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致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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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晴晴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几乎无法抱住她，就去夺刀，吕晴晴单手撑开我，我咬紧牙关打死不放，结果两人用力过猛，菜刀被甩了出去，直接刮过我的脸。
我疼的一声尖叫，立马捂住脸，热乎乎的液体从脸上滚落，滴落在地板上化作小小的红色一滩。
吕晴晴惊叫起来：“血！血！好多血，沈欣对不起对不起……”
我拽住她，努力吐出几个音节，不敢太大声说话牵动脸庞，我说：“晴晴，别叫了，送我去医院！”
吕晴晴冲进房间拿出医药箱：“来，沈欣，我给你做点简单处理，再去医院啊。”
“处理你个头啊，你又不专业，你不怕我毁容啊。”我懒的跟她计较，自己捂着脸，拔腿狂奔。
吕晴晴送我去了李世杰的那个医院，医生拉开我的手一看，眼神都变了：“这怎么回事，那么深的伤口，得缝合，这是要毁容了。”
吕晴晴愧疚的说不出话。
我狠狠的一拍桌子：“医生，我不担心这个你还担心，大不了美皮，你倒是快点给我打麻药缝起来呀。”
医生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我这种病人，赶紧答应下来：“好好好，我马上给你缝合。”
闹到第二天我才彻底弄好自己的脸，麻药过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吕晴晴端坐在我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做错事的学生，她拿过镜子给我：“沈欣，你骂我吧，狠狠的骂，我他妈有病，皇帝不急太监急，结果害死了皇帝。”
我保持表情，动了动唇角：“我不怪你，就是现在受了点罪，待会我去看我舅舅，你就说我脸上是过敏才包扎啊，不能说我脸受伤的事。”
吕晴晴大惊小怪：“什么？你舅舅也在医院，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我这做晚辈的也应该去看他啊，你先等着，我出门买点东西。”
我拉住她：“算了算了，都自家人，我舅舅还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那么客气干嘛。”
吕晴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低头唉声叹气：“沈欣，我真是害人精，你的脸都被我毁了，所以我发誓，在你脸好之前，一定对你鞍前马后！”


