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重生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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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只有成为最强的男人才能保你周全一世。”
……
归旋看着他脸上云淡风轻的笑容,忍不住颤声道:“湛霄哥哥,你……是不是准备谋反?”
他深邃如墨的瞳孔微微一缩,面容依旧那般平静温和,“阿旋,过来睡吧,那些事情不该你操心。”
归旋愣了半响,缓缓摇头,“是,国家大事不该我操心,我也操不了心。但是;湛霄哥哥,我们都是从战乱里逃生的人,都见过什么叫千里饿殍、万里枯骨。君子一怒、伏尸百万,可百万蚁民何辜?就像我们住的这陈伯一家,原就是从益州逃难而来,几亩薄田就能让他们安居乐业,五两纹银就能让一家人欣喜若狂。可若是战事起了,这点微薄的愿望都只能化为泡影。湛霄哥哥,你素有安邦图国之志,那样的情形绝对不会是你愿意看到的。”
慕湛霄凝视着她沉默良久,目光深邃幽冽,犹如无法见底不起波澜的深水寒潭,归旋正在无措之际,只见他忽而一笑,瞬间又回复那个她熟悉的温暖男子,“谁说咱们阿旋是红颜祸水?我看阿旋若是为后必然是亘古未有的千古贤后。”
归旋没想到他竟会如此说,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湛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柔声说道:“你说得那些事我怎会不知晓?况且谋反是株连九族的重罪,我自然不会不顾后果轻易妄为。”
“当真?”
他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隽朗一笑,“当真。”
作者有话要说: 我必须承认,那个美而酷妒的郗徽是归旋的原型。
不过郗徽有个比归旋神奇的地方,就是在做梁武帝的皇后之前曾给刘昱当过皇后,后来,安陆王萧缅又想娶她,最后嫁个了统一天下的萧衍。简直有天下英雄尽折腰之势,“红颜祸水”的功力比归旋有过之而无不及。
另外,我想更重要的一点,如果归旋是郗后,死后若只是自己受苦不得超生,她是不会后悔生前的好妒。从这点讲她比郗后更顽固。
至于几次跑去当和尚的梁武帝自然和湛霄哥哥没有联系。不过我觉得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男人能十几年钟情于妻子,并在一直无子的情况下也容忍她的专横霸道,在那个时代还是很难得的。更何况妻子死后数十年他一直没有再立后,即便后来太子的生母也没有。我想他是了解妻子的性格,她绝不能容忍身后有其他的女子与他们同穴。
梁皇在妻子死后,“昼则忽忽不乐,宵乃耿耿不寐”,忽然有一天梦见妻子死后受苦,于是苦研佛经写下了十卷忏法,后来请高僧作法超度,终于心满意足地看见妻子化为天人而去。
可亡妻真的托梦了吗?还是只是他的梦境?
他真的看见妻子飞天了吗?还是只是他的想象?
流传千古的梁皇宝忏究竟是经卷还是只是一部写给亡妻的情诗?
梁武帝从英明神武的帝王变成痴迷佛法的和尚天子究竟是因何而起?
冰冷的历史也许是另一番真相,不过,我宁愿保留一点浪漫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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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狂意(小修)
归旋迷迷糊糊一翻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一条强健的胳膊紧紧束缚在自己腰间。
“你怎么又跑过来啦,不是说好分被睡得吗?”她用力掰着他的手。
可惜那支手臂纹丝不动,她整个人也被严丝合缝地包围在男人的怀抱里。
“醒了?”一个声音在耳后响起。
嗓音低沉迫人,魅惑已极。
归旋暗暗咬牙,这个妖孽!
“快放开我;都说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她低声道。
“别人家又怎样?小点声音不就成了。”
果然是个没脸没皮的!“不行,小点声音也不行!”
……再说什么叫小点声音?他当这是侯府紫檀木的床榻么?
他轻笑,“为什么不行?哦……明白了;阿旋是怕把床褥弄湿了。”
“你!”她羞恼得脸上嫣霞欲滴;“你再胡说我真的翻脸了!”
还未等她翻脸,湛霄已将她翻过来压住;低头堵住她的唇。
她喉间细碎的挣扎和呜咽真是*;他放开她哑声道:“今儿便放过你,明日补给我。”
归旋气得皱了皱俏丽的鼻子,抬头对着他线条迷人的下颚就是一口,“成天欺负我,补你个大头鬼!”
湛霄眼睛一眯,“那还是不要欠账的好。”
她吓得连忙说:“补你、补你,明日补你!”
