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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求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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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回这才试探似的问收了弓箭的诗阳,“回去吗?”
  看着沙丘下兵荒马乱的大营,白衣少年的眼里闪过随风摆动的火光。又是没回答容回,反而给了他一个话头。
  “容回,你说这人啊。为何都偏爱别人的东西呢?”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守住自己的,不就好了。
  后来容回终于带了诗阳回去。
  没过几天,这场仗也赢了。大军回了皇城。
  但刚回府邸的小王爷就病倒了。这一病也是病的把守昌翻腾了一个遍。所有的神医、医圣、医仙的只要还喘着气的都被带到了他的盛阳宫。
  可惜,这昏迷的小王爷非但没有醒,脉象还渐渐微薄了起来。
  “回禀陛下,小王爷…怕是…怕是……”
  “怕是怎样?”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这老头语罢,险些吓断了气。更是心里苦比莲子,这最怕的就是人医不好还在自个手里没气儿了。
  可皇帝并没有怎样着急。因为加上这老头,已经是第十六次了,不同的人说他熬不过几时几时,但那小子还是硬生生留住了一口气。
  直到有一日,窗外下着大雪。
  诗霖下了早朝,依旧按着习惯和柳之涸到了盛阳宫。加上容回和安莹,还是凑齐了四个人。
  干愣了一会儿之后,柳之涸忽然开口。“你们想不想知道,小王爷能看见什么?”
  诗霖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道,“昨夜有个怪人去了你的丞相府?”
  柳之涸一拍手,“陛下怎知?”
  诗霖伸出手来,掌心躺着一片鲜嫩的树叶。
  再看柳之涸和容回、安莹手里都有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
  “既然能送到朕宫中去,想必也不是什么江湖术士。姑且一试。”
  诗霖的话一出,其余的人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四人将绿叶贴近左眼,诗霖伸出手指,于虚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金符。那金符浮起,缓缓停在榻上的诗阳眼前。
  ……
  诗阳只感觉自己骂的有些累,也是踢不开这一层坚固的红色结界。于是鼓着腮帮子盘腿在地上一坐。
  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天杀的结界里,四周除了条奇怪渗人的河什么都没有。
  “你谁啊?!”结界外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形。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分别伸着长舌头,拿着铁链子。
  “……”诗阳脸一黑。
  “大胆小鬼!”那白衣的脾气并不好,指着诗阳就是一阵吵嚷。
  “都死了还耍什么小伎俩!快趁早出来!否则我哥俩把你从里面薅出来!”
  诗阳的脸色更难看了,也当然不会示弱,吼道:“你倒是把我薅出去啊!我还想出去呢!”
  “……”黑白无常的脸色来回变了几回。这什么情况啊?
  黑无常算的是见过大风浪的,干咳两声上前:“这位……姑娘,你如今已是我地府的鬼了,快把这结界解开了,随我俩去投胎转世去。”
  “姑娘???”诗阳一听就气了,就冲着这句,死了也不走!
  “不过……”他伸出苍白的手看了看,自语道:“我真的就这么…死了?”
  那黑无常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笑了笑接上话,“是啊,你看前面就是奈何桥了。我俩接到几只小鬼的消息,说奈何桥边上躺着一个睡着的鬼,就来把你接过去,可别耽误了投个好人家不是。”
  所以……真的是死了?
  诗阳起身,看见不远处就是一条黑沉沉的河,上面还架着一弯石头砌成的老桥,“真的……死了?”
  可是,说好了要陪着皇兄的。
  说好了要看这容回官拜上将军…
  还有安莹,说了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死了。
  可是细细一想,谁不是就这样满是牵挂的走了。
  贤妃娘娘就那样抛下皇兄,母妃也是……
  “哎,都是肉体凡胎的,这是天道轮回嘛。别想着了,前面一碗孟婆汤,什么也记不得了。来吧,小姑娘,伸手出来。”黑无常将玄铁链子递过去。
  诗阳舒了口气,“也是,喝一碗就好了”于是伸手过去。
  指尖触及结界,那红光倏然凝固,然后碎了一地。
  “就是嘛,你看看这生死啊,死也算是新开头啊。”黑无常笑道。
  可偏偏这时候,一顶红轿子幽幽的出现在他们前面。
  黑白无常见了,连忙扯开了长袍子跪倒在了地上。“阎王大人。”
  “阎…王?”诗阳吞吞口水(怎么会有口水呢?)正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去要一个富贵美满的投胎人家时,就听见轿子里面传出了声音。
  “这条命,本殿保了。”就一句,诗阳只感觉比他听见过所有的女子的声音要妖娆的多了。
  不过……什么叫他保了?
