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徒-复能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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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半青骄傲的回头,把和千鹤握着的手举高,对那两个女生道:“我们,最天生一对。”
虽然千鹤在离开了两个女生的视线后,就把韩半青的手甩开了。还道了句:“别误会,我只是看不过你被那么说。”
韩半青笑了笑:“什么嘛,明明就是喜欢我。”假如他现在还有当初那般自信,假如……
他坐起来,看着旁边对着他笑的千鹤:“那时候……你是不是……是不是……”千鹤连自己母亲的手都不牵,却把手给了自己,韩半青不敢想象,是自己又犯傻了,还是眼前这个人,傻了这么久。
“是,我那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很抱歉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想明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你可以把我对你所有的恶毒,还到我身上来,我们从新开始。”千鹤把韩半青的头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韩半青没有推开他,千鹤温暖的怀抱让他窒息,他不想回答他接不接受,虽然他的举动已经非常明显,他在心里一字一句地念道:最后,再原谅你一次。
晚上千鹤把李雾也找来给韩半青过生日,其实也没什么好过的,蛋糕什么未免都落了庸俗,但是韩半青是真的很开心,因为他不记得自己有好好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了,奶奶只会给他煮颗鸡蛋,然后苍白了事。
千鹤提出一个蓝色的礼盒,看起来不像是新的,韩半青却一眼认了出来,这是之前他送给千鹤的,上面自己用心写的四个大字太刺眼:把梦拆开。
他几乎是颤抖的打开,他有预感这里面的东西太“贵重”。是了一模一样,碎裂的玻璃罩子被一块一块黏了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漂亮,上面贴着的还是自己的字迹:“把梦点燃”
他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开关,暖黄色的灯光亮起,透过破碎的玻璃散落斑驳的影子,让韩半青没有办法不将它与梦一字联系起来,他拿开玻璃罩,发现里面的家具系数都被粘好,那个小床头柜只有一个抽屉,很难想象千鹤怎么有这样的耐心把他这个“梦”再黏起来。
明明摔的那么粉碎,明明比买一个新的还要难拼好。
“我想我再怎么做,都抵不过我对你的伤害。”千鹤点燃了大蛋糕上了两根蜡烛,今天是韩半青18岁的成年礼:“所以我就想,我要拿我这一辈子,还有我的前程我的生活去抵这个债。”
韩半青终于知道千鹤在他睡着之后都为了什么忙到深夜,因为他早上起来总能看到千鹤丝毫没有精神气的黑眼圈。
他用手指蘸了一点奶油,伸进嘴里尝了尝,很甜:“你便都拿去抵吧,要记得下次,你可就什么筹码也没了。”
千鹤细细品味了韩半青话里的意思,一瞬间欣喜若狂:“你原谅我了对不对?”
“算是。”
千鹤把韩半青扛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直到累到不行里才放下:“过完年我就放你走,好不好?我们一起,我再也不要辜负你了,好不好?”
这天晚上,千鹤问了无数个好不好?韩半青答了无数个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再废笔墨写两个人期间经历了什么了,用这么短的篇幅就让他们和好,是因为剧情已经快走到结尾了,不喜欢be的孩子看到这里就停吧,爱你们哦厶厶,我都快完结了确定不跳出来留个言什么的吗?
☆、奶奶死了
没想到,喜悦连一天都攒不到。
第二天一大早,千元业带着陈文娟还有一个保镖风风火火地就来了,千鹤跑路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老爷子,结果过年了还没见到人影,他爷爷就开始急了,发脾气就要见千鹤不可。
千元业实在没有办法就派人跟踪李雾,没想到还真让他逮到了,那人说了,来开门的是千少绝对错不了。于是他们两夫妇就这么来了。千鹤原本一打开门看见是他爹,吓了一跳就要把门给带上。
结果被他爹带来的保镖硬生生挡住,他现在肯定打不过这几个大块头,他请的那两个保镖,因为昨天韩半青松口,千鹤就把他们辞了,当然,谁想自己睡觉的时候门口还有人在听呢。
千元业一进来就指着自己儿子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牲,这世界上女人是死光了吗?你和你个男人搞上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陈文娟连忙拉住千鹤的手臂,朝千元业说道:“好不容易找回儿子,你就别骂他了,来儿子我们回家,回家你要什么妈都给你。”
“那我要韩半青你给不给?”