　065土崩瓦解

我被她逗乐了，可是又不敢笑，拿着镜子对自己的脸仔仔细细的看着，伤口光深去了，不算长。在左边脸上，绑着一块纱布，看起来很有喜感。
医生叮嘱了，我在养伤期间不能吃咸味的食物，也不能吃酱油，等拆线后做个美皮，基本上看不出来。吕晴晴一一记下了，顺口道：“沈欣，说好去见你舅舅的呢，我们也不光等着。”
我漫不经心的，摸着自己的脸：“你太吵了，我舅舅后天就要做手术了，我还是等他手术好了再让你去吧。”
吕晴晴推了我一下：“你怎么这样啊，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吵了，看一下又不是少了你身上一块肉。”
我当然是逗她，怎么不会让她去看，以前舅舅很喜欢吕晴晴，见到吕晴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因为她吵而嫌她，我说：“好好好，走，我们去看舅舅，他在住院部。”
到了舅舅房间我才发现，来的其实不止我和吕晴晴，场面齐了，叶恭，苏杭，李美善三个人几乎围住了病床。
我不吭声，吕晴晴走过去拉住苏杭：“苏杭，你出去，沈欣找你。”
苏杭一回头，看到我站在门外，特别是我现在脸上还有伤，他眼中泛着疼。
以前，我看他心疼我其实特别高兴，我会觉得他是在乎我爱我，可是现在，我觉得很倒胃口很恶心。
我当没看到叶恭，迎上苏杭，牵住他的手，轻声问：“苏杭，你怎么来了，正好，我有事找你，我们出去说。”
李世杰好奇的看着我：“沈欣，你来了都不给我打声招呼，还有，你的脸怎么了？对了……苏杭是我打电话给他的，最近你有点魂不守舍，我就问问情况。”
我很自然道：“没事，就过敏了。舅舅，我跟苏杭出去给你买点东西。”
叶恭眼神停留在我脸上，我置若罔闻，转身跟苏杭一起离开。
医院天台的风很大，吹的我的长发还有裙角翩翩飞舞，意境美的不像话，可现实很残酷的。
我和苏杭一前一后，苏杭先挣脱了我的手。
我诧异的看着我的五指：“苏杭，你记住了！这是你先放开的……以后绝对不会有机会了。”
“沈欣，你说什么呢，你话里是什么意思。”
我嘿嘿的笑：“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那好，沈欣我问你，舅舅住院了你为什么不最先告诉我，我们还是男女朋友，你的舅舅就是我的舅舅，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会给舅舅安排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而不是你找一个外人，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我冷笑，笑的脸上的伤口都发疼：“苏杭，你还在天真的自以为是呢，外人？男朋友？可外人却一直在帮我，男朋友跟我妹妹勾搭上了对我不闻不问，你让我来找你，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苏杭表情产幻，是少有的愤怒：“沈欣，我都说了我不喜欢沈雪只喜欢你，你为什么抓住这个不放！还有，是你自己不给我电话的，你上次做了那种事，我当然无法在短时间内毫无芥蒂的跟你甜言蜜语。”
“借口吧，你这是……”
苏杭放轻语气：“沈欣，我今天来不是想跟你吵，我们好好的，你说过我绝对不会让你提出分手的，最后我想请你离那个叫叶恭的远一点，行吗？”
我摇摇头，觉得自己身体很轻，风都快把我吹走了，我摩梭自己的指尖：“苏杭，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不经意的就像蝴蝶在煽动着翅膀，飘摇着，却带着无形的力量，是摧毁一座城的飓风。
苏杭仿佛没听道般：“沈欣，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一遍？一千遍一万遍我都可以轻松的说出来，苏杭，分手吧，我们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你不会抓着你不放，也求你放过我。”我往回走，错开他。
“为什么？”他现在我背后问着。
“因为我不爱你了。”我走的飞快，像逃离一般。
苏杭跟了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给我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
我吃力的笑笑：“理由啊？我还是可以编出来的，我爱上了别人。”
“谁。”
“叶恭……这个答案满意了吧，请苏先生放开我，我要下去了。”
“我不放！”他贴在我的背部，蔓延出一股湿意：“你爱我的对不对？我不放手，沈欣，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没理由你说喜欢别人就喜欢别人的，我知道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去辞职，然后搬家，我离沈雪远远的，你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全部。”
我扳开他的手，努力不让自己颤抖：“苏先生，我都说分手了，你怎么还抓着我不放，你辞职你搬家都不关我事，我只是曾经喜欢过你，爱情已经过了保质期，我们没戏了。”
“不！”他依旧在做垂死挣扎：“你不可以说不要我的，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就这样说分手，那我怎么办！”
我咬住他抱我的手臂，嘴里都有了一股腥味，“你放开啊，你付出了那么多，那我呢，我付出的就不多么，我从十八岁开始就跟了你，把自己的最美好的部分都给了你，还不够么……你曾经对我的好我都用钱弥补你够不？”
他竟然呜呜哭出声来：“不够啊，沈欣，你离开我，我会疯的……”
“你滚啊，你没资格为我疯，从你爬上沈雪的床开始，你就没资格了……”
我的话说出口的同时，苏杭的手也松了，我逃一样的奔走。
我们的爱情设定原来是那么的俗套。它告诉我曾经牵肠挂肚的两人像电视剧里的恋人，一波三折后，好不容易走在一起，却总又在彼此误会，然后错过，这一错就是一辈子。
苏杭，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分手是给你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一条活路，我没办法跟你继续在一起了，只要一碰到你，我就会想到你压在沈雪身上的那个场景，它就像一个梦魇，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狠狠的肆虐我对你的坚持，直到磨灭成粉末。


