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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不在一起不科学-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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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路郝难得沉默。
  文寒既不敢翻身也不敢大喘气,他知道路郝不想说话,也就盼着那人能早点睡着,待到明日一早,两个人就能把今晚的事情假装忘个一干二净。
  大约过了有一刻钟,路郝打破卧室里的低气压,说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音度很平,叫人听不出喜怒。
  文寒终于彻彻底底地意识到自己从小孙手里接到手的,是个任重而道远的烫手山芋,但他不能扔,也舍不得扔,为今只能用各种可以想到的法子,慢慢卸下路郝的心防。
  他怕冷似的栖在路郝怀里,那人用手臂把他圈的更紧,文寒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我觉得你爸挺可怜的。”
  路郝顿了几秒,而后缓缓说道:“说实话,小时候特别恨他,恨他不要我妈跟我;也恨别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爸搞破鞋;更恨他走了之后一次也不来看我,明明都在一个城市里面生活……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对老头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也许还是恨他,可能只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强烈了。”
  “要是他曾经想来看你,却不能来呢?”
  路郝嗤笑一声:“怎么可能?”他抚着文寒的后背,又道:“脚长在他身上,他想去哪就去哪,谁也管不着吧?”
  “万一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路郝斩钉截铁:“不可能。”
  郝文慧式思维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路郝,这么多年已经在路郝脑子里形成了一种较为固定的思考模式,路郝所信奉的一切都是他妈告诉他的,在面对路爱国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棘手的问题上,他对自己说出口的话十分笃定。
  文寒想到小孙给他的那本日记,在心底默默叹了一口气,只觉出“难”,真难啊。
  对话到这里已经很难再进行下去,而目前这个时间段显然也不适合再发展什么言语上的沟通。午夜时分,对于从事一般性工作的正常人来说大概更适合休养生息,来以应对明天白天一天的各种生存之战。
  有人说生活就像是一场未知的旅程,而文寒觉得生活更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跟自己作斗争,跟这个世界作斗争,跟既定的命运作斗争,一切条件都像高等数学一样神秘复杂,等待着探索者去解开一道又一道的谜题。也许这就是他读大学时选择历史系的原因,大概所有过去的既定的事实,会像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似曾相识的轨迹,让后人有迹可循。
  路郝轻拍文寒的后背:“我困了,睡觉吧。”
  “嗯。”
  次日一早文寒边呵欠连连的煮粥,边被路郝以开玩笑的方式心疼地训了一句“没事就知道瞎操心”。
  上午艰难地挺过四节连课,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文寒依然精神不济,姚大姐问需不需要下午和他换下课?他摆摆手说不用,等吃完饭走出饭堂的时候,手机收到一条微信,是“远山”发来的——
  “小文,傍晚下班有时间吗?”
  文寒快速地回了个“有”字。
  “五点半,你们学校对面的奶茶店等你。”
  “好。”

  ☆、日记

  2007年5月18日    星期天    天晴
  路叔想去参加我的家长会,我不同意,妈妈说我不懂事,我心里很不高兴。
  看《圣斗士星矢》的时候也不高兴。
  2007年5月20日   星期天    天晴
  不明白老师为什么叫我们写日记,不知道写什么好。
  2007年6月1日   星期五    阴天
  今天我知道了一个秘密,原来路叔有个儿子!真没想到啊。
  2007年6月3日     星期日     小雨
  我讨厌上补习班,要不是我妈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就能偷偷跟在路叔后边去看他干什么去了。叔叔一大早就出去了,我猜他可能是找他儿子去了,不知道他儿子几岁了?
  ……
  2010年9月5日     星期日     阴天没雨
  当升旗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多打两局CS有成就感,老妈就喜欢跟外人吹嘘,我听着都烦。客厅里那帮叔叔阿姨真是吵死了,作业写不下去,不想写,大不了明天早点儿去学校抄一下数学课代表的。真羡慕王之荣,他姐姐还会帮他做作业。
  2010年9月24日    星期五  阴
  我妈又在和路叔吵架了,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总是吵架,真是烦死了,以前明明不拌嘴的,我要是路叔一定不会找我妈这样的女人,她胡搅蛮缠的样子连我这个做儿子的都看不下去,我将来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惠的女朋友。
  …
  2013、9、1    星期日    晴
  今天在学校小操场撞见两个女孩接吻了。。。其中一个是我们高二年级的校花,另一个是高三级有名的假小子,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很无语,本来我还挺喜欢那个校花的,但是没想到她喜欢那种假小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
  2014、2、12   星期二   雾+霾
  今天要不是平林拉着我,我早就打的张麒麟那个傻13逼满地找牙了。一想到路叔为了给我弄那个保送的名额,也不知道废了多大劲,他对我可真比对他亲生儿子还好。我妈总让我管路叔叫爸爸,可是我姓孙,怎么管他叫爸爸?
