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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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炎狼叫了一声,“拦截到了。你关电脑吧,小詹姆,看我怎样收拾这个制作恶作剧的家伙。”
说完他的手便在键盘上飞了起来,我在他身后看了一会儿,屏幕上跳动的字看着我眼花,只好索性不看了,走到沙发旁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上放着爱情公寓,我单手撑在桌子上无聊的看着,炎狼似乎已经进入了对方的电脑,他不停地在一边猛按回车键,还能听到他说:“金山、AVG、电脑管家……这孩子真幼稚,连毛豆都不装……拷贝文件,锁定IP——嗯?”
他惊咦了一声,门铃这时响了起来,他招招手让我去开门,我过去打开门一看发现是送快递的。
“……请问源林先生在吗?”他翻了翻单子说到,我笑了笑:
“我看上去像个先生吗?”
他尴尬的摸着脑袋,然后把快递放到我手里,“这有一份你的快递,请您在上面牵上自己的名字。”
我有些奇怪,自己也不认识几个人啊,谁会没事给我寄快递?
签上字,随即就见寄信人那一栏是空白一片,我更觉得奇怪了,于是就问他:“谁送的?从哪来的?”
“抱歉,客人交代过不能给任何人说……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我点了点头,他转身就走了。
回到屋子里把门关上,我把那快递拆开了,只见里面全都是中国人寿的保险传单,我好笑的看着这些单子,心想真有人那么无聊,花钱寄个快递就为了推销保险?
炎狼仍在敲着键盘,他头也不回的问到:“谁啊?”
“一个推销保险的,”我说,“送来了很多保险传单。”
他没说什么,我想把那些传单抽出来,没想那些传单的纸滑的要命,好像油一样,我刚抽出来就全掉在了地上,几张照片从里面落下来飘到一边,我皱了皱眉,走过去把那几张照片拿了起来。
照片一共有五张,我把它们叠在一起然后翻过来,第一张是中国人寿公司的大门,第二张是公司内部,第三张好像拍的是天台然后是第四张——
第四张刚看时我没什么反应,因为它只是一个街道的全景图,但随即仔细的看了一眼,我就发现这是那小镇的照片,我甚至还能在照片上找到原来我住的那座房子。
照片应该拍了很久了,应该在我记事之前就拍了,我能看到我父亲在屋前抽烟,几个邻居在旁边打牌。
赶紧把第五张翻过来,照片上拍的是一个车祸场景,一个小孩坐在车子里诡异的笑着,车头前有个女人倒在血泊中,围观的人离得远远的,似乎很害怕那辆车子。
这是鬼照片吗?我皱着眉想到,中国人寿想这样吸引人们去买他的保险?这也太——
然而就在这时,我脑袋里猛地闪过一道亮光,然后不可思议的把目光转向那第五张照片——
黑如灵车般的车子,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冷眼围观的群众,坐在车子里微笑的孩子……这……这……这是我啊!
照片啪啪啪的全掉在了地上,我脑袋痛了起来,然后有些片段在脑海里闪过,我忽然想了起来——是我开车撞了——不!我那时怎么会开车?我现在都不会开车,我——
我撞了她。
脑袋里的场景连成一片,我想起来了——我当时好像五岁,她载着我从县城里回去,在半路上碰到一群抢劫的威胁她把车停下,她走出去和他们交涉,我在车子里玩着弹珠,我把那弹珠往半空中抛去,然后接住,但有一次我没有接住它,那弹珠跳到了车的座椅下,我俯下身去拿它,但手没撑住,从椅子上滚了下来,我的身体压在了踩油门的那个地方,然后车子猛地往前开了过去,然后——
……
是我撞了她,这不是个意外,我撞了她,撞了自己的母亲。所以我父亲才会憎恨我,因为我应该如此,我必须如此——
一边的炎狼这时站了起来,我转过头一看,发现他眼色阴沉的看着我,手上同样拿着很多照片。
“你到底是谁?”他这样问我,然后慢慢的朝我走了过来。
我开始害怕,就像多年前一样,炎狼走过来的身影变成了我父亲,他手中的照片变成了斧头,“你到底是谁?”
“我——我——
我往后跑去,脑袋重重的撞到了墙上,他走过来拉起我的衣领然后把我甩到一边的墙上,我站起来往门边跑去。
门在那是被推开了,我撞到了詹姆斯身上,“怎么了?”他奇怪的问到:“你吓他了?”
