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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破镜重圆的故事-第17部分

小说: 破镜重圆的故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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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呵吓了个激灵。再看唐淮千当真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没半点玩笑的意思,窘迫之余更多了几分恼怒。
  “唐淮千,你——”
  “爱去哪儿去哪儿!”
  楚昕气到说不出话来,热血上头,连骂都不想骂就直接转身走了。
  唐淮千倒是没有半丝恼怒的表情,只是在原地静坐良久,便调转方向朝公寓回去了。
  没有兴致了,很多事情都提不起精神。唐淮千回去之后停了大部分的复健训练,只留一项针灸,由着医师在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上摆弄。
  手机并未关机,只是很多通讯提示都变作了空气,彻底被无视了。网络上在疯传记者会的视频以及报道,他也懒得去看上一眼。
  日子过得浑浑噩噩,分不清时辰。
  禄姨联络不上清平,唐意借口忙抽不出时间,俞湍止还未出院。就连常来往的楚昕都不接电话。禄姨前前后后找不到人帮忙,自己也不敢多说,怕招人烦。
  终于在第三天,禄姨那颗老妈子心实在拧得难受,戳了初五去搅和唐淮千。
  唐淮千一直赖在床上不怎么动弹,初五扒着床沿盯着他看,奶声奶气地叫唤起来:“大大!下!”
  唐淮千睡得头发昏,半眯着眼,音调有些乏低,倒是意外得柔和起来:“下去哪儿?”
  初五一边说着“下”,自己手脚并用地往上爬起来。唐淮千撑起身子,将小短腿给抱到床上,僵硬的腰背阵阵酸楚。
  初五自己趴在被褥上揪线头玩儿,唐淮千一只手捻着他绒软的头发,难得有对他和颜悦色的温柔时刻:“初五,你听好。我们以后不能和你爸爸一起生活了。”
  手下的小脑袋仰起来,已经有了桃花雏形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不解:“能!”
  唐淮千对着初五从来没有什么耐心可言,遇上混小子犯犟的时候总觉得气闷。好歹这个时候他浑身乏力,连话都不想说,也就懒得教育他:“不能了,不会有一起生活的时候了!”
  初五瘪着嘴,眼底迅速腾起两汪泉:“能能能!没有不能!”
  唐淮千扬起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夏天穿得薄,只隔着一层绵绸料子,震得手心都在发麻:“别闹!以后你还要跟我一起,跟我,只有我!”
  初五张开嘴“哇哇——”地哭,一张小脸绷得通红,说话也上气不接下气:“大大坏——人!骗人!大大骗人!”
  唐淮千将准备躲开的初五拽了回来,禁锢在原地:“我没有骗你,我也想和他一起生活。”
  初五根本不听他说了什么,只管自己扭着圆滚滚的胳膊,想要挣扎出来。
  唐淮千强迫他看着自己:“你知不知道,最难打败是其实不是俞湍止,是你爸爸他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消除他的内疚,我不知道该怎么治好他。我甚至对唐意都无可奈何。如果我们和他一起生活,唐意会伤害他,他自己也会伤害自己。这样他会很不好,跟你吃不到棒棒糖时一样。这样你也愿意?”
  初五哭得抽抽搭搭,说不全的话都含在嘴里,只剩下模糊的音节:“嗯嗯——爸爸——我要爸爸,我不要大大坏人!”
  被一支箭正中命门,唐淮千怔在原地。初五挣脱出来,扭着小屁股跑开了。
  被全世界抛弃。
  但其实是自己先摒除了这个世界。
  惟独苏承肯接近浑身锋芒、尖刺的自己,抱着受伤、流血得决绝,全心全意地拥抱自己。
  想念苏承,从此成了最孤寂的事情。
  唐淮千被手机铃声惊醒,神游地拿起手机接听。是谁的声音并不太能分辨,也不太重要。隔着几个世纪从遥远的彼岸传到这个宇宙来。
  清朗活力的男声开口。
  “我是大林。苏承想和你通话。”                    
作者有话要说:  4k3,最后一章存稿。
  以后隔日更。有多余的存稿会补更。
  下一章在周一11点。
  另外据小天使们反映:
  ①最近这几章太虐了→我翻看了下大纲,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周末有时间,我会调整一下大纲,尽量赶快结束这一段。
  

  ☆、病娇

  大林打来的电话,没有寒暄、客套,直奔主题:“你方不方便?”
  自己现在是个十足的大闲人,连人际交往都不用费心去经营,有什么不方便的?
  想是这么想,但不能否认,在听到“苏承”这个名字时,自己还是有些异动的。心底那块乌云蔽日的憋闷角落被破开了个口,一丝新鲜的空气渗漏进来。连日得萎靡沾了清凉的风,潮湿便开始渐渐褪去。
  唐淮千看着白色的墙壁,声音透着昏沉疲乏,但也没有其他更多的情绪:“什么事?”
