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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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还给她们,另外每人再补十两银子回家与家人团聚去吧。”
归旋此话一出,众人不禁又惊又喜又忧。
虽然得自由可归家是好事,可在这侯府之内即便是当丫头也是金莼玉粒,待回了家那还有这般好日子?不过十两银子当真不少啊,足够置办一份好嫁妆了。
归旋静静看着每个人脸色的变化纷呈,过了一会道:“好了,如果想走的便现在便随何嬷嬷去办。若是不想走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
她说完,有三名婢女咬咬牙弯腿跪下,磕头道:“多谢少夫人大恩大德!”
另外有一名胖胖的婢女呆呆地看着何嬷嬷,“何嬷嬷,你说我怎么办?”
何嬷嬷道:“你傻啊?你回家规规矩矩嫁个人不比给人当丫头强?把钱收好了,可别被爹妈弄了去贴补你弟弟。”
归旋蹙蹙眉道:“何嬷嬷,你待会让账房给她们每个人立个字据,便说这些银子是侯府赏赐给她们的,任何人不得强要!若是当真有人敢与你们为难,只管回来告诉何嬷嬷便是。”
众婢女一听,大喜过望,立刻又是一顿磕头。
归旋微笑道:“你们先下去吧。”
众人欢欢喜喜地出去。
剩下的,便是一直静立一旁垂头不语的宛春静。
归旋旁若无人,伸手拿起案上的天青汝窑杯,用茶盖拨了拨茶梗,低头抿了一口。
何嬷嬷犹豫半响,问:“春静,你准备怎么办?”
春静咬了咬唇,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抬头道:“夫人,请留下我吧。”
楚归旋蹙眉不语。
何嬷嬷道:“回禀少夫人,这位春静是逃荒来的,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去年我见她一个人流离失所实在可怜,还差点被几个乞丐欺负,所以一多事把她带回府里帮工。而今若是真给她那么些银子让她出府,只怕对她一个单身女子是祸不是福。”
楚归旋沉吟片刻问:“你当真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吗?”
她不是还有一个宁愿为她受千刀万剐的情郎吗?
宛春静咬了咬唇,答:“……还有一个大哥,可惜已经失散了。”
是这样?
归楚旋静静看着跪在堂下楚楚无依的女子,以及她低垂颈后那段玉质般白皙的肌肤……果然还如上一世一样,虽不十分貌美,却让人有一种“海棠不惜胭脂色,蒙蒙细雨中”的感觉。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何嬷嬷,那十两银子还是给她,她什么时候想离开便离开。”
说完,她起身离开,快到房门口时听见有人重重磕头的声音:
“多谢少夫人大恩!”
她唇角冷意一闪,跨步走出了房间。
***
夜里,归旋斜倚在贵妃榻上闲闲翻看着手中的《小玉传》,一名小婢轻轻帮她捶着腿儿。
这时书卿敲门进来,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盅极品紫燕,“少夫人,喝点燕窝吧,我见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
归旋微微一笑,“谢谢了,放下吧。”
书卿放下托盘退出,归旋捧起碗喝了一口,只觉甚为无味。
她拿起书接着看,只看到小玉死前指着负心的情郎咒道:“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后来她果真做到了,一个女人的恨意如此之深竟能穿越生死。
归旋手持书卷,心中怅然。她挥退婢女,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仿佛又回到某个地方
……四壁如雪,姿容清绝的女子孤立堂中,回首仰望着高高在上的神明。
佛像庄严,无悲无喜。
忽然间天际突变、狂风骤起、乌云蔽月。佛堂之内,烛火尽熄,一道道闪电划破天……
归旋猛然间睁开眼睛,只觉心跳愈狂,跳下床、赤足奔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只见窗外繁星如洗、长空如练,并无一丝惊电风雨。
不远处的紫槐树下,有一人静静抱剑而立,归旋不觉微微而笑,这个木头当真每夜守在这里。
***
千里之外的旷野之上,一个卓然的身影孤立在夜色之中,微微仰头望着天际遥远的繁星。
这时有另一名身形修长的男子缓步走了过来。
“明日一战至关重要,慕兄,还是早些歇息吧。”
慕湛霄缓缓回身,“殿下无需担心与羌人之战,真正让人担心的是西边的西泯。”
怀王偃修眸光微微一闪,“哦?”
“殿下可否还记得当然在围场遇袭?”
怀王修眉一皱,微微点头。
“我曾派亲信亲往西泯查看,西泯国内的繁荣昌盛让人耳目一惊。这些年西泯表面上归顺我朝,但西泯王励精图治、雄心勃勃,只怕早有逐鹿中原之心。虽然没有实据,但我一直怀疑当然围场之事与西泯有关系。”
怀王道:“他们所为何事?”