  我知道路叔很惦记他亲儿子,可是他那个死了的前妻不许他去看儿子。哼,要是我是路叔,还管她谁不叫我看,我想看就看,路叔真是太可怜。我觉得我也可怜,我是没爹,他是有儿子也不能当爹,这是什么世道?我们家是什么家庭?怪不得别人笑话我,笑的也对,我们家就是个畸形的家庭,但是我看我妈活的还挺开心的,我想她根本不知道别人在背后怎么议论我们吧。假设不是路叔会赚钱,我妈还会死命拽着路叔不撒手吗?
  净是些操dan事,高考冲刺的试卷看着就烦!
  ……
  黑色的日记本封皮上是个鲜红的五角星,大大的星星里面有四个金色大字——“我爱祖国”。
  文寒坐在奶茶店里等路爱国,随手拿出本子翻了几页,小孙的日记都很短,一开始字写的还很规矩,看了几页之后往后翻了翻,越到后来字迹越来越潦草,也越来越龙飞凤舞。本子不算厚,纸张泛黄显出岁月的痕迹,期间偶尔还被撕下了几页,不整齐的毛边总也学不会顺从,特别抢镜地跃入眼帘。手写的文字占了整个日记本的四分之三,字大行稀,全本读下来可能也要不了多久。
  边等人边看日记,心里总也不能完全踏实下来,他看几行字就抬头瞧瞧店门口有无人进来,把本子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近两年前的…文寒说不清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他从没想过会拿着小孙的日记本,真是做梦也预见不到。
  路爱国是个很老派的中老年人,他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大概五分钟来到了店里。
  “小文,等多久啦?”路爱国坐在文寒对面,面带笑容。
  “没等多久,也就两三分钟吧。”文寒其实等了约有十多分钟,可他并没有说实话。
  路爱国点点头,只觉得这个男儿媳妇是越看越让他顺眼。他点了一杯果汁,却也不喝,只把杯子横在自己面前。
  “小智那孩子找过你了吧。”
  路爱国问完这句,文寒脑子里反应了两秒,才听懂“小智”指的就是“小孙”,原来路爱国习惯叫孙志智为“小智”,他心里奇怪路郝爸爸是怎么知道的,于是脱口问道:“您怎么知道的?”
  “他昨晚给我打电话,在电话里跟我说的。”
  “哦。”
  “小智都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叫我没事陪您说说话。”
  “唉。”路爱国叹了一气,随即说道:“真难为那孩子了,孝顺…”
  文寒觉得路郝爸爸说的很对,孙志智确实称得上“孝顺”二字。
  路老头又道:“要是我们家路郝也能这么惦着我就好啦。”他言语中满是期冀,又透着一股悲凉。
  文寒不知道要接什么,想了想觉得什么都不说也不太好,他只得安慰路爱国说:“路哥其实人很好的,他以后会想通的。”
  路爱国摇头苦笑目视远方,眼神陷在回忆里:“难啊,难啊,我也有错。”
  孙志智的日记文寒看了一点,也是看个一知半解,不过他看的14年那篇上是提到了路郝妈妈的,他心中隐隐也猜到个七七八八。只是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剩下那三三两两的不解,终究也不能把那旧事穿成一串。
  路爱国今天来找文寒,就是想把过去的事情跟小文细细说一遍,让他帮帮一位已经步入夕阳的老年人。
  其实就是小孙不来找文寒,路爱国也早就计划好了,打算挑个风平浪静波澜不惊的好日子跟自己这个儿媳妇说道说道,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不过这样也好,一件事搁在心里太久了,总免不了发霉落灰影响心境,可丢又丢不掉,忘也忘不了,就像一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横在心坎上,倒也十分难迈过去。
  陈年旧事在时间的年轮上画了一圈又一圈,看着复杂,但说也简单,当年路爱国偶遇刘淑芳真的只是个意外,但是意外后来为什么变成了他最后抛弃妻子,有他的原因,有郝文慧的原因,也有刘淑芳的原因,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三个人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错综复杂中都有各自的打算和计较。
  路爱国当年只是想帮帮刘淑芳,无奈郝文慧疑心太重,每天都和路爱国吵架,路爱国最终架不住鸡蛋里挑骨头搬了出去,但他只是一人在外面租了个房子,并没有去找刘淑芳。
  本来路爱国是舍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他总是想与郝文慧解释清楚重新开始,可是郝文慧那个女人十分要强,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就唯恐路郝被他爸爸传染,硬是不叫父子相见。然后传到小路郝、街坊邻居和郝文慧的父母耳朵里的,就是路爱国是个狠心的不要自己老婆儿子的人了。