“他根本不是小詹姆,”炎狼说,“我认为早上的事是他干的,毕竟他下来时二楼没有任何神志清醒的人。”
他说着把照片扔在地上,詹姆斯走过去拿起照片,冰狼按着我的肩膀,“没事的,”他微笑着说。
“他闻到了气味,还说了,但我们没有注意。”詹姆斯对炎狼说,他看完了照片,然后扫视了一下,随即便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那五张照片。他走过去把它们捡起来。
“谁寄来的?”他看着一边的信封说到,炎狼看了我一眼,语气很是不善:“这不重要,”他说,“关键是他——”
“这很重要!”詹姆斯吼着说到,炎狼被他吓了一跳。“你们——”他指着炎狼和风狼,“你们跟我进来,有件事我想你们必须知道了——冰狼,看好他。”
炎狼和风狼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便跟着詹姆斯走进了一边的房间里,冰狼拉着我回到沙发上,“没事的,”他说。
我没听到他说什么,我忽然明白了父亲的一切用意,他让我进入教堂,他想让我赎罪,好让我不像个罪人——但他失败了,我仍然如此,我把他也杀了,我应该下地狱,应该——
脑袋又猛地痛了起来,我大声的叫着,然后站起来往门外跑去,冰狼拉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抱住了,他带着我回到沙发上,不停地拍着我的肩膀。
“没事的——”他重复道,“没事——这没人会伤害你,所以这没事……没事……”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仍然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轻轻的,慢慢的拍着我的肩膀,我很快就睡着了。
……
詹姆斯在二十多分钟后终于解释好了所有的事,他打开门走了出来,就见到冰狼抱着他。
“他怎么睡了?”詹姆斯奇怪的问到。
“惊吓过度,”冰狼说,然后他看着炎狼:“他后脑勺上有个包,是你打的吗?”
“当然不是!”炎狼赶紧辩解到,但随即就底气不足起来:“……好吧,我……我把他扔到了墙上。”
詹姆斯疾步冲了过去,他把他提了起来,然后一拳就打在了他脸上,炎狼飞出去摔在地上,他嗯哼一声爬了起来,詹姆斯又冲了上去。
“别打了!”风狼见到詹姆斯还想来一拳便急忙制止,詹姆斯只好停下来,炎狼低头看着桌子。
“你那张照片从哪来的?”冰狼看着炎狼问到,丝毫无视掉詹姆斯那敌视的眼光,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有个黑客进入了詹姆斯的电脑,”炎狼说,“这家——小詹姆正在玩游戏,很显然那黑客认识他,于是我就拦截了他,然后跟着摸到了他电脑上,这照片就是从他电脑上找来的。”
“知道他说过什么吗?”风狼问,“你应该复制了记录吧?”
“嗯,”炎狼说到,他的脸火辣辣的疼,“在这呢,”他把笔记本打开给他们看,“这是他们说话的记录。”
众人凑过去看了一眼,詹姆斯皱着眉问到:“IP地址呢?我要准确的。”
“在广西桂林。”炎狼飞快的说道,他按了一下回车,屏幕上显示出了一副地图,然后他把IP输了进去,地图上马上出现了一个红点,“这——”炎狼点了下屏幕,地图马上变大起来,“在一间网吧里。”他说。
“什么位置?”
“三青路那边,”风狼接嘴道,詹姆斯看了他一眼,“我去过那里,就在火车站附近,是一间大网吧,在二楼。”
“炎狼。”詹姆斯转过身叫他的名字,炎狼马上就反应过来:“三小时完成。”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风狼走到一边去看看土狼,詹姆斯马上把目光转向还坐在沙发上不知所谓的那谁……
“咳咳……”
冰狼没有理他,拿起遥控打开了电视,我在他怀里动了动,冰狼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
“咳咳——”
电视上播着新闻三十分,冰狼把电视音量渐渐升高,一只手轻轻的抓着我的头发。
“咳咳!”