慕湛霄缓缓摇头,“……不知。或许是对付陛下,让我国中大乱,他们好趁乱滋事。”
怀王眼眸微微一眯,沉声不语。
***
两人轻步回营,只见营地之内有士兵围着篝火聊天,见慕帅、怀王走来纷纷起身:“侯爷、殿下。”
湛霄微微点头,“你们都坐下吧,今晚不得饮酒,待我们攻下了王庭再痛饮三日。”
众将士哈哈大笑,“侯爷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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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没有写完,匆忙放上,稍晚补齐————————————————————————————————————————————
☆、第46章答案
建宁十月初三;靖南侯率军大败虏兵于维西;匈奴王、羌王集结残部欲决一死战。
在归旋看来这都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役,湛霄答应她在十一月之前回来便一定能够做到。她
已经开始做手让人修葺别院,等湛霄过来后能住得更舒适一些。
岳宁的天气到了十月份依然温暖宜人,廖夫人身体状况稳定;每日盼着得便是儿子早日班师
回朝的消息。
“旋儿,要不你回京一趟吧。湛儿回京家里没个女主人怎么行?我身边这么多人伺候有什么
好担心的,待接了他你们一起来看我。”廖夫人如是劝道。
归旋边给架上的雪毛鹦鹉喂食边说:“我要是把您扔在这儿一个回去;湛霄见着我非得家法
伺候不可。”
廖夫人正要说话;那鹦鹉忽然呱呱叫道:“湛霄哥哥、湛霄哥哥、湛霄哥哥……”
众人皆愣,过了片刻,廖夫人和侍女皆掩唇而笑。归旋一双美目瞪着鹦鹉圆溜溜的鸟目;忽
然伸指在鹦鹉头上一点,一下子把它从鸟架上推了下去,“你敢学我!”
鹦鹉足上束环乱扑翅膀倒吊在鸟架上,众人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
就是这天夜里,归旋早早回到房间歇息,睡觉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对着那只新买的雪毛鹦鹉
说道:“湛霄哥哥,你早些回来。”
她用玫瑰花瓣和芍药花瓣新装一个玉色夹纱枕,躺在上面想象了一下日后与湛霄并头躺在上
面的情形,然后枕着悠悠的香气睡了。
迷蒙间忽然有人急切地敲门,归旋蹙着眉头,“谁?”
门外,月晏一向冷若关山的声音染上焦急,“夫人,快些起来,有人夜袭!”
归旋一惊,立刻披衣下床跑过去打开房门,只见月晏一身黑衣手持宝剑站在门口,夜色中传
来隐隐的打斗厮杀声。
“怎么回事?”归旋厉声问。
月晏简洁地说:“别院被围住了,大约有二千余人,皆是高手。”
归旋心里一沉,湛霄走时留下三百暗卫,她留下了小部分在侯府,先在这别院之内的大概有
两百人,虽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但以一当十肯定撑不了多久。
这是书卿、可人也急匆匆跑了过来,“夫人,怎么回事?”
归旋当机立断,“先去老夫人那里!”
待到廖夫人处,铭剑已经守在那里了。廖夫人神色焦虑,见到归旋立刻松了一口气。
归旋上前握住她的手,回头问道:“月晏、铭剑,你们有何良策?”
铭剑道:“属下认为而今之际唯有强突出去搬寻救兵。少夫人骑术精湛,若骑上踏雪由人保
护强冲出去机会很大,但老夫人若是坐着马车突围则凶多吉少。这别院之内有一密室,地处
隐蔽,属下认为当让老夫人在内暂避,由月晏扮作女眷乘马车突围引开追兵,然后少夫人再
乔装骑马突围,我已派人去附近的州府搬寻救兵,顺利的话三个时辰内当回。”
归旋怒道:“混账东西!你居然说将主母一人丢在府中,其余人皆去逃命!要走你们走,我
陪老夫人留在密室里!”
铭剑月晏脸色均是一变,互视一眼默然不语。
廖夫人此刻沉声开口道:“就这么办,这是最好的选择。”
归旋急道:“母亲!”
廖夫人打断她,“旋儿,听话!我肯定是逃不出去唯有躲起来,你陪不陪我都于事无补。我
们两人都在府中,众人唯有死战,到时大家都得陪着我们送死。”
归旋道:“不……”
月晏上前一步,“我会找人扮作老夫人逃出去吸引视线,贼人肯定全力追截不会用心搜府,
老夫人躲在密室应当安全。”
归旋拍案怒道:“应当应当,若不应当有闪失当如何?!”
廖夫人站起身来:“不用说了,就这么办!旋儿,你若再多言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免得当个
祸害!”
