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第2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能放开我吗?”詹姆斯说,“你好像肥了。”
“哈哈哈……”玛多急忙松开了他,瑞切尔太太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过身来,瑞切尔太太一巴掌就挥了上去。
几人顿时呆滞……
瑞切尔太太也没解释什么。詹姆斯咳嗽了几声,瑞切尔太太眯起眼睛看着他,玛多摸了摸脑袋,身子自动的往詹姆斯那边靠去。
“其他的兄弟一会就来,有四个人,其他的都死了。”
……
没人说话了,也许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瑞切尔太太在几分钟后跺了跺脚,“我也需要一把冲锋枪。”她说。
其他那四个人在过了大半个小时后也过来了,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的碰在了一起,当他们各开着一辆摩托从车上下来时,詹姆斯用力的拍了拍手,他们马上集合在了一块。
“哦——”詹姆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的声音很大:“当我拍手的时候就意味着拿枪上膛,而不是像根栋梁一般的站在原地——现在都过来,如果谁忘了我的名字可以问下你左边那人。”
“——他会一枪爆了你。”
说这话的是玛多,詹姆斯一手就拍了过去,导致他现在不知道是该捂脸好还是该捂脑袋好。
“别抢我的话,玛多,”他斜着眼说到,那四个齐刷刷走过来的家伙用同样的一只手捂着嘴巴笑着。
“我很高兴你们的默契仍在,”詹姆斯看着他们大声的说到,“但等会我需要你们自由行动,因为敌方既没有枪支、也没有坦克大炮,我们要做的只是从里面就一个人出来然后烧了教堂——住着的极端分子。”
“报告,”一位长得剽悍的哥们抬起了手,他的眼睛和丹尼是一样的颜色,他声音挺沉:“能问下那个人的身份吗?——我是替玛多问的,他在路上一直给我打电话。”
“哦,对,他当然想知道,但现在跟他上床的是你旁边那位蓝眼睛的帅哥,如果你敢打什么歪主意的话——你就会想起我以前拿手术刀的手段了,你还记得吗?嗯?”瑞切尔太太扭着腰把身子靠在玛多身上,惹得玛多出了一身的冷汗。
詹姆斯咳嗽了几声,然后他拍了拍手:“开始吧,自由行动,枪支在我的车里,别搬火箭炮就行——如果你能找到的话我也没意见。”
他们都笑了起来,在笑声中他们飞快的跑到詹姆斯的车前,挑好枪后就散开了,瑞切尔冲玛多妩媚的一笑,然后她拉着还没回过神来的玛多就往主街上走去,詹姆斯拿起那把AK,然后招呼上丹尼就前往河的上游。
“你要干什么?”丹尼咽了咽口水,“不是说教堂在小镇的中心吗?”
“他需要放松,小伙子,”詹姆斯塞给他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把丹尼吓了一跳,“詹姆需要放松,不然的话他会把整个小镇都屠光,至于怎么放松——他一般情况下是洗澡,但如果你在那的话,就要小心他会扑上来扯光你的衣服。”
“现在还是洗澡,”詹姆斯拿起对讲机说到,然后他就走到河岸边,纵身一跃,他潜了下去,在河底躺了几分钟后才浮出水面。
“别盯着我看,”詹姆斯走过去对丹尼说到,他的衣服紧紧的贴在了身体上。
“——我们往哪走?”
“中心,我们不需要像个小偷一样进去,因为没人会看到我们。”
丹尼哦了一声,然后跟着詹姆就走向了小镇那条最大的街道。
………………………
“你知道我多年来都在想些什么吗?”
神父拿着杯酒在我对面坐下了,他们把我绑在了地下室的椅子上。
“抱歉,”我说,“如果你要在这深夜一吐而快的话,那你就要做好无人收听的准备。”
他笑了笑,然后划亮一根火柴去点桌子上的蜡烛,蜡烛很多,他点了很久才点完,那盒火柴被他用光了。
“源……林——”他叫了我的名字,“对——你是叫这名,但你知不知道你这名字前面应该还有个姓的,你想知道吗?”
我盯着他的眼睛,他靠在椅背上,蜡烛跳动的火苗有些挡住视线。
“我并不想知道我姓什么,神父,”我对他说,“like you say,i'm devil,a devil最基本的魔性就是它忘了自己是谁。”
“上帝要人灭亡,就必先使人疯狂——”
“——而自言自语是疯狂的第一个迹象。”
一支蜡烛被风吹灭了,他急忙站起身端起另一只蜡烛去点,我看着奇怪,但还是没问什么。
“你比九年前要有趣的多,”他说着坐回椅子上,“你还一年就成年了吧?你想不想去你父亲的坟前看看?”