陈文娟又气又急,看见因为吵闹而下楼的韩半青,穿着毛茸茸的浴袍,色气十足地更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读,失望的看向千鹤:“你不会喜欢男人的对不对?都是他勾引你的我知道,这些贱货就巴巴地想要你的钱呢?儿子,你可不能就这样让他给骗了,他不要脸,你难道也和他……”
千鹤甩开陈文娟的手,打断她的话跑过去把韩半青拥在怀里,他看不到父母脸上的失望与狰狞,他只看见陈文娟在骂韩半青贱货的时候,韩半青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好不容易才留下的人,怎么能被人这样侮辱,而且还是和当初的傻逼自己如出一辙的话。
“妈……他不是贱货,也不是他勾引我,是我硬要把他关着的,那些恶毒的字眼可以用来形容我,但是你不能把它们安在阿青的身上。”
千元业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他都快站不稳了,大步跨过去抬手给千鹤就是一巴掌,一巴掌还不够,连着打了三巴掌还不够解气。
陈文娟哭着扑上来:“元业,你别打他,你别打他!你要打打我,是我没有教好他。你打我……你打我阿。”
千鹤就直直地受了这三巴掌,力气大的他后退了好几步,只是抱着韩半青的手不曾放松。千元业见儿子不为所动,怒气就更甚。
对着跟着来的几个大块头的保镖道:“把他给我带回去,好好反省!”
两个保镖很自觉的过去把千鹤从韩半青身上掰下来,千鹤咬着牙抱着韩半青依旧不撒手,还是敌不过两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把千鹤的手臂都掰青了才拉开来。
他挣扎着,对着他的亲爹千元业叫嚣:“你把我带走可以,不要为难我的半青!”
“你简直是疯了!他是男人,你们是不伦知不知道!”千元业道。
“我告诉你,你们要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情,我会全权还到我自己身上!”
千元业冷哼了一声招了招手让两个保镖把千鹤架走。千鹤回头,红着眼朝韩半青道:“等我回来,要等我知道吗?”
韩半青点了点头:“我知道。”
其实韩半青没有等他回来,他跑上楼换上那件黑色大衣,又在镜子前把自己倒腾的有模有样,背上千鹤最喜欢的书包就要回家了,因为他书包里有钱,回到就大可以随便扯一个去外地做了一笔大生意的借口来蒙混过关,就算奶奶不相信,其实也无碍。他把钱给张艳芬,张艳芬自然也会安心一点。
出门叫了的士就直奔回家,踩着自己家那年久失修的楼梯都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了,韩半青的心脏跳的飞快,有终于回家的激动,亦有无法向奶奶解释的慌乱。
他站在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敲了敲门,没有动静,甚至连支付宝的叫声都没有听到,奇怪了。
韩半青又加大了力度,“咚咚咚”地敲个不停,嗯?还是没有动静。难到奶奶和支付宝一起出门了吗?
他踩上鞋架,从墙壁上的小窗户口拿下一个红色袋子,里面有他藏着的备用钥匙。他插〈进〉门的钥匙孔里,门锁发出生锈的难听声响,韩半青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恐惧。
他一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一股恶臭味,涌入韩半青的鼻腔,他没防备就呛出了眼泪。
“什么味道?奶奶!支付宝你们在家吗?”韩半青连鞋都没脱,他好像隐隐地感到了不对劲,他一步一步地朝里屋走去,心里唯一祈祷的念想就是,希望奶奶和支付宝千万不要在里面,不要……
卧室的门是紧闭着的,韩半青感觉自己握着门把的手都在颤栗,他用另一边手挡着双眼,他想,老天爷不会这么不公的。
卧室的门被打开,更加刺鼻的味道使得韩半青连眼睛都睁不开。已经止不住的掉眼泪,他不敢睁开眼睛,不敢面对可能要出现的悲剧。但是总是要看到的,你避不开的。
韩半青缓缓睁开眼睛,朦胧地看见床上有个朦胧的影子,他唤了句:“奶奶?”
声音已经全然颤抖地不成样子,韩半青几乎是爬着到床尾,离近了却松了一口气,床上没有人,只是一床厚厚的没有整理好的被子而已,“卧槽我还以……”
为字没有说完,韩半青目光下移到床一侧的地板上,瞬间失了声音,只发出几串不成调的呼喊,像极了幽灵在夜里凄侧。
他那个心心念念地奶奶现在身上爬满了青紫色的尸斑和吃的肉嘟嘟的一条条白色蛆虫,还有陪伴了他七年之久的支付宝身上更是惨不忍睹,它就静静地趴在张艳芬身上,一动……也不会动了。
一人一狗身上的腐臭剧烈无比,韩半青像奔溃了一般跪着,趴在张艳芬身上痛苦不止,就连白色蛆虫已经爬到了他的身上也浑然不知,他已经,失去知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会更三章,因为明天就完结了,这是第二章,一会还有第三更。
☆、说不出话来了
韩半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楼上的人惊动的,恰巧他也没把门关上,几个农民工报了警还打了120。总之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在医院了,熟悉的酒精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嗅觉。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上印着红色的县医院字样,三个床位,另外两个传位上躺的是老人,有儿女在一旁照料,而他旁边,则是空空如也,连那只时常朝他叫唤的狗都不见了。
“……”他开口想喊医生来问问,他奶奶呢?结果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几声如生锈的金属般晦涩的,韩半青疯了一样跑出病房,他怎么哑巴了?怎么就说不出话来了?