归旋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
铭剑上前道:“少夫人,不能再耽搁了,请随在下突围。我会留十名最好的暗卫在老夫人身
边誓死保卫。”
书卿忽然扑通跪倒在地,“少夫人快些走吧,我愿留下来侍奉老夫人。”
可人也跪跟着倒在地:“少夫人,我也愿留下来。反正我也逃不了,我会替您照顾好老夫人
,您就放心去吧。”
廖夫人道:“旋儿,快走吧。”
楚归旋的面容渐渐冰冷下来,如覆上一层寒霜,艳丽异常、冷寂异常、也肃煞异常,“好,
就这么办。铭剑,你留下来保护老夫人,另挑暗卫护我突围!”
“少夫人!”
楚归旋冷若寒潭般的眼睛扫向铭剑,“我不要什么应当,你就是血流干了也得给我撑过这一
夜再死。”
铭剑仗剑跪地:“是!”
“旋儿……”廖夫人颤声唤道。
归旋目光转软,深深一拜:“母亲,多多保重。”
***
计策已定,迅速兵分两路。
铭剑带着廖夫人、书卿、可人退居密室。月晏带着归旋易容改扮。
由于时间紧迫,月晏只匆匆将她面容上重点改化,顷刻间她便化作一个相貌俊秀的年轻男子
,然后交给她一套男装让她去换。
她紧紧束胸更衣准备妥当,推门出来,月晏也正好从另外一个房间里推门而出。
归旋看着他顿时惊呆了。
月晏对归旋嫣然一笑,曼声说道:“少夫人,多多保重。”
**
子夜最深时分,一群暗卫护着一辆马车强行冲出侯府,贼人首领立刻带人去追。接着府内数
处火起,府里的人纷纷往外冲杀,到处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十数名黑衣男子骑着快马在夜色掩映下往包围最薄弱的西侧奔去。
归旋骑在马上,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又重新见到了这一幕。火光、
冲杀、哭喊、尸体、逃亡……
所有的人做出弃府而逃的假象,而那些逃不出的妇孺只有屠刀下的命运。
归旋心如刀绞,回首向人工河的对岸望去。廖夫人藏身的密室在河流对岸,那边只在假山奇
石间放了些无法长燃的小火,而这边的主宅、客房皆猎猎地燃烧起来。
一些贼人已经冲了进来,因火光冲天无法仔细搜索,便提刀砍向冲出来的丫头仆役泄愤。
花林间一个秀丽的身影惊惶逃窜着,身后蒙着脸面的彪形大汉大步追来举刀就砍,女子仓皇
回身,带着泪水的脸庞让大汉微微一怔,刀锋在她头顶顿住,蒲扇般的大手揪住她的衣领往
下一撕,白鸽样的乳。房顿时露了出来。女子凄声尖叫,男人却眼放精光,狠狠将她摁倒在
地上。绝望中女子只见眼前白光一闪;压在她身上的男子忽然双目园瞪倒在一边;身后出现一
名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手中的剑锋还挂着淋漓的血。
她说不出话。
年轻男子伸出手,“快些上来,我带你走!”
身后又有一骑士驱马上前,看着他焦急地说:“少……少主,快些走吧!”
年轻男子果决道:“带上她。”
女子不知哪里来了勇气,一下子站起身来掩襟颤声道:“多谢恩公。”
***
那男子的马异常神骏,女子坐在马上犹如风中欲飞,她只能紧紧抱住前面年轻男子的腰身。
后面似有追兵袭来,有人放箭和厮杀,在这生死不知之际,她只能紧紧闭着眼睛。
忽然,马身前倾,她和那男子一起从马上栽倒下去。
***
另一条路上,贼首率众追击数十里拦住了马车,卫士拔剑团团护在马车周围。
贼首马鞭指车,沉声喝令:“马车里的抓活的,其他的,杀无赦!”
锐士们拼死血战,在数倍于自己的敌人面前纷纷倒下,贼首拔出乌玉剑腾空而起,手中剑光
暴长,车厢齐中劈裂开来——
那里面唯有一盈盈女子,她穿着朱纱丽裙,却清绝胜雪人似云端,这漫天的剑光在她身侧也只如花雨缤纷、水银泻地。
一时间,贼人皆静,月色下这迷梦般的女子,只让人想要跪倒在地膜拜哀求,又想如野兽般冲上去将她蹂躏摧毁。
贼首指着她哑声道:“靖南侯的夫人果真国色天香!得之,为我兄弟共有!”
贼人们疯了般冲了上去……
那贼首杀到车前,佳人近在咫尺,他眼中发出异光,伸手微颤地抚向她的脸。那女子对他微微一笑,花明雪艳、盈盈冉冉,他怔住了,下一瞬那女子目光乍变,那美全化成了冷酷至死的剑。
贼首砰然倒在地上,被割破的喉管泊泊地流着血,看起来就像……就像她衣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