  听筒里一阵静默,随即便响起苏承的声音。像是煮了一碗红豆粥,温温的,正和着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带着醇香,临近厌腻之前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余味一阵清爽。
  “你还好吧?”
  挨打的人是他,反倒来问自己好不好。唐淮千觉得好笑,但心底沉甸甸的,根本笑不出来。声音压得再低些,情绪便没办法高涨起来:“新曲我会派人给你送去。还有什么事?”
  是有那么一点故作姿态的,但更多的还是不情愿的逃离。要远离苏承,就要先断了自己的念想。摒除一切私人联络,工作上的事情就变得公式化,没有情分可言。
  唐淮千很讨厌这样的伪装、隐藏。嘣断了一口牙,和着血吐出一份疏离、排斥。
  苏承对他这个态度没有太多惊异,失落也在预料之中似的。略停顿几秒种,再开口就是强颜欢笑:“抱歉,我听大林讲……我连累你们姐弟吵架,真的很抱歉。”
  唐淮千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我没有别的目的,真的是很喜欢你的歌。我确实是想接近你,但没有害你的想法。真的。我——”
  “你,”一个字出口,打断苏承的自白之后就再也刹不住感情。唐淮千的声音依旧冷淡,却不再是毫无感情,“你是怕我不给你写歌?”
  “不是的!”苏承反驳的特别快,迅速将话语权抢了回去,音调也高了起来,“没有!我没有这样想。是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就算不给我写歌,我也没有半点懊怨!”
  激烈的剖白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苏承起伏明显的呼吸声。和以前一样,被人误解时会愤怒不已,辩白说到一半就干脆闭紧嘴巴,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这个毛病总也改不掉。唐淮千曾笑话他,反正也不会做完整的解释,何必去讲那开头的两句。换来的是另一个冷脸,拧巴小孩儿被揭穿之后恼羞成怒,送来的食盒又被原封抢了回去。
  要说以前的苏承,性格是坏了点,但对自己可是真好啊……
  现在想想他送过来的各种夜宵,还真是回味无穷。
  唐淮千又看到苏承那些一举一动得谨慎,一点一滴的小心思,像是在回忆几光年以前的生活。清晰却十分遥远。
  对话有片刻僵滞,呼吸带着微弱的电流声,隔着大半个城市传到彼此耳中。苏承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能表明自己此番真真切切没有歪念。思索半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语句,听筒里传来唐淮千的声音。
  “知道了。”
  依旧是自己喜欢的,高于体温的热度。
  却在尾音多了丝冷淡,在盛夏之中骤然将至冰点。
  苏承知道,自己还是没能打消他的隔阂,还是没抚平他的怒气。
  挂断电话,苏承惆怅地长叹一声,兀自出神。大林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怎么说?”
  苏承转着手机,有些漫不经心:“没怎么说——还是很生气的样子,不太愿意听我讲话。大概还是怪我狗皮膏药似的缠着他,闹出这么大事儿来。”
  大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顺着他的话安慰起来:“气就气吧,拿到他的歌就成了呗!”
  苏承皱着眉摇摇头,嘴巴张张合合,到底没能讲出来些什么。
  他入院之后一直睡不好,说是一闭眼就会做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梦,难受得要命。大林问他都梦到什么了,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觉得压抑。
  比起他的身体,大林更担心他的精神状况,就找医生在他的药里混了安定类的药物。他吃了之后倒是呼呼大睡,但是很明显的总是精神不济。
  几天下来人就憔悴成一把枯草,配上现在这番憋屈、苦闷的样子,着实可怜。
  大林不比唐淮千那般自制、坚守,心一软就忍不住劝了起来:“或许是你想多了,他只是情绪不好,没有生你的气。”
  苏承的眉皱得更深,比之先去的烦闷,也有了不满和怒意:“说不清,先不说这个。大林我问你,当时你在看着,唐意是要下死手吧?”
  大林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含糊其辞:“忘记了。当时太慌张了,也没顾上分析那么多。”
  苏承捏着床单,难得有了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事儿不算完!就算是难缠的粉丝,也没道理下手这么狠!”
  唐意可不是个善茬,大林怕苏承再去招惹她,牵扯出更多内情。大林忙摆摆手替唐意辩驳:“唐淮千的家人对他是什么态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就够宠的了,他瘫痪之后更是百依百顺。生日会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你想想,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差点被人烧死,她能不紧张么!”
  苏承瞪视大林,对于大林这种反常的立场很是惊诧:“那我莫名其妙被人揍一顿就算是白挨了!”