  “大人是说……我可以回去吗?”诗阳想着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嗯,能回去。不过这能活多久要看你的本事。”声音慵懒却有威严,他继续道:“要么就天天行善积德,要么就去找不死城那个老不死……咳咳……的卖了自己。”
  最后半句似乎废了好大力气才说完。
  诗阳只感觉自己还是合适活在人间,连个鬼头子也这般不着调。
  “也罢,本殿看你这样子也甚是厌烦。差人送你回去罢了。”语罢,便带着两只黑白无常走了。
  诗阳:“……”
  诗霖睁开眼,看见身旁呆若木鸡的三人。好吧,他也想怔一会儿来着,但是忽然想到还有人等着他回宫议事……还是算了。
  于是吩咐安莹如果诗阳醒了便禀告他,如果还不醒直接拉去埋了罢。而后就拎着柳丞相走了。
  殿外的雪依旧飘飘洒洒。
  宫人撑了伞,两人一同到府邸大门。
  “明明小王爷伸出手去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还说什么直接埋了。”柳之涸抱着暖炉,脚下的雪咯咯发响。也不晓得前面的人有没有听见这话。


第3章 采花贼(1)
  好不容易收了粥摊子。诗阳风风火火的回了自己的府邸。盘算着去算算自己的阳寿。
  这刚跨过门槛就望见盛阳殿殿门前跪着两列丫鬟家丁。
  这阵仗,也就只有他皇兄了。
  于是乐呵呵的跑过去。一进去就看见两个人。一个在正位上喝茶,另一个瘫在一旁的椅子上。
  于是喊了一句,“皇兄,柳丞相,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
  诗霖自然是不会理会他,只有柳之涸从椅子上微微坐正了,道:“小王爷的粥,熬的真叫一个……好。”
  诗阳瞄了一眼旁边喝茶的诗霖,猜这丞相定是被撑着了。于是坐到另一侧,道:“还好,还好。”
  眼瞧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也说不到正经的地方去。诗霖终于把杯子一放,开口问到:“我这儿有一桩善事,你要不要做?”
  善事?
  诗阳一听见这俩字,比以前听见醉三秋的美酒还激动,道:“要啊!当然要做!”
  柳之涸噗嗤一笑,然后低着嗓子问道:“小王爷可知道近几日皇城出了什么案子?”
  案子?诗阳眉头一皱,他又不是衙役官员,哪里知道有什么案子。
  于是乖乖的摇头。
  柳之涸也猜到诗阳是不知晓的,便依着一种神秘又稀奇的口气,道:“近日啊,皇城少了很多妙龄女子……”
  ……
  开春的天气尚有些冷,自从皇帝和丞相走了之后。这穿着白衣的少年就一直在庭院里杵着。
  安莹生怕这诗阳刚醒来没几天就再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劝他也不回去。还拿着他那把扇子,来来回回在手里摩挲。嘴中念念有词:“采花贼?让我一个昔日的采花贼去抓采花贼?笑话啊笑话……想我小王爷也是皇城一大少女杀手……”
  安莹听了大概半个时辰便也不劝了。就坐在庭院的回廊里面看着。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诗阳猛的一跺脚,喊到:“给我三天,三天我哪里能知道那采花贼是谁啊!”然后终于沉默了。安莹暗自庆幸这小王爷终于是念叨累了,就听见诗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得去趟刑部。”
  然后招呼着家丁备马,还没一刻钟就出了门。
  骑马到了刑部的御史台。诗阳就觉着自己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翻身下了马,搓手摸摸冻红了的鼻尖,便拿着自己的牌子进了御史台。
  也没叫什么人来,一个人进了存放皇城案综的阁楼。
  掌管阁楼门房钥匙的小官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替他抱来了一摞册子。
  “这么多?”诗阳抱着暖炉的手一僵,义愤填膺道:“这皇城两年就有这么多男子欺负人家姑娘!?”
  谁知那小官乐呵呵的摇头,中气十足的道:“回小王爷,也不全是!也有那男子欺负男子的!”
  “……”诗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吗?”
  那小官脸一红,连声道,“不是不是,小王爷。”
  诗阳也没心思讨论这谁欺负谁的问题,一拍卷宗,道:“你多找几个帮手,把这里面犯了罪且现今放出来的人找一找。”吩咐完了之后,便朝隔壁去了。
  这隔壁呢,正是户部。
  进了户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把一张写了名字的纸拍到了户部侍郎的桌子上。
  “这几个女子都是谁家的,大人去查一查……嗯……然后送到小容将军府上。”
  说罢之后更是没做停留 直接跨上马走了。
  天色已晚,快马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还未下马就看见将军府的家丁迎上来,“小王爷,要我等去禀报容将军吗?”
