸出细密汗珠的额上深情一吻。
和臻闭着眼,睫毛抖动,喉结上下滚了滚。
“我好想你。”陆友铭低沉轻柔的声音从含着他耳廓的唇边溢出。
和臻扭着脖子微微颤动了一下。
“你想我吗?”陆友铭的吻落在他的耳后、颈上。
“唔……”薄唇溢出动情的轻吟。
陆友铭情动不已,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纤细的手指攀爬上陆友铭宽厚的背,陆友铭有力的胳臂环住了他柔韧的腰。
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陆友铭的一条腿嵌进和臻的双腿之间,感受着和臻大腿上的肌肉,在轻轻战栗。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地想他。
想把他揉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混蛋!”一声愤怒的控诉回响在寂静的停车场里。
陆友铭忙抬头,下意识用手臂遮住和臻的脸。
他回头,并没有人,只有从电梯口传来的急促脚步声。
他笑着在和臻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小声说:“回家继续。”才把和臻从墙上拉起来,替他整理好衣服,两人一起向和臻的车走去。
拐弯,电梯出口。
两个男人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来,一个人在前,快步地走,另一人在后,脚步踉跄,努力去抓前边那人的手臂,“钱瞻,你TM是混蛋!你以为老子是卖的吗?给点钱就想打发了?!”他骂着,声音都有些哽咽。
样子很是难看。
“宋千宁,你最好识趣一点。这样我也有心情给你找家不错的公司,该给你的,一分也不会少。但是如果你执意闹得这么难看,呵呵,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你混蛋!钱瞻,我为了你,什么都没有了,我背信弃义、抛弃那个死心塌地对我的男人,为了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明明不爱那个女人,你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你不是爱我吗?你个混蛋!骗子!这不公平!”
“放手!”钱瞻一把把宋千宁甩在地上,居高临下地指着他的鼻子:“爱?呵,真可笑,你问问你自己,你跟着我是因为爱还是钱?死心塌地对你的男人?宋千宁,你果然从来都没忘记过他!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公平?”
陆友铭走过来时正听到这一句。
他脚下一滞。
真他妈狗血。当他听到来人是这两人时,条件反射地就想拉着和臻赶紧离开。但是,这段涉及到自己的对话,还是让他的脚粘在了地上。
正在争吵的两人也发现了不远处的他们。
“友铭……”宋千宁从地上起身,轻轻叫了一句。
手心里的手扭动了一下。
陆友铭转头,皱了下眉:“别动。”
和臻瞥他一眼,远远冲宋千宁望过去。
微抬的下巴,睥睨的眼神,把此刻已足够狼狈的宋千宁彻底击溃,一败涂地。
和臻的手继续挣扎,却不是想要抽离,他学着陆友铭先前的动作,伸开五指,插…进了陆友铭的指缝,紧紧握住。
陆友铭惊讶,手心与手心相贴,能感受到来自对方的心跳。
他心里已枯萎颓败的心结彻底脱落,那个人与自己已经毫无关系了!
他现在手里握着的人,是和臻。
他转头对和臻笑了笑,紧接着目光平静地对远处的两人微微颔首,拉着和臻,从他们的身旁,从容走过。
他没有恨,也没有怨,更无所谓遗憾和追悔。
他们,已是路人了。
在钱瞻略显尴尬,宋千宁十分凄怆的脸色中,和臻与陆友铭十指相扣,步伐从容闲适地走过。
相似的白衬衫,紧握的双手,相视而笑的默契眼神,还有时不时碰在一起的肩膀……
宋千宁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无条件
两人没去陆友铭家,也没回和家,和臻只说了个地址叫陆友铭直接开过去。
陆友铭没多问,像和臻这种身份,有个三两套房子也很正常,他不惊奇。
但是来到这片略有些熟悉的区域,陆友铭惊讶了,不会这么巧吧?这不是他之前买房的小区吗?他差点跟和臻同住一个小区!
“你住这里?”陆友铭惊喜道:“我以前也差点买了这儿的房子!”
和臻却没什么反应,挑眉望过去,煞有介事地问:“那最后为什么没买?”
陆友铭挠挠头:“啊,太贵了,没存够钱。”
天知道他那时为了买这里的房子,过的有多抠,干活多卖命。当时小宁非得看中这片地儿,临河,安静,空气还好,但是真有点贵,他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只是付了一半的款。
不过说起来,他觉得和臻的品味,应该更中意东区的洋房别墅才对,买这种单元房做什么?