詹姆斯狠狠地瞪着他,冰狼这才转过头,表情有些好笑。
“有什么事吗?”他问。詹姆斯快速的来回走了几步,然后他对冰狼说:“你该把那家伙放下来了,说实话——你俩还不太熟。”
冰狼也不想和詹姆斯再开玩笑,他站起来把我放到沙发上,然后便看了詹姆斯一眼:“以后别让他一个人呆着,特别是在你还不完全了解他的时候。他是个人,但也是个孩子,他——”
“别对我说教,行吗?”詹姆斯打断到。
“就算你今天揍我一顿我也要说,”冰狼道,“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在他那个年纪的时候有人教导我们,有人告诉我们如何相信别人,有人告诉我们危险在何处存在,但他没有!詹姆斯,他没有!他按照本能来行动,这意味着他拒绝任何人,这也就是他如此镇定的原因。
他胆小,但他很勇敢,甚至比我们都勇敢得多。他也很敏感,所以——以后当你要朝他发火时最好能用上适当的措辞,大吼大叫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它除了能损害你的声带之外还能让这家伙疏远你,因为他不知道你在发什么脾气,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冰狼的眼神有些威慑性在里面,但詹姆斯还是和他对视着,风狼走过来见到两人这样不由得有些纳闷。
“额——那——那个——土狼醒了,他叫你们过去。”风狼摸着脑袋说到。
詹姆斯趁机把目光移开,他点了点头,冰狼和他一块走了过去。
土狼就躺在一边的客房里,这房间原来是詹姆斯锻炼身体的地方。
“感觉怎样?”詹姆斯坐在床边问到,土狼朝他露出了两排很白的牙齿,“好得不能再好了。”土狼笑着道。
“你怎么受伤的?”冰狼直接进入正题,詹姆斯白了他一眼。
“有个人,我没看清楚。”土狼说,“他是从通风道钻进来的,我当时想把冰箱打开,那人就把蛇扔了下来,接着他又扔下了一具尸体。”
“那你怎么受伤的?”
“说实话,我不知道。”土狼说着想坐起来,风狼赶紧把他按住,“当那蛇爬上我肩膀时,我就发现自己背上的有伤口了,我不知道这伤口是怎么产生的,它好像一下子就形成了。”
詹姆斯点了点头,“先休息下吧,”他说,“这几天你不能出这座房子一步。”
土狼笑了笑,然后他对风狼说:“这就是我讨厌受伤的原因。”
风狼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三人就走了出去,走到门边时冰狼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他停了下来。
“你能记得那人身上的东西吗?”他转过身问到,“随便什么的。”
土狼皱着眉思索了一下,忽然他就想到了什么。
“是有个东西。”他说,不过也有些不确定:“好像是个十字架,金色的,当他从通风口离开时我见到那东西就挂在那里。”
“你是说它还在那?”詹姆斯问道,土狼不确定的点了点头:“应该吧,我也不确——”
詹姆斯没等他说完就跑向了厨房,当他来到那通风口下往上看时,果然见到一个十字架挂在一颗钉子上,詹姆斯取下它仔细的观察着。
这十字架浑身金色,上面没有耶稣的全身像,周边还爬满着精细的花纹,如果当时没有睡觉的话,我就能一眼把这认出来,因为我也有一个,那位神父曾说过它的名字——金色的黄昏。
日月交替,位于市郊的这个小区在昨夜迎来了一场微风细雨,这场雨到现在还淅淅沥沥的下着,它冲刷掉了一天前的疲惫,也冲刷掉混合在空气中的灰尘。
詹姆斯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睁开眼睛,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了一层被子,他困惑了一会,随即就懊恼的想到空调的温度一直很低。他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却见那人又趴在了地上。
“起来了,”他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肩膀,然后将其抱回床上。我揉了揉眼睛,彻底被他弄醒了。
“你又滚到地上去了,”他笑着说到,然后把一边的衣服拿了过来。
我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但穿好衣服后不知道便该怎么和他说话了,他面带笑意的盯着我的眼睛,嘀嗒的声音从墙上的时钟里传出来,早晨的细雨打在一边的窗子上。“早啊。”我说着把目光移开。
他拍拍我的脑袋,然后就走下了楼。炎狼在楼下伸了个懒腰,我到现在都不敢看他,他昨天晚上一直跟我说对不起,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总觉得他的手里拿着斧头。
詹姆斯在昨晚我醒过来之后问过我出了什么事,我没告诉他,因为觉得没这必要。当他把那些照片拿出来时我躲到了一边,连背面都不敢看。
“早~!”
炎狼在楼下打着招呼,我慌乱的应了一声,然后缩回已经踏在台阶上的右脚往回走,他跑了过来。
“昨天真的很抱歉,”他说,“我不是故意扔你的。”
“没事——”我看着地板,“真没事——我——只是一些不好的记忆,过一阵子就好了,没事——”
“真的?”他眯起眼睛,我点了点头,他便上来拉着我往楼下走去,“那就别躲着我了,”他说,“我又不可能再摔你一次。”
我呵呵的笑了几声,冰狼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这时转过头问到:“没什么事吧?”
“当然没有,”我耸着肩说到,他拍拍沙发示意我坐到那里,但我装作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