　066有缘无分

过了一天，舅舅被送进了手术室，进去前，他还问我，怎么没看到苏杭。
我骗他说：“苏杭很忙，舅舅你安心进去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场手术做的特别成功，李世杰出来后在医院进行了修养，我所有的钱也差不多没了，不过这不要紧，亲人最重要。
日子回到了正常轨道，我还是去叶家画画，这是我欠叶家的，无论是叶恭还是叶长英都帮了我太多。
转眼间，秋叶落尽，寒流提前到来。不知不觉我已经在叶家花费了一个季节的时间。
而叶恭因为事业繁忙几乎都没过来，叶长英私下说，忙是假，怕见到我是真。
我自嘲般笑笑，觉得很是对不起叶长英，耽误了他和亲孙子独处的机会。
我的画也接近尾期了，与此同时，舅舅身体也养好了回了老家。我告诉吕晴晴我要搬出去。
吕晴晴很不高兴：“沈欣，你太不像话了吧，说搬就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讨厌啊。”
我走到窗前，看着小区下面晨练的老人：“晴晴，不瞒你说，我是放不下苏杭，我爱了太久，对他的感情在心里长成了一棵大树，它的根茎扎进我的心窝汲取营养，现在它虽然倒下，可它的根还没有死去，它在缓缓的枯萎，犹如剥茧抽丝，疼还是疼，却让我无可奈何。”
“哟，那么文艺，我听不懂啊，不过作为过来人我得明说，什么样的树，它倒了枯萎不枯萎都是时间问题，你看我，赵宸种下的那棵树还不是一样死的干干净净，你就不能学学我？”
我噗嗤一声：“我们两哪能做比较，得了，我要去叶家了，时候不早了。”
吕晴晴送我出门：“我问你啊，你和叶恭怎么样了？有没有可能……”
我想了想，这个可能不大，就说：“如果你能让月亮和太阳出现在一片天，我就在那个时候跟叶恭在一起。”
“你这个神经病！”吕晴晴抄起拖鞋就向我丢过来。
我跟她在门口嘻嘻哈哈的，两人下了楼梯，却看到小区下面站着一个人，形如枯槁般、神色憔悴，保持着站立姿势像一个石像。
吕晴晴想跟他说话，我一把挡住她：“晴晴，我们走，当做没看见。”
苏杭跟了过来：“沈欣，求求你原谅我，我只爱你啊。”
我丢下吕晴晴一个人跑的飞快，都分手了还要纠缠不清，我受不了这样。我的爱情观是绝对的，无论对方是身体出轨还是精神出轨，想我重头再来，根本就是不可能。
今天是我在叶家待的最后一天，我想好好的工作，可苏杭早上的话却在影响我，我不得不多用了几个小时。到了下午，我开始收拾画具颜料，陈叔在一边帮忙。
平时不多话的陈叔竟然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起话来：“沈小姐，少爷回来了，在后院晒太阳，你要不要去看他。”
我拿笔的手顿住，笔掉在地上，我笑着：“不用了，弄完这些我就回去了，立冬了天黑的也早，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陈叔说：“真的不去看？少爷马上就出国了，你不去的话以后没有机会了。”
颜料不小心粘到我的手上，我在围裙上擦了擦：“不用了。”
陈叔叹了口气，从仓库里取出一个盒子，帮我细细把这些颜料都装进去。
临走前，叶长英亲自出门送我，他抓住我的手：“小沈啊，以后有空的话常来看看啊，我一把老骨头一个人在这里，叶恭又不常来，怪寂寞的。”
我答应下来：“好，爷爷，我会常来看你的。”
陈叔把车开了过来，说：“沈小姐，天好像会下雨。”
我告别叶长英上了车，坐在车里，隔着玻璃窗看着叶家的这栋房子，心里五味陈杂，竟然有点舍不得，待了那么久，天下可没有不散的宴席。
陈叔在车上难得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起来：“沈小姐，你是我我见过第一个让少爷在乎你的女孩，虽然少爷平时不说，可心里还是特别在乎你，你请假没来的时候，他都会问我你为什么没来，然后又一个人待在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说：“嗯，叶家对我真的是很好。”
陈叔继续说：“老爷其实很喜欢沈小姐你，他跟我说特别希望你做他孙媳妇，少爷身边一直都没什么女人，就连他的助理也是男的，以前有人觉得少爷是那个，咳咳，可少爷见到你就不一样了，他比以往都开朗了很多。”
我侧过头，看窗外飞逝的风景：“陈叔，别说了，我想睡会……”
在车上，我突然很想叶恭，我还没有弄清楚他是为什么喜欢我的，两个人之间的缘分就不疾而终，大概这就是世人说的有缘无分吧，现今，我留在了这个城市，他将要奔赴海外，隔的不止是人心，还有漫漫海水。
雨下了起来，车上只有一把伞，下车的时候陈叔坚持要把我送到。
我指着小区的方向：“陈叔，都快到了，没必要这么点路都要送，我淋过去就行。”
陈叔依旧坚持，我只好作罢。
经过楼下公园的时候，陈叔瞟着一处：“沈小姐，那人是你小区的吗？怎么在那里淋雨，是不是头脑不清楚啊？”
我看了过去，心脏就像被锤子锤了一下。远远的我看到苏杭站在同一个位置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他身上的衣服尽数淋湿，天有点冷，他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事。
我硬下心肠：“不认识，陈叔我们走吧。”
时间很快就过去，天也黑了，我趴到窗户上去看，以为苏杭会走，哪里知道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这个方向。
吕晴晴把晚饭端出来，好奇道：“沈欣，你在看什么那么入神。”
我偏过头：“晴晴，苏杭还在那里，他还不走，这雨下了那么久，他肯定会出事的。”
吕晴晴放下碗，凑过来看：“呐，心疼了？你等着，我去把他劝走！”
说着，吕晴晴披上雨衣拿了把伞就出了门。
我在窗边看楼下的情况。
吕晴晴打着伞为苏杭挡去上方的雨水，苏杭却不领情，把伞给甩了下来，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067绝不原谅

吕晴晴和苏杭相互推搡，最后吕晴晴狠狠地推了苏杭一下就走开了。
雨打在窗户上，外面的景色变得模糊，我拉上窗帘，没有心思再看下去了。
吕晴晴从外面进来，身上都是雨水，她扯下雨衣，瞪着我：“沈欣，你说他现在后悔个什么劲啊，要是我是你，我才不管，你还心软让我送伞，这像什么。”
我去卫生间拿出干毛巾给吕晴晴擦了擦头发：“呵呵，我就是没你那么狠，那你说怎么办啊，再这样淋下去他肯定得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