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是cp体质-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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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从来都不是江牧的粉丝。
他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虚感,轻声道:“……抱歉。”
刘珊珊原本板着一张脸,这会儿瞬间被逗笑了:“你做错了什么呀,干嘛道歉?”
梁冬西抿抿嘴角,忍不住也笑了开:“没什么。”
笑完之后,刘珊珊重新看回到屏幕上那条动态,冷哼了一声:“而这个家伙就更没资格了。是因为我们挑了《鸦青》,才有这个广播剧项目的启动,不然还不知道会压箱底到何年何月呢!某种程度上说,他可是沾了你的光才拿到这个饭碗,不感激就算了还倒打一耙,简直坏到骨子里了!”
看她怒火中烧的样子,梁冬西只好出言安慰:“其实也没那么夸张啦……至少他没有指名道姓,话里也带上什么脏字嘛……睁只眼闭只眼算了,跟这种人没什么好较真的。”
“小哥哥你可太天真了……”
刘珊珊一脸too young,朝手机屏幕扬了扬下巴:“你再点开评论看看。”
……意思是这还不是全部?
梁冬西默默做了番心理准备,犹豫着点开了那条动态的评论。
然后,就在看到首赞评论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刚刚说完“没指名道姓没带脏字”的自己,转眼间脸被打得啪啪响。
——
“没有必要说得这么委婉,这种人犯得着给他盖遮羞布吗?说的就是你!@东西南北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东西南北滚出《鸦青》广播剧#”
“刚刚点进木之将死直播间去看了一分钟,结果被某人那股白莲气息给活活熏了出来,太做作了!亏那些观众还闭眼吹可爱,可爱个鬼啊!”
“说真的,那些观众简直跟邪教一样,一口一个小哥哥……我实名呕吐。”
“不是冕君粉丝,纯路人表示被吓到了,忍不住怀疑那些是不是活人……”
“加一。真的像水军,怕不是一屋子的机器人吧?”
“是不是水军等这次活动结束以后就知道了,指不定到时摇身一变,吸完粉成功上位出道了呢略略略~”
“哇!那也太好(e)玩(chou)了吧!”
……
悻悻地翻了几条戾气冲天的评论,梁冬西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不得不说,这些路人想象力还挺丰富的。”
“路人?”刘珊珊嗤之以鼻,“我认识的路人,但凡看过前几天直播的,没有一个不被你们俩cp圈死的,这些gdx算哪门子的路人?”
梁冬西下意识指着屏幕回答:“可他们自己说——”
“她们说自己是路人,你就信了?”刘珊珊没等他说完就径直打断,“你不知道有种路人叫做饭圈式路人吗?”
对博大精深的饭圈文化知之甚少的梁冬西:“……”
——请恕他孤陋寡闻。
面对他满眼的求知若渴,刘珊珊卖了个关子没有立刻回答,转而在屏幕上划了下手指:“你看看他下一条动态就懂了。”
下一条动态的发布时间,跟前面一条相差将近半小时。
@棉棉棉花糖:大家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想影射什么的意思'捂脸'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其实想太多也没用,我只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够了呀!大家晚安啦'笔芯'
这次不用提醒,梁冬西自觉点开了评论。
“棉棉你就是太善良了!受了委屈就要大声说出来啊!”
“好心疼你TAT就不能让木大为你主持公道吗?”
“提起那个大猪蹄子就来火!他跟那个小贱人打情骂俏的,看得我差点气炸!”
“@木之将死 出来挨打!”
……
梁冬西看得一头雾水。
怎么连江牧也骂上了?
刘珊珊在边上小小给了个提示:“你看看这些评论的id。”
id怎么了?
梁冬西一个个看过去——木棉花开缓缓归、是木棉不是林帛呀、今天木棉出柜了吗……
等一下。
梁冬西脑中突然跳过了什么。
木棉?
木、棉?
木之将死?
棉棉棉花糖?
至此他终于恍然大悟:“……她们是江牧跟冕君的cp粉?”
“错。”刘珊珊朝他摇了摇手指,“是披着cp粉外皮的本质腐唯粉。”
梁冬西:“……”
又学到了一个新名词,他一脸费解地听着对方侃侃而谈:“像我们真正的cp粉,两边一起夸,一起护,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都骂不得。哪像这种小学鸡,一边一口一个大猪蹄子,一边又拉瓜拉得飞起,打着饭cp的名号,干的都是拉踩的事,只是恶臭腐唯粉罢辽!”