杨简看见从病房里冲出去的韩半青,手上的病历卡胡乱地往口袋里一塞。也就朝着他的方向跑去:“怎么了?怎么了半青,你回去躺着阿。”
韩半青看见杨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惊慌失措地指着自己的喉咙,然后继续难听地怪叫着。
杨简见他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又指着自己的喉咙,紧张地握住了韩半青的手臂:“你不能说话了?阿?”
韩半青猛的点点头,杨简拉着他说了句:“走,我先带你去找医生。”
韩半青又猛地摇摇头,杨简只好回头不解地看向他,韩半青艰难的做这口型,杨简看得很清楚,他说的是:“奶奶,我奶奶呢?奶奶……”
杨简低下了头,甚至不敢对上韩半青的眼睛。韩半青抓着他的肩膀一阵摇,又发出了那种可怕的声音。
“我先带你去找医生。”
韩半青没有动,嘴唇依旧在一张一合,还是那句话:“我奶奶呢?”
“去世了。”杨简不想骗他,却也没法骗到韩半青,他明明都看到了,他赶来的时候都听到了,韩半青是晕在张艳芬的身上的,身上甚至还挂了几只白蛆。
韩半青闭上嘴,沉痛的闭上双眼,然后又睁开,眼睛干涩涩的,居然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张口闭口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却仍旧一字一句打在杨简的心上。
他说:“你骗我。”
曾经杨简以为,韩半青的眼睛是世界上最干净的湖。然而现在,却像极了他们在水族馆门口看到的佩恩灰色的苍穹,颓废在早春二月。医院窗外的树枝嫩绿,抽出了新芽,恰好青了一半的树叶。天地玲珑生机勃勃,大概恰巧殡葬了韩半青那点薄弱的希翼。
杨简见他这么站在走廊里也不是办法,只好说道:“要不去太平……嗯间里看奶奶最后一眼吧。”
韩半青没有反应,杨简感觉这个人的眼睛好像都蒙上了白雾,死气沉沉的毫无生气。实在,不对劲。
“那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先带你去看医生,问问你为什么发不出声音好吗?”杨简小心翼翼道。
韩半青依旧没反应,杨简便权当他同意了,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就先把人送回了病房,招来个小护士叮嘱要看住韩半青,千万别让他到处跑。
然后自己出去找刚刚给韩半青检查身体的医生,还在路上的时候杨简就和医生说了韩半青的症状,宋皓心里也大致有了数,到病房一看又果真如此。
宋皓放下听诊器,又把口罩拉到了下巴处: “他的身体没有问题,应该是受到极大的刺激,巨大的心理创伤可能会导致一些精神上的疾病,这方面我不在行,你可以带他去找程医生,做做心里疏导什么的。”
杨简看着宋皓带上口罩又打算出去了,忙叫住他:“医生,不用开点药吗?”
“心理问题,吃药没用。”宋皓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我们去找他说的那个程医生好不好?”杨简用了哄小孩的语气。
韩半青还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恍若未闻,未见。
韩半青家里出事,还是他们小区楼下的保安打电话通知他的,他那几个月发疯似的找韩半青,每天都要打电话问保安:“韩半青回来了吗?”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他就会再补充一句:“他回来了一定要通知我。”
这不,那保安一看见韩半青回来,就马上给杨简打了电话,韩半青生的清秀,这个破烂小区里面也没住多少人,所以这保安很容易就认出他来了。
他本来找到韩半青,本来用一肚子的话要问,他想问:千鹤那个神经病都对你做了什么?弄这么久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去警察局报案,警察都全权不受理?为什么?为什么?
可是在看到韩半青之后,他一句话都问不出来了,根本没有办法问出口。大概,都是些不好的记忆吧。
杨简想着就趴在韩半青床边睡一夜算了,结果隔壁床的中年妇女好心提醒他床底下有简易的伸缩铁床,是为家属准备的,但是被子只有一床,所以杨简打电话回家他他妈送了一床大毛毯来。他妈还惊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