“你想要我把他挖出来吗?还是你先在那挖了个坑,好到时候推我下去,把我活埋?”
吱呀的开门声响了起来,一个人在外面朝神父鞠了一躬,神父走了过去,那人在他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神父点了点头就又走回来坐到原处,那人把门关上了。
“我相信你已经变了,孩子,”他开口说道,蜡烛扬起的气雾时不时的在空气中产生水一般的波纹。
“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我相信如此,只要你能再次留在上帝的身旁,你将——”
“我是同性恋,行吗?”我打断他,“是你在九年前把我赶了出去,造成这一切发生的是你这个神职者,而不是我,直到现在你仍在传讲你那信仰——为什么不等到灵魂见到上帝后再来传讲呢?那样至少你已经见到过他。”
他把身子往前动了一下,双手放在桌上。
“同性恋是罪,孩子,我相信你并非自愿,当我拿起那金色的十字架时我就明白了一切,神改变了你,从恶魔到心灵纯洁的人——只要远离那,孩子,你会看到神在对你微笑。”
“你是三句话离不开神了是吧?”我有些烦躁,“那好,回去上吊吧,看看他到底能给你什么指引。”
“我们无需指引,”他走过来,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我们无需指引,”他重复道,“因为在某些时刻,我们首先想到的将会是神;我们无需指引,因为我们清楚神会在危难的时候,帮我们一把。”
“哇哦——”我笑了笑,“那为什么在动车追尾时他没有出现?难道是因为不想从遥远的意大利飞过来?”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这让我感觉很奇怪,他在我一边坐下了。
“神存在于任何地方,”他说,“再者,那次事故可是人类自己犯下的,可不是天灾,神拯救我们,但不会帮我们隐藏错误。”
我笑了笑,他这是句实话,我不能反驳什么,或许我骨子里真存在着那么点宗教信仰吧,我对他说:“你能念些东西吗?类似于祈祷之类的,我不爱国,但我喜欢这片土地。”
他站起来对我笑了笑,“愿意如此——”
“——能告诉我如何开头吗?”他忽然开口问到,我笑了笑:
“当微风吹过无边绿色的草地,鸟儿不会在所有的云朵里哭泣——”
——当湖水倒映与之相似的呼吸,我会在那路上静静的倾听:
活着,上帝会庇佑你生存,
看着你跑向那条小路,看着微风陪伴在你的身旁。
你不会悲伤,因为金色的麦田都在舞蹈着,
你能感到那喜悦,就像阳光一样。
……
桌上的烛光都在跳跃着,他祈祷的时候神情很自然,在烛光的倒映下,错觉会让人觉得他真的像个神使。
——当黑夜遮住了你的双眼,当你在所有的道路上迷失。
我们在这里,孩子,我们和神,都在这里。
他会牵着你的手往前走去,直到你展翅高——
砰——!
一声爆炸声忽然响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地下室的门再次的开了,刚刚走出去的那人此时喘着粗气。
“有群外国人拿着枪扫了进来,”他说,“我们没法抵挡,我现在要逃了,神父,我恳求你和我一起离开。”
桌上的蜡烛齐齐闪了一下,神父点了点头,“我一会就离开,你在后门等我——”
“可是——”
“快!”