尽管听得一知半解,梁冬西还是装模作样地深沉状点了点头:“嗯……原来如此。”
花了这么老久,终于把这个瓜分享完毕,刘珊珊长长吁出一口气,先前始终潇洒干脆的神情,这会儿突然纠结复杂起来,好像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下去。
梁冬西见她神色有异,不由问道:“怎么了?还发生了什么其他事?”
“不是……”刘珊珊斟酌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开口,“小哥哥,我今天跟你提这个事吧,其实是想说,我们其他粉丝的意思是……最好就、暂时不要闹到木大面前去了……”
梁冬西没能立刻领会她的意思:“什么?”
对方低头避开他的目光,似乎这样子才能继续坚定说下去:“木大这两天都没直播,应该还不知道这个情况,影响范围仅限于粉丝内部,我们也希望能继续瞒着他……新专辑发布在即,要是跟这种人撕破脸把事情闹大,到时候造成不好的影响,实在得不偿失。”
终于把这段话一股脑地挤出口,她这才重新抬眼看他,一副坚定保证的语气:“我发誓!只要等专辑发出来,我就立马给郑叔打小报告,求他把冕君永久拉入合作黑名单,从此让木大跟他老死不相往来!”
面对这一派言声凿凿,梁冬西一脸懵逼,犹疑着不确定该给什么反应才好:
“……那不是挺好的吗?是该这样啊。”
——就这么点事情,干嘛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珊珊咬着嘴角,眼中难掩愧疚与歉意:“我们就是、就是……怕你觉得委屈。”
——毕竟在这股风波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他,现在却要他忍气吞声……
梁冬西听得一愣,等到反应过来,顿时失笑:“我还以为什么呢……”他自认没那么玻璃心,“没什么好委屈的。放心,我不会跟江牧说的。”
刘珊珊安静看了他一会儿,最后伸手过来,很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小哥哥最乖啦。”
——
在两个粉丝进行完一番py交易后,江牧先生终于慢条斯理地用餐完毕了。
他起身向客厅走过来。
梁冬西默默低着头不看他。他一向不太擅长撒谎,以免说多错多,干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减少交流好了。
从那道身影进入视野范围开始,江牧的目光便始终淡淡无声地落在他身上,但随着渐行渐近,原本冷澈无波的眼中却浮起一抹隐谙的深色。
他隐约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脚步顿住,微微眯了眯眼:“……怎么了。”
说着他便皱起眉头,敏锐地转眸盯向一旁的刘珊珊,眼中透着丝警告:“你又瞎说了什么?”
刘珊珊一脸无辜:“谁瞎说了?我只是跟小哥哥聊了一些饭圈八卦而已。”
江牧没有被轻易糊弄过去:“什么八卦。”
刘珊珊却表示不想再继续说下去,摆了摆手:“这是我们粉丝的事情,跟你无关!”紧接着岔开话题,兴冲冲地继续凑到梁冬西边上,“小哥哥我们拆礼物吧!”
……对哦。
他还能拆礼物呢!
终于为自己找到事情做,从一二三木头人的状态中脱离,梁冬西松了一口气,拿过拆到一半的礼物包裹,哗啦啦继续。
拆完第一个包裹,梁冬西瞬间两眼发光。
是零食大礼包!
准确说是甜食大礼包,各种各样的糖果甜点,包装很精美。其中格外吸引他注意的是一盒巧克力豆,因为上面贴了一张便签纸——
#东西南北牌小甜豆#
下方画了个Q版小人像,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旁边引出一个对话圈:
不要吃我QAQ
——小哥哥世最可!'爱心''爱心''爱心'
画像跟字体都很俏皮,梁冬西忍不住一边看一边笑。
江牧抱着手臂靠在边上,眼看这一盒一盒的,有些嫌弃地皱起眉头,半晌吐出一句:“吃太多甜的容易胖。”
“……”
听了这句话,梁冬西下意识捂了捂自己的脸。
他从小到大脸蛋都有些“饱满”,没有到婴儿肥那么夸张的程度,但两边腮肉软乎乎的,笑起来时会明显鼓起,显得十分孩子气。
再一转眼,瞅见江牧那副线条凌厉分明的五官,梁冬西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活学活用:“粉丝的事情轮不到你发言!”