和臻只是意味深长地对他笑笑,没说什么。
直到两人站在2306的门牌号前,陆友铭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
这特么不就是他当初买了又卖掉的房子吗?
他瞪大眼,嘴张了张,话还没说出口,门先开了,房子已经装修过,但没什么家具,甚至看不出风格走向,客厅只一套宽大的白色皮质沙发和一张茶几,连电视都没有。
“密码,你的生日。”和臻递给他一张门卡。
陆友铭呆呆地接过来。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的厉害。
“和臻……”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和臻推开门,脱了鞋袜,光脚踩着木质地板往里走,“时间比较紧,只是简装了一下,暂时能住。以后,你喜欢什么风格……唔……”
陆友铭从背后拥住他,双手箍紧了他的身体。
温暖从后背开始漫延,和臻不由发出一声舒服的轻叹。
“你知道,对不对?非要出300万的那个人就是你。你个傻瓜!”陆友铭把头埋在他的肩上,胸中盈满了感动。他再傻,也不会相信这只是巧合。
和臻没说话,只是放松了身体,重心落在陆友铭的怀抱里,歪着头靠在陆友铭的肩上。
“傻瓜。”陆友铭吻上他的颈侧。
和臻闭了闭眼,“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陆友铭蹭蹭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叹:“这还叫不知道?我这辈子怕是都还不清你了。”
和臻突轻轻挣开陆友铭的怀抱,回身,手指勾住陆友铭的领口,拉近……
他嘴角缓缓翘起来,凑到陆友铭的唇边,似贴非贴,轻轻吐气:“那就卖身给我,一辈子。”语气里三分命令七分诱惑。
他眼角上扬,眼神媚惑性感,恰恰脸上的酒窝给他平添几分柔和,几乎要醉死人。
陆友铭心海一阵激荡,一把抱起他,让他脚跟离地。他仰着脸,跟和臻鼻尖相抵,“你真霸道。”
和臻瞥他一眼,光脚踩在陆友铭的脚背上。
“霸道得让人不得不爱。”陆友铭吻上他的唇,轻轻松松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和臻踩着他的脚,一边热情地回应,一边用脚趾轻轻蹭着他的脚趾缝,挠得陆友铭差点站不住。
他抬起脚反击般挠了挠和臻的脚心,粗喘着结束这一深吻,无可奈何地轻叹:“宝贝,别挑逗我,明天可是有正事儿,我不想你下不了床。”
和臻已经有些沉醉,他懒懒地撩起眼皮,问:“正事儿?”
陆友铭点头,他已经自作主张地和姜枣约好了,明天姜枣会带着和亦景来平湖市,而目的,就是和解。
他抚上和臻的眼角,没打算拐弯抹角,他知道这件事越快越好。
“臻臻,明天,我们去见你二叔,好吗?”
和臻猛地睁开眼,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推开陆友铭,眼神凌厉:“为什么?我不见他!”
陆友铭往前一步,和臻下意识后退。
陆友铭心口刺痛,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和臻。他早猜到这样做和臻会生气,会不满,甚至会害怕。他在开口之前已经先劝了自己无数遍不要因为心疼他一时就迁就他,那样只会让他承受更长久的痛苦。
可是,在和臻表现出这种毫无安全感的躲避动作时,陆友铭还是心疼了。他甚至想就这么说:好,乖,我们不见,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那个人。
可是,不见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吗?
他咬咬牙,笑着说:“我想,你们有必要谈谈,有些事……”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和臻冷声打断他。
陆友铭噎住。
和臻抬了抬下巴,望着他,眼里是说不出的冷漠和失望。
沉默,窒息三十秒。
陆友铭深吸一口气,尝试着往前走了一步,逼视着他:“你为什么怕见他?”
和臻瞪他一眼。
陆友铭握紧拳,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你怕见他,不是因为你恨他,而是因为你愧疚。”
和臻眼睛睁了睁,别过眼抿紧双唇不言语。
陆友铭继续说:“恨一个人是理直气壮的,怎么会怕成那样?你当初找人打断他的腿时,我相信你一定没有害怕,就像你可以残忍地把梁高峰逼死,都不会有丝毫害怕,因为你对当时的和亦景,对梁高峰,只有恨。”
陆友铭边说边靠近和臻,最后轻轻握住他的肩膀。
和臻没有反抗,陆友铭安心地笑了:“和臻,如果你只是恨他,我接受你的报复,也不会劝你去原谅,没有人有资格为别人受到的痛苦做出原谅。我也愿意护着你永远不再见他。”
他拥住和臻,“但是,你早就知道当年的绑架案,并不是他策划的,对吗?”