他大吼了一声,那人朝他鞠了一躬,然后便走了,神父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正当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提着个桶走了回来,我有些奇怪,他举起那桶一股脑的就往我头上倒去,我被他吓了一跳,然后仔细的一闻这气味,发现是汽油。
“我不会烧了你,孩子,”他提着桶说到,“我不会烧掉任何人,这个地下室是密封的,蜡烛会把这里的氧气烧光,这桌子上还淋了一层松油——相信我,当火灭了的时候,我会为你送上最虔诚的祈祷——也许你会希望在火灭掉之前投入火中。”
说着他把桶里剩下的汽油都倒在了桌子上,桌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朝我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出去把外面那层门给关上了,他真的走了。
这真有趣,我心里想到,我知道这个地下室,确实是密封的,他现在给了我两个选择,虽然这两个选择的结果都是死亡——第一个选择是窒息而死,如果着火的温度够到汽油的燃点的话,我就会被烧死。
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我的绳子给松开了,我站起来环顾了四周一遍,耳边只有外面的枪声和桌子燃烧的爆裂声,我走到地下室的那扇密封的石门前大声的喊了几句,我确定这隔音的效果很好,而这地下室的开关在教堂大厅的那个放圣经的高台下,那高台里面是空的,只要移开圣经就可以把石门打开。
我在台阶上坐下了,静静的等待着那桌子的火灭掉,如果火灭掉后的烟雾够大的话,我可能还要折腾一阵子。
十多分钟,或许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那桌子的火渐渐的灭掉了,大量的烟涌了上来,我尽情的呼吸着,就好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看到绿洲一样,我希望我笑着死去,尽管在昏迷的时候我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表情将会如何,但我的意识会告诉自己——我期待着死亡。
……………………………
爆炸不断的响着,翻腾的烟雾也不断的冲向天空,教堂里显然该杀的都杀光了,但——但那该死的小疯子到底在哪?!没人见过他被人带着离开,也没人在教堂里见过他——
詹姆斯·洛夫安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屠杀早在十五分钟前就结束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不成气候的警察——瑞切尔太太不断的在教堂里高呼着,她踏上被鲜血染红的台阶,冲入一个个看似有人的的房间,然后她开始愤怒,责怪为什么不留下一个活口来告诉小疯子的藏身之地,责怪这群人的杀意为何如此莽撞。
于是——
“你们都他妈在干嘛?!”她对着一个视线内可看到的家伙大喊,那是玛多,可怜的家伙,他当时正在拿着步枪点射,没有注意到瑞切尔太太此时已经怒气冲冲。
“他不见了!”她冲过去大喊着,玛多给她吓了一跳“——抱——抱歉——”
“他不见了!”瑞切尔太太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就好像那孩子已经死去一样,她一把抢过了玛多手中的枪:“给我去找他——或者找到一个白袍子,就当是求你——求你——滚!”
玛多跑掉了,瑞切尔太太拿着枪对着外面扫射着,外面的警察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冲进来。
小镇已经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走到了大街上看着教堂的方向,警察任其围观着,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
“武警什么时候过来?”一个明显是指挥人员的家伙问到,旁边一个警察回过头答道:“大约半小——”
他说到一半就倒在了地上,等周围的兄弟抬起他一看,发现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窟窿。
教堂里……
这所上帝庇佑的教堂遭到了血的洗礼,詹姆斯拿着枪对着教堂的每一处地方扫射着,丹尼被他打发去找人了,其他的三个弟兄正发泄着几年来沉寂的快感。
他走上台阶,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吼着,他奇怪为什么那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难道他已经死了?不——他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因为没人看见他被人带走,也没人发现他的尸体,这就说明他被藏了起来,但教堂显然都被找过了一遍——他藏在了一间看不见的房间里,他——
他直接从二楼跳到了教堂大厅里,他扫视了一遍那大堂,然后把敌视的眼神转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
“武警过来了,我们得撤退!”一人在对讲机里说到,詹姆斯没有理会,他端起AK就一个点射,那高大的十字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什么也没发生。
“退吧,”他无奈的说到,“我再找找,你们带着丹尼离开这,如果我没有出去,请——”
一边的墙壁忽然划开了,詹姆斯一顿,那墙壁后面的空间里顿时涌出了大量的烟雾。
“我找到他了!”他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到,几乎跳了起来,“我找到他了!在大堂!都来这里,我找到他了,我找到——”
他找到了尸体。
他看到那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像熟睡一般,他快速的冲了过去,其他几人这时都跑了过来,瑞切尔太太几乎是疯了一般,她冲到詹姆斯旁边,然后便看到一个淡淡的微笑开在一张铁青的脸上。
她没有和詹姆斯一样呆在原地,她慢慢的把手伸了出去,提醒着自己最坏的后果,当她碰到那孩子的脖子时,她发现——
“活着!”她激动的喊了一声,“詹姆斯,他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詹姆斯呆滞的转过头,过了几秒才听懂了瑞切尔太太的话,他赶紧把那孩子抱出来放在地板上。
“你能帮他做人工呼吸吗?”他对瑞切尔太太说,“我没法在他这个时候帮他,我没法——”
瑞切尔太太已经俯下身去,“再坚持五分钟,拜托,”她对另外的人喊道,“好让这个胆小鬼看清楚谁才能拯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就像太平间的尸体一样躺在原地,以为活着的人,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