  诗阳下马,把缰绳递给家丁,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本王直接去。”
  家丁笑容可掬,应声道好,连忙去拴马了。这边就听见小王爷声音清亮的吆喝着:“荣将军~”便跑进了府门。
  诗阳一路穿过花园和回廊,直朝着主屋去了。也没顾着敲门,杵在门口就打算嚷嚷。
  “容~”一个字刚出口,诗阳就发现屋里和平时不怎么一样。
  “滚出去!”果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诗阳活吓了一个激灵。
  “容淮言!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容淮言?他不是去打仗了吗?”脑子里刚蹦出来这个想法,诗阳就一口口水把它咽到肚子里去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睡了快一年。
  “不过他来这儿干嘛?”一瞬间,诗阳想到了吏部小官的话。
  “男人……欺负男人?!”想到这儿,诗阳也不敢往下再想,从腰间抽出了那把素白的折扇,便一脚把门踹开。
  这门一开,容淮言正好准备“滚”出去。见着诗阳也是一惊,就按着礼数行了个礼,“臣,见过小王爷。王爷与容回先聊,臣……告退。”
  诗阳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往屋里走。正看见茶杯碎了一地,容回站在那梨木桌边上,脸被阴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什么表情。
  诗阳拿着扇子戳戳他,“他来做什么的?”
  容回叫了丫鬟进来收拾了地上支离破碎的瓷片,扯了个笑容在脸上,“没做什么。”
  诗阳撇嘴,心道,还没做什么?这亏了没做什么,不然看你的样子都能把人吃了。
  两人都坐好了,丫鬟沏了壶茶送过来。容回便开始盘问起来:“你这是专程来看我?”
  诗阳抿了一小口茶,笑嘻嘻的摇头。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容回还是配合的又问:“说吧,何事?”
  一旁的白袍人拿着扇骨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道:“等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
  这不,没过一盏茶的功夫。吏部和户部都差人来了将军府门口,还递上来两份手抄的卷子。
  “诗阳?!”容回扶额,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诗阳早习惯了容回这副表情,一脸真诚道:“这采花贼连我铠凰城都不放过,简直欺人太甚!”扇子狠狠拍了一下桌面,又继续道,“我这不是来和你商量一下,怎么把这不齿之徒下狱嘛。”
  容回看一眼笑的人畜无害的诗阳,也料定他这是为了做做善事来换日子。于是也不好说什么,“嗯”了一声便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你怎么看?”诗阳接过一本容回看完的卷子就端详起来。
  容回托着下巴,回到:“这明摆着都是大家闺秀被劫去了。”
  “那六个姑娘都是书香门第教出来的,且家里非富即贵。”容回接着说,“自然,这些个姑娘也都待字闺中,并无婚嫁。”
  诗阳顿首,“今儿个晌午我在粥摊子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女眷谈起了这事儿。说是什么东方将军家的小姐前日丢了,都报了衙门,可尚未得到消息。”
  又接过另一本户部的卷子,接着说:“后来我一想,这东方将军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何况这是把人家家女儿偷走了。于是就跑到吏部要了以往做过和档子事儿的人名。”否则要是个新手,刚开始就如此娴熟,那就太可怕了。
  容回也赞同的点点头,“东方将军家的家丁都是他精挑细选的,决不亚于沙场厮杀的将士。”
  诗阳一只手摩挲着那把折扇,另一只手把卷子丢到桌子上。“所以啊,要么是这个采花贼武功极高,甚至可能有些法力。要么就是……”他捂嘴一笑,“要么就是这采花贼样貌英俊、风流倜傥,这群小姐自愿去跟人家走了。”
  容回白了诗阳一眼,正经道:“如果这群富家小姐还平安无事,那采花贼一定把她们藏起来了。”也就是说那人估摸着也是在皇城里,且极其熟知铠凰城的大街小巷。
  “你说这人也是奇怪,为何偏抓富家小姐?难不成有什么过节?”诗阳胡乱翻着桌子上的那本卷子,须臾道:“不过,我倒是真心觉着,这采花贼真是和以往的不同。”
  “怎么不同?”容回顺着话问。
  诗阳咂咂嘴,翻开户部送来的那本卷宗,指着一个圈了红的名字,道:“这位小姐啊,我有幸见过……怎么说呢?”他费力寻找词语来描述,“就是……比你我二人一起还要再重上一些。”
  容回一怔,真的是……不一样啊。
  “我就在想,他可能真与谁家有仇。或是被欺压过的,于是抓了几个富家小姐来泄气。”诗阳叹口气,“可这怎么找人去?总不能一家家问,你们欺负过谁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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