他俊逸的唇角有些孩子气得愉悦弯起,“你可说了三次‘补你’……”
***
好容易熬到天亮,归旋连忙起身梳洗。
陈伯一家也早早起来了,喂鸡的喂鸡、做饭的做饭。陈家媳妇下了满满两大碗鸡蛋肉丝面端给湛霄和归旋。两人称谢接过。
刚刚吃完早饭,一辆黑色的马车便已停到了院子门口。赶车的侍卫跳下马车抱拳朗声道:“侯爷!”
湛霄微微一笑,对归旋柔声道:“阿旋,要回府了。”
说罢又起身向陈伯行礼告辞。
陈伯恍恍惚惚地还礼,一家子呆呆发愣地看着湛霄携归旋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过了良久,陈家婆婆道:“我昨日就看这两人不一般,没想到竟然是位侯爷!”
她儿子嗫诺半天,“我昨日便想说的,之前靖南侯大胜回京,我在城门外远远看了一眼,昨儿就觉着像……”
话还没说完,陈老伯狠狠一巴掌拍过去,“昨儿觉着像昨儿怎么不说?!靖南侯到咱们家里来是多大的福分,你们居然还敢收银子!”
老伯一家懊恼不已,归旋却在车内忐忑不安。别的她都不怕,只怕回去见到廖夫人……她那般信任她,为了她不惜夫妻反目,现在该都猜到了吧……
马车微晃间,归旋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握住。
“有我在,无碍。”他低声道。
归旋眼眶一下子湿了,压住喉间的涩意垂眸点了点头。
***
终于,侯府近了。
管家匆匆赶过来打开大门,湛霄扶着归旋下了马车,然后携着她的手一起走了进去。
“老爷、老夫人何在?”湛霄问。
管家鞠着身子答:“老爷一大早出去了,老夫人在畅枫院呢。”
湛霄点了点头,带归旋往畅枫院走起。
归旋一路微垂着头,可依旧能够感到纷纷避让行礼的仆从眼中探究异样的目光。
昨日之事应该已在京城内传开了,侯府之内或许也有人耳闻。
事已至此她反倒心里坦然了,该怎么样便怎么样吧,唯一廖夫人这一关……不知不觉她已走到畅枫院门口。
归旋停下脚步,回头对湛霄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拜见婆母。”
湛霄目光微微一怔。
归旋道:“我想一个人进去和母亲谈谈。”
***
归旋独自走进畅枫院,曾嬷嬷将她带到廖夫人的起居室,然后悄然退出。
廖夫人见她起身。一夜未见,她的鬓边似乎便又斑白了几分。
归旋走过去缓缓在她面前跪下,“母亲,对不起……”
廖夫人抬起手阻止她说下去,“别说了。旋儿,我身边只有数人,你们人人都比我聪慧,我不管别的,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归旋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失声痛哭起来。
门外,湛霄听着里面阿旋难抑的哭声,默立片刻缓缓走开。
***
归旋回了雪融香初居,湛霄并不房内。书卿上前道:“少夫人,少侯爷说他有些紧急军务要去处理,请您回来了先行歇息。”
归旋点了点头,“知道了。”
“少夫人用过饭了没有,需不需要现在摆膳?”
“不用了,你先下去吧,我晚些再吃。”
书卿看着她犹豫半响,还是问了出口:“少夫人,你彻夜未归,少侯爷跑去寻你。是不是那夜的事情被人知晓了?”
归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她说得何事,微微摇头笑了笑道:“无碍,不用担心。”
书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书卿走后,归旋只觉一阵倦意袭来。靠在床头小寐了一会,不知不觉天已暮了。她也不想吃东西,只让人在兰室内放好了水,自己去洗漱。
泡在调了香芷和花瓣的温水中只觉得浑身舒泰,她闭着眼睛靠在桶边,隐隐听见有人进来。她以为是书卿进来帮着加热水便也没有在意,只听那人渐渐走近,修长有力的双手放在了她的肩上。
她一惊回头,“湛霄,你怎么进来了?”
他慢慢按捏着她软玉似的双肩,浅笑道:“我来讨债,夫人忘了?”
归旋顿时脸被熏红了,“回房再说,怎可在这里?”
他的手缓缓向下拥住堆雪捏玩樱珠,“怎么不行?阿旋,要不要我进去?”
“你……”
归旋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那个克制守礼得湛霄哥哥呢?那个静静守在云母雕花屏风外等着她沐浴更衣的新婚丈夫呢?
还在犹豫间他已褪了衣衫坦坦荡荡站在她的面前,修长完美的躯体让人惊艳也让人羞涩。
浴桶中的水缓缓漫了起来又漫了出去。他在柔滑的水下抚她,她整个身体渐渐如羽毛一般飘浮起来……不是没有过共浴的时刻,但不是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她一点也逃不开、一点也躲不过,偏生还不能大声放肆地欢吟出来。
她喃喃懊恼道:“弄成这样,她们定然都知道我们在浴房里……”
“那又怎样?”他堵住她的唇,下面也缓慢有力地顶了进去,“我便是要让全天下都知道阿旋为我禁脔之妻!”