怀中的身体抖了一下。
看来姜枣确实没有说谎,当年,是和亦年绑架了和臻,并且囚禁了和亦景。和臻被告知的信息,包括和亦景去了日本,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挑拨离间和臻跟和亦景的关系。
“所以,你不敢面对他,不是因为恨,是因为愧疚。愧疚你当年伤错了人。如你所说,恨又能持续多久?有点温暖就冲淡了。但是愧疚不能,它只会随着时间,变得越来越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气。”
和臻抓紧了陆友铭胸口的衣服,大口地喘息,仿佛身上真有一座山。
陆友铭吻了吻他的头顶:“别怕。”
“我……”和臻开口,却接不上气般摇了摇头,抬眼望着陆友铭,说:“对不起。”
“傻瓜。”陆友铭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
“我没有告诉你。”和臻坦白。那晚他刻意隐瞒了这一点,因为他也怕,怕陆友铭不能承受这么恶劣的自己。
“没关系。”陆友铭说,“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从你二叔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就算,他不原谅你,我也愿意陪着你,接受他的恨意。”
“所以,别怕。我们一起去见他好吗?”
和臻看着他,神色犹豫。
陆友铭帮他顺着头发,像鼓励一个孩子,道:“勇敢点,臻臻,像个勇敢的小学生一样,站在他面前,说,对不起。”
和臻小声重复了一句:“对不起。”
陆友铭点头:“而且,还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那次受伤之后,他开始变得有些不正常。所以,你看到的他,并不是曾经那个疼你呵护你的二叔,而他看到的你,也不再只是你。”
和臻疑惑:“什么意思?他怎么了?你还知道什么?告诉我。”
陆友铭顿觉释然,若是以前,他相信和臻绝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和亦景的事。
可现在,他已经做出了想要面对的姿态。
他揉了揉和臻的肩膀,安慰:“别急。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无条件
见面约在第二天傍晚。
陆友铭跟和臻来到姜枣订好位置的咖啡厅。推门而入,冷气扑面而来,和臻瞬间打了个喷嚏。
刚步入下班时间,咖啡厅人不多,空荡荡的,所以冷气也比往常显得过分。
陆友铭不由皱眉,对前来询问的侍应生请求道,可不可以把冷气调小一点。和臻昨夜根本没怎么睡,又忙了一天的工作,这会儿身体应该很疲惫,抵抗力自然有些下降。
咖啡厅服务态度很好,迅速关小了冷气。随后两人报出预约号,被带领着往二层走去。
没几个人,所以一上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边的和亦景和姜枣。
两双眼睛望过来,带着不同程度的笑意。和亦景比那天见到时要平静许多,没有激动的失去形象,但眸子里的笑,依旧炽热,夹杂着几分温柔与宠溺。
和臻停住脚步,转头看向陆友铭。陆友铭立即握住他垂在身侧微冷的手,回他一个肯定的眼神,点头。
两人这才携手,走过去。
这种主动的靠近,和亦景等了十六年。
他的眼眶甚至开始变红,变得辛涩。
一步之遥,一桌之隔,和臻站在他面前,叫:“二叔。”
和亦景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露出一个笑,“哎。”他答。
和臻叫他的语气,不似往日冷漠地像叫着一个代号,而是带了几分晚辈对长辈的敬意。
像,之前的很多年,有点依赖,有点撒娇,又很随意。
他说:“二叔对我最好了。”
他说:“我最喜欢二叔了。”
他说:“以后二叔老了,我会好好孝敬二叔,比对爸爸还好。”
“二叔,你以后都会和我们在一起吗?”
“二叔,别喝了,你都醉了。”
“二叔,走,我背你回家。”
“二叔,快跑……”
“二叔,不要……丢下我……”
……
四人沉默。
气氛不算很差,但莫名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快别站着了,先坐下再说。喝点什么?先点单?”姜枣适时打破这份沉默,起身让着和臻和陆友铭。
两人先后就坐,侍应生询问点单。姜枣用眼神询问三人。
“爱尔兰。”和亦景答,“臻臻最喜欢的,对吗?”他讨好般望向和臻,和臻看了他一秒,随后,点头。
和亦景开心地笑,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表情天真毫无掩饰。
如果他没有在点完单后,挑衅地望向陆友铭的话,陆友铭对他的印象大概会一直好下去。
侍应生离开之后,四人再次安静。
和亦景似是很想开口,但一直忍着,估计姜枣事先跟他已经约好了什么。
他在等和臻。
过了一会儿,姜枣站起来,对陆友铭说:“陆先生,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