  委屈的女人总觉得天下的道理都站在自己这边,郝文慧就是那个样子。不过说到底路爱国很不应该跟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牵扯不清,那个年代寡妇的门前是非更多,他也不是不知道。
  刘淑芳一直就很喜欢路爱国,得知他跟郝文慧分居之后便趁虚而入,男人总归是架不住温情攻势的。
  一步错步步错,路爱国慢慢就真的变成了郝文慧嘴里的薄情寡义之人,她双手把姓路的拒之门外,多半也是由于她的性格造成。
  说到底,在郝文慧和刘淑芳的这两个女人之间,路爱国多少还是更爱刘淑芳一些的。都说女人忘不了自己的初恋,其实男人也差不多,大家同是高级动物,荷尔蒙产生的化学作用对人类心理影响深远,可以持续很多年,甚至一辈子。
  对待感情问题如果不能理智,那么只能头脑发昏的摸爬滚打了,至于最后的结局如何,总是需要自己来承担。
  文寒没和女孩子谈过感情,所以也不太清楚男女之间的恋爱模式,他想男男之间固然不能被人民大众所广泛接受,但是路爱国和两个女人的纠葛爱恨,也不是谁都随随便便就能品评一二的,个中滋味想必只有当事人最了解了。
  孙志智是站在路爱国这边的,路郝是站在郝文慧那边的,但不管谁对谁错,郝文慧早就没了,刘淑芳也已不在。文寒只希望过去的就过去了,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人类毕竟是群居的动物,如果在一起能和和美美的度过余生,想来也是一件美事。
  文寒偷偷把小孙的日记塞在书架最里层,想着等小孙集训回来再还给他便是。他没有看别人日记的习惯,也不想被谁的一己之言就扰乱了心神,旧事中不管谁对谁错,活着的人才是最煎熬的,与其在痛苦中度过一生,不如试试学着放下,毕竟每个人都不是真正的孑然一身无牵无挂。
  过了冬至,白昼一天长过一天,到了夏至,日照时间就到达了顶峰,是一年中白昼最长的一天。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或许也可称为是重新开始的季节。严寒的冬季早已过去,新生已悄然而至…

  ☆、绵绵

  “绵绵,绵绵,叫爸爸,叫大爸爸——”
  “小心点儿…”
  “知道了知道了。”
  “……”文寒正忙着研究婴儿奶粉包装盒上的冲调说明,可他也不太放心孩子被路郝抱着,于是注意力总是不太集中,所以只得看两行字就瞅瞅那对玩的不亦乐乎的“父女”…
  路郝抱孩子的姿势总显得不那么专业,但这并不影响他初为人父的喜悦。
  按说带孩子这种事,怎么说也得是女性更为合适一些,但是路郝和文寒同为男人,他们两个之中非要选一个人的话,恁谁都得觉得小文合该更能胜任这项工作。但冲奶粉这种民生大事,文寒总要身体力行一番才算安心。
  “你说,咱孩子的大名叫什么好啊?”路郝的一根手指被绵绵抓着,边笑边问身边的人。
  文寒不得不放下手里的奶粉盒,道:“我也没想好,取名字是大事。”
  路郝突发奇想:“要不咱们花钱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我看现在挺流行这么办的。”
  文寒:“啊?靠不靠谱啊……”
  路郝反问:“都花钱了还能不靠谱?”
  文寒:“话也不能这么说,万一要是没取好,将来想改名字可就困难了。”
  路郝点点头:“说的也是。”他轻轻晃了晃自己被抓着的那根手指,又道:“你是当老师的,要不就开动开动脑筋,好好想想怎么给咱闺女取个响亮亮的好名字。”
  “我是历史老师,又不是语文老师……”
  “这有什么关系,不都是老师么。”
  文寒本欲说“术业有专攻”的,转念一想还是算了,觉得不如专心想想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比较好。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的手背上,很温柔很温暖,小文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个孩子,而这一切的功劳,说到底既要感谢自己的二哥二嫂,另外也有他自己的原因,要不是他将错就错的编造自己有隐疾,估摸也就不会促成现在这样一段缘分了。
  文寒望着被夕阳的余晖镀了一层金色的手背,心想自己平时也不爱说话,到最后却阴差阳错的叫自己老爹操了不少心。还记得之前读大学的时候有个学妹曾跟他探讨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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