“啊……”她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身子被顶出水面,腰肢虚虚地挂在桶沿上,娇慵舒媚地眯着如丝美眸,颤巍巍的雪峰顶处两粒惹人无比的樱红椒头不停地上下晃动。
他低头噙住,这回风味成颠狂,顶。弄之势如猛虎上山,硕大粗长的龙筋几欲将她洞穿方快。
她浑身紧绷,犹如被人点了死穴一般,柔躯寸寸皆紧寸寸皆酥,只有媚入骨髓欲。仙。欲。死地受着。
艳霞染晕不可方物。
湛霄看着她似痛似醉的面容,心中狂意大作。
“……他们觉着我聪慧,我便成个徒有其表的花瓶,他们觉着我太过貌美,我便做个平庸些的妇人,难道这样也值得人惦记?”
是,天下不能因一己之私而乱、苍生不可因一人之恨而灭,可他的妻子难道就只能装个愚妇、丑妇地苟活于世?!别说是纵情恣意,连堂堂正正直面于人也不行、也不敢。若阿旋此生只能这般,那他慕湛霄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
不能谋反、不能兵变,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诛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拉芽苏的霸王票。
☆、第90章 诱狼
慕湛霄徐徐走进天策营中军大帐;任荻和易作普通军士模样的月晏等着帐中。
他低沉问:“情况怎样?”
任荻道:“已经全部部署妥当。还有一个月便是冬狩之期,皇帝既然信任那个赵志彰,让北衙禁军负责此次冬狩守卫,那么咱们就让赵志彰顶这个弥天大缸。”
慕湛霄唇角微微冷漠勾起,深邃的眼眸中却毫无温度一片平静。
冬狩……一切便是从三年前的冬狩开始。偃修利用一场同生共死的遇险接近归旋、也接近了自己;从此踏上通往帝位之路。
三年前的那场蛇灾本就疑点重重,可惜他数次派人到西泯和苗疆查探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待知道偃修善蛊,他生过疑窦;但想着若当真是偃修所为当不会冒险自爆疑点。可等归旋中了情蛊一切便都明白了;偃修所有的冒险不过是为了接近阿旋!必然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方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
他倒不介意偃修踩着自己的肩膀往上爬,不过总不能由着他把自己踩死然后把自己的老婆带到床上去。
一切既然是从南苑围场的冬狩开始;那么就让一切也从那里结束。
慕湛霄缓声道:“偃修武艺不俗;不可掉以轻心。”
任荻道:“侯爷放心,而今万事皆备,只待时机成熟必可一击而中。”
是啊,时机成熟。
皇帝死了,天被捅了个大窟窿,一定要准备好石头去堵才能不掀起滔天巨浪腥风血雨。
一块石头是站错了队的赵志彰,另一块,则是一直未曾擒获的司徒无恤。
想到这里,慕湛霄眼中幽芒微微一闪,回头望向月晏道:“这次围场之事你就不必去了,从今往后你只有一个任务,便是无论何时何地保护好夫人的安全。”
虽然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反复谋划过,不过还是需做好万一失手的应对。
月晏面容微微一凝,垂眸道:“是!”
***
归旋夜半醒来,却见半边床空了。仔细一看,只见外室有一个修长熟悉的身影在月色下寂寞无声地徘徊。
“湛霄。”她掀开红绡帐喊。
湛霄略微一顿,转身从珠帘外徐步走进,目光如温柔的月华倾泻,并无半分寂寞之色,“把你吵醒了。”他柔声问。
“湛霄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事?为何一直不睡?”
看着她如秋水般澄澈明净的眼睛,湛霄沉默片刻,笑了,“是有些心事,我总觉得……司徒无恤就在京城。”
归旋面色顿时一变,“真的吗?如何得知?”
湛霄缓缓摇了摇头,“捉了他不少手下,却一直没有他的确切消息。不过我觉得司徒无恤是个狂徒也是一个赌徒,与其总是这样东躲西藏没有出头之日,不如到京城来搏一搏。这里虽然危险却也有许多机会让他翻身,比如,你。”
归旋呆呆半响,“你是说他会再挟持我威胁你。”
“有这个可能,而今西泯被大魏所占,他完全可能以你为条件威胁我退兵。或者,”他笑了笑,“……他只是要你。”
归旋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念道:“那他也可以直接以解开我的蛊毒为条件和你谈判啊?这样岂不简单些?”
湛霄道:“说得是不错,可我如何相信他是真的替你解了蛊?他又如何相信解蛊之后我不会杀了他。”
“呃……这个君子一诺不就好了。”
湛霄失笑,捏捏她的鼻子道:“信任只存在你我之间,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