  大林笑着打哈哈,往别的地方引:“当然不能白挨!我跟你说,就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谈条件!我帮你谈,绝对不让你吃亏!”
  “这不能划等号,我……”
  苏承还是不甘心的样子,大林“啧”了一声:“你就好好养伤,别操那么多心了。对了,过段时间大概会有个慈善会,挺大动静的。你赶快养好身体,我帮你弄进去。”
  大林撇下苏承躲了出去,到阳台点了根烟,给唐淮千打电话。听筒里的忙音响了很久,唐淮千的声音才出现。
  “什么事?”
  “没啥,就跟你说一声,苏承没事。肋骨裂了两根,躺两天就好了。”
  唐淮千静了片刻,大林听到有打火机发出的“咔哒”声,之后是吐烟的长舒:“全部检查过了?确定?”
  大林也弹弹烟灰,肯定道:“没问题。唐意也没打中要害。不过皮肉伤不轻,腰上肿了一大片,得歇上一阵子了。”这种时候跟他说完全没事,倒不如提些别的伤势来得可信。
  没有回应,大林能想得出唐淮千闷头抽烟的样子,一定是无比颓靡、消沉。
  他失落他的,和自己无关。大林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开口提要求:“唐意这一次太明显了——补偿我不找她,能不能忽悠过去,你自己看着办。”
  “知道了。”
  淡淡的一句,没太多深层含义。
  对方切断通话,大林对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然后在通讯录里翻找半天。按下拨打键,又快速取消。大林想了想,还是编辑短息发了过去。
  “三年前唐淮千瘫痪的始末,你知道多少?”
  当初事情发生时,大林也持续关注着。主流媒体只报道了后续事宜,对起因、经过不提半个字。小杂志有猜测,但都没有官方证实,大家也都是一听了之。
  后来大林问过一个记者朋友,对方压低了声音凑到跟前偷偷劝诫:“别打听了。上边压下来不让说,连我都没有半点消息。”
  大林是个明智的人,立刻将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再也没有关注过。
  不过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封口令再严,也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况且,他也是真心拿苏承当兄弟,兄弟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始终悬在心头上。
  直到晚上,发出去的短信才有了回复。那个朋友约了大林出来喝酒,两个人窝在角落的沙发里先痛快的喝了几杯,才谈到正事上。
  “你怎么好好的又想起来这茬事了?”
  大林点了支烟,隔着幽暗的光去看舞池中的人:“我这人就这点爱好,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最近走到哪儿都是关于唐淮千的记者会,挠得我心痒。”
  对方干脆站起身,绕到大林这边的沙发旁。大林忙起身往里让了让,给他留足了坐位。
  记者朋友也点了根烟,夹在手指间,贴近大林:“当时社里不让提,也不让采访。我勾搭了个护士聊了几句,趁她不注意翻了记录表。”
  嘈杂的音乐渐渐落了尾音,换成一首《New Order》。灯光更暗,歌声摇曳。舞池的人三三两两撤出来,四下里寻找自己的猎物。
  大林也紧张起来,随之压低了声音:“什么记录?”
  “同一时间送来的急救,不止唐淮千一个——还有个女的。”
  这完全超出大林的预料,量他对八卦的敏感度超出常人水平,也还是大吃一惊:“谁?”
  友人一笑,反问道:“是谁,你还没个谱嘛?”
  大林暗自思索,更为惊讶:“陈——”
  “这是你自己猜的。我就瞥了一眼,也没看清什么名字。”友人打断大林的话,笑得意味深长。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许多,但心照不宣,彼此都不再提那个话题。大林喝到微醺,叫了车把友人送回去,自己看着不断倒退的都市夜景沉思。
  虽说喝了不少酒,但思绪却格外清晰,足以把事件前后串联起来。
  不说相识、相知,只讲那份相爱相杀。
  唐淮千和苏承谈恋爱谈得正好,情意正浓,突然冒出来个陈辛敏挡路,还无比迅速地和唐淮千订了婚。苏承在愤怒之余起了歹心,做了偏激的举动,准备做掉陈辛敏。但中途唐淮千插手进来,救了陈辛敏,自己却受伤瘫痪。苏承因为太过自责,捅了自己两刀之后彻底转换人格,将这一段过往忘得一干二净。而陈辛敏也因此被彻底封杀,不知道被弄到哪里去了。
  大林靠在车窗上,口齿不清地继续说:“然后唐意他们都不让你再和苏承来往,你也因为某种原因不想再和苏承来往,你们就这么分开了。真是个可悲可叹的故事啊!”
  听筒里的呼吸绵长沉稳,良久的沉默之后,唐淮千开口说:“不全对。”
  大林觉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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