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踩中雷区的江牧:“……”
刘珊珊同学在边上捂嘴偷笑。
以免再被扫兴,梁冬西干脆把剩下的礼物抱回到自己房间去拆。
江牧看他蹬着脚步上楼,微叹了声气:“……拆完要么睡午觉,要么下楼来,不要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练台词。”
“知道了!”梁冬西头也不回地置气闷声应道。
刘珊珊目送他上楼,最后收回目光,忍着笑调侃:“不是我说你啊老大,直说一句'吃太多甜的对身体不好'有这么难吗?干嘛非要拐弯抹角嘛……”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江牧往后靠在沙发椅背上,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淡声指示道:“去洗碗。”
“……”
在大魔王面前毫无人权的小助理只好勤勤恳恳洗碗去了。
空气里一时间安静了下去。
也正因为这样的安静,接下来那阵声响乍起,就显得格外的突兀、刺耳。
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
先是一阵尖利响亮的铃声,其间伴随着某种凄厉的女人惨叫。
然后是一道受到惊吓的短促叫声,紧跟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咚的掉在了地上。
——是梁冬西的声音。
江牧静静闭阖着的眼睫刷的张开,几乎没有反应时间地即刻起身,迈着长腿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
厨房里的刘珊珊也顾不上收拾摔碎在地上的碗盘,连忙跟在后面追上去。
一路直直走到梁冬西的房间,江牧没有敲门,径直扭开门把,第一眼紧紧盯上了房内那道身影。
梁冬西正垂着双手站在床边,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听到开门声,肩膀条件反射般小幅度地颤了下。
那阵带着惨叫的铃声还在响。
从头到脚把人看了一遍确认没受伤,江牧转开目光,看向地板上那道噪音的声源,但一待看清那样物件的状貌,他面上神色便骤然冷了下去。
他疾步过去把东西捡起来,几乎以某种要捏碎的力度狠狠按下上方的某个凸起开关,耳边尖锐的铃声终于止歇住了。
这是个闹钟,但是外形做成了一具血迹斑斑的惨死女尸状,破碎崩凸的骨头、零星翻出的碎肉、腐烂生蛆的伤口……个中细节描绘得十分详尽,一双死死瞪着的眼珠更是栩栩如生。
重新看向面前似乎有些被吓呆了的人,江牧拖着他的手臂让他坐在床上,自己俯下身看着他:“哪里来的?”
梁冬西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眼里泛着一丝水光,嗫喏了几秒钟,终于发出来的声音近乎细若蚊吟:“……包裹里、拆出来的……”
闻言,停在门口的刘珊珊顿时瞪大了眼,不顾还湿哒哒滴着水的手,冲过来往边上新开的那只包装袋里一阵扒拉。
最后在角落里翻出一张明信片。
只往上看了一眼,她就忍不住爆了粗口:“艹……居然混在粉丝礼物里面!把我们当刀使啊!”
江牧从她手上将明信片拿过来。
上面有一行小字。
——听说小割割不敢玩恐怖游戏?好没用哦!希望不要被吓哭才好呢~
刘珊珊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前脚刚说完少招惹她们免得惹上一身腥,没想到后脚她们自己找上门来了。”
梁冬西愣愣看向她,有些反应不过来。
刘珊珊示意地朝江牧手中的明信片怒了努嘴。
目光在那行字迹上一扫而过,江牧把明信片翻过,背面的图案是一簇火红潋滟的木棉花。
刘珊珊摇了摇头,唏嘘道:“干脆连身份都不藏,我看她们是真的不要b脸了!”
“……”
梁冬西看着那团红得嚣张的木棉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再问最后一遍。”
江牧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目光沉冷如冰:“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
傍晚郑方回来的时候,房子里安静的几乎没一点声音,差点让他误以为没人在家。
但客厅里实实在在有两个人。
梁冬西正垂头丧气地趴在沙发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坐在边上的江牧更是满脸都跟结了冰一样。
“……”
郑方细细体会着空气中的氛围,甚至比